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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之下,狰狞丑恶的蛇头狂暴咬来,如地狱的深渊就在面前展开,而他们正向那里绝望地坠落。
可是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身子里有新生的勇气与气力,她的秀发迎风飘起,她的双臂紧搂在他的腰间。
紧紧贴在他的身旁。
不管前方是什么?
就算是深渊,那也就一起跳下去好了?有什么可怕的?
那一场黑暗,那一场绝望,在少年时候不就曾经经历过了么?
她仰起头,抱紧了他,笑着大声说:
“好!”
狂风扑面,夹带着几分腥臭气息,那是这只巨大黑蛇传来的味道,前方这两个小小的猎物突然回转冲来,在那瞬间却是出乎了与大蛇合体的吉安福的预料之外,一时间原本凶历的攻击都扑了个空,直将前头一大片地面打得山崩地裂,却让沈石与钟青竹驾驭着倾雪剑贴近蛇躯。
“吼!”
一声大吼,威势无与伦比的蛇躯猛地扭转过来,在巨大蛇头上的吉安福形状疯狂面容扭曲,特别是看到那白光中的两个人在逃窜中竟然紧紧搂抱在一起之后,更是变得极度癫狂。
“去死啊……”他仰天狂吼,双臂疯狂地舞动着,随着他的动作那大蛇的蛇躯也是滚滚翻腾,排山倒海一般向沈石与钟青竹碾压了过去,
“你们这两个狗男女,无耻!奸夫淫妇,我要千刀万剐了你们……”
沈石全身紧绷,全神贯注地操控着倾雪剑,在这只巨蛇疯狂的攻击中竭力躲闪着并一点点靠近吉安福,然而这对他的压力极大,他的脸色在迅速地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很快便布满了汗水。
钟青竹与他近在咫尺,几乎是贴在一起,自然是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沈石的吃力,眼中掠过一丝忧色,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前方吉安福那一番疯狂的嘶吼叫骂。
她脸色先是微微一沉,随即在微微沉吟片刻后,忽地一声冷笑,却是对着前方吉安福提高声音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说我们无耻和狗男女?”
吉安福虎吼一声,才要说话,忽然又被钟青竹抢先截道:
“还奸夫淫妇,你瞎了眼罢?他未娶我未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告诉你,我和石头乃是两情相悦,从此一生一世都在一起了。”
“吼……”
“我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
“吼啊……”
“我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也不会便宜了你!”
“啊……”
巨大的蛇头上,吉安福的双眼已经完全一片血红,身上所有的鳞片片片倒竖,肌肉青筋尽数绷起,仿佛在那不人不兽的身躯中已经点燃了一团狂暴的火焰,随时都会迸裂开一般,毁灭周围的一切。
在这狂怒到了极点的时候,他身下的那只巨蛇动作也越发狂暴起来,几乎所过之处便是山崩地裂,但是仔细下来却会发现,那巨蛇的动作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灵活了,几乎都是靠着一股疯狂的蛮力在拼命攻击着。
沈石是对此感觉最清晰的人,几乎是在钟青竹再度刺激吉安福的同时,他便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顿时为之一松,虽然周围仍然危机四伏同时也还是飞沙走石的可怕景象,但是躲避起来乃至靠近吉安福那边,却是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几番飞扬腾挪,沈石终于带着钟青竹躲过重重巨大蛇躯的碾压,飞近了那个硕大的蛇头,而如鬼如魔的吉安福看起来对此没有半点担心,反而是怒吼一声,操纵身下的蛇头直接迎了上来。
眨眼间双方便如离弦之箭般冲近,沈石人还未至,几道符箓已经迅捷无比地在他指尖燃烧起来,变换出数种黑气黄光,瞬间降临到吉安福的身上。
然而以往屡试不爽的五行术法,这一次在吉安福的身上却是如泥牛入海,半点声息反应都无。吉安福仰天狂笑,狰狞万状,低吼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我蛇神之身面前逞能?”
沈石心下一沉,心头掠过一丝阴影,但是事已至此,自然没有再后退的道理,只能是拼死一搏。他在半空中低吼一声,驾驭着倾雪剑快速无比地冲到蛇头上方,忽地把钟青竹往前一推,然后一个纵身向下跳去,同时口中对钟青竹喝道:
“你走!”
话音未落,倾雪剑已然飞了出去,而沈石凭空落下,在半空中深吸了一口气,忽地一阵冰寒之气在他周身凝结,一张复杂无比的紫色符箓缓缓燃烧起来。
正是他如今最强大的也是唯一掌握的三阶术法——冰剑术。
然而冰寒之气才看看聚拢,忽然一个身影却从他身旁落了下来,衣襟飘飘,秀发飞扬,赫然正是钟青竹。沈石大吃一惊,才要说话,却只见钟青竹转过眼来,半空中她的眼神平静却坚定,一缕秀发被风吹起拂过她白皙温柔的脸颊,似有千言万语,却并无一字吐出。
那温柔只在瞬间。
那心意只在心底。
沈石没有再说出一个字,他只是霍然回头,屏息凝目,刹那之间,天地皆静,只有冰霜风雪冲天而降。
这突如其来的异象似乎让吉安福吃了一惊,原本是疯狂的血眼在这一刻突然清明了些,原本往这里气势汹汹冲来的势头突然一滞。原本昔日在凌霄宗金虹山的时候,吉安福的个性便有些阴沉多疑,不是那种莽撞癫狂的性子,只是与这怪蛇合体之后,一来或许是受了这怪蛇本性的影响,二来也是感觉到了几乎无敌的强大力量,这才肆无忌惮起来。但在这一刻从那半空中突然出现的隐隐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冰霜风雪,却让他忽然又心生顾忌起来。
他怪眼翻转,忽地一声低吼,竟然是在这占据绝对上风的情况下,直接向一旁横着让了开去。而几乎是在他转开的同时,从半空中的暴风雪里飞驰而疾射出的一柄巨大冰剑,便激射而下。
蛇躯庞大,不可能完全让开,但是大部分位置都避让开了,只有一小片蛇躯被冰剑击中,瞬间一片冰霜凝结,看起来就像是化作了一块冰雕。
片刻之后,那一小片冰雕上居然还掉了几块碎片下来,里面带出了一小部分蛇躯的血肉。
这术法的威力竟然能够对如此强大的蛇躯都造成一点伤害,显然大大出乎吉安福的意料之外,不过在机智地躲避过这强大的一击后,吉安福已然再度稳占上风,狞笑一声后,硕大的蛇头再度横扫过来。
在半空的钟青竹惊呼一声飞起,但沈石因为刚刚施法却是反应不及,直接就被蛇头轰的一声甩中。
刹那之间,一连串清脆而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折声顿时响起,而沈石却并没有被击飞出去,因为在这一刻那可怖如鬼的吉安福一个俯身,却是用左手直接抓住了沈石的身体,硬生生将他扯了过来。
钟青竹失声惊叫,飞身扑下,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吉安福与蛇躯合体之后的力量大得惊人,沈石全身又是重伤,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几无还手之力。
而吉安福双眼中满是仇恨厌憎之意,仰天大笑状若疯狂,一声大吼,右手竖起如刀,狂笑着刺了过去。
在钟青竹带着悲伤绝望的惊呼声中,他的右手势如破竹,瞬间刺入了沈石的血肉,直接洞穿了他的腹部。
第三卷:桑落吟 第六十九章 决死
第六十九章决死
沈石的境界目前为止,也只修炼到了区区凝元境中阶境界,与鸿蒙世界里的大多数人族修士在修道上有些不同,他在这个五行术法式微的年代里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走这条艰难的路。∮∮,不过因为神秘的“阴阳咒”的存在,沈石的五行术法其实已经与过往大部分人所了解知道的有了不同,施法速度更快,威力也更强,在一些出其不意的场合中,他甚至单靠着五行术法,其中当然也有符箓之道的帮忙,就能击败道行境界胜过自己的强敌。
事实上,如果没有心理准备的话,面对他突如其来如狂风暴雨般密集而且威力又委实不弱的术法狂潮,还真没有几个凝元境修士可以挡得住。
只是除了这种强悍凶猛的攻击手段之外,五行术法其实对修士自身的道行境界并没有太大的补益,它既不能增进修士的灵力修行,也不会锤炼修士的肉身强韧,基本上就是一种纯粹的进攻手段而已,最多就是有一些辅助性的术法可以帮助修士逃生。
换句话说,沈石虽然借阴阳咒之力而实力大涨,真实战力远在普通在他这个境界上的人族修士,但是单以肉身防御来说,其实他所擅长的五行术法对他并无丝毫补益,面对对方一旦避让过他五行术法的攻击并发动反击时,沈石仍然也还只是一个凝元境中阶的普通修士而已。
攻强守弱,便是沈石如今最清楚的写照。也正是因为如此,沈石当日在凌霄宗内刚刚突破了凝元境,第一次选择修炼神通道法的时候,仔细思量之下却是选择了并不被大多数人喜欢看好的防御性术法“金石铠”,也就是这个原因。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清晰地往这里发展而去,沈石在看到吉安福躲开了自己冰剑术攻击并趁势反击的时候虽然有些惊讶,但仍然还算是镇定,因为当初经过高陵山镇魂渊中那一役后,因为阴龙真血入体的缘故,与他体内的金石铠竟然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龙纹金甲神通,非但防御大增,甚至紧要关头还可以用来搏命进攻,算是他压箱底的一种杀手锏,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对灵力的消耗实在有些大。
是以当沈石被吉安福抓住时,几乎是立刻便催动了龙纹金甲,虽然此刻在场的还有第三个人钟青竹,但在这生死关头自然顾不了那么多了,而且钟青竹与他关系匪浅,这手段落在她眼中应该也无大碍。
然而诡异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正当沈石在危急关头准备催动龙纹金甲护体并伺机准备反击时,在他丹田之中的灵力方一鼓荡,那龙纹金甲堪堪现身甚至还没有清晰之时,猛然间一股莫名却古老苍莽的力量洒落下来,顿时震住了在沈石丹田中的所有灵力异动,龙纹金甲瞬间湮灭消散,竟是无法聚拢了。
沈石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在那电光火石之际他仓皇神念自观,赫然只见在丹田正中,虚空悬浮着一把苍老古剑,正是戮仙。
这把诡异的古剑,竟然在这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镇压住了他的丹田,禁锢了他所有、当然其实也是唯一的一种神通道术手段。
没有龙纹金甲,甚至是原本那种金石铠的护体,沈石事实上便等同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族凝元境中阶修士,所能倚靠的也仅有原本就不算特别强横的肉身力量。于是那一幕便上演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吉安福那如魔一般的手臂直接洞穿了沈石的腹部。
沈石一声闷哼,整张脸瞬间煞白,就连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起来,包括他的神智在这一刻都有些模糊,只有一个念头突如其来地笼罩了自己的脑海,那边是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真的要死在这个小人手中了吗?
旁边传来钟青竹悲愤而惊慌的呼叫声,她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沈石的附近,手中献出了一把灵剑向与蛇躯合体的吉安福砍去。而与这两个敌人相比,吉安福的双眼中再度一片血红,似乎心中的暴虐在这一刻完全释放了出来。
他仰天长笑,一手挡开钟青竹劈来的灵剑,“铿锵”之声连续响起,声若金石,那些附着在他手臂上如蛇鳞般的鳞片,竟然是坚硬无比,哪怕是灵剑都无法破开。
单以肉身强度而论,吉安福此刻显然已经远远胜过了沈石与钟青竹。只见他猖狂狞笑,动作轻松,随手抵挡了几下钟青竹的攻势,轻而易举地便逼退了她,随即右手霍然举起,沈石低哼一声,腹部鲜血泉涌,顺着他手臂喷洒而出,而他的整个身子也赫然是被吉安福整个举了起来,如同一个祭品,模样凄惨。
钟青竹贝齿紧要,脸色苍白,再度不顾一切地抢上,就在这半空中旋转不停呼啸吼叫的巨大蛇头上,人影交错,剑芒闪烁,向着那吉安福疯狂攻击,然而吉安福一身肉躯坚硬的无法想象,任凭钟青竹如何攻击都很难对他造成伤害,更有甚者,往往吉安福还会带着一丝暴虐狂笑,猛地将重伤垂死的沈石身躯呼的一下挡在自己身前迎向钟青竹,而到了这个时候,钟青竹只能硬生生地收剑顿势,甚至因为太过激烈而反挫伤到了自己,在原本苍白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红晕。
“怎么样,怎么样?”吉安福的狂笑声响彻云天,那得意与狂妄似乎已经达到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地步,似乎在这一刻,他终于踏上了他人生的巅峰,将所有他所厌憎的人都踩在脚下,在他所渴望贪慕的女人眼前扬眉吐气。
一拳再度逼退想要攻上来救沈石的钟青竹,吉安福狞笑着看着那个焦急却依然不失美丽的女子,咧开那大嘴,已经变得如蛇信一般的开叉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獠牙嘴唇,狞笑着道:“钟青竹,你还在妄想什么,还是老实点跟了我,做我的女人罢!”
钟青竹微微喘息,持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