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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3-迷失在阅读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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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从他1993年出版的《文化与文学•;世纪之交的凝望——— 两位博士候选人的对话》开始,他就开始了与文学、与他人的对话。    
    差异是对话之所以能够开展的前提。不同文化背景的李杨与康奈尔大学学者白培德的对话录,试图为东方与西方在文学与文化上的相互沟通做出努力和尝试。西方学术背景下的汉学研究,给中国文学提供了另外一种有意义的观照对比,但远远没有成为显学,李杨于此表示出清醒的认识却又无奈。“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李杨不相信福山所谓的“ 历史终结论”,他认为“ 对话”刚刚开始。    
    在这本思想火花撞击而成的对话录中,李杨扎实的文学功底在旁征博引的交谈中开始显露,他努力想在这场异质的对话中占据优势,不仅仅是个人知识底蕴的综合运用,更是源自潜意识里对于长期统治世界文坛的西方强权话语的本能抗拒和较量。在这场面对面的“ 交锋”中,李杨左右开弓的进攻和防御大部分时候显得游刃有余。但其中有些思考和表述并未臻于成熟,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 对话”刚刚开始。    
    对话,所构成的是一种双方或多方的言说和倾听关系。用巴赫金的话来说,对话就是希望被听到,希望被人理解,得到从其他立场上做出的应答。李杨直言不讳他起初对于《大话西游》的不理解,但作为在大学生当中普遍存在的“ 大话热”,他又必须就这种现象做出解释。他没有采取强权话语压制的策略,而是与同学展开对话,通过电子邮件和课堂的交流,努力去理解“ 大话热”之后的深层动机。    
    如果“ 对话”概念可以延展的话,那么,对话就不只是一种彼此相互理解的谈话方式,更是一种谦虚谨慎的姿态,一种平等交流的姿态,展开对话的双方可以是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等等,一切基于某些差异的行为似乎都可以称为“ 对话”。如此说来,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对话的世界,但李杨词典中的“ 对话”更多是关于文学的。    
    李杨与文学的对话并不以短时间内多篇论文的密集文字攻势取胜,在浮躁充斥的学界,这几乎成为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却也区别于那些早已放弃思考的大学教授们。我想,李杨是在为下一次的出击积攒力量,避免如更多人一样以远未熟练运用的功夫盲目出招而显得捉襟见肘。但对于一个北大中文系教授来讲,这种力量的确显得有些单薄。    
    在图书馆查询李杨的著作,重要的无非是前面提到的对话录和《抗争宿命之路》。对于十七年文学的关注,同样体现在《人大复印资料》一篇大意为“ 没有十七年文学,哪来新时期文学”的评论中,对于两个文学时期长期为学者割裂的文学现象,他重新做了沟通的努力,结论也是令人信服的。    
    巴赫金富有创见地指出对话的一个常为人们所忽略的特征——— 未完成性和动态。在他看来,对话永远是一个开放的未完成的运动过程,他和独白那种封闭和静态的特征相反,始终处于开放的未完成的状态。从这种意义上来讲,一切与文学的对话都是现在时,都是刚刚开始,这同时也是一种脚踏实地、谦虚学习的姿态的体现。李杨就是这一姿态的实践者。一位文学评论者说:“ 还有一大批这样的人,如孟繁华、韩毓海、程文超、李杨……他们所坚守的学术传统让人感到安全与踏实;他们坚守的民族语言本位的立场让人感到亲切;他们使我们相信,我们最朴素的语言也能阐明最深刻的学理,甚至比外来的术语更为到位、精确。”(《感谢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 评〈生的执着〉》吴武洲著,《中国青年报》)    
    最近,又在《人大复印资料》2001年12期当中,看到李杨写的名为《“ 学术”与“ 政治”的二元对立及其理解“ 历史”的方式——— 评夏中义〈九谒先哲书〉》的文学评论。李杨试图打破《九谒先哲书》构建的“ 陈寅恪神话”,并对无法脱离政治背景的学人学术发表了独到的见解,尤其对于作者对王瑶的批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杨稳健的行文再次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读这种思想密集的文章,大脑随时处于活跃的思考状态,感觉有点累。于是,我又想起了课堂上李杨理解为“ 小人物挣扎命运”的《米老鼠和唐老鸭》与“ 每个人都在搞笑”的《大话西游》,它们给我紧张的阅读生活带来快乐。    
    (作者补记:在那个学期的当代文学史课程结束之后,我至今再也没有机会聆听那个风趣的声音。我不知道在他的期末考试题中,是否真的有那道关于《大话西游》和周星驰的题目。)


在考研路上继续迁徙春色阑珊,与心情无关

    4月10日    
    忽然发现很久以前借阅的图书今天到期了,又不忍放弃,于是花费一天的时间匆匆阅读了两本书: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钱理群的《大小舞台之间——— 曹禺戏剧新论》。前者坚信一个超验世界的存在,读后,读者也许会对现实的虚无产生疑问:我们是不是真的缺乏神的关怀?后者本着心灵探寻的原则,从一个人看一个时代、一种潮流、一段历史,试图在不断探寻过程中追求自我生命的净化与升华。突入文字深处,便会得到一种超脱的充实。    
    在北大有很多各种名家演讲与研讨会,又以人文类主题为主。学者们多是独来独往地“ 传道、授业、解惑”,集体出场的交锋却不多见,少了金庸小说中武林大会上当面交锋的热闹。未名上有消息说,散文论坛即将“ 开坛”,我喜欢这个动词:一桩名家云集的文坛盛事需要有“ 侠”的意味。开坛自然需要长者,在北大非季羡林莫属,其后的余秋雨、贾平凹似乎也不逊色,至于场面精彩与否,则需亲见。    
    春风再肆虐也终究有无力的时候,比如此后几天的天气,虽然天气预报不是一直准确,但这次我是相信的,毕竟风沙已经湮没了北京太久。北京的春天过于短暂,先是倒春寒的遮遮掩掩,接下来是沙尘的肆无忌惮,当真正意识到春日美好的时候,夏的序曲已经奏响了。    
    春色阑珊,但愿心情不是。    
    我用伪装的坚强感染生活4月19日    
    窗外雨丝没有了春雨的娇贵和欢欣,如春尘夏燥一样令人恼火。    
    如夜色阑珊般的白昼里,似乎只有卧床的靡靡才适合。而我终究不能,早已没有了无所事事亦能心安理得的坦然。    
    心之矛盾的煎熬会突袭来临,心灵城堡猝不及防,却始终无法坚固抑或摧毁,随风摇摆摇摇欲坠。    
    枝头有花的季节,约束了随意迁徙和移动的欲望。    
    却依然,笑靥如花的醉姿与燕园绿树红花摇曳的诱惑,总在脑海中闪现,只惟恐惊动了一春平静的心湖,和未名湖的雨帘潇潇的谐和。    
    当时光老去的时候,我会收获什么?似乎没有人知道。答案藏在手掌,却不敢轻易去破译,保留一份神秘和距离便是平凡生活的微波了。于是,我在某个无风的下午,和未名湖对话。    
    是不是自习的疲惫阻挡了手指对键盘的敲击,因而懒得记录每天的生活,还是生活的狰狞泯灭了抒情的文字?    
    春风刺面,脸颊泥土的芬芳无法抵挡,对于自己脸颊的抚摸,和吃饭一样没有乐趣和快感,封闭的生活都是如此?    
    在痛苦中生活,我用伪装的坚强和乐观感染生活,也感染自己破败的心情,给自己一个虚无的支点,让本已灰暗的生活抹上一丝亮色。快乐早已不能自然而来,制造欢乐的可能只有在接近麻木的心境中实现。我有一个愿望,我努力实现,在接近目标的路上,我感谢生活;我没有了愿望,我无法实现,在触摸到满足感的时候,我不想在现实中生活。    
    若干岁月后,或许还能从我的文字中感受这正在经历的片断和情节,虽然燕园的景色和春天的忙碌早已被我的情绪渲染得面目全非。    
    “ 只有北大才会接纳你这种缺点


在考研路上继续迁徙这么明显的学生(1)

    5月8日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5月8日。劳动节承德之行,与其说是旅游,不如说是对于考研枯燥生活的逃避和对女友的情感补偿——— 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陪她了。    
    快乐的日子飞逝如白驹过隙,与爱人形影不离的时光留在记忆中,只有照片和文字可以触摸。    
    近来视力急剧下降,眼前如同罩了层雾一般,是每天看电脑的缘故还是趴在桌上午休的后果?任何事情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愿付出总有回报。    
    复习按部就班,有时也显拖沓和滞后。专业课的好多知识需要强化记忆了,这才是一切的基础。BBS上大伙讨论得热火朝天,耐不住寂寞也会发表一些观点,有时也能掀起一阵争论,让我觉得不再孤单。回应无论褒贬,都是继续表达自己的理由。    
    在考试之前是一定要找找老师的。在BBS上有人说温儒敏老师对参加复试的某同学说,只有北大才会接纳你这种缺点这么明显的学生(大意)。这让我看到了北大中文系的民主和希望。而我之所以敢于报考北大中文系,正是基于对北大中文系考研录取公证性的相信。从这种意义上讲,北大比其他不知名的学校更容易考取,因为只要有真才实学,你不会像在其他高校一样被各种招生黑幕所掩埋。虽然有从专科直接跨越到研究生的背景,但我相信北大不会因为出身的不同而将我抛弃。而对于妄图走旁门左道的考生,北大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为了给要见面的辅导老师留下好印象,近期准备写几篇论文。当下正在收集关于郭沫若的资料,从心理性格入手分析郭沫若及其作品,希望不久先弄一个框架出来。     
    燕园札记(八)生活在想象中5月19日    
    考研的日子久了,竟然令人有些枯槁而没有感觉。除了疲劳之外就是烦恼,仿佛现实世界都在将自己脆弱的心灵压迫到难以喘息。有人说,考研是一种生活方式。就像爱情的痛苦,虽然心会有酸楚,但那种感觉却是美妙的,常会忍不住想要再体会。考研生活对于我来讲同样如此:一面要极力摆脱考研生活的困顿,一面又沉浸在阅读中无法自拔。或许文人和学人都有一种在文学想象世界中迷失的本能,想象成为理解和体验生命的一种方式,一如吴晓东对“ 生活在想象中”这个命题的关注。    
    吴晓东对于“ 记忆”、“ 漂泊”、“ 理想国”、“ 乌托邦”、“ 辽远的国土”一类具有幻象性特征的词语和情景有着一种近乎下意识的迷恋,这是我阅读吴晓东得出的最直接的体验。    
    中文系著名的现代文学名著导读课,这周终于等到了吴晓东的出场。这份期待因了BBS上“ 怀念怀念”、“ 东哥的课太火了”之类留言的蛊惑而变得更加强烈。周三下午两点钟,理教117照例座无虚席,课前有学生因为占座而争吵,似乎更说明了这堂课的吸引力。吴晓东对于现代诗歌的解释一如既往地沉稳厚重,只是多了一份难得的幽默和雍容。    
    吴晓东对于水乡江南的想象再次印证了我从阅读中得出的结论。他说,在没去南方之前,对于江南的想象建立在文学世界所构建的小桥流水之中,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在“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的季节,“ 打江南走过”,目睹“ 那等在季节里容颜如莲花的开落”。(郑愁予《错误》)最终当无限向往、美妙的预期被现实破坏之后,偶然间对于江南的怀想依然是文学视野中那个莲叶何田田的江南、杏花春雨的江南……    
    江南幻境的生成,和当初寻根小说、知青文学、第五代电影等文化传媒,对于“ 悲歌狂舞的红高粱、一片神奇的土地、苍凉干涸的黄土地、浊流滚滚的黄河”的诗意描述一样,都只是对一点美好的无限放大,以至于不少人还会在某个时候怀想起《妻妾成群》里伤感唯美的景致和庭院里的女人们,不管这是否只是苏童制造的文本童话。戈麦对于南方的想象更加富有诗意,“ 四处是亭台的摆设和越女的清唱/漫长的中古/南方的衰微/一只杜鹃委婉地走在清晨”。(戈麦《南方》)    
    朱自清《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是最初给我留下深刻的江南印记的文学作品。仅仅是题目中桨声、光影、河水的搭配便给人一种朦胧如梦的暗示。友人南京归来,我便迫不及待地渴望印证那“ 晃荡着蔷微色的历史”的秦淮,那“ 烟笼寒水月笼沙”的秦淮如今的模样。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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