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峭王。
曹智大奇,长着浓密大胡子的乌桓峭王因为官话极差,所以曹智几乎没和他聊过什么,曹智甚至连乌桓峭王叫什么名字他都没搞清楚过。现在要曹智和他喝酒聊天,真是为难死曹智了。
还好鲜于辅懂乌桓峭王的通古斯蛮语,叽里咕噜的为曹智翻译。
曹智一开始很诧异到底是鲜于辅找他喝酒,还是这个乌桓峭王。
但随着鲜于辅平淡的翻译,曹智预感到了话不多的鲜于辅今日请他喝酒是假,有意向他传递这个信息是真。
在没有搞清楚鲜于辅的用意之下,曹智只能先接受着这些信息。而这个乌桓峭王今天显得有点着急,一开始在对曹智说这件事时,也有点顾虑,吞吞吐吐的。后来鲜于辅简单的对他说了几句什么话,乌桓峭王才一皱眉头,像下定决心似的,竹筒倒豆子的把什么都说了。
原来这个乌桓峭王有个弟弟,控制着一部东胡的乌丸和鲜卑部落,长期居住和活动在并州的雁门附近,也自称乌桓峭王。
第五百五十二章出幽州
这曹智理解,西汉武帝元狩四年,汉军大破匈奴,将匈奴逐出漠南,乌桓又臣属汉朝,南迁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驻牧,代汉北御匈奴。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乌桓又从五郡塞外南迁至塞内的辽东、渔阳及朔方边缘十郡,即今辽河下游、山西、河北北部及内蒙古河套一带驻牧。乌桓在两汉时先后两次南迁,逐渐发展壮大,但受汉护乌桓校尉管辖,分成若干部落,各自为政,一直没形成统一的部落联盟。所以会有大胡子乌桓峭王弟弟的部落生活在并州地域,而哥哥和他的族人却生活在幽州地界。
所谓这种部落蛮夷自称为王的事,在边疆上很普遍,他们实际并不是控制着所有同族的成员,但发展到一定规模就可称王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土皇帝,如果运气好得到中原圣主的赏识,正式钦封你个什么王,什么单于的,那就是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耀,也是在同族面前拥有了至高的权威。现在这个加入联军的乌桓峭王,率领的是生活在渔阳一带乌丸和鲜卑族,在也就有个七八千军队的势力,还没曹智一个部将统领的兵马多。但在幽州的东胡族中已经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势力了,他更是受到过刘虞统辖幽州时的官方认可,曾经上表过朝廷,承认过他这个乌桓峭王。刘虞被公孙瓒杀害后,公孙瓒不但不承认乌桓峭王的合法地位,还派兵围剿与他。于是被鲜于辅说动加入刘和的联军,来参与袁绍为大首领的讨伐公孙瓒的战斗。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再次得到朝廷的认可,能够给他和他的族人安个正式的名分。因为袁绍、袁家在边荒蛮夷之地也是很有名气的,刘和又是刘虞的合法继承人,还是汉朝皇亲国戚,所以这个乌桓峭王认为他跟的是正宗的正义之事,走的是正道。但据现在这个大胡子乌桓峭王说他这个弟弟不学好,使他很担心他这个不争气弟弟会影响他们整个乌丸和鲜卑族的前途。据现在这个大胡子乌桓峭王说他弟弟竟率着雁门乌桓入关,投了一帮叫黑山军的反贼。
他们蛮夷丹阳不是最清楚在哪里,但知道太守是多大官,这个大胡子乌桓王知道曹智能够和刘和、袁绍共坐主位,一定是个势力很大的太守,甚至于就像公孙瓒当太守时的不亚于州牧、刺史的势力。
大胡子乌桓峭王叽里咕噜的大骂一通弟弟雁门乌桓峭王的不是,向曹智表示着他们这支乌桓族对汉朝的忠心。
鲜于辅只对这段大胡子讲了很长的话,随意翻译了几句,就不看曹智的自顾自饮了两口他面前的淡酒,静待曹智和大胡子乌桓峭王的下文。
曹智没说话,这条看似和他无关的信息,是鲜于辅故意抛给曹智的纽带,也是在指引着曹智往某一方面发展,他或许不知道袁绍、沮授计划良久的周详计划,但他只是为了自身及投靠主公的利益,去暂时性的利用一些外部条件分化曹袁两家。很明显以刘和为代表的三方两军中实力最弱,他们甚至部属都不是直属,而很大一部分采用了多方联盟、联合。鲜于辅预见到这种为了暂时利益的结合很不稳定,在袁绍彻底踏平幽州,征服公孙瓒后,更会马上显现出来。这对立志要辅佐刘和登上幽州主位的鲜于辅很是担心,他是个非常聪明。且又懂的利用身边事物的人,所以当他得知曹智要被调往冀州境内的中山国时,又正好得知了雁门乌桓的一些事,虽说雁门和中山国是隔着条秦建长城,还分属两州。但他还是大着胆子要把这条信息传给曹智,曹智和他的部署能不能利用,会不会善用这条信息,鲜于辅不知道,也不能控制,但他还是做了。
曹智没说话,鲜于辅本来话就不多,一时这座营帐内,气氛很沉闷。
大胡子乌桓峭王不习惯这种沉闷,而且一直都是他话最多,他也渴了。大胡子乌桓王抓起面前的釉彩酒碗,一扬脖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倒了下去。这种喝法看着最为豪爽,曹智在前世的电影、电视剧里经常看到一些英雄人物这么饮酒,但实际情况是这帮英雄人物最奸了,这种喝法最起码三分之一的酒全往嘴两边滑了出去,没胡子的直接飚往衣领或是地面,有胡子的沾得胡子上湿漉漉的,显得还特别有那么几分豪情。
曹智在学到饮酒一招的同时,脑子飞速运转着,设想着鲜于辅这么做的种种原因和可能。
乌桓峭王撸着大胡子上的水珠直愣愣地看着曹智对他话的反应。
当鲜于辅有意无意瞟了曹智两眼时,曹智终于开口道:曹某过两日就要去易县,说不定就会去雁门关转转,不知道峭王有没有要我向舍弟转达什么的吗?
曹智跨出重要一步,不光对他自身,对鲜于辅也是。这句话毫无疑种接受的表示。
鲜于辅本来不确定的东西也霍然开朗,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曹智,轻轻一笑,转首对着乌桓峭王叽哩咕噜说了几句。
乌闻言大喜,对曹智连声道谢后,看了一眼鲜于辅,马上伸手入坏,掏出了一块雕刻有奇形怪状动物图案的铁牌和一封用汉字书写的信扎,交到了曹智手里。
曹智看了的铁牌和书信,再朝着一旁的鲜于辅同样略带深意的笑了笑。
两人的心照不宣互笑,已经揭示很多尽在不言中的言语。
乌桓峭王指着曹智手上的两样东西叽哩咕噜几句后,鲜于辅就为曹智解释道:这块铁牌是乌桓峭王和他兄弟之间的信物,这封书信是我代他写的家书,主要是劝燕门的乌桓迷途知返之类的话语。
曹智第一眼看到书信上漂亮的隶书,就猜到书信出之鲜于辅之手,但鲜于辅说到书信时,他开完笑的随口问了句,雁门乌桓那边有人看得懂汉字吗?
应该有!鲜于辅肯定着说道。并凑近了些曹智,眼看着乌桓峭王,像是无意道:我的两位同僚,明日有事要回转渔阳,他们一个叫田豫,一个叫素善,他们都会讲通古斯的蛮语,那个田豫还会讲屠各族的一些匈奴蛮语,曹太守如果需要quot;
曹智不客气的接口道:我此去中山,当然会经过渔阳,免不了要去拜访一下先生的两位从事。
鲜于辅再次笑了。三人间的小聚会很快就结束了,鲜于辅送曹智出帐时,曹智随口问了句:先生为何要帮曹智?
鲜于辅微微一笑,低声道:一家独大总是不好!
曹智明白……
更晚些时候,曹智的营帐灯火通明,夏侯渊、李儒、许褚在听完曹智今晚的赴宴收获。
李儒抚掌激动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主公洪福,先有田丰的无意透露中山,现有鲜于辅的主动配合,没想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有了乌丸人的帮忙,我们从雁门走,岂不易!
夏侯渊听完李儒的话,不免担忧道:田丰可能是可怜我们,先跟我们说一声镇守中山的将军,还多给了我们一些战马,这人的耿直写在脸上。但那个鲜于辅可是刘和手下的第一谋士,一副死样怪气的样子,这人无事献殷勤,主动给我们牵线搭桥,联络雁门乌丸,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李儒分析道:“应该不会,他的目的也很纯,他不想袁绍一家独大,永远牵着他们的鼻子走。鲜于辅应该是个有抱负的人,他不想刘和做袁绍的傀儡,从这个动机来讲,他害我们没什么好处。只有接我们的手,利用黑山军的这次机会,消弱一些袁绍的实力,鲜于辅他们才有机会在今后摆脱袁绍的控制,真正自主的控制幽州。”
是啊,从那绕进绕出,是容易的多了!曹智贼笑着自言自语道。
谈论的正激烈的夏侯渊、李儒等这才注意到他们的主公曹智不知何时并没有听他们几个的讨论,而一个人跑到了摆放地图的条案前,在那不知找到什么,看的高兴地不亦乐乎。
啊?智弟你说错了,李儒说的是过雁门,不是绕进绕出!夏侯渊纠正着曹智错误的说法。
没错,我对李儒的计划做了些改变quot;
二日后,曹智的所部在袁绍的正式命令下全体回撤,出幽州,从返冀州。
曹智六七万大军兵分三路浩浩荡荡经渔阳、涿郡出幽州,入冀州未直奔中山国,而是先到易县,会和曹智的另一部属乐进统领的三万军队,再转道缓步赶往中山国。
冀州中山郡国其实算是在冀州的西北角上,他接并、幽两州,算它是冀州边垂要塞,一点不为过。
但现在中山国不能再算冀州边郡,因为袁绍已挥师北扩,渔阳、鲍丘尽落他手,他的边界正在向北无限制的扩大着。
第五百五十三章谁监视了谁
曹智和他的大军离开鲍丘后,一路中规中矩,该停下歇息就停下歇息,该走就走,去中山国走的路线也不偏不移,走得非常正确。
甚至对于来监视的荀谌、张郃表现的十分友好和坦诚,曹智在率军回转冀州的第一天就拨给张郃一营兵马,让他统领。张郃是武将,在袁绍军中已官至司马,本就有直属的军队,这次以监视为目的随同曹军同回冀州中山国,本以为是个遭白眼的苦差,手下兵士也只带了几十名亲随。没想到曹智如此大度,竟拨了一营兵马给他,让他还是享有司马的待遇,张郃自是感激,对曹智的敌意和那天得不愉快的谈话立时逐渐淡忘、消除中。
曹智对荀谌更是如同自己的谋士般,给他安排和李儒同乘一辆车,同住一间房,同看一封军情奏报,什么都摊在荀谌面前,让他摸得到看得见,还张口闭口“你大哥在我大哥军中,你现在在我军中,日后一定时段佳话”什么的,完全一副共事的样子,丝毫不以荀谌的身份为戒。
荀谌不是张郃那么好糊弄和感动,他苦笑着曹智这么刻意的安排,像是什么都对他公开,但却造成了他极具没有私人空间,连写封密报给袁绍都得趁李儒不在时。
荀谌好几次利用上茅厕的机会给袁绍写曹军的动态,他一边蹲在臭气熏天的茅厕里,一边拿着纸笔,每次吃力的写完后,荀谌总是摇头自嘲:“这到底是谁在监视谁?”
但荀谌到目前为止对曹智和他军队的表现还是满意的,曹智一路南下回冀州,虽说走的是偏西的一条路线,但因为易县还驻扎着他的部属,就变得非常正常了,人家要会合了一起去中山国吗!
出鲍丘到冀州中山国不算远,顶多十日,曹智也走得正正好好,第九日就到了易县的边界上,明天就能踏入中山国的境内,让荀谌松了一口气。他今日已派人向退守中山国的郡城的**取得联系,随着曹智的大军一到中山国,**就有与黑山军一战的实力,也就不用像现在这般连碰张燕都不敢,直接躲着他退出真定城,将常山地域拱手相让与张燕。
到了中山国他就可以轻松许多,最起码不用在茅厕写密报了。荀谌处理完今日沮授派人运来的下一个十日军粮,往给沮授的回执上盖上他的官印和一枚特殊私印,就交给押运粮草的官员带回。那枚私印是用非玉非石的木头雕刻而成,雕的也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字,这也是他和沮授、袁绍间的一种联络方式。如果荀谌出现了无法在奏报上呈报的情形,荀谌就要毁了这枚木头私印,在没有这枚私印盖章的军粮、回执上,沮授、袁绍马上就能知道荀谌出事了,会立即停止向曹军供应军粮,并马上派人调查。这是荀谌和张郃的一道保命符,也是荀谌最后的秘密。他相信就连和他同住一间屋的李儒也未发现过这个秘密,因为他把这枚私印藏得很隐秘,并还是第一次使用。
荀谌处理完手上的工作,伸了一个懒腰,接下来他准备去睡觉,养足精神,明日好赶路。
恰在此时,李儒推门而入。
“文优,去哪了?这么晚回来,我本来还想和你下盘棋的。算了明天还要赶路,我先睡了。”荀谌打着哈希,和李儒说完,就要起身行向自己的榻边安寝。
李儒在朝荀谌诡异一笑后,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