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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智与枣袛一路行来,有说有笑,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曹智通过与枣袛一席话让曹智放下包袱,释然才能开怀。
曹智行至大帐后,在枣袛、曹安及几名亲卫的簇拥下,推坐上了主位。不一会儿来了不少将官,枣袛不忘小声提醒曹智“要小心这群兵疙瘩,油着呢!”曹智正咀嚼这番话,司马朱斌高喊:“升帐”将官们已到齐,只见全身盔甲地将官行了参礼,等着曹智训示。
曹智锐利的目光仔细扫视了一番这些将官,枣袛站至几案前,依次为曹智介绍,新长官在此,大家难得给面子,一一上前拜见。
接着曹智上前训话,所讲开宗名义不外乎是朝廷、皇上一类赏慰的话语,随后不忘宣扬一番杨州各级军队当以陈温陈刺史为核心,当同舟共济、众心齐一,共同把扬州建设好。
曹智的训示也就三两句话。接着就听要求:
“诸位先自我介绍。”
一众将官分别按资论辈进行了自我介绍,枣袛也很满意,就目前来说一切都在按标准步骤走,没出什么岔子。在这之前他可是听到下面有不少怨言,今天他还真怕这帮兵疙瘩闹出点事。
也怨不得这些大头兵,这曹智一来又是分营,又是搬驻地的,折腾不说,还要应付新上司,又不知道新上司好不好伺候,这些年他们在枣袛手下混的都可以,枣袛这个人对他的手下要求不高,过得去就行了,只要太太平平就好。所以也就把他们养的膘肥体壮,渐渐也养成了他们桀骜不驯的心态,并有些夜郎自大之感。
这也是陈温急于寻求将才的原因,这几年下来他对这个二女婿是越来越失望,大女婿早几年就过世了,他又没儿子,自己又不太会带兵打仗,想培养一下这个二女婿,结果把他手上这六千兵马都带成了兵油子,用这些兵去为他平叛扫乱,他能放心吗?任何一个有政治敏锐感的人都不难看出,当今天下的走势,金戈铁马是在所难免的,任何一个州都是躲不过的。别看扬州这几年所遇的战事不多,但能保证将来不受别人侵害,现在这扬州内部就够波涛汹涌的了,没一只能打仗部队在身边,迟早别干这扬州刺史了。
枣袛可不知道老丈人有这么多心思,今天他兴致颇高,枣袛随即
发了对这三千将士最后一令:
“未时三刻,全军操演。”
完成最后操演,他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他也就可以回去继续好好研究他花圃里的那些青菜萝卜,不知为什么他对那些东西特别情有独钟。
枣袛话音刚落,司马朱斌心中一阵安乐,机会来了,他回望那矗立在细风中的校场,一声冷笑,“黄口小儿,你以为自己能服众吗?等着受人暗算吧!”
从早上看到曹智这么年轻就当都尉,朱斌心里那个郁闷,他当了十年的从军司马,就是无法提拔到正品的都尉上去,哼!不就是因为自己没点关系吗?
再过半拉月就是年关了,冷风拂面,心中舒畅异常的枣袛和曹智在亲卫们的簇拥下,两马很技巧地避向两旁,在铁甲骑兵中间闪出一条道路,堪堪快马跑到队伍尽头,前方地骑士也忽然齐刷刷踢动马腹,同步向前奔去,四面如林的甲士将二马双人围在中央向点将台驰去。
曹智一磕马腹,缰绳轻抖,催马前行着,身后只携了五十亲卫,但是这五十人甚至比起面前的上千大军更具气势。肃立时渊停岳峙,前行时整齐如一,徐行如林,一股迫人的杀气,是这些校场肃立的战士所不具备的。
曹智出身于禁卫军,又曾在谯县迭胜黑山军,他这些亲卫都是随着曹智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又是按禁卫军仪仗编排的队形,自然气势非凡。
曹智和枣袛登上点将台,五十名亲卫分布四周,围在点将台左右,另外那先行入营的一百五十人,全都已换上扬州兵服,作为亲兵列于点将台前。
随着枣袛挥手示意朱斌,朱斌转首朝着台下大声传令“开始”。各路军队依次绕到台前做些演阵、变阵、拳脚功夫,校场的将台上,曹智眼睛都不眨一下,认真地看着军士门的操练。
这一回倒让曹智稍稍宽了心,扬州这一带的尚武之风真是由来已久,听说尤为丹阳尚武之风最盛,也正因为如此,周昕才有恃无恐,才能把招收的人马迅速形成强大战力,这里的官兵根植于此,所以武功底子也不弱,好好培养还是有希望的。
等到各路兵马走了一遍,已经大汗淋漓,此时虽说临近年关,但这走过场的军演,怎么就不喊停呢?按照规矩这两将交接,军演开始是应该有旧都尉发令,意为行使最后一次职权,但这喊停就是新都尉的事,意指开始对这支部队行使职权。通常新来都尉意思意思走个过场就会宣布解散,但今天却迟迟未闻新来都尉的令声,连台前的将领们也快受不了了。众将官都觉得曹智太不近人情,但还是站在台前不敢动,未得令他们自也不敢乱动。
曹智也不是故意为难这些士兵,他主要是想迅速了解扬州兵士的实力。陈温在下午的午膳时,不止一次的提到,对于用兵之事已刻不容缓,要曹智放开手脚去干,去整顿,要用最快方法提升扬州兵士的战斗力。
现在这西营三千军士也算是正规军,除了五百骑兵,五百弓箭手之外,剩下的二千人全是刀枪兵。曹智也算熟悉古代练兵的阵法,但是他作为现代警察,可以从实际需要出发来分析阵法。阵法的真正目的,无非就是通过交战双方接触面的面积大小、单位区域强弱对比、支援与补充、变化和调整等方面,达到军事资源的最大化应用罢了。所以,现在曹智观看的多是军士们的单兵素质和精气神。
不可否认,这些扬州兵的身体素质并不差,三千人挥刀舞枪来回奔跑了近半个时辰,都没有出现什么体力不支的现象来。唯一让曹智有些看不上眼的是他们的士气,兵士们无论转移、冲锋、退却,都没有一种争先气势在其中,略一思索,曹智就明白了为何会这样。
这些人只是来走走过场的,今天要来应付他这个新长官才拿出点样子来,平时还不知道懒散成什么样呢?
京城兵变、黄巾起义,这些年的大的战事,几乎都在北方。朝廷也只要地方上保证平安,所以这些扬州兵,根本很少有机会上战场,又怎么会有强烈凌厉的气势?
第七十二章借机生事
由于陈温已经明发给各郡通报文书了,表曹智为都尉曹智知道周昕很快会意识到什么,而有所行动,时间不会超出这几月内,他要如陈温所想在短时间里控制好军队,提升战斗力,就根本不能选择慢慢融合。
曹智看看演练的也差不多了,伸手招朱斌过来。挥了两下,也未见朱斌挪动,甚至还转过脸去,假装没看见。
一旁的枣砥也看见了,心想:〃怎么会事你个朱斌?〃
生怕曹智脸上挂不住的枣砥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叫道:〃朱斌!〃
朱斌一听枣砥叫,腾腾地跑了过来,嚓的一个军礼拜了下去,〃未将听令!〃
这一下弄的枣砥尴尬异常,口中骂道:〃你个蠢才,曹都尉招你没看见吗?拜我干什么?〃
朱斌看也不看曹智,大声道:〃末将等着枣都尉发令。〃
枣砥一听还以为这朱斌不识军规,不知道这收兵令该有曹智发,一脸苦笑的提醒道:〃唉呀!你糊涂了,接下来的〃
〃末将只等枣都尉发令!〃朱斌再次大声强调。
这已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朱斌就是不服你曹智,不愿听你的号令。
曹智心想:〃我刚刚还在琢磨如何迅速磨合军队呢?这朱斌不是在给我机会吗?朱斌啊!朱斌!乖不得我了,唯有借机生事了。〃
曹智满面怒容的从椅子上窜起,假装生气地吹胡子瞪眼;朝跪在地上的朱斌叱喝道:“不知尊卑上下的蠢才!”
不等朱斌有所反应,转而又对台下的各队士兵高喝道:〃停止操练!〃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在一旁的曹安,带头重复了一边曹智的令,接着站在台下的一众亲卫也跟着一个接一个的大声传令,此起彼伏的声音响侧全场。
下面的一众将领,有的转身赶忙传令,有的看看跪在地上的朱斌,转而再看看一脸铁青的枣砥,却没有立即执行曹智的命令。
枣砥已是忍无可忍,一翻眼,骂道:〃没听见曹都尉的令吗?想造反啊?快去传令。〃
传令归传令,那些在看朱斌脸色的将领暗自切喜,看来朱斌安排他们挑拨的任务看来有戏了,反正这新任都尉是不能把他们这些的军官怎么样的,大不了调回枣袛的东营。
曹智看到这一幕,一阵火起,嘿嘿这可怪不得我了。从品级上来讲,自己是都尉,高朱斌一级,从职务上讲,自己是这一营统领,直接领导朱斌这从军司马。现在自己发的命令,几个队长竟然还要看朱斌的脸色,难道不知道服从命令是基本的纪律吗?
其实在众将领的心目中,朱斌的意思是也没什么错,司马朱斌是枣袛得老部下,关系融洽,尊重老上司也无可厚非。再说这一营官兵大都一向是跟朱斌的直属军队,朱斌资历深,人脉光,再加上平日里枣袛眼开眼闭的纵容,所以朱斌才挑唆的动他们。
台下的低级军官和军士们见将台上吵了起来,都停止操练,观看热闹起来。
曹智一提气,扬声说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第一天职,现在本都尉命令,“你们全体向前三步走。”
“一。”
“二。”
“三。”
“全体坐下。”
下面官兵倒是配合,“噌,噌”地都就了位。本来嘛,这事本就和他们没多大关系,当兵的无非求个温饱,才不管谁掌权。现在有热闹可瞧,都乐意着呢,盼着事闹大点。
朱斌也是一愣,这新长官准备干吗?但随即都明白过来,曹智是要借机立威,本来准备只给曹智些许难堪后收场的他,心里不禁大怒。不说旁的,今儿朱斌打算也绕上了,老子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曹智看着朱斌强头倔脑的样,心里一乐,微笑了起来。朱斌看到曹智的笑容,颇觉自己像是上了圈套,正想细思,曹智的一句话马上又让他摸不着了方向。
这会儿曹智倒是不急了,端起一碗茶,吹了吹上面的浮灰,眼皮也不抬,只是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道:“第一排横数第三个,出列!”
“卑职在!”倒是个掷地有声的人物。
“姓什么叫什么?”曹智问。
那军士骄傲地昂起头,大声道:“回都尉,在下是姓张名方!”“
曹智笑吟吟地道:“嗯,张方……张方……呵呵呵,好名字,好!背一遍军规。”
张方脸上刚刚露出了喜色,突听曹智让他背军规,脸一下子变得惨绿,这群大头兵平时那里有背过军规,大字都不识几个,有学习上进的心早去考太学,做孝廉了,干吗来当兵啊!
只见叫张方的这名军士憋红了脸,支吾着,“嗯,嗯军规第一条军军令如山,第二条,第二条”
使了半天劲的张方只说出了两条军规,等了半天也没见有第三条从他牙缝里奔出来。
曹智冷笑一声,一摆手,喝道:“来人,打二十军棍。”曹安应了声“是”立时叫过两个亲卫冲过去将张方就地摁倒,二话不说两条军棍左右翻飞,劈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张方已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曹智这些个亲卫都是随曹智曾经出生入死过的,自然得对曹智有些崇拜,把他当作是他们的荣誉和骄傲?现在他们亲眼看到,拥有刺史亲命的曹智却得不到将领们的听令和支持,让亲卫们觉得有种耻辱和愤怒,所以动起手来格外认真,噼噼啪啪木板敲击皮肉声也显得格外清脆。
打完张方,曹智继续点着名,点的都是刚才不听号令,帮着朱斌故意给曹智难堪的。
不一会儿将台上就被摁倒了一片,啪啪声此起彼伏,站在五十名亲卫跟前的军士越来越少,因为能背全军规的军士没有几个。
曹智总于把目光转到朱斌这儿,轻轻道了声“你背背?”只听朱斌“噌”地从地上窜将起来,“咳!吼吼~~咳!”清了清嗓子,调门儿高高地背将起来,军规背得倒是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可惜的是他背到第九条便背不下去了,这个朱斌倒也凶悍,咬牙挺着愣是一声不吭,还主动脱了裤子准备挨打。
大家又都把目光移到了曹智身上,看他怎么判。曹智不急不慌,只是淡淡地道:“身为司马,军规都背不下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与我拿下!”
“嘎?”,朱斌一阵错愕,还来不及分辩,就被两个亲卫兵士摁倒在地。这回不同的是,并没有军棍翻飞,却是将朱斌捆绑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绑我?”朱斌左右扭动,抗辩着。
一旁的枣袛也看不懂了,这是要干吗?
只听曹智口中传出冷冷地声音,“朱斌身为司马,以下犯上,不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