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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智如此重视陈兰、雷薄这股人马,尽出动如此阵容去慰问在曹军夺取寿春战役中寸功未立的陈兰、雷薄部。正当有人对此事产生疑问时,很快就有小道消息流传出来,说是陈兰、雷薄对投诚曹智开了诸多条件,初时曹智不想满足他们,但这段时间因为豫州战事的不顺利,致使曹智改变策略,不但全盘接受陈兰等人提出的条件,还如此高调劳军,目的就是拉拢住这帮人,不要生乱,这样就能巩固曹智在九江、扬州、甚至一部分徐州地域的统治。
这天晚间,曹智又请桥蕤吃了顿单独的私宴,在饭局上曹智毫无保留的表达了他对桥蕤的笼络之情,说了好些动情的话,曹智无非希望桥蕤能留在他的帐下,继续为他效命,高官厚禄允诺了一大堆。
但桥蕤感激着曹智的赏识,却还是坚持要回孙策帐下效命。曹智赞叹着桥蕤对孙策的义气,语气间不免表达了一两句孙策能到结交到像桥蕤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但孙策还好不再是站在他曹智地对立面之人,不然曹智都不打算放桥蕤离去等云云。
总的意思就是在说你桥蕤投效在孙策帐下,也就是我曹智帐下,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问题不大。等于也就是表达了曹智准备放桥蕤走的意思。
这让桥蕤一阵激动,不免也顺着曹智说了好些虚情假意的效忠汉室,效忠献帝之言。
三日后,曹智在扬州的一些未参与九江战事的将领,均收到了曹智请发的密令,要求他们秘密开始调动部属。
又过了五日,在灊山的一处军帐内,陈兰、雷薄和一种奴婢、乐师、军卫都俯身曲膝,半跪着迎接着当今汉朝廷的第一红人曹智前来劳军的高调阵容。
“恭迎将军,末将等惶恐,末将未能为……”陈兰双目闪过不安之色,在迎接曹智慰问团的人群中,率先跪地,向曹智高声放着酸词。
曹智已经书面同意陈兰要自成一郡的要求,陈兰为淮阴太守,雷薄为都尉。这已经是很高的待遇,曹智能同意已经让陈兰、雷薄满意,但却没想到曹智还要如此劳师动众的亲来劳军,以示对他们重视,或者可以说是宠爱有加。
这一切让陈兰和雷薄太感动了,距前期来交接、安排的曹智手下透露,为了笼络陈兰、雷薄,曹智还可能向皇上,向朝廷为陈兰、雷薄两位请赐封号,可能均是不低于三品的将军。
怀揣着马上你又要有个名正言顺将军的封号,陈兰对于只带了千余人亲卫到他这里的曹智,什么戒心都放下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未来飞黄腾达的好事。
陈兰尚是如此没啥脑子的雷薄也就成天只知跟着陈兰屁股后面傻笑,加做白日梦了。
此时所有人都认为,曹智治下几个还有战乱的如扬州、豫州、徐州所有的事都在朝着皆大欢喜的方向发展。
“对大人的敬意,我们兄弟真是没话说了,大人请赏脸咱们干了此杯,来,我先干为敬!”
这时捧起满斟的酒杯的陈兰对着帐内唯一主位上的曹智高声哟呵自己滔滔江水般的感激之情。
曹智在陈兰的盛情下,也是微笑着忙不迭是的一手举杯,另一手以广袖掩着,以一个优美无比的姿态,提杯而饮,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在宾主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中,众人豪饮下了这酒宴的第一杯酒。在接着雷薄等鼓掌叫好声中,宴会正式进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智照例搬出了曹操在世时亲酿的“九酝春”,赐给陈兰、雷薄和今日赴宴者同饮。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曹智在许都是就把这种曹操配制的佳酿进献给过献帝,并在国宴时让朝中大臣同饮过这种酒。可以说这种酒也是有一定名气的,甚至于在许都即将把这种酒定位国宴指定专用酒,所以在场没去过许都的人听闻过这种酒名声的不在少数。
陈兰、雷薄等一听这酒连献帝也夸赞过,不由两眼泛光的盯着还在振振有词介绍“九酝春”郭嘉的手中坛子,口水都快要滴嗒下来了。
曹智留神注意着边说边为陈兰等人满上酒的郭嘉,见他拿杯的手在袖内微有动作,还不心里雪亮,知他是趁机把毒药放入酒里。
但轮到为桥蕤倒酒,广袖垂下后,改以两手捧杯,送至桥蕤唇边时,眼光却不自然垂了下去。
毕竟郭嘉不是专业这种“特工”活的料,许多动作总有纰漏的地方,不可能尽善尽美的,心理素质可能也有点不过关。
但这一切落在心思较之陈兰等人缜密多的桥蕤眼中,立时看着眼前已经满盏了的美酒,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这酒是不是有问题啊?
要是有问题,桥蕤他是否该当场揭破毒酒的玄虚呢?这或者是他躲过这段玄虚的最佳良机了。
但问题是这酒中没什么玄机呢?
要是桥蕤冒冒失失的指责郭嘉给他倒的就有问题,就等若和曹智公然撕破脸皮。
桥蕤只转念想了想,就知这做法肯定不智。假设此事牵连到曹智身上,那就复杂了。那样一来不但桥蕤会失去了一直以来与曹智尔虞我诈的微妙形势,同时想到假若自己能诈作喝了这杯酒,那曹智和郭嘉等人想杀自己的心不能得逞,将再不会另定奸计陷害自己,事后还会疑神疑鬼,以为自己不畏毒酒,瞎自猜疑。又或当场翻脸,直接捕杀他,岂非更妙。
桥蕤在心年如电之际,又借机细察郭嘉送至他案上的整杯美酒,却看不出任何异样情状。他才不信药末可以不经搅拌而遇酒溶解,只是在这古时代油灯掩映的暗光下,根本难以看清楚酒内的玄虚。
桥蕤旋即放弃了借郭嘉的异样,揭发这杯毒酒的想法。非是此事不可行,因为只要抓住一点郭嘉的神色有异,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说不定还会把本来子虚乌有的事情弄出一场轩然大波,那样只有对他自己不利。
第八百零三章人和马有区别
桥蕤这时身边带兵不多,就算想暴起与曹智就地翻脸,力量也不够。陈兰和雷薄这两个废物虽然和桥蕤是一条线上的人,如果桥蕤暴起指责这郭嘉抬出的“九酝春”有问题,只要他拿得出证据,他们肯定会站到桥蕤一边。但桥蕤此时根本拿不出证据,他有的只是自己的猜测,并且他也知道陈兰、雷薄这两个只会左右摇摆的笨蛋根本依靠不上,现在也只有靠自己略施小计,不怕曹智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这些想法以电光石火的高速掠过桥蕤脑际,也就是郭嘉把身影移向他处是,桥蕤心中已有定计。
桥蕤在曹智再次举杯示意全场干杯时,从容的一手取过毒酒,举杯诈作一饮而尽。但却把酒含在了嘴里,并没有吞下,他心下的定计就是无论这杯酒有没有毒,他都不打算吞下去,看你们能拿我怎样?
在桥蕤的认识里,在厉害的毒酒,只要不进肚,就无大碍。但把酒含在嘴里,就不能说话了,桥蕤还是要想办法把嘴中的这口酒迅速处理掉,所以在众人刚放下酒杯的时候,含着满口的“九酝春”毒酒的桥蕤环视一圈曹智的等人的表情,再一手自然地抄过面前的酒壶,迅速但不失从容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迅速端起后,另一手也学着郭嘉、贾诩等文士以袖挡杯的样子,趁对席的郭嘉、贾诩等人注意力全集中到正豪言壮语表决心的雷薄身上时,桥蕤手往下略略移动,把嘴中的酒立时喷在衣袖上,最后藉把手中酒杯扶起来的动作,掩饰得天衣无缝。
接下来的宴会上桥蕤就开始谨言慎行,再有郭嘉、贾诩等曹智嫡系属下的敬酒,一概不喝,能推就推,能吐就吐了,假装着自己不胜酒力,快要醉了的一副样子。
而且开始频繁注意着陈兰、雷薄等人和他一样,应该是曹智毒杀目标的人物,有无中毒表现的情形,但可惜的是直到宴会结束,雷薄直接喝醉被人抬出去,都没见在场任何一人有中毒的迹象。
在桥蕤暗呼可能是自己多虑了时,整场宴会上郭嘉却一直捏紧了拳头,后背细汗出了一遍又一遍。
他早已看到桥蕤的异样,武将相对豪爽,那有那样文绉绉饮酒的动作,加上自己刚才在为桥蕤斟酒时的紧张表现,他断定桥蕤已经对他起疑,甚至没有饮下那杯毒酒。
机会只有一次,后面郭嘉还想再试一次时,被贾诩暗中制止,要是当场惹急了这个桥蕤,不顾一切的当场揭发,只有对他们的全盘计划不利。
今日曹智和他们可是以身犯险而来,出现兵戎相见的场面,他们肯定吃亏,这可是在陈兰、雷薄的地盘上。
明月高照下,郭嘉和贾诩两人跟在曹智身后步入一间陈兰等为其准备的木楼里,沿着一条小径漫步而来的路上,三人都默不作声,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主公,可能……”
一进楼内,郭嘉就急着向曹智汇报他在宴会上注意到的情形。但曹智及时摆手阻止道:“我看到了,小心隔墙有耳,不管怎样那两人已经喝下去了,无论那个怎样,我们只能到这里了……”沉吟半响后的曹智再次声音响起道:“通知周仓他们在历阳一路上准备好,看来只有动用后背计划了,唉!”
在曹智发出这声无奈的哀叹时,同住在这片营区就住的桥蕤深更半夜的也是一片忙碌。他倒是没想到过自己的喉内竟因为那含了一会儿的酒,便依附了随时可取他性命的一枚毒囊。这时代又没有开刀的手术,更没放大镜等东西,加上这东西无色无味,他桥蕤其实已经是死定了的。但他此时却笃定的指派手下,去查探曹智、陈兰、雷薄等人今晚的动向、言行。
查探陈兰等人是为了验证他们在宴后有没有中毒,盯着曹智是因为看到会不会最贼心虚,连夜离开灊山,逃回寿春。但令桥蕤失望的是陈兰一夜无事早早便睡下了,雷薄虽然因为酒醉吐了半宿,但第二天也就生龙活虎来相送准备回寿春的曹智,那来一点中毒的迹象。曹智更没逃跑,宴会后只和属下议了一小会儿事,就睡下了,一夜也没什么特殊举动。
桥蕤暗松一口气,暗忖是自己多疑了后,也是当即在跟着曹智出了陈兰的营区就向曹智告辞,说是要回孙策那里复命了。
曹智唏嘘一阵“可惜!”后,也就同意了桥蕤的离去,还热情的送了桥蕤一段,才返回。
桥蕤此行并没有带齐部下,来灊山只是为了陪同曹智劳军,他只带了一百多人。但他还是不放心再跟在曹智身边,人在预感到一次危险后,明知的都会选择尽量远离危险,不管那是不是他的判断错误。
桥蕤已经连夜派人回去,调走自己的部属,他只不过不愿回去和大队人马同行,自己先行了一步。桥蕤的部队本就驻扎在寿春和合肥的中间地域,想来跟上他去往会稽的步伐不难。
但这三个曹智欲去除的人,却在很短的时间后,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命运和结果。
在曹智回到寿春后的第三日,也是他接获袁绍已经大举进攻易京的消息当天,从安插在灊山耳目、暗桩回馈来消息说在陈兰收到从曹智这里发出的委任他为淮阴太守的诏书时,竟然在三声大笑后突然中风了。
这让曹智等人一愣,这人和马是有区别,但这陈兰发作的也太快了,才三四日功夫怎么就倒下了呢?
原先曹智等人估计长得五大三粗的雷薄一定会比陈兰先毒发,那人一看就比陈兰运动量大,血液循环的快,但那雷薄到现在还是没什么事,陈兰却先倒下了,这陈兰真是连匹马都不如。
而接下来陈兰的情况越来越糟,脉搏愈来愈弱不说,期间心脏都两次停止了跃动,也就是现代医学上讲的“休克”,但不知他那里来的力量,还是心有不甘,却支撑住了他,一时没死,撑了两天都没死!
在第二天时还醒了过来,当他的生死兄弟雷薄趋前来看他时,他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口唇颤震,只是说不出蹩在心里的话来。陈兰虽不知曹智用什么手法和毒药害到他这个样子,但极有可能是在那天来劳军时下的手。所以陈兰醒来后,心知肚明害他的人是曹智,却苦于中毒已深,说不出话来。
也就在这天夜里,带着愤恨的陈兰一名呜呼了。而五大三粗的雷薄到了第十天来到曹智跟前时还是好好的,一点要死或是中毒的感觉也没有。
曹智、郭嘉等人惊异的看着眼门前这个主动来交还太守印绶的傻大个,左看一遍是右看一边,搞不清这家伙怎么解除那致命毒药的。
后来还是聪明的郭嘉旁敲侧击的猜想出一个大概,雷薄当晚在酒宴上饮下那杯毒酒是千真万确的,但问题出在后来雷薄那晚的呕吐上。郭嘉分析可能是这个喉咙口特别大的家伙,因为那些润滑剂的作用,在他大吐特吐之下,可能还是滑出了那颗毒药,这是唯一的可能和解释了。
此时,无论是那种情形,曹智等人都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陈兰一死,而且是死于乐极生悲的中风,自知没有治理一地能力的雷薄扶着陈兰的灵柩,来到寿春,向曹智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