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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刘协的特殊经历,并未因祸得福,造就他比普通人更坚毅的性格。而是使他成为了优柔寡断,更欠缺磅礴大气的一代君王。总的来说刘协耳朵根特别软,总是在曲意迎合别人,而没有更多的自己应有的帝王想法。
董承轻叫“皇上”的话语重新钻入刘协耳中,把刘协拉回现实时,一回神的刘协立时又感受到了天地间依旧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压抑之极。
刘协眼睛中露出极为复杂的感情,一闪而没,正要一清嗓子说些什么时,最善揣摩刘协心思的董承,知道刘协心里已有要回避,这些针对曹智这些控诉。
董承在刘协开口之前,急忙抢先朗声说道:“奸佞者,上辱先人,次辱自身,虽累百世,诟弥甚尔,日月昭昭,民心如镜,为人当戒慎自省!”
董承的话让本欲脱口而出的刘协浑身一震,董承的话既是在劝诫刘协,还是在以一个长辈的口吻教育他。这番话虽说还没达到如当头棒喝的警示作用,但也让刘协止了为曹智辩解的言辞,并且思绪一下子被勾回到了幼年母亲的惨死和他这小半生经历的种种苦难。
此时一个虚弱,略显苍老的声音更是恰到好处再次在刘协耳边响起:“皇上千万不要被某些人虚情假意给蒙蔽了,他以前那么关心你,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高官、爵位,现在他把持朝政,独揽大权,还哪有以前的关心了?”
董承说完,密切注意着刘协的脸部表情,在刘协脸上捕捉到一丝迟疑时,他心下满意的笑了。的确曹智因为繁琐的朝政和辗转于各地紧张的军务、战事,对刘协的关心是比以前少了很多,甚至在外征战时,一连好几个月都见不上刘协一面,感情上两人近期是有些疏远。
董承立即抓住了这点,先切开刘协维护曹智的防线,“皇上,恕臣讲句实话,现在曹司马来找你就是为了要圣旨,或是要封赏谁,何来多关心过皇上的其他?”
董承说一段再次顿了顿,注意着刘协脸上闪过的一丝首肯,嘴角擒着一丝笑意,继续道:“皇上不要忘了董卓、李傕、郭汜、杨奉、李乐等人在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也是对皇上客客气气的,但之后呢?……皇上还年少,阅人不多,人和人之间是有区别的,有些人坏的一面显露的很快,有些人就是能隐藏很久,但等到皇上察觉时,可能是为时已晚……”
接着董承再以敞开心扉的方式,向刘协回忆了董卓擅政,强牵长安,李傕、郭汜追赶刘协入大阳等等,刘协自登基以来所受的种种苦难,立时让刘协感到历历在目。说到动情之处的董承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刘协随着董承的话语,思绪也是越来越悲痛,最后也是跟着董承哽哽咽咽不已,其他臣子也是以衣袖不停地抹着泪。
董承在此时又适时的提出,“皇上,臣以为权力的过分集中总是一种祸患,不管曹司马现在有没有篡位之心,皇上都应该早为自己做打算,为汉室的江山早作打算……皇上难道还要等到发生以前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时,再来想方设法……那不就晚了吗……”
董承真挚之言,外加一点威胁,立时让刘协脸色都变了。
刘协的确最怕在发生董卓、李傕、郭汜、杨奉等人给他带来的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那时刘协好几次都绝望了,甚至有过丢了江山不要紧,只要保住性命就好的气馁想法。自从经历了那些后,刘协就怕了,他再也不要有那种感觉,再也不要过那种日子。
现在董承很好的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不由就对本来非常抵触的想法有了妥协之意。刘协心里暗忖:“岳父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一个**力过大了,的确会助长他的野心膨胀。曹大夫虽说待我与董卓、李傕之流有天差地别之处,但现在曹大夫身居高位后,也的确是有了不少改变,我只要以不害曹大夫为前提,只是要在关键时刻,有人能遏制住曹大夫做出不理智的事就好!”
刘协还不是个能很好掩饰心中所想的年纪,董承看着刘协脸上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刘协妥协之意。让他今天这番说辞也是有备而来,他通过自己和女儿揣摩刘协心思,摸清了他的性格,对症下药,一步步剖析、引诱刘协走入他的圈套。
在刘协刚张嘴道了个“这!”字时,董承就跪地一脸正气的仰面对刘协抢先道:“皇上要是相信我等,我等原为皇上做这阵前士卒,甘为皇上承担这千古骂名,我等死不足惜,然一但让某些有野心者继续干出乱政,乱入人罪,霍乱一方,动摇社稷之事,有了皇上的这份防范,就可以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保皇上和社稷千秋万载!”
刘协听罢董承的话语,脸上一阵热血上涌,心下更加肯定着董承等人也不是要针对曹智,他们也只是想保我的江山社稷。
这又是董承的高明之处,他今日说到现在都没正儿八经的提过一定要治曹智什么罪,或是现在就要把他怎么得了,董承甚至到现在都没怎么提曹智的名字。他和赵彦等义愤填膺不同,他一直是在把刘协往防范未来的方向引导,这又正是刘协所能接受和认同的方向。
但刘协被董承引出妥协之意时,随即又有些心虚的忙躲闪着董承烁烁的目光,长吁短叹道:“这事……这……还需……是否需要从长计议……嗯……曹大夫现在可是为朕建了不少功业,他也没对朕做出什么图谋不轨之事……咳咳……”
刘协自觉和曹大夫感情非浅,要防着对他像亲人一样的人,刘协打心底里还有一份顾忌。
董承看着辩解毫无底气,眼神又躲躲闪闪的刘协,早已确定了刘协还在最后的挣扎,他当然不能满意就此取得的突破。
于是董承再接再厉的突然仰面大哭,哭着哭着又悲呼道:“啊!满朝文武要是都像今日和睦倒是也是不错,皇上又怎会受一些奸党欺凌,可是就怕我们这些忠贞义士一个个都像杨公那样被慢慢逐出朝廷,**离开皇上身边,到时皇上一但有什么不测,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恨我们这些人空有一腔忠君爱国之心,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和汉室江山从此沦落,怎叫臣等甘心啊……”
“皇上请三思啊……”
御书房内其他几人也在此时跟在董承之后一片呼天抢地的悲呼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听得刘协也是不经潸然泪下,更加确定着这些人是为了他好,是他身边真正的肱骨之臣。
董承哭了一阵,又道:“臣等不是要暗害曹司马,只是希望在他做错事时,在皇上受到欺凌时,能有一份力量纠正错误,保护皇上。皇上,你别看臣等现在势单力薄,但臣早已联络了徐州的皇叔刘备,关中的马腾,江东的孙策等几股有实力的镇守各地忠臣、将军,一但有人要对皇上不利,入京勤王我们就可以有足够的实力,但现在缺的就是正身!”
“正身?”刘协一阵疑惑后,终于松口道:“国丈说的正身是什么意思?朕知道你们都是忠臣,但你们又要朕如何做呢?”
第八百零九章一盘散沙
董承闻言“噌,噌!”的两下,就爬到了坐在书案后刘协的跟前,扶着刘协的膝盖,神情专注道:“身不正,名不顺,皇上要我等在关键时刻能为皇上做些什么,就要有能让人信服之物!”
“嗯!国丈说得在理,但真又能如何让你等身正、名顺呢?”刘协两只脚彻底踏入了董承的阴谋中。
“皇上请看!”董承说着就用力撕开自己的衣带,从内取出一封文书,递到刘协手中道:“这是臣起草的密诏和我等联名之义状,请皇上过目!”
刘协“哦!”了声,接过董承手中的文书,细细阅读一遍,道:“国丈倒是考虑周详,只是……”
“皇上,妇人之仁是要贻害万年的,臣在措辞上可能严厉了些,但有备无患啊……”
董承打断着刘协的话语,热切的看着他,反复强调着这只是“有备无患!”之物,并不是一定要用来加害某人之物。
刘协拿着这份诏书和义状,沉吟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也就同意的点了点头。
正当他起身准备拿起书案上的玉玺加盖时,董承又阻止道:“皇上,这只是臣草拟的,请皇上另立一封血诏,说明我们的身份,以正我们之身!”
“啊,为什么要血诏?”刘协扭头看着董承,疑问道。
“皇上不知,此封东西非同小可,用臣草拟的笔墨,将来难免有人非议,为彰显这是皇上下定决心和极其慎重的诏书,所以臣建议用皇上的龙血书写,这样在将来有机会用到它时,才能服众和体现此封诏书的威严!”
“唉……也罢,就依国丈吧!”
刘协扭头、伸手半闭着眼睛让董承熟练的刺破了右手食指,开始照着董承草拟的诏书样张,抄了一遍。
待到太医吉平为其止血包扎时,等着血干的董承一脸激动地凑在书案前,仔细审核着刘协血诏上的每一个字。
当他满意地准备收起时,刘协突然想到了什么,担心的问道:“国丈和诸位要谨记此物轻易不能示人,只是在不时只需时才可用到之物!要是……”
“皇上放心,臣等一定誓死保守这个秘密,其实臣等也不想用到此物。臣现在就把血书密诏藏在衣带中,直到必要时才会拿出诛杀不臣之乱臣贼子……”
“啊!这……这……国丈考虑周详,朕就放心了……”
“臣等原为皇上万死不辞……”在刘协书案下一片齐声山呼下声中,血色许都的序幕被董承等人自己拉开了。
然后刘协赐给了车骑将军、国丈董承必要时能遏制曹智的权利,甚至在董承的软磨硬泡之下,董承还有了对乱臣贼子的生杀大权。
看着董承等人离去的背影,献帝刘协负手而立,沉思了一会,突然仰天长叹道:“希望,希望各位忠臣,希望曹大夫你们都不要让朕太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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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带上揣着“衣带诏”的董承坐在轿中,心里乐开了花,一路上晕陶陶的象喝了四两烧酒,云里雾里自已也不知道心里都转了些什么念头,最难扳倒的敌人眼见有置死地的法宝,怎能不叫董承高兴!
董承随后又在自己的府邸,当晚就召集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太医吉平以及议郎赵彦和西凉太守马腾在京城许都的人质,他的小儿子马铁代表,以及孙策派出联络人等人共同密谋除去曹操的计划。'
在这次会后,董承确定了尽早发动,在消息尚未走漏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曹智和他的党羽。
董承和几个半梦半醒的反曹盟友,在刚开始说到如何如何诛杀曹党之事时,还是很热血沸腾的,一个个连胸都挺了起来,各自把头连点,满面带笑七嘴八舌地道:“是啊,是啊,该杀,该杀!”
过了半晌,就在董承轻轻提及伐曹具体日期、步骤和各自职责时,赵彦等人听了都努力扮出一脸和霭且平易近人的笑容后,开始不遗余力的“各抒己见”了。
董承虽说有壮志雄心,也联合了一帮朝廷内外的重臣,但这些人要么各有心思,要么刚正不阿的十头牛都拽不动。这些人都是自命不凡之辈,很有点驴脾气,你若是顺毛捋的话,怎么说怎么是,你要是一味强硬,横着来,这些人是决计不会惯着你,你横,我比你更横!或许这便是有本事人的性格。
董承商量到具体步骤、细节时,却难以使众人达到一个共同的步调上来,商议了半天连个具体行动日期和具体行动步骤的章程都没拿出来。
这伙人,单个看来都是不可一世的人才,勉强撮合在一起,问题就暴露的很多,个个刚愎自用不说,董承也没办法彻底折服他们,往往是顾了那个,就又得罪了这个。
这些有性格的人才却更是个个不折不扣的草包脾气,偏偏还都是自视甚高,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意思,凭什么听你的?平常全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虽然本身也就那么点墨水和修为,但却是个个绝对的不可一世。人人都认为自己讲的有道理,董承又震慑不住他们。董承的第一届伐曹大会,就这样在似如一盘散沙是的人中展开。
最后,董承考虑到还要让刘备等不在京城的重要人物,也在联合伐曹的文书上签字,也就放下了继续协调各方意见之事,他认为他谋曹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而在四日后,豫州牧刘备在接到董承发来的“义状”时,先是愣了愣,随即思绪在昏黄的灯芯上缠绕了半天后,也在“义状”上签了字。
这可能是刘备一生做的最傻的一件事,也是他在形势不明情形下做的最草率的一个错误决定。
刘备这时虽说在曹智的帮助下,取得的徐州不小的一片地盘,势力已延伸到了广陵之地,隐隐有恢复被吕布霸占下邳之前的情形。他此时考虑的问题,只想着要如何摆脱曹智的束缚和看管。他见到董承已经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