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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曹军敌友不分,毕竟城内还有好些将领、士兵并未背叛吕布。
随着曹军攻城的号角和战鼓频繁的响起来时,臧霸等还忠于吕布的将领,纷纷披挂上阵。当他们登上他们的城防时,却发现他们的战斗的方向发生了致命的错误。
敌人不在是来自城外,城下的曹军,而是他们的背后,是他们的同伴、战友。
在张辽、宋宪等人的引导下,曹军分从西、南两门,迅即攻进下邳城,数万军马如潮水般涌进城内。臧霸等人触不及防,回身只能在下邳城与敌军展开巷战。
但很快他们发现敌友难辨,明明穿着同样军服的士兵,会突然将刀挥自身边同伴的头上。
下邳守军节节败退,臧霸等人努力支撑时,派了数波人马去找吕布,但都是有去无回。战斗过了丑时已经成了曹军一边倒的局势,曹军迅速攻占了大半个下邳城,臧霸将最后的希望,放在扼守东城城防上,希望能等到吕布出现。那时臧霸等人还坚信吕布一定率部在南城或是西城坚守,但内外交困之下,臧霸等人未能坚守到天亮,就连连失守城防要塞。
到黎明前的寅时,城内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吕军方面一败涂地,最后只走脱了臧霸、徐翕、毛晖等几位主要将领,和几百名忠实军士跟着臧霸等人突围,余者皆在天亮前走出阵地,城防甚至是民房投降曹军。
而在这一片响彻天际的喊杀声中,被用了大剂量迷药的吕布一直没醒。
在天际破晓时分,吕布终于醒了过来,彻底的醒了过来。在这一过程中,吕布做了人生最长的一个梦,也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睡得最香的一觉。
梦中他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那儿有花、有亭榭、有池鱼,当然还有他的貂蝉。梦中貂蝉婀娜多姿的分开花柳,带着盈盈笑意向他走来……但正当貂蝉的粉臂搭上吕布的宽肩时,梦中美丽的貂蝉突然变成了面目狰狞的董卓。吕布一惊之下想也不想,一拔方天画戟,又是一戟刺穿了梦中董卓的咽喉。但就在董卓满含着不甘倒下时,吕布随之梦境又发生了变化,董卓又活了过来,王允、李肃等人身穿铠甲,手持武器包围了董卓。董卓朝着他大喊:“我儿奉先何在?”吕布随即在梦中应声道:“吕布在此!”说着又挺戟欲刺董卓,但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来。
当梦中的吕布为抬不起的手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一声“好幽深的梦”如惊雷般叫醒了他。
吕布双眼还未睁开时,就确定了那声音清晰万分的就在他耳边响起。
这怎么可能?谁在我耳边说话?董卓、曹操、袁术、王允……吕布闪现了一连串死人的名字后,终于努力地睁开了眼。但强光让他只感觉眼前一片白蒙蒙的,无数人影在晃动。吕布努力地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慢慢接受了这自然的光线。
但一个很残酷的现实让他几乎崩溃,他整个人被绑在一张大条案上。如果他能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这张条案就是昨日他最后一次饮酒的那张条案。只是现在这张条案被砍去了四条腿,而且被人为的竖了起来,靠在一面楼壁上,这使他显得更高大。他如果能冷静下来,就又会发现,这面楼壁是属于白门楼议事厅的。
因为绑的太紧,吕布的胸、臂、腿上的肌肉都被一块块紧绷着,他感到喘气都很难受。吕布只能尽最大努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下翻腾的不祥之意,在视觉回复之前喝道:“什么人敢绑我……”
“吕布,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如晴天霹雳的声音,直刺入吕布的耳中。这个声音他是那么的熟悉,和刚才那一声“好幽深的梦”竟是出自同一人口。
“曹智?”吕布看清大厅尽头,坐在本属于他的主位上之人时,震撼的的心灵已经不安的震颢起来,对于曹智的问话也竟然不知如何接茬,只是愣愣的看着和他面对横跨了整个大厅的曹智。
此时的大厅中或坐或站曹智手下文臣武将,已是有一大堆,但最引人瞩目的无疑是主位上的徐州新主宰者曹智了。
曹智坐在主位上,手中抚弄着吕布的佩剑,也是曹智的那把遗失在冀州战场上的秦皇剑,他的身边几案上放着吕布的成名兵刃——方天画戟。这两件兵刃让曹智一直低着头,看着这两把兵刃,抚摸着它们,任由思绪勾起着无限的回忆。
回忆往事,有些让人兴奋,但大部分让人伤心不已!
吕布彻底明白,他这一从梦境中走出,即将面临自己生命的尽头。他颓废、恐慌,然而却不能退却一步。
“你醒了!”
随着曹智低沉的声音,吕布停止了挣脱,抬头和也刚抬起头的曹智对视了一眼。
吕布只觉曹智那双淡淡,随意的眼神中,仿佛已经把他内心之中的一切想法、思想,都看穿了。这让他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的生死存亡,尽都已经操纵这个人的掌控之中,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一点的自主能力。这是一种极度的无力感觉,为什么一个数年前还是一个远远不如自己的年轻人的身上会有如此骇人的感觉。
吕布被曹智冷漠地一望之下,压力徒增之时,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曹智,已经不是数年前的那个曹智了。他今日随便的一看之下,就有如此强烈的压迫感,说明他在这几年中已经蜕变到吕布难以想象的地步。
人家在不停地进步,他吕布却沉迷于酒色,当然是要注定失败,注定会有今日之局。
但此时吕布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他也沉声喝道:“你来了!”吕布虽然心底慌乱之极,但脸上却依旧保留着冷静和波澜不惊。
“哈哈……”曹智在哈哈一笑声中,缓缓站起,双手捧着秦皇剑,环视一圈怒目而视厅那头吕布的属下,对着正在发出讥笑的武将,轻轻道了句:“都退下!”
郭嘉、荀攸两人率先向曹智一躬身,然后转身就走,走得那叫一个急急匆匆。他们很明白曹智有好些话,要和吕布慢慢聊,数年来也许曹智也一直在等这一刻的来临。接着跟在郭嘉等人身后的是数十名将领也火速且直接的跟上,随同两人离开了这间议事厅。
典韦落在最后一个,但在曹智声称要和吕布好好叙旧声中,也不得不躬身退了出去。
待众人离开,厅中只剩下了曹智和绑缚在条案上的吕布。曹智轻笑着缓缓起身,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一步步行向吕布。曹智走得很慢,很是悠闲,但看着越走越近的曹智,吕布感觉压力越来愈大,仿佛曹智的每一步都是踏在了他的心口上。吕布只觉得自己的头上汗水渐渐渗出来,一直未止住笑的曹智眼底深处有意无意,悄无声息的一道幽幽的寒光频繁的闪过。
第八百五十一章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
“叮!”曹智在离吕布两米左右的距离停步,右手手指轻弹一下左手中的秦皇剑,缓缓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这把剑是在哪里得到的?”
吕布被问得面皮一紧,看着曹智的脸色沉了下来,顿时一种沉沉的威压无言的向着吕布压了过去,这可不是什么内家高手的气场,而是纯粹的威势,一种模仿不出来高位者的气势。
吕布霎时间汗透重衣,只觉得浑身起了痱子一般的燥热起来,但却是直能硬扛下来。
“顶住,一定要顶住,顶不住这点威势,曹智可能现在就会杀了我!”
这把剑吕布当然记得是他在冀州伏击撤退的曹智时,缴获的战利品。当时曹智用这把剑钉死自己一名属下后突围而去,后来吕布一直把这把剑当成自己的佩剑,以示炫耀曾经的这段辉煌。
但此时却预示了这段过去,将成为曹智对吕布的审判的开始。
对于曹智的问话,吕布没有回答,因为曹智的眼睛就像钉子一般盯在了吕布的脸上,弄得吕布也无从回答。不知是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
曹智仿佛也知道吕布回答不出一样,只是拿眼睛瞪着他,半晌没有再说话。但他的手指头轻轻在秦皇剑的剑身上敲着,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在这片寂静的大厅之中,分外的清晰。
吕布只感觉曹智的每一下敲击都敲打在自己的心脏上,一时间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剧烈起来,只觉得浑身冒虚汗,身子发软……
“在你得到这把绝世神兵的那一夜,我失去了无数好兄弟,其中助我突围那个大个子你还记得吗?”曹智开始缅怀过去。
但话一问完,还没等吕布接口,曹智又自述道:“……也许你根本不知道,不记得他的名字,我告诉你,他叫李黑,是一名江夏蛮人,但他是个好人,我最优秀的一名属下……”曹智边说着边举剑走向吕布,面目也狰狞起来,“我在那天就发过誓,我有朝一日一定要亲手宰了你,为我那天那些冤死的兄弟报仇!”
吕布看着越伸越近的秦皇剑,心下发憷的很,他本能的想挣脱束缚。但挣了几下,不但挣不脱,那些绑缚他的绳索不知什么材质,竟越挣越紧,气得他想大叫,但寒森森的剑气已经到了他的下巴下,森寒的剑气仿佛直透肌肤里面,使吕布感觉血液都开始凝结了,他连挣开双唇的尝试都不干,生怕稍一不慎,剑尖就划破了他的喉咙。
“你很怕死吧?哈哈……人中吕布也是会怕死的……哈哈哈……”曹智抽回了差点抵在吕布咽喉上的秦皇剑,举剑狂笑了一盏茶的功夫。
“曹智你不能杀我……”吕布趁着秦皇剑抽离危险范围,赶紧向着曹智出言辩驳。
吕布自己也弄不清为什么会这么说,须知吕布一生可从来没有怕过死!他经历过许多次生死搏杀,如果他是那种极具畏死之人,他的武功绝然不会得到极好的发挥,自然也就不可能战胜他的敌人了,所以说他应该是勇敢无畏的斗士,而非贪生怕死之徒。但今日的吕布又怎么会这样顾惜自己的生命呢?因为他认为自己应该活下去,而且这种活下去的“渴望”十分的强烈。他好像早已变了一个吕布,一个连他自己也不认识的吕布。
“喔?”曹智饶有兴趣的在原地转了一圈,止了狂放的笑意,用一种逗弄小孩的眼神,缓缓在最近的一张席案上坐下,冰冷地眼神再次看着被绑缚在条案上的吕布,“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你?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
“因为,因为……”吕布一时语塞,他的确找不出什么理由求曹智不杀他,但他此时真的怕死了,他希望活,他高昂的头颅早已低下。他此时满心都是他的貂蝉:貂蝉此时大概夹杂在光明寺的僧侣中正苦苦等待他去与她会合,他不能辜负这个女人。
在吕布这个时代,似乎都应该特别看重“名声”而轻视“生命”,谈笑间赴死慷慨就义者比比皆是,屡见不鲜,但像吕布这样不顾名声告饶求生者实属罕见。而且这是还发生在当世天下公认的英雄身上,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然而“人中吕布”又怎么会在突然间变得如此可鄙、可怜而又可笑了呢?
后世常说的“爱情使人变成傻瓜!”看来绝非虚言,吕布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吕布如此之傻的希望曹智放过他,让他从此和貂蝉心爱的活在一起,不问世事。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力量,也是爱情的可怕!
“你……你还记得你和你大哥在蔡文姬家中的事吧?”吕布突然灵光乍现想起了遥远的那些旧事,病急乱投医的吕布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抓住一根稻草,就当是救命的绳索攀了上去。
“那次你和你大哥刺杀董卓不成,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和你大哥之中肯定走不脱其中一个,你们也伤不了董卓。曹智你想想,要是那天你死在了那里,你那会还有今天你的这份成就呢?”
“哈哈……这么说来我曹智非但不能杀你吕布,还要感谢你喽?”曹智凌厉的眼神仿佛射穿了吕布的谎言般,合着手中秦皇剑的反光,无情地戳向吕布。
“曹智,不,曹公,不,明公,我吕布不求你感谢,我只求你放过我,我现在已经成不了气候,属下背叛,丧失城池,我这样一个无兵无势的人,只想过隐居山林的生活,我对你是做过许多对不起你的事,但请你看在我当年在郿坞帮过你的份上,你绕过我这一回吧,我保证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求求你,你就当行行好,绕我一命行不行?”
吕布此时已是抛弃了所有的原则,所有的尊严,他要是不被绑在这张条案上,估计这会儿给曹智下跪的心都有了。
“哼,哼哼……你有家小要顾及,被你杀死的那些人难道没有家人吗?他们没有妻儿吗?我每次把属下阵亡的消息告知这些未亡人时,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的心都像在刀割一眼难受……”曹智在几声冷哼冷笑中,徒然站立而起,激动地说道。
“你因为是绝世英豪,所以还有机会向我求情,但那些被你杀死的人呢?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人,他们像你今天这样求你时,你有没有给他们机会?”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