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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在古代女人是不该过多抛头露面的,既然已经有了一番“闪亮”登场,她们这群曹氏女眷也是该就此退场了。
在一众官员的恭送下,任红昌携手甄宓,带着蔡文姬、乔霜走出临时仪式广场,请“新人”甄宓与她同上了一架马车之后,摆出一番主母的大度和其乐融融的景象后。但在马车启动时的任红昌,脸色很快就阴沉了下去。
刚才整个过程虽然她也已经尽量做到了面色平静,但是却在上车后,就再没有和身边的甄宓说过一句话,或者有过任何的交流。
任红昌的态度太过于平静,脸上和眼神之中即没有怨恨也没有怒火,就是那么一片冷淡和平静。这样的态度,却反而让一旁同样倒是喜欢文静的甄宓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起来。她同样觉察到了诸多不妥、不该和气氛、情绪不对的地方。
甄宓不说是个心如玲珑之人,但也绝对是个聪明人,和会察言观色之人。她从自己不恰当的意外亮相,和之后任红昌的态度,就表明着这次过于高调,过于扎眼,造成了对于甄宓在任红昌等人心目中的评价肯定不是很好。
因若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礼仪的问题,也不仅仅只是她主母的脸面问题。按照传统礼制的话来说,对一个人的礼敬的态度,代表着这个人在家族的地位高低的程度。
而刚刚进入这个家族的甄宓来说,这个时候,她的第一次亮相受到了不光曹智这个小小家族的重视,而是受到差不到整个朝廷的重视,这就是过了的。
但这一切对于甄宓来说都是意外:意外有这么多达官贵人在现场,意外她的美貌和凤仪会引来如此大的关注,意外任红昌等夫人们都在现场。其实甄宓并没有刻意营造些什么,她只是穿了套得体的衣裳,按照平日里的礼仪标准,出现在了一个非常适合她这番仪态的场合和人群眼里。
而这一切的的前期工作和条件,都是皇帝、曹智和甄宓身边的家人为她营造的。但这像是为她度身定制的一切,却在风头上直接盖过了任红昌等同样高高在上的曹家一群女主人。
人都是有私心和妒忌心的,任红昌等人为了曹智的事业该有的大度,和该养成的凤仪现在都有了。但面对这种直接被盖过锋芒的场景,她们该有的不平和妒忌心,也同样还是产生了。
这可能是人一种正常心理和反应,但女人更会多想一些,事情也就会更复杂一点。
蔡文姬出身名门望族,自是有比常人有更好的涵养和自我排解方法。乔霜虽然也是出身不低,但纯属一个小孩在脾气,有这种热闹她无非是要来参加一下,愤愤不平一会儿,妒忌上一夜,也就过去了。
但就是任红昌一时怎么也放下了,自从任红昌做了曹智的妻子,也是在这么多年里,韬光养晦,学了不少一家女主人应有的涵养和礼仪风度。但在甄宓这场尽显大家风范的登场演出下,任红昌不但相对黯然失色,还无限吊起了任红昌不是出身名门的,任红昌一直饮恨和自认为的不如人的短处。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午夜凭吊
任红昌嫁给曹智这些年来,曹智虽然陆续娶进了很多出身名门,身份高贵,姿容出众的女子。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无限勾起任红昌自惭形秽之感。
这对一个才养成高高在上的人来说,感觉太差了,太不能接受了。任红昌从来没有如此感受到过紧张和愤怒,从来没有的威胁的阴影,笼罩全身。
甄宓不但有着较好的容貌,还有着其她女人所不具备的特殊气质。那不光是让男人、女人心悦诚服的一种气质,甚至产生膜拜感的一种特殊气质。也是一种通过正统大家族常年才能养成高贵礼仪、气质、秉性的集中体现。
这就更是触动了任红昌那根敏感的神经,不是有这些年的大家培养,任红昌可能马上就要发作。但她一直忍着,在车上干坐了很久后,才觉得一直不说话,也不好。那样显得任红昌这个大母对新人大过冷淡,太没气度了。
于是便没话找话道:“听说妹妹出身中山无极甄氏?”
“嗯!”
“妹妹好福气,出身豪门。我听说甄氏不光在无极,在中山是大族,在整个冀州也是豪族,不比姐姐是个下贱出身……”任红昌这话里就是酸意甚浓。
甄宓才思敏捷,那有听不出的道理。甄宓在任红昌话音刚落,马上接口道:“姐姐不要这么说,人无高溅之分,只在品质,姐姐率领曹氏上下,在曹郎在外征战期间,带头紧衣缩食,被海内誉为楷模,做妹妹想学还来不及,今日得见一众姐姐的凤仪,真是三生有幸,心下也是欢喜得紧!”
甄宓这番话说的甚是得体,让作为听众的任红昌也是嘴角一牵,心下稍稍好了些。
甄宓早已从任红昌的一言一行中,揣测到了任红昌为何的不快和心中芥蒂。如果这场曹智率部回归的仪式,她没赶上,而是默默无闻的让曹智直接回到府中,未必会让刚刚认识的“大母”生出这些芥蒂来。
但事情已经出了,以甄宓的才智,也知道不能一味回避,而是要积极挽回和消除不良影响。毕竟她们理论上,以后可是要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一辈子的。
甄宓以她的才学,夸奖几句任红昌在此次官渡之战中,在后方的众口叫好的表率,自是立竿见影。
“我还听说,姐姐在曹郎事业起步和多次危机前,毫不退缩。甚至率领过宛陵全体军民,誓死要与敌军抗争到底的演说和决心。姐姐巾帼不让须眉之名,早已在我们这些女子中广为流传,妹妹好生佩服!”
“嗯,那是,那个死鬼在前线作战,我在后方不知为他做了多少事。我有一次甚至为他担负了后方救助伤员的总任,他还给我封了个临时官职,起名叫什么战地医院总掌官,还让当时我们这些为伤员包扎的女子叫什么护士,呵呵……想起那些日子真是……咳咳……”
甄宓真是聪明,不小心踩着任红昌的尾巴,现在又搔中了任红昌的痒处,引得平日里就口直心快的任红昌不自觉的沉浸在美好往事的回忆中,滔滔不绝的与之诉说起来。
但很快任红昌也意识到甄宓这个小妮子的用心,自动住了嘴,但看向甄宓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曹智可能不到晚上还赶不回龙山后的许都,但任红昌等护卫少,车马迅速。黄昏时,她们一行车队,终于回到了许都的将军府。不,她们回来时,已有仆役在曹智的府宅上换上了丞相府的金子匾额。
“拜见甄姨母、甄婶母……”
甄宓一下车,这回面对是另一番阵仗,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在甄宓一下马车时,就跪拜迎接。后面还有更多的美女,含笑看着她。
面对这阵仗,倒是把个有着大家之风的甄宓闹了个手忙脚乱。看着有些只有枕头大的豆丁,和有些已经差不多跟她一般年纪的孩子恭恭敬敬的在那里给她行礼、问候,甄宓一下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曹智的家,或者家人远远超出了甄宓的想象。一时她也搞不清那些是曹智的孩子,那些是他氏族里的子侄。反正都在叫她姨娘、婶娘的,弄得还未经人事的甄宓大红着脸,手足无措不已。
“妹妹,来,我来给你介绍……”
娶小妾从来都没有什么大的规矩,或是仪式,全凭各家的喜好,随意而办。这么多人叫甄宓为姨娘、婶娘,任红昌又开始引进门的一一介绍家人,就预示着甄宓其实已经正式进了曹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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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在一一识别曹家众成员时,一行浩浩荡荡回到许都的曹智却在以团聚家人为由,离开刘协的大部队后,在漆黑的午夜里带着十几名最贴身的亲卫,来到了东郊皇陵区。对于家中正在上演的温馨和争风吃醋,劳累了一天的曹智半夜里还不回家,去与家人互相温存,享受天伦之乐,却到皇陵来,自是有着他的目的。
一壶酒,两个酒杯,曹智孤零零的身影,独坐在已故大将军曹操的坟头前。
曹操死后被献帝刘协追溢为“魏公”,还有幸入藏了皇陵,这是曹操、曹氏家族莫大的荣耀。
但在此时,正值深更半夜,整个许都又沉浸在庆贺官渡大捷的喜悦中。也不是祭扫的日子,却有一人坐在这位已故大将军曹操的坟前,泪洒一片。
将大酒樽缓缓举过头顶,然后转过身背对曹操墓碑面向东方,哽咽的扯开嗓子的曹智道:“这第一碗酒,遥敬为了曹氏今日辉煌而身死的众位英灵!”曹智言罢碗倾,淡淡的水酒哗哗地流淌到了地上。
一下子他的眼眶也就湿润了,透过那淡淡的酒幕,曹智仿佛又回到了战火燃烧的巨野、鄄城、句阳、定陶、濮阳和各大战役之中,仿佛又看到了那惨烈至令人窒息的一幕幕白刃战场面,仿佛又看到了那一个个已经战死沙场的战友、好兄弟、好大哥倒下的时刻。直到今时今日以一个绝对胜利者的姿态班师回朝,这其中多少幕惨烈的画面,无数生死与共的兄弟、战友,一幕幕,一件件都是如此的催人泪下。
流着泪缅怀良久,曹智重新倒满酒。再次转过身,对着曹操的墓碑,再次将酒樽高举过顶:“第这二碗酒。我敬你,大哥!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优秀的士兵,最勇敢的士兵,能当上你的弟弟,能跟着你踏上战场,跟敌人厮杀,是我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干!”
说罢,曹智一仰脖子就将一大樽酒一口气全咕噜咕噜灌进了肚子里。再将另一樽酒洒在曹操的墓碑前。
一通牛饮后的曹智一屁股坐在曹操的坟前,看着远处山坡下一片笼罩在规模宏大皇陵山水中的寂静夜景,似乎全然忘却了以前和将来还会发生的弥天战祸,心中亦不由轻轻感慨一声。
曹智转回头,点起一柱香,对着坟前说:“大哥,今天不是你的祭日,但我一回许都就来给你上香了……对了,我们的军队正式在官渡打败了袁绍,完成了本应属于你的了历史使命。我们的军队也已经开进了冀州的地域,看样子我们和袁绍之间最后的大战已经到了一触既发,到时候,我怕是没时间来给你上香了,所以今天陪你多聊会儿……哦,还有件事忘了说,现在我已经是丞相了,呵呵,官位升得比你高了吧?目前在这许都我也没了真正意义上的敌人,我真正控制了这个朝廷……大哥,你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天下霸主。到时候,我就有权做想做的一切了,也可以一展你的遗志,你的抱负。我已经决定了,将来由我们的子孙坐拥这江山……”
曹智低声轻语,将心里话一句句的述说着,豪不担心什么秘密外露。
“只不过,在这次清理中,我发现了很多一直不为人知的秘密。大哥,我一直尊敬你是我大哥,这些秘密是关于你的……不管我们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弟,我从来没对你有过狠毒之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要怎么对我?……”缅怀、回忆、述说到了此时,曹智再说不出任何话来,惟有两行浊泪划过脸颊,漫入漆黑长夜之中。
看着墓碑上曹操的名字,曹智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凄迷欲断肠。那是一份失望,一份悲哀,另有一份坚决的综合。
下一刻,悲泣过后的曹智突然气势一变,浑身上下突然散发着磅礴气势,犹如盖世无双的英雄般,人依然坐在坟前,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墓碑。但气势完全变了。
“大哥我今天来的另一目地就是告知你一声,子桓被我圈了,我没有杀他,但他的子子孙孙都会生活在谯县,你的家乡,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种报答。但是这份家业,将来的帝业,你的这一脉,将永永远远不可能有机会染指。我不会允许,也会让我的子子孙孙守住这一信条……我不恨你,因为你活着一样会这么做,一样会成为一位不可一世的人中翘楚。只不过任何事都有代价,你临终前对我做下的种种安排,此时乃至今后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而承受着,就是你的子孙……就这样吧,我这一世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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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四章憨男的表白
时光荡漾,在许都上演悲欢离合一幕幕时,另一个远在帝国北方的重要行政中心,也同样上演着更为残忍、残酷的家庭悲剧。那就是邺城。
日近黄昏时,审配首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潜入了大将军府的后宅。
“买儿乖,快快睡吧……”
刘有宠现在差不多已经不再到前院去了,她放弃一切后院主母的权利,不关心病重的丈夫,不参与权利的争斗,独处在后宅袁绍四公子袁买的独立小院中,专心致志的一心照顾着幼儿袁买。
刘有宠的绝情来自于对现任丈夫袁绍的一再失望,大败而归的袁绍作为失败者,刘有宠最初也准备同情一番这个丈夫。但很快在平定幽州、冀州多处叛乱后的袁绍,身体还未恢复,就固态萌发,饮酒、纵欲,这些对袁绍来说都已经是极不易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