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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近些日子收入颇丰,外来的那些客商们,吃住都在糜家经营的酒楼客栈,这种不担风险的经营方式,让糜家很是满意。糜竺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郭嘉,可是郭嘉却认为,这招商引资的事情,从根本上是为了老曹,糜竺这个便宜大哥只是适逢其会的沾了点光,所以郭嘉拒不接受糜竺的那些馈赠。
这倒不是说郭嘉现在跟圣人一样,不贪财物。只是郭嘉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家有娇妻,吃穿不愁,再过段日子天下又要不太平了,到那时候,这些身外之物反而会成为拖累,还不如现在清贫一些,等天下太平了,自己再去追求那富家翁的生活吧。
不知不觉,这个繁忙的冬天就要结束了,郭嘉盘算了一下,不知不觉到青州已经快一年了,在这一年里,青州的变化天翻地覆。郭嘉走在积雪消融的街道,看着道路两旁鳞次栉比的酒楼,店铺,来往行人满足的笑容,心下也暗暗欢喜。这样的青州,在这个年代可算是人间乐土了,总算这一整年没白白辛苦,不光百姓们的生活好了,老曹也有了一个稳定的后方,即便是到了战时,以青州的富庶,足够应对将来那旷日持久的群雄割据了。
初春,除去春耕,就是大规模的军演了。青州各地的文臣武将都来到临淄复命,跟太史慈和程昱久别重逢,郭嘉等人的心情也是大好。老曹引领着济济一堂的将领们来到校场,青州的第一次军演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太史慈从济南带来的五百骑兵和老典带领的五百特种部队,从军演开始便成了这次军演最亮丽的景色,虽然曹氏宗族的那些将领们很不忿,可是在太史慈马战中大败夏侯惇,骑兵往来冲突,杀的夏侯惇的队伍丢盔弃甲的时候,曹氏宗族们的将领们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这支曹操最早建立的骑兵部队,在多次剿匪之后,确实有了其独到的战法,往来如风,杀敌于转瞬之间,不得不令人侧目。
老典的特种部队更是不负郭嘉所望,在校场中与曹仁所率的两千步足杀到一团,原本在众人眼中势均力敌的战斗,曹仁的队伍却被特种部队摧枯拉朽般迅速击溃,郭嘉看了这结果终于放下心中大石,这平地作战都能以一敌四,更不用说那特种部队们擅长的山林作战了,老曹也赞许的对郭嘉赞道:“这特种部队果然不负众望。”
一日军演很快就结束了,曹氏众将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单挑不是人家对手,群殴死的更快,这仗是没法打了……夏侯惇更是欲哭无泪,在地上打不过典韦,马上打不过太史慈,好歹自己也是族中数一数二的好手,刚来青州的时候还自信满满的以为天下虽大,自己却都能去得,现下却输的连抬头挺胸的勇气都没有了。
曹操对这样的结果也没有料到,看到自己的族兄弟们都垂头丧气,却不知如何劝慰。这次军演,曹氏宗族算是输的灰头土脸了,如何劝解?只得把求助的目光递给了郭嘉。
“元让,子孝,此次军演,非是你们之责……”说完郭嘉笑道,“以奉孝来看,元让之所以速败,并非功夫不济,而是士卒先溃,军心不稳怎能得胜?子孝之败,那是因为这特种部队的士卒训练,都是能人所不能,整整一冬,这些士卒一直在训练,并无休养,所以,败了也是情理之中。”
“子义的队伍真乃虎豹也……”曹操也深有所感,叹道。
“是啊,父亲,我也想像子义叔叔那样,训练出这样一支虎豹之骑……”曹昂看着曹操,略带稚气的脸上一脸的坚定。
第三章 经营山东 NO。23 虎豹之骑
轰轰烈烈的兵演就这样结束了,曹氏诸将在这次兵演中败的很彻底,老曹也没有料到,兵演会以这样一方完败的场面结束,对于这样的结果,只能报以苦笑。
郭嘉倒没有太大的意外,曹氏宗族这次的失败,只是曹氏众将的训练不得法导致的。另外,子义和老典都有取巧之嫌,比如那子义所统率的骑兵,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转战于青州诸地接近一年,什么样悍勇的劫匪没打过?自然不会将夏侯惇率领的新兵蛋子放在眼里。老典的部队也是亦然,这帮人都是生撕虎豹之徒,整日与野兽为伍,见了曹仁部,不狠狠欺负一顿的话那才真叫奇怪了。
当郭嘉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与曹氏诸将,并告知几人应知耻后勇之后,夏侯惇等人也没了脾气,现在手上的部队还能用先天不足来解释,下次军演,再输这么惨可就不应该了,后天努力吧……
军演结束后,郭嘉忽然对曹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曹昂在原来的历史上早死,不然长子之位也不会落到曹丕头上,曹昂军演结束时的那句话,让郭嘉也颇为感触,这小家伙还是有些志气的。既然如此,自己何不顺水推舟,让老曹把那“虎豹骑”给建立起来?
于是趁着曹氏诸将垂头丧气之时,郭嘉忽然严肃道:“元让,子孝,这点挫折你都承受不起,何以为将?你们看看子修(曹昂),好好学着点吧,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志向。再说,人生在世,谁没有失败过?谁能顺风顺水的过上一世?主公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你们却是这样一副样子,对得起主公大老远的将你们从家乡叫来么?”
曹氏诸将低着脑袋一言不发,郭嘉看说的也差不多了,笑道:“其实现在主公兵多将广,也应该训练一支嫡系部队了,既然你们都没这个勇气,训练出自己那样的‘虎豹之骑’,那还不如让子修来做。”
“谁说我们没有勇气?谁说我们训练不出这样的骑兵?”最为年轻的曹纯对于郭嘉的冷嘲热讽颇为愤愤,气得大叫道,“给我一年时间,我也能训练出子义这样的骑兵!”
“话不能这么说,青州的战马本身就剩余不多,若要再建立一支骑兵队伍,还要糜家再去河北买马,咱们青州可支持不起许多这样的骑兵队啊,万一被你练砸了,那可如何是好?”郭嘉看着曹纯憋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笑道,“毕竟是子修先要求训练出一支‘虎豹骑’的,那这事交予子修来吧?”
“子修还是个孩子!”若不是众将都在身边,曹纯早就冲上前胖揍郭嘉了,双拳紧攥着对着郭嘉怒目而视,道,“我愿立军令状!若是一年之后,训练不出让主公满意的骑兵,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那多伤和气啊,嘉倒有一建议,不知子和以为如何?”郭嘉一脸玩味的看着曹纯,笑道。
“说!”曹纯可没心情跟郭嘉嬉皮笑脸,气的直哆嗦。
“子和的目的也就是想证明自己也能训练好骑兵而已,可是这训练‘虎豹骑’的建议是子修先提起的,那只能劳烦子和做个副将,辅佐子修把这支骑兵训练出来。还有,别拿子修是个孩子做借口,孩子都有如此志向,你不觉得羞愧么?”郭嘉说完,跟曹纯对视起来。
“好,我愿为副将!”曹纯坚定道。
“呃……还有还有,这建立骑兵的事情我说了也不算,你去问主公去……”郭嘉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曹纯更是火大,这跟郭嘉说了半天,原来全是废话。
校场诸人看到郭嘉和曹纯吵闹了半天居然是这样的结果,都不禁莞尔。老曹略一思索,便同意了曹纯所请。嫡系部队,再怎么说用起来也放心,如果真有一支这样的骑兵,这自家的安全问题是再也不用操心了。
军演结束后的几日,曹氏诸将都疯狂的操练起了自己的兵卒,人人都憋了一口气,等待着来年报这一剑之仇。士卒们虽然苦不堪言,不过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打不过人家,主将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样的道理人人都懂,要想在战场上活命,就只能平日多辛苦了。
“虎豹骑”的战马装备也在很短的时间内筹措完成,曹昂年幼,所有的骑兵训练多为曹纯所指挥,听说太史慈是靠剿匪把骑兵的战斗力训练起来的,曹纯很是郁闷,这青州诸地的匪患已经多时不见,到哪里去找劫匪练兵?
曹纯无法,只得去找老曹商量,老曹也没了主意,又把问题推给了郭嘉。郭嘉很郁闷,这都什么事啊?难道当我老郭是神仙,还能吹口气变出强盗来?苦思半晌,终于计上心头。
“子和,你这‘虎豹骑’的战斗力虽然还比不上子义的部队,但是装备以及马匹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你们跑起来应该是差不多的速度吧……”郭嘉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是啊?奉孝何出此言?难道来年军演要我与子义比奔袭速度?”曹纯很是郁闷,这文人说话怎么总是这么深奥……
“青州临近的兖州,徐州还都有匪患,你去把这些劫匪收拾了就是!”郭嘉笑道。
“那二州州牧不会去找主公麻烦么?”曹纯有些担心的问道。
“骑兵跑那么快,人家能追上你?再说了,真的被他们截住了,你就说青州的劫匪跑出去了,你们是不小心追过去的……记住!能不被抓,就不要被人逮住!”郭嘉心道,这曹纯也够呆的,别人要问,直接一句“将在外”给推掉得了。
“如此多谢奉孝了!”曹纯听了心中大乐,对于“虎豹骑”的训练更是信心十足,大笑道:“来年军演,定要让子义见识见识俺曹家儿郎的威风!”
天下能太平到来年么?郭嘉看着意气风发的曹纯,心中苦笑了起来。
第三章 经营山东 NO。24 洛阳家书
曹纯的办事效率倒是让郭嘉大大惊诧了一回。这虎豹骑自打建立以来,已过月余,这群骑兵就没有老老实实在青州呆过几天,兖州徐州倒是跑了个遍,打的异地劫匪们哭爹喊娘。话说回来,这劫匪怎能跟正规部队相提并论,更不要说虎豹骑这种精锐中的精锐了。曹纯新建制的虎豹骑,全都是老典的特种部队那种规格的装备,随便挑出来个骑兵,一身的甲胄马匹,不下于营中低级武将的装备,这才一个月多点,曹纯就信誓旦旦的想去找太史慈报那“一战之仇”了。
另外,曹仁看到老典的特种部队能够大胜自己,也十分眼热,不知跟老曹说了什么,居然又训练了一支步卒,还美其名曰“近卫营”,说是专门用来保护高级将领用的部队。郭嘉看着曹家人这一通折腾,头都大了,这要多少银子啊……这帮人从来不为生计发愁,啥后勤都交给文官了,可是练兵也总要有个度吧,青州的银子,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郭嘉在心中不知骂了这帮人多少遍了,可是见面时还要保持着一脸和善的笑容,这样的生活,让郭嘉苦不堪言……
好在青州的经济发展依然稳健,自从各地商贾进驻青州,青州的税收上了很大一个台阶,即便是青州税薄,商人的税务也要比农户高上很多,更何况有糜家的暗中支持,多养些兵也还来得及。只是这帮武将们再这样折腾下去,互相攀比谁统驭的部队装备精良,士卒较多的话……那后话就不好说了……
这些还不是郭嘉最头疼的,青州虽然诸事繁忙,那也只是劳力不劳心,近些日子频频收到老丈人的家书,才让郭嘉真的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头昏脑胀。别人家的家书无非就是询问一下近况,生活琐事之类。王老头的家书却是独树一帜,郭嘉每次翻开书信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王允写的那都是啥嘛,明显的政府工作报告,不是大将军又在朝堂上跟宦官们吵架,就是皇上龙体有恙……本来郭嘉倒也可以把书信一丢,落个耳根清净,可是王老头那家书每每让蝉儿转交,郭嘉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要一有邮差到访,搞的郭嘉总是提心吊胆,郭嘉不知心底都把王老头骂了多少遍了……
不过王允的书信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郭嘉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许多朝堂上的变化,自离开洛阳后,宦官们的势力渐渐膨胀,隐隐有盖过外戚的势头,现在的洛阳,宫内常侍说了算,宫外大将军说了算。皇上病入膏肓,现在是能潇洒一日潇洒一日,或许灵帝知道自己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没有几天好蹦跶了,愈演愈烈的放纵玩乐,根本不理政事,十常侍们时常假传圣旨,百官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整个洛阳暗潮涌动,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灵帝立太子一事上,就连整日嗜睡的大将军近日也瞪起眼来了,何后之子协若能被立为太子,那何进再无后顾之忧,可是刘协是次子,立为太子于理不合,而外戚又难在灵帝耳边吹风……必然的,常侍们自然不会让外戚如意,一个劲的鼓动灵帝立太子辩为储君,灵帝耳根软,又想两方都不得罪,便把立储君一事拖了下来……洛阳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