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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但守城校尉却认识吕容,不仅知道大将军权倾朝野,更知道自己的本官桓易也是大将军的知己好友,是以不敢有丝毫盘问,便下令打开城门,送她出城。城北十里大营,便是“无当军”驻扎之地,吕容打马急驰而至,远远就听见辕门箭楼上有人喊道:“来的是什么人?速停下坐骑,等在原地。”
吕容也时常陪伴李兰前来,知道对方询问之后不立刻回答,便会无数箭矢射来,于是急忙高声答道:“吾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可速开门迎接。”对方却并不曾打开营门,只是有一队士卒迎面而来,为首小校问道:“可有大将军令牌?”吕容有备而来,早在李兰身上搜得令牌,遂从腰间取出,道:“令牌在此,速引吾去见张将军。”那小校仔细查验无误,便亲自在前,带着吕容前往中军大帐。
张嶷虽非名将,但于军旅之事十分尽心,此刻还不曾休息,听得李兰派人前来,便命传召入内,却不想来的竟然是全身戎装的吕容,急忙走下帅位,道:“夫人何故来此?”吕容并不答话,只是目示左右,张嶷遂知其意,乃命左右军士退下,复问道:“夫人如此装束,莫非大将军在城中有所变故?”当年法正为祸之时,张嶷曾得罪李兰,回来非但不见责罚,而且受以重任。张嶷对此感激在怀,多欲以身报之,现在看到吕容如此,还道是李兰在城中有所不便,言语之间十分关切。
吕容却并不回答,问道:“天涯可在将军军中?”叶枫从张府出来,并不曾远去,而是藏身在张嶷军中。张嶷并不明白其中原委,只是答道:“天涯与天翼将军甚善,此刻怕是在他帐中。夫人要见他,末将这便使人去请。”吕容摇了摇头,道:“不必。将军可使人去请天翼,鄂焕二位将军前来,千万需得瞒着天涯。”张嶷心中更是疑惑,深知今日之事,必然干系重大,便道:“末将亲自去请,夫人且在帐中稍候。”于是告辞出帐。
吕容在帐中等候片刻,果然就见张嶷带着天翼,鄂焕二人入帐,不等三人拜见,便先问道:“可惊动天涯?”天翼答道:“天涯今日心情不愉,多饮了几杯,现在已经睡下,夫人不必担心。”吕容松了口气,复请三人入座,问道:“大将军待三位将军若何?”张嶷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又一起起身,道:“大将军待我等恩深义重。大将军若有事吩咐,夫人尽可开口,不需如此多言。”
“好。”吕容行至三人跟前,盈盈下拜,道:“妾代大将军拜谢三位将军高义。”三人始见吕容穿戴整齐,心中便是不解,再见她下拜,更不明其意,却碍于身份,又不能上前搀扶,只得一起相对拜下。天翼性情最急,当先问道:“夫人是要急煞末将?有事但请明言,末将性命都是大将军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吕容也知三人乃是李兰心腹,于是起身,道:“三位将军请起。有人欲害大将军,望三位将军相助。”
鄂焕这几年来成都,虽然得封将军,有了功名前程,但却没有在南中那般无拘无束,数年不曾打仗,心中早就发痒,此刻听吕容说起,遂大声道:“哪个狗贼吃了豹子胆,想害大将军?夫人且说出来,某便去割下他的脑袋。”吕容再此言谢,道:“便是国舅张绍。”鄂焕从军有年,也听过张绍之名,在他的心中,男人只有在疆场上厮杀出来的才是英雄,张绍却是以妹妹嫁给皇帝,才有“国舅”这样的身份,心中大是鄙夷。便嗤笑道:“还道是谁,原来不过就是此人,夫人稍候,某这便带人去杀你他全家。”说着便要转身出帐。
天翼也随声附和,张嶷却比他二人多了几分头脑,知道张绍既是皇亲,这几年来又是李兰左右之人,而且“无当军”更不能如此轻率出动。急忙止住鄂焕,转问吕容道:“张绍有何能耐敢害大将军?夫人请细言之。”吕容知道张嶷心中有所疑惑,更知道他才是军中主将,若是没有他同意,天翼,鄂焕二人未必能调动大军,反正今日此来便是要为李兰除去这一敌手,遂道:“三位将军可知天涯今日何以如此反常?”于是简明扼要地将张绍之计说与三人,最后道:“此乃连环之计,当年汉司徒王允曾用此计挑拨董贼与吕温候。张绍也不过抄袭前人,欲借此挑动天涯谋害大将军。若非天涯对大将军忠诚,岂不中了张绍奸计?”
众人皆知叶枫擅长药理,若真是被人挑动,要害李兰便是易如反掌。天翼既忠于李兰,又与叶枫交好,听得张绍此计连环陷害两人,不由大怒,道:“此贼如此歹毒,定不可轻饶。”张嶷听吕容说得有本有据,且又有叶枫在前为证,再不生疑,当下道:“既然大将军有事,某等必尽力相报。夫人前来,必然带有大将军口谕,还请示下。”
吕容见张嶷也应承下来,心中欢喜,深恨张绍卑鄙,便道:“先下手为强,既然张绍反意已露,便要乘此不备之时,一举擒杀。即刻便引兵入城,三位将军以为如何?”三人自无异议,于是各自告退出帐,准备举兵入城。
第十三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无当军”经过几年的严格训练,确实算是精锐之师,很快张嶷等人将便集合好三千军士,随着吕容一起,浩浩荡荡地前往成都城下。将至城门,吕容惟恐守城校尉不肯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内,于是亲自带天翼等十余骑在前唤门。那校尉见仍是吕容回城,急忙又下令将城门打开,亲自出迎。
吕容得进城门,便使人发出信号,就见后面张嶷带着大军而来。三千士卒在黑暗之中,宛如一条大蛇,蜿蜒而至。那校尉本来只是以为吕容一人进出城门,自己违抗禁令,私自相放,原不算什么大事,如今却见她带这如此多的兵马前来,心中大是惶恐,待要关闭城门阻拦,已是不及;又欲上前盘问,却见天翼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惟恐祸及自身,只得隐忍不发,私下对着身后的心腹使个眼色,冀望他能快些却向自己的本官桓易禀告。
那心腹军士也明白其意,瞅着个机会,便要偷偷离开,却不想早被天翼看见,纵马阻拦在其面前,厉声喝道:“汝欲何往?”声若闷雷,把那军士唬得竟说不出话来,只是拿眼睛不住望向自己的上官。吕容自知其意,拍马行到那校尉跟前,道:“汝可是要使人去通报桓将军?”那校尉只得点头道:“滋事体大,末将失职,不得不报于桓将军。”吕容长笑道:“这却不劳汝费心。桓将军此刻就在大将军府做客,此事他已尽知。”对方听她如此说来,才松下一口气,又见张嶷所带大军已经大半入城,已经阻拦不了,而且反正这成都之内,都是大将军的令牌说了算,日后即便有事,他本人也可以借此推脱,于是道:“既是如此,末将便无话可说。只是日后桓将军问起,还望夫人多加照应。”
“这个自然。”吕容满口应承,又多加宽慰几句,留下一员裨将带人在此看守城门众军,自己便于张嶷等人带兵径往张绍府第而来。此刻三更已过,张绍府前除了几挂灯笼还亮着,并不见任何响动。吕容先命张嶷带兵马将张府团团围住,才使天翼,鄂焕上前叫门。天翼自从听吕容说起张绍谋算李兰,叶枫二人,早就必欲将张绍杀之而甘心,此刻翻身下马,大步流行地行到门前,用力敲击,高声喊道:“开门,开门。”
不过片刻,就听有人在门里应道:“来了。”接着朱红大门就被打开一条小缝,伸出一颗脑袋,问道:“什么人胆敢在府前,如此大声吵闹?”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天翼抬起一脚便将门踹开,顺手把那家将提起,喝道:“去叫张绍出来。”那家将刚才睡梦中被吵醒,睡眼朦胧,此刻才看清楚外面站满了兵马,吓得面如土色,却好歹是国舅府的奴才,虽然被天翼提在手中,仍旧喊道:“你是什么人,敢直呼国舅的名讳?”
“呸。”天翼用力将他摔在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道:“国舅算什么东西?快去叫他出来受死。”张绍既然是皇后之兄,又即将是大将军李兰的大舅子,平日在朝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那家将替张府守门多年,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但觉这群人来势汹汹,再听天翼说要张绍出来守死,更是惶恐,也顾不得身上多次被摔的疼痛,爬起身来,一溜烟地就跑进里面去通报。
张绍是将门之后,又有异谋,府中也养有不少家将,这时便有不少人闻声而来,但见到天翼等人多势众,却都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各自持剑对峙,只等家主张绍前来。天翼,鄂焕原意也是要等张绍来后,再做定夺,不想吕容走进大门,看到张府家将与二人对峙,不禁皱眉,道:“二位将军来至做甚?”天翼听她的语气,早明白其意,便道:“是否等张绍出来再行动手?”吕容却冷冷哼了一声,道:“这府中之人,一个都不必留下,何必非要等张绍前来?”因见天翼仍有些犹豫,吕容遂又道:“既然将军不肯动手,那只好我亲自出手了。”言罢便要上前与张府家将厮杀。天翼,鄂焕两人却哪里能让她上前与人争斗?只得一起劝止道:“夫人岂可轻易涉险?但交付末将便可。”于是各自拿着兵刃,当先杀向张府一干家将。手下军士也都是常年在营中操练,数年不曾上阵杀敌,此刻便都如下山猛虎,入海蛟龙,一起发狠杀了过来。
张绍府中的家将守家护院,或者可以,但要与天翼等人厮杀,似乎还差了好几筹,而且人数也远远不及。被天翼,鄂焕带人一阵冲杀,便死伤过半,剩下数十人只得且战且退,一直退到张府内院。后院之中既有内眷,又有丫鬟,见到这样血腥的场景,无不惊骇,胆小的当场吓晕过去,胆大的却还能一边奔跑,一边尖叫,再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使整个张府更加显得喧闹杂乱,却又惊慌恐怖。
天翼,鄂焕二人的宝剑已经几年没有饮过人血,今夜便有心让它们饱餐一顿,毕竟是在成都城内,国舅张绍的府中,刚开始还有几分顾虑,杀到后面,却杀得兴起,浑然忘记身在何处,只是不停地砍杀对手。天翼还有两分持重清醒,鄂焕却形同魔鬼,不仅砍杀家将,便是跑得慢了的仆役,丫鬟在他面前也少不得吃上一刀。
吕容跟在二人的后面,她本来便有心要将张绍合府上下斩杀干净,虽然看到鄂焕砍杀丫鬟,也不加阻止,仍旧喝令军士上前,不要放过一人。鄂焕等人的暴行自然也激起了张绍府中众人的血性,原本逃散的家将,见到对方进门遇人便杀,知道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于是又都三三两两折转回来抵抗,即便那些仆役也都在地上拾起兵器反抗。当然这些抵抗对天翼,鄂焕等人来讲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反而让他们节省了四下追赶的时间。院子里面的惨叫声逐渐减少,很快的,就只剩下了几名武艺较高的家将还在做困兽之斗。吕容却并不去管这几人,径直带着天翼,鄂焕两人,来到张绍内宅。不等天翼再次上前踹门,房门便自己打开了,只见张绍一人提剑从房里缓步走了出来,剑尖上还不停地滴着鲜血。
第十三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外面的每一声惨叫都刺激着张绍的神经,自己有心杀贼,只恨无力回天。其实自己早应该想到,李兰博古通今,王允的连环计他自然是应该一清二楚的。但是李兰权柄日重,威势日隆,自己若不再想方设法,只怕不久之后大汉的天下,便要再次易姓。所以即便知道有风险,但张绍自己还是义无返顾地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利用小妹张霖,想要挑拨李兰与叶枫不合。早朝之时,看到李兰一脸的茫然与无奈,张绍也曾暗自窃喜。后来叶枫擅闯入府,张绍更是觉得计谋已成,却不想这一切都是李兰的疑兵之计,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居然调兵将自己府邸团团围住。李兰不愧是李兰,城府如此之深,隐藏得如此之好,可笑自己竟然当真以为他会中计。张绍擦拭着手中的宝剑,心中不住的冷笑,既是在笑自己的愚蠢,也是在笑大汉的江山,或者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夫君,遵儿来了。”张绍夫人柳氏(瞎编的)带着独子张遵走进房间,外面的情势已经混乱不堪,看着张绍还在有条不紊地擦拭的他的佩剑,柳氏不禁低声道:“夫君,外面贼兵将至。”张绍轻“唔”了一声,算是答应,手上却仍旧没有停下。又过得片刻,柳氏轻轻推了一下张遵,示意他去与父亲说话。张遵年纪虽幼,却终是将门之后,虽然对外面刀光剑影,在他幼小的心灵之中也有着十分的恐惧,但是张遵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镇静,甚至比他的母亲更沉着。张遵知道父亲不说话,便有他不说话的道理,自己绝对不应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