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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烫。”
任丘接过杯子,感觉着手中的热度,心里好奇的想着像楼享风这样的大少爷应该从来都不曾帮别人端茶送水过吧。
喝了几口,任丘轻声问道,“你怎么没回去?”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留下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啊。”楼享风理所当然的答道,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任丘的旁边,将他遮在下腹的被子向上提到胸口。
“我……又不是小孩子,说什么放不放心这种话……”任丘看着他体贴的动作,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哭到不知不觉睡着的人还说不是小孩子?要不是我把你抱回房间的话,估计你会在沙发上睡一宿,第二天起来准会感冒。”
任丘听他这么一说脸变得更红了,还好现在是晚上,不用担心会被对方看到自己的窘样。
说什么哭到睡着啊,自己真的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
“你看我多负责啊,不放心就留下来陪夜,而且不收保姆费,像我这样的好人现在这个世上可是不多了。”
“你……是个温柔的好人。”任丘低下头,轻声说道。
过了几秒钟,不见对方有回应,任丘奇怪的抬头一看,正对上楼享风盯着自己的眼睛。
“温柔的人?”楼享风有些自嘲的反问道,接着咧开嘴巴灿烂一笑,“你可看走眼了。我这人时常戴着面具说假话,又坏又狡猾,一点也不温柔。真要说温柔的话……那也只是对我在意的人温柔,明白吗?”
任丘望着楼享风别有深意的眼神立刻低下头去,心里有慌慌的。
“你以前还叫我狡猾的商人呢,这会儿怎么不叫了?反倒变成了好人?”楼享风笑道,同时伸出手捋过任丘垂在额前的一小撮乱发。
“因为、因为你从来没有对我狡猾过。”任丘躲闪开他的手指,忙又喝了口水故作镇定。
楼享风挨近任丘,原本拨弄头发的手指转而轻轻抬起对方的下巴,指尖稍稍用力,任丘的视线便与他的平行了。
“目前能让我心甘情愿温柔相对的人只有你一个。”
任丘睁大眼睛,紧张的咽了口气,他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的跳动。下一秒,他的脑中闪过了方维,闪过了平日里潇洒幽默的楼享风,闪过了每次聚会总能看到的围着眼前的英俊男子嘻笑的女人们,还闪过了那位自己刚认识不久却很欣赏的远东机械老板的千金刘默。
他推开楼享风的手指,有些气恼的说道。“开什么玩笑,我最讨厌你这付老是调笑我的样子了。一点都不正经,我有那么好玩吗?”
“调笑?你这么认为?”
眼前的眼睛仍然晶亮,但笑意退了下去。
“难道不是吗?凭你这样的条……”
任丘未说完的话被楼享风伸出的手指挡住,“凭我这样的条件要什么样的情人都有,为什么就只在意你是吗?”
任丘不作声,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感觉脸上又烫了不少。
“这个答案我也很想知道。我一直都奇怪,你并不是什么出色的人物,外貌更是平凡不起眼,属于那种大多数人看一眼就会立刻忘记的干干净净的类型。可是随着接触的增多,我老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去看你。我不喜欢看到你悲伤的样子,更不喜欢你为了我之外的男人而伤心、烦恼,我希望你高兴,我希望你一看到我就会笑。不要说什么难以相信或不可能,事实就是事实,我喜欢你,这就是事实。任丘,不要再逃避我的感情了,以前你可以说心里有着方维,可是现在……你已经放弃了不是吗?那为什么不给自己另一个爱人的机会?你要坚信,选择我,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任丘被他说得心脏狂跳,又一次听到楼享风毫不掩饰的表白,感觉上比以前的几次都要来的震撼。他为什么能说的如此坦然?他为什么能说的如此自信?他的眼神又为什么那么清澈透明?如一汪清泉,将全部的感情都毫无保留的赤裸裸的展示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他就不怕我拒绝?难道他就不怕受伤害?
坚信选择他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真的吗?
不,我还不能接受他的感情,方维的影子还在我的心里;而他自己呢,真的能接受一个跟他拥有相同身体构造的我?
确定?
“我……”
才张口,话又一次被对方堵住。
“你需要时间。虽然你告诉我已经和方维说清楚了,但我也说过感情不是儿戏,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你还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感情是吗?这些我都明白。我不强求什么,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让我时时陪在你的身边,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我想当你可以放心依靠的肩膀,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情感上,可以吗?”
如此肺腑的言语,如此诚挚的眼神,任丘已经感动之极。除了答应楼享风的要求之外,他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任丘慎重的轻轻点头,不争气的眼眶又湿了起来。
假如这番话出自另一人的口中那该多好!只可惜,那是永远不会实现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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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任丘过的都颇为辛苦。他正式就任超英的总经理,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
才上任的他对公司里的许多事情都不了解,掌握起来十分困难,毕竟管理一个公司跟做业务有很大的不通。目前的事务对他来说既多且杂,常常开通宵都忙不过来,好在楼享风跟楼子蓝时常都会过来帮忙,这让他稍微能喘口气,同时也打从心底里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帮助和支持。
这一个月里,任丘没有与方维碰面。他克制着自己对他的想念,用工作来填满自己。每当一天辛苦后静静躺在床上无意识的想起对方的时候,任丘总警告自己说,“方维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你不该对他有其他的想法。”
可是任丘的坚持方维看不到,而且他似乎忘记了彼此已将暧昧的关系划分清楚。在任丘努力将他遗忘的时候,他好几次打电话到任丘的办公室里,跟他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任丘知道彼此的感情已无可能,言语间大不同从前,他时刻记着自己的本分,除了几句简单的对话及公事上的偶尔请教外,再也不谈及其他。
几次下来,方维自然也应该明白任丘的意思,可是无意义的电话却依然不断。
任丘心想着方维这麽作的动机或许是出于他对无法回应自己感情的一种愧疚,于是他的态度变得更加淡漠,言谈之间也更拉开彼此的距离。他一点也不想让方维觉得欠自己什么。
感情本就不可强求,又何来对错?
又过了半个月后,任丘只要接到方维的电话,除了“我很好”、“不用担心”、“再见”之外,彼此间的对话再没有其他。可即使这样,方维那头的电话也始终不挂,最终形成了两人将电话帖在耳边互不言语的怪异现象。
面对这种状况,任丘感到十分难忍。既然彼此之间已无言语,为什么方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过来呢?这麽做既累了自己也烦了别人,真的毫无意义。更何况自己再也不想因为方维的某些行为而愚蠢的误会些什么了。
不爱我,那就请别来打扰我。
最终,任丘咬着牙先挂断了电话,以后的每次也都是他先挂上。
这段日子里楼享风一直陪伴在任丘的身边,像以前的方维一样他会不时的带着食物出现在任丘的家门口或是公司。虽然任丘偶尔会错觉的在他身上看到方维的影子,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男人。
相比之下,自己跟楼享风相处起来要轻松愉快多了。
只是这份感觉虽好,却仍没有进化到爱的程度……
10
午后,楼子蓝匆匆的跑来找任丘,任丘见他气喘吁吁大不同平常那般镇定微微有些惊讶。
“子蓝,你这是……”
任丘说到一半,只见楼子蓝将带来的文件气愤的往办公桌上一摔,喘着气,剑眉倒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清楚说道,“鉴定的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
任丘一惊,连忙拿起那份报告,一边望着脸色不好的楼子蓝,一边手指有些颤抖的将它打开。心想着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
“真不敢相信,遗嘱的笔迹竟与父亲的笔迹完全符合!”楼子蓝愤恨的说道,来来回回的任丘的办公室里走个不停。“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任丘听他这么一说赶紧低头一看,果然如楼子蓝所说,笔迹的鉴定结果是:完全符合。
“我才不相信方维没有动过手脚,我不相信!这一定是个骗局、骗局!”楼子蓝激动的大声说道。
不知为何任丘看到结果心头顿时一阵轻松,大有放心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种轻松,他的心里紧接着就是一阵难受。“难道至此我还是那么的关心方维,希望他一切都好吗?”
楼子蓝停下脚步,双手撑在桌子的两边,直望着任丘说道,“你相信这份遗嘱方维没有动过手脚吗?”
“我……鉴定的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拿着鉴定报告做借口,其实任丘的心里是相信方维的,即使没有这份报告。
“你相信?任丘,难道你还没清醒过来吗?他是个骗子!我们怎能相信骗子!呵呵~难怪当时我要求做笔迹鉴定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反对,原来他早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
“你不相信这结论?”任丘诧异的看着激动的楼子蓝。“那你打算怎样?”
“我要再鉴定一次,那个鉴定员说不定早就被方维贿赂了。”
“可是……如果结论还是一样呢?”
“那就再鉴定,我就不信在这份遗嘱上找不出破绽。”
望着楼子蓝执著的眼神,任丘的表情渐渐显出的悲伤。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子蓝,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应该很清楚无论鉴定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鉴定的合法性和合理性不是什么人说破坏就能破坏的,我相信方维并没有贿赂鉴定员。在我看来,你这么做无非是在找一种能接近方维的借口罢了。……放弃吧。”
楼子蓝身形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胡说什么?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方家!我不想父亲辛苦创起的事业落入小人的手里!你、你怎么会这样想?接近方维的借口?哈哈,接近他的方法有的是,我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费心费力!”楼子蓝难看的大笑。
“可是只有这件事对方维的影响最大,如果你能抓到他的把柄,自然就能抓住他的人。”任丘轻轻闭上眼睛,停顿几秒后又睁开,平静的说道。
“你!”楼子蓝双眼睁的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丘。
“你说过要放弃的,难道只是嘴上说说,故作潇洒?”
“……”楼子蓝不语,望着任丘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认识这么久,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可是方维……不是别的什么人,即使你抓到他的把柄以此来要胁他,你确信他会乖乖听话?我,不这么认为。”
楼子蓝的肩膀不住颤抖,他直直的望着任丘,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好看的眉毛渐渐皱了起来,“任丘,你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不,我还是我,只不过懂得了不是自己的就不去强求这个道理。”
“说的轻松,你真能做到?”
任丘想了两秒,然后微笑着说,“正在努力中。子蓝,我爱他的程度并不比你少,但也不见的比你多,感情的事难说。试着忘记他吧,不论爱与恨,你应该让自己快乐起来,不要把自己禁锢无望的爱情中。”
楼子蓝怔怔看着任丘,直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他赶紧收拾起自己的情绪,挺着背脊,对任丘说道,“你变得坚强了,我也明白应该向你看齐的。只是他的一切刻在我的脑子里太深,时间太久,我没办法做起来如说的那般轻松。我明白你的好意,也很清楚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走,谢谢。”然后温柔的一笑,站到了窗边。
进来的人是楼享风,他看到屋内的两人大吐了一口气,走近后忙说,“原来你们都在,我正有事要找你们呢。”
“先喝口水吧,坐下来慢慢说。”任丘起身走到一边的饮水机旁倒了杯水递给他。
楼子蓝看到,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一笑,道,“任丘,你的正在努力中包不包括表哥?”
楼享风看了一眼笑得暧昧的楼子蓝,看向任丘不解的问道,“你在努力什么?”
任丘不动声色的走到楼享风身后,对子蓝轻轻瞪了一眼,“没什么。对了,看你挺着急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遗嘱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知道吗?”楼享风放下杯子正色说道。
“后知后觉,我们两个都已经知道了。”楼子蓝道。
“那你们都知道笔迹鉴定的结果了?”
“那当然。”
楼享风垂下头,个性的眉毛呈八字状夸张的皱在了一起。他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