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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根本谈不上真能成就霸业。”
“张三爷却不然,张三爷是扬州首富张季龄之子,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又胸有韬略,文武全才,只可惜他是商贾人家,一拉不起那么大的队伍,张三爷就另僻蹊径,混迹绿林,凭着一腔豪气和一身惊人的艺业,成了绿林的总瓢把子!”
陆伯言追忆着,神色便有些神采飞扬丫头,那时候的绿林可不是现在,现在的绿林根本不配称为绿林,三五十个蟊贼、藏在深山老林里,那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比乞丐都不如。那时节天下大乱,各路绿林最弱的也有三五千人马,占山据寨,啸傲一方!”
“呵呵,张三爷的路子是没的,否则,他只能投奔别的义军,充其量是给别人打江山!张三爷既干不出篡位夺权之事,又不愿屈居人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把散播于天下各地的绿林豪杰集中到一起了。这件事,别人想干也干不成,只有张三爷才能叫草莽英雄心服口服。
可惜了,三爷虽然才智卓绝,但他奔波于三山五岳之间,收服这些绿林豪雄,却也不是一件容易事,这件事耗费了他太多的,等他真的做了总瓢把子,把这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都汇聚到旗下时,天下……已经变了!”
陆伯言重重地叹了口气,惋惜地道十八路反王都是草莽英雄血性汉子,玩弄权术?不合格!王霸之业,不在于武功,而在于智力!呵呵,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三爷跟我说的。烽烟四起,大隋四处围剿,大伤国力,这时候太原李渊趁机起事了。
推翻大隋不是唐王一家之功,很大程度上,他们是坐享其成,在最关键的时候捅出了一刀,推翻大隋,消灭各路反王,李家占了个大便宜。不过,他们早不反晚不反,偏就选择了一个最佳时机,这不恰恰证明李家人有眼光么?那些反王,败的不冤!”
“等三爷征服了三山五岳的好汉,天下气运已经汇聚到李家去了,三爷苦思多日,权衡得失,最终断定,此时即便起事,也只是葬送了众多好的性命,所以,他放弃了!嘿!他竟然放弃了!”
陆伯言脸上有抹异样的红光,双目炯炯有神,对小蛮赞叹地道隋末各路豪杰,要么是血性汉子、性情中人,徒然拆了大隋根基,为他人做嫁衣。要么就是秦琼、程咬金、魏征、李绩那样,一个个都是人尖子,大滑头,吃亏上当的事永远也找不着他们,谁有前途就跟着谁,识时务者,终成俊杰!可是他们哪一个比得上三爷?”
陆伯言此时不像一个白发老者,那种颠狂的神态,就像一个疯狂的追星族谈起他最崇拜的大明星三爷拿得起、放得下,明知不可为,就断然放弃,哪怕他此前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这份心胸气魄,谁人能及?”
小蛮问道你……就是想跟着虬髯客打天下的人?”
陆伯言笑眯眯地点头,与有荣焉地道当然!三爷被拜为绿林总瓢把子的时候,陆某就是一座山头的草头王,自然是三爷的手下,而且,老夫是各路首领中惟一一个受三爷指点过武功的人!”
陆伯言说到这里,下意识地挺起胸来,自豪不已。
小蛮黛眉微微颦起,疑惑地道人人都虬髯客未曾起兵,便断定天下大局已定。他既不愿与李世民争王,也不愿在李世民麾下称臣,是以挥兵海外,据岛称王,你……没跟他去?”
陆伯言摆手道跟三爷走的,都是他的嫡系部下。陆某也是一座山头的首领,我走了,同生死共患难的那班手足办?他们的父母妻儿全家老小办?嘿,没多久,果如三爷所说,李家得了天下,再接下来,绿林也容不得了,大家纷纷散伙,重归田园,当年威风一时的绿林豪杰,就此化作满天浮云。”
陆伯言说到这儿,声音似乎太响亮了些,把熟睡的小家伙吵醒了。小家伙闭着眼睛哇哇大哭起来,小蛮慌了手脚,连忙轻轻摇晃着他,柔声哄着他。可惜小家伙并不买帐,还是哭的厉害。
小蛮犹豫了一下,背过身去,悄悄解开了衣衫。车中虽然还有一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的岁数做她爷爷都嫌太小,再加上孩子哭得她心疼,一时也就顾不了那么多的忌讳了。
谁知小家伙也不知犯了驴性了,奶头儿塞进了嘴里,又被他吐来,依旧扯着喉咙大哭,眼看他闭着眼睛,眼泪爬得满脸,可把小蛮心疼坏了,却不知孩子如此大哭的原因。
陆伯言正说到兴头儿上,却被小家伙打断了,耳听得小家伙哭得撕心裂肺,陆伯言白眉微皱,说道你且瞧瞧,小家伙怕是拉了或者尿了吧,身子不舒服也会大哭大叫的。”
小蛮得他提醒,连忙放下孩子打开包裹,果然,小家伙尿了,一泡热尿泡着屁股,他还能舒服?小蛮慌了,手足无措地道这……这办?”
这个小母亲才当了一天的娘,身边又没有个长辈女子提点着,根本不侍候孩子。
陆伯言啼笑皆非,勉强挪近了些,道老夫来吧!”
小蛮连忙系好衣衫,给陆伯言让出位置,陆伯言看看手舞足蹈闭目大哭的胖小子,对小蛮道可惜也没准备些柔软的布片儿……”
小蛮二话不说,就从裙摆处撕下几块内衬,陆伯言接又铺又垫的,在座榻上折成一个三角形,又把小家伙从原来的襁褓中抱出来交给小蛮,把底下未曾湿透的几块布片拿出来也跟他叠好的三角形布片铺在一起,然后接过小家伙放上去,三下两下就给他包裹好了。
他把包好的孩子交还给小蛮,小家伙换了“干净衣服”,又被娘亲在小屁股上轻拍几下,虽然还是扁着小嘴,眼泪汪汪的一副委屈样儿,却是不再哭泣了,小蛮不禁又惊又喜。
陆伯言按了按胸口剑伤,嘿嘿笑道你这娃儿,算是很乖啦。老夫那重孙可比他淘气的多,有事没事的就哭,哭得老夫心烦意乱。”
小蛮惊讶地道重孙?你……的重孙?”
陆伯言白眉一耸,嘿地一声,道你以为老夫鳏独一人,无儿无女么?”
小蛮低下头,轻轻摇着怀里的孩子,低声道你的儿孙,也和你一样,是此道中人?”
陆伯言摇摇头,喟然道谁愿让儿孙干些刀头舔血的买卖?老夫甚至只教了长子武功,后来陆家彻底安定下来,儿孙们便再也不许学武了。除非乱世……否则学一身功夫,有害无益。”
陆伯言沉默了片刻,脸上又缓缓绽出笑意得相助,老夫的儿孙现在都有一份正当的职业,现在重孙辈儿都上了学堂,读书认字做小去了,嘿嘿!老夫满足的很!”
小蛮心中一动,虽然希望不大,她还是想就着这个话题谈下去,万一能打动这老人,就算不肯放她走,若是能把她的孩子交还到郎君身边……
谁料小蛮还未张口,一个骑士便急急赶到车旁,促声禀报陆老,有追兵!”
陆伯言白眉一耸,沉声问道杨帆?”
小蛮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那骑士道追兵足有几十人,好象是独孤世家的人。”
小蛮的心一下子又放下了,她无时无刻不在盼着郎君来救她出去,可是她深知陆伯言的厉害,虽然瞧他现在受了伤,好象有气无力的样子,可谁知他还能不能动手,又盼杨帆来,又怕陆伯言伤了郎君,她这一颗心可矛盾的很。
陆伯言先是有点诧异,随即恍然笑道嘿!独孤世家,有魄力!山东关陇,高门无数,就这么一个叫老夫佩服的人家。”
间,陆伯言突然出手如电,往小蛮颈下一点,小蛮眼前一黑,登时昏厥。不等她软倒在地,陆伯言便扶住了她,向窗外沉声吩咐道甩不脱他们的,迎敌!”
那骑士听了陆伯言吩咐,立即喝令下去,马车顿时停下,七八名侍卫呈半圆形护住马车,纷纷拔出兵刃,严阵以待。
陆伯言把小蛮轻轻放倒在榻上,顺手把孩子揽在了怀中,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小脸蛋,微笑道你爹是三爷的传人,你就是三爷的徒子徒孙了,老夫偌大年纪,跟你爹动手已经是不得已,如今还要为难你这吃奶的娃娃,九泉之下可真是没脸去见三爷了,呵呵……”
陆伯言笑了两声,托起襁褓,把孩子地放到小蛮内侧,这才转过身,一掀轿帘儿走了出去。
第六百二十章急急皇家犬
“卢家人在此,来人止步,切勿自误!”
眼见数十骑快马即将冲到,数名侍卫中一人立即拔刀大喝。
来人速度渐缓,锥型冲阵渐变半月,把独孤宇捧在中间。
独孤宇越众而出,气宇轩昂:我不管你是卢家还是家,本人一位挚友的妻子被人掳走,你们卢家有重大嫌疑。我要检查车子,只要车上没有我要找的人,立即放你们走!”
关陇世家尚武鄙文,行事作风与山东士族不同。独孤宇既然决定与杨帆结交,就不会畏首畏尾。再者,卢氏的根基在范阳,独孤氏的根基在长安,独孤氏如今接近的属于山东士族的势力是陇西李氏,不是范阳卢氏,真就得罪了卢家,独孤宇也不太在乎,除非对方是关中四姓的“韦、裴、柳、薛”四大家族之一,或者他还会犹豫一下。
刀锋前指的卢府侍卫“嗤”然一声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卢家的车你想查就查?”
独孤宇手上微微一紧,止住战马,微笑道我要查,你不让查,那还有好说的呢?动手!”
于此同时,陆伯言也从车中钻了出来,沉声喝道不要废话,击退他们!”
陆伯言在这些侍卫中有着崇高的威望,他一声令下,那七八名侍卫再不多言,虽然前面有着数倍之敌,他们还是催马疾进,没有一丝犹豫。
论武艺,显然是姜这些侍卫技高一筹,但是独孤宇这些人不只人数是他们的数倍,而且精于骑术,在马上他们能把十成武功发挥到十二成,而这些继嗣堂高手十成功夫却发挥不出八成。
幸好独孤宇还不想做的太绝。只想制住他们搜查车辆,因此没有示意部属下重手,饶是如此,七八名继嗣堂高手也多多少少挂了彩,等他们发觉马匹反而限制了他们的发挥,下马步战时,才稍稍挽回颓势。
战马若不能发挥冲锋的优势,跟这些蹿高蹿低、身手灵活的技击高手作战就吃了大亏,尤其是这些继嗣堂高手先斩马腿后杀人。登时就有四五个独孤府的侍卫丧命在他们手上。见了血、杀了人,双方打出了真火,手下便再不留情了。
独孤府侍卫倚仗人多,三五成群结伙攻敌,虽然武功远逊对手。可是他们擅长军伍作战,互相配合,你攻我守,配合的天衣无缝,利用人数优势和合击战术,堪堪弥补了他们武力的不足。
这种胶着式的作战,是以不断的创伤和死亡为代价的。混战中不断有人受伤,不断有人倒下,幸好这里已远离官道,没有人看到这样一场激烈的战斗。他们可以心无旁骛地战斗,要么生,要么死!
独孤宇端坐在马上,锐利的目光越过厮杀混战的人群望向那辆马车。
陆伯言站在马车上。仿佛一株探岩而出的苍松,沉稳地看向独孤宇。
他们中间相距不过二十丈。二十丈的距离对独孤宇胯下那匹宝马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两者之间正有三四十人拼死一战,剑影刀光,血迹斑斑,在其中一方死光之前,这一眨眼的距离就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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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个方向追?”
伫马十字街头,天爱奴气喘吁吁地问道。
四辆车,他们已经截住一辆,追上一辆,还有两辆不逃向何方。方向有三个,三个方向两辆车,阿奴敢拼命,却不敢决定向哪个方向追,这个责任太重,她承担不起。
“往前追!”
杨帆毫不犹豫,直接沿着朱雀大街向南冲去。
他不这两辆车奔了哪个方向,也不这两辆车哪个才是他的目标,他甚至不现在追下去还能不能追到车子,他只是想不停地跑下去,只要还在跑着,就没有绝望。
天阿奴二话不说,随着杨帆向明德门冲去。不断的奔波、不断的厮杀,他们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他们依旧快的像风。
为了进城时不致引起门丁守卫的注意,他们身上都裹了还算干净的袍服和披风,这是从卢府侍卫身上扒下来的。一路驰去,他们的披风就像被风吹动的两朵云,冉冉地向南、再向南……
柳徇天就像一只狡猾而嗅觉灵敏的猎犬,平时蜷伏在他的衙门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竖起双耳,凝聚双目,安静而警觉地远望,直到目标,然后一跃而起。
他早上到了签押房处理了积压在手头的几件公务,刚想喝碗酪浆歇息一下,一个铺头的话便引起了他的警觉:兴宁坊卢家似乎有人打斗,有街坊听到卢家传出争吵喝骂声,叮叮当当的好象还动了家伙。
柳徇天掌管着偌大的长安城,不要说是斗殴打架,就算是人命案子,也自有巡检通判等司法官员处置,根本不需要他过问,否则他这位长安令就算累死也忙不。可是这件案子发生在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