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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动作九彩儿做来落落大方;优雅自然;似乎理所当然如此;反而叫你若是有所遐思;就会暗惭自己心思龌龊。也许;对九彩儿来说;杨帆就是她新生的希望;因此见他依约而来;不免喜极忘形;真情流露。
可是对杨帆来说;那还未长成的两团软肉轻柔地挤擦着他的肘弯;一种只可意会的感觉却不可避免地袭上心头。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明明只是身体的触感;偏偏让人心头涌起一种甜香的味道。
杨帆不是个乍近女色的初哥儿;本不该如此把持不住;可这少女明眸疠;光艳照人;实是他生平仅见;被她这般挨着;杨帆竟也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杨帆不禁暗念一声佛:“面片儿姐姐;实在对不住;我昨日只是信口一说;却让你家桥哥儿犯了色戒……”九彩儿随在杨帆身边;看着他在竹林中东翻西找的样子;忍不酌奇地问道:“桥哥哥;你究竟在找什么啊?”
不知不觉中;她对杨帆的称呼又亲近了几分;杨帆事先已经做了番功夫;坦然答道:“找一种寄生于竹根旁边的植物;叶子像猫耳朵;一尺多高;其茎土黄;其形如虫;是炼制长生丹的一种必须药物。”
九彩儿讶然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在竹林中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这东西有用处?”
杨帆道:“当然;竹叶可治口疮目痛、失眠中风;竹沥可治胸口大热;止烦消渴;竹实内通神明;轻身益气;竹茹可治温气寒热;吐血崩中;竹根则有清热除烦之效。竹子一身是宝;是以生于其下的这种‘竹宝’;才是练丹宝物;只是此物极难寻找;万株之下难觅其一。”
杨帆说得煞有其事。九彩儿信以为真;不由叹了口气道:“成仙得道、长生不老;我总觉得有些虚无缥缈呢;桥哥哥一表人才;既随空舟仙长学道。想必学问也是高深的紧了;何不求仕作官。图个富贵前程呢?”
杨帆洒然一笑。道:“我虽不是出家人;却也性喜淡泊自由;做官图什么;富贵荣华么?家师信众无数;诡无穷;我若想要富贵。自可有一辈子花用不尽的钱财;又何必去官场中俯首卑膝。”
九彩儿听了欢喜的心都要炸了;捡到宝了;真的捡到了一个活宝贝。这郎君年少多金;又有财又有貌;若能随了他;还怕不能锦衣玉食过好日子么?一念及此;她已暗下决心;无论使些什么手段;也要拴牢眼前这个男人。
杨帆说着;很自然地拐到了庐陵王的身上:“就说这黄竹岭吧;为何立下严令;不许闲杂人等上山?还不是因为山上关着庐陵王么。庐陵王可是皇室贵胄;曾经做过大唐天子的;现在又如何?”
九彩儿听了神色顿时一黯;只是杨帆正扭头看向另一边;恰恰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杨帆向着斜下方那片竹屋比划了一下;说道:“便是一个在乡间有百十亩田地的人家;也得三进院落;青砖瓦房吧?你看看昔日的大唐天子如今的庐陵王爷;住在什么地方;俱都是些粗陋的竹屋;王府与旁人家可有区别?”
九彩儿低低地应了一声;杨帆站住脚步;转过身来;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道:“庐陵王是住在这儿吧?”
他们此时已经来到一处高地;从这儿可以俯瞰下方一片掩映于竹林中的屋舍;那锌舍区的竹子并不多;军户只在房前屋后留出几丛竹子装饰风景;因此从上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屋舍区的情形。
“嗯”
九彩儿见他蛮有兴致地观望;便伸出纤纤玉指;向山间一处屋舍指了一指;说道:“是呀;你瞧;那就是庐陵王府;呵呵;与别人家的房子有什么区别么?我从小生活在这儿;从不觉得那王府的房子和别人家有什么不同。
房子一样;人也是一样;旁人家养鸡;庐陵王家要是不养;那么王爷家里的孩子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有鸡蛋吃;自己则馋得咽唾沫;呵呵;天皇贵胄呵……不过如此”
杨帆顺着她的手指;紧张地记下那间房子周围的景观;房舍差别都不大;如不记下细微的差异;回头就休想再辨认究竟是哪一间了;是以九彩儿略带些自嘲的语气和那惨淡的神色都被他忽略了。
杨帆迅速把那处房舍周围景致特点牢牢记在心里;这才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转过身;一边继续东张西望地寻找着根本不存在的所谓“竹宝”;一边认同地道:“是啊;一个皇室王爷结局也不过如此;我又何必做官呢?做了官;一旦遭难;还不及一个平头百姓自由;何苦来哉”
“嗯”
九彩儿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不大;但点头的动作异常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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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弄清楚了庐陵王的住处;就没有心思继续寻找那子虚乌有的“竹宝”了;他正准备下山的时候;九彩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桥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走啊?叔父他……他又在逼我了;人家这一次险些没能逃出来。”
说着;她的眼圈一红;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轻地卷着自己的衣角;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起了转转。这副模样着实惹人怜惜;杨帆忍不住劝道:“你别急;明天或者后天;若是还找不到‘竹宝’;我就打算去别处碰运气;到时候带你走”
九彩儿大喜若狂;忽地张开双臂;忘情地扑到杨帆怀里;在他颊上“叭”地亲了一口;亲得那叫一个瓷实。这样热情的少女;杨帆从未见过;不禁抚着面颊;一时有孝愣。
九彩儿脸蛋儿一红;羞怯地低下头;轻轻地道:“人家……人家实在是控制不住。桥哥哥;你不晓得;人家在这儿每日担惊受怕;仿佛活在人间地狱里一般;真的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所以……所以……”
杨帆释然一笑;宽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困在一个能让人发疯的地方;一旦有机会脱困;的确是迫不及待的。好吧;你自己小心些;我答应你;就在这两天;我一定带你离开”
“嗯桥哥哥;你……你是个大好人……”
九彩儿依依不舍地瞟了杨帆一眼;翩然转身;红裙摇出一个眩目的圆;然后她就提着裙裾;像一头漂亮的牝鹿般跑进了嫩黄与翠绿的竹林中。
竿竿修竹;一抹丽影。
容颜可爱、身世凄凉的少女渐渐消失在丛林深处;杨帆这才快步向山下掠去;路上避过几个挖竹笋采竹菌的妇人;潜过守军的监控带;回到山下后;与等候在那儿的古竹婷简单地说了下打听到的情况;两个人便再度向山上潜来。
为了确保辨识不出差错;杨帆一直赶到方才九彩儿指点的所在;从同一个角度辨认了一番;这才向古竹婷指出了那户人家的所在;古竹婷认准了地方;马上据高观察起来。
那处房舍同这山上许多人口较多的人家盖的房子是一致的;都是竹楼;竹楼前后两排;用篱笆围在一起;楼上是卧室或仓房;楼下则只有支柱并无墙壁;只用来拴系牲口和放一些笨重的器具。
二人观察各家拽的进出情况;渐渐得出结论;这个山寨里的人住房安排习惯是让子女晚辈住前楼;长辈则左楼;后楼正房作为男女主人的卧室;两侧的房子则用来储放粮食和其他重要物资。
古竹婷观察的很仔细;除了那户人家的住宅位置、房舍间数、朝向;前后左右的布局;还包括周围人家的情况;甚至谁家养了鸡、谁家养了狗;最后才拟出一条潜入与潜出的行动方案。
这等专业人士拟定的方案;杨帆自然不会充内行;指手划脚地插手瞎指挥;只听古竹婷简单说了一遍;还未提及太多细节;杨帆就已对她制定的方案叹服不已;连连点头道:“成咱们就这么办”
二人立足之处竹子不是很多;为防被人看见;二人确认了庐陵王的住处后;便向竹林深处潜去;在林中静候天黑。虽然不能生火;不过二人身上带了干粮;他们啃着干粮、喝着山泉水;随便凑和了一顿;便静候天黑。
傍晚时分;山上忽然下起了雨;古竹婷准备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见下雨;竟从包中取出两团极柔软的丝绸;不知是那丝绸质地的原因还是上面涂了一层什么;两人披在身上竟能起到很好的防雨效果。
因为下雨;天色微黑时;山寨里就没有人走动了。
杨帆和古竹婷却依旧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昏暗的天色足以隐蔽他们的身形;二人才从潜伏处出来;悄然向那片竹屋遁去……(未完待续)
正文第七百八十四章贫贱夫妻
春雨淅沥;打在竹楼顶上松软的枯草间;悄无声息地便被包容进去;才沿着草径丝丝缕缕地渗到屋檐处;串成晶莹的水珠落下。
竹楼上每隔几步便摆着一块中间凿有凹槽的石头;从中剖成两半的竹筒架在凹槽里;由高到底;形成一定的倾斜角度;雨水落在竹筒里;汇成涓涓溪流;欢快地流淌到尽头;化作一道飞瀑倾泻到楼下。
雨水敲打在竹筒的不同位置;形成了一首高低参差、别有韵味的曲乐。房间里;一个两鬓如霜、面目清瞿、皱纹浓密蛛网的老人坐在泥炉旁;烦躁地听着这扰人的“音乐”;向灶里塞着柴火。
火烧得很旺;他并着双膝;迎着火苗喷吐的灶门;让那火焰的热力尽力烘烤着他的双膝。
前楼的后门儿开了;一顶油纸伞冉冉地出来;飘下楼梯;穿过天井;又冉冉地升上了后面这座楼;沿着流水叮咚的竹廊走到中间的门口;顺手一推房门。
檐上落下的雨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噗噗”的声响;就像烧开了的水浇在地上。
只是一瞬;伞便收起;伞下的人儿飘然闪进了房间;竹扉也“吱呀”一声关上了。
流着雨水的上成一束;搁在了门边;打伞的人脚步轻盈地走到烧火的老人身边。坐在炉边烤火的老者扭头看了来人一眼;嘟囔着:“这倒霉的雨;一下起来我这双腿就酸疼的要命;恨不得剁去才舒坦。”
“郎君的老寒腿又犯病了?”进来的人轻轻问了一句;便是幽幽一叹;春夏时节;正是多雨的时候;丈夫怕是要连番遭罪了。
看那老者的年纪。他的娘子应该岁数也不小了;可是听这女人的声音;如洞箫般柔美;还带着一丝磁性;非常的悦耳动听;年纪应该不会太大。果然;她拉过一个马扎;在那烤火的老人身边坐下来;红红的火光映亮了她的容颜。
她……果然不老
也许只有二十岁?
差不多吧;她的肌肤又细又白。质地紧密的如精美的瓷器一般;不见一丝皱纹。
或者是三十岁?
那双天生的桃花眼;不笑时也微微地眯着;时不时的漾出清光潋滟;那种成熟妇人的妩媚风情。绝不是一个刚刚成为妇人的女子能够滋养出来的。
又或者;她该有四十岁了吧。微仰的脖颈下。粉嫩的肌肤稍显几分松驰;明暗间的火焰映着她的眼睛;眼角微微露出细微的鱼尾纹;虽然不贴近了去看是看不清楚的。
不过;看到她的模样;很容易就叫人忽略了她的年纪。
管她究竟有几岁呢。总之;这是一个妩媚的妇人。
一身粗布衣裳;剪裁的很合体;乌黑的头发梳得丝丝服贴。干练持重的盘桓髻将她颀长的脖颈衬托得天鹅般优雅;即便布衣钗裙;也难掩藏遮于其下的的诱人体态。她用纤纤素手拢了了拢鬓发;优雅的风姿与村妇的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郎君;听说……北边的契丹人反了咱大唐。”
“哦契丹人啊;是个小部族;他们不是一直挺安份的么;怎么就反了?”
两鬓如霜的老人忙着把枯柴折断塞进炉子;没太在意女人说什么。
美妇人继续道:“听说;他们还打出了一个旗号;说是叫……‘还我庐陵、相王来’”
老人陡然一惊;“啊”地一声轻呼;却是一时失神;让火烧了手;他赶紧缩回手;用嘴吮吸了几下;又惊又怒地道:“契丹人打出‘还我庐陵、相王来’的旗号?我……我李显和他契丹人无冤无伤;他们为何如此害我?”
李显原来他就是登基三十六天;便被他的母亲贬为庐陵王软禁于房州的嗣圣皇帝李显
李显今年只有四十四岁;可是看他的样子;怕不有六旬出头了;这些年的软禁生涯;对他的身心摧残当真不轻;倒是他的皇后;如今的庐陵王妃韦氏依旧光彩照人;似乎这么多年的生活磨难;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影响。
相对于李显的惊恐;韦氏却是双目熠熠放光;看起来非常兴奋:“还有呢;那小小的契丹部落居然真的打了几个大胜仗;打得朝廷丢盔卸甲。结果突厥见我大唐软弱好欺;也派兵进了河北;打出‘代唐伐周’的口号”
李显脸色灰白;身子簌簌发抖;就像患了疫症正在打摆子;牙齿也格格直响:“怎会这样?这下糟了祸事……祸事来了……”
韦氏眉头一蹙;不悦地道:“你又来了;不要总是这么草木皆兵的好不好?”
李显仓惶地站起来;臀下的马扎也被带倒在地。韦氏见他跌跌撞撞地逃去;不由追上去道:“你干什么?”
李显惊恐不可名状;看起来已经有些神经质了:“母后马上就会派人来索我性命了;说不定……说不定她还会赐我一杯牵机;让我死得苦不堪言。不行;我要自杀;我不想受那么大的罪”
李显当初并不曾惧怕他的母亲严重到如此地步;但是自从他被母亲踢下皇位;拘禁在这里;时时刻刻活在死亡的恐惧里;久而久之;母亲在他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