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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崇训听她语气,倒生怕她不肯相信自己的诚意,低头再看那双小脚丫,雪白晶莹,如玉之润,如缎之柔,那草茎黑土沾在脚上不显肮脏,倒愈发衬托得那双玉足似泥土中生出的一双雪莲。
再看李裹儿裙摆溅湿,粘在腿上,红色裙衣微微映出健美的腿形,肉色诱人,心中登时一热,在他眼中,这仙子般的人物哪有肮脏的地方,便叫他为这样的美人儿做任何事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武崇训道:“好!小王便为郡主舔净双足!”说着,双手一伸,捧住李裹儿一只玉足,手指碰到李裹儿温腻柔软、骨型纤秀的足踝时,心中更是一荡,再不犹豫,伸出舌头便向她的脚掌舔去。
“啊!”
李裹儿一声惊呼,根本不敢相信一位堂堂的郡王,竟然真的为她做出这种事来,惊骇之下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才看到武崇训满脸痴迷地吮着她的脚趾,根本不在乎脚趾上的泥土草茎。
武崇训吮净了李裹儿的脚趾,又恋恋不舍地向脚心移去,李裹儿就似幼年时被自家所养的那只大狗舔吻脚趾一般,只觉奇痒难耐,忍不住格格娇笑,忙挣脱道:“好啦好啦,不要舔啦,人家信你啦。”
李裹儿收回脚掌,武崇训一口泥土,倒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
“你快起来,若叫人看见你跪在我面前,成何体统,快起来!”李裹儿此时已确信这位小王爷对自己痴迷到了极点,畏惧之心顿去,再说话时便不再客气,隐隐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武崇训如奉纶音,应声站起,规规矩矩站在那儿,只觉自己和心目的仙子连肌肤之亲都有了,实是甜蜜无比,不禁嘿嘿傻笑。
李裹儿又好气又好笑,娇嗔道:“好啦,今日效游,小王爷该与那些贵介公子们在一起才是,与小女子私相独处算什么道理,你快去吧。”
武崇训道:“那些人有什么好交往的,郡主刚回洛阳不久,对此地还不甚熟悉,小王愿为郡主导游,让郡主玩得尽兴。”
李裹儿抖了抖裙袂,道:“由得你,不要离我太近,免得惹人闲话。”
武崇训对他爹都从来不曾这么听话过,果然乖乖跟在李裹儿身后,相隔三尺,李裹儿向东他便向东,李裹儿向西他便向西,比人家养熟了的老狗还要听话。
“呃……,郡主,你可曾听过近日坊间传言……”武崇训陪着李裹儿游玩了一阵,渐渐熟稔起来,终于按捺不住,问起了梗在心中如同一根刺的那个问题。
李裹儿当日长街欲吻杨帆,结果被许多百姓看见,心中不免发虚,事后也曾悄悄打听过。知道此事已经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幸好双亲还不知道,可谓万幸。此时武崇训吞吞吐吐地一问,李裹儿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心中不由一紧,面上却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问道:“什么传言?”
武崇训赶紧把那件事说了一遍,说到一大半。见李裹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怯怯地住了嘴。李裹儿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噼呖啪啦地掉下来,抽泣道:“洛阳人心怎地这般肮脏,辱没一个清白女儿家的名声很好玩么?”
武崇训一见李裹儿流泪,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连连告罪道:“郡主不要伤心,小王是绝对不相信此事的,郡主不要再哭了。”
李裹儿趁势发作道:“你嘴上说不信,心里明明是信的。人家随父亲回京。一路上险阻重重,几番出生入死。都是杨校尉救了人家性命。这是救命之恩啊,人家视杨校尉如亲生兄长,长街偶遇是有的,邀他同车也是有的,看见自家兄长,邀他同车而行,叙叙兄妹情谊。怎么了?偏生有那些烂嚼舌根子的。”
李裹儿哽咽道:“什么街头拥吻,污了人家名声不说,让人家的恩公也因此蒙羞。裹儿于心何忍。”
武崇训暗道:“她的反应如此激烈,足见对清白之珍惜,我真的是误会她了。这个时候,她还对连累恩人心存内疚,心地何等善良!”
武崇训越想越是惭愧,李裹儿又道:“什么街头拥吻,人家把杨校尉当亲大哥,妹子跟哥哥撒撒娇,说话时娇憨了些,就这么一撅嘴儿,恰好被那些心地龌龊的人看在眼里,便胡说八道起来。方才人家还失足跌入小王爷怀中呢,亏得没人看见,若是有人瞧见,定然要说奴家不知羞,对小王爷投怀送抱了。”
李裹儿越说越伤心,不禁愤然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叫人家怎生辩驳?罢了罢了,唯有以死明志!”李裹儿说着,就要冲上小桥,准备投水而死,虽说那水……只及她的膝盖高。
“万万不可!”
武崇训一个箭步冲上去,再度施展出他在父亲面前用过的“扑跪”神功,一把抱住李裹儿的双腿,双膝就势向她面前一跪,央求道:“是小王错了,误信谣言,伤了郡主的心,都是小王之罪,郡主千万莫寻短见!”
武崇训说着,还怕李裹儿不解气,扬起双手左右开弓,用力地抽起自己耳光来。
李裹儿掩面饮泣,哽咽道:“你快起来,堂堂梁王府小王爷,这般样子成何体统,叫人家看见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闲话儿。”
武崇训见了反而卖起乖来:“郡主要我起来,须得不再生气才是。”
李裹儿道:“人家不生气了,还不起来?”
武崇训这才站起,懊悔不已地道:“以后再见有人散播这等谣言,诋毁郡主清誉,小王只消听见,必定不会轻饶了他!”
李裹儿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此时她已摸透了这个武崇训的心思,没想到她最畏惧的梁王府,其世子居然在自己面前奴颜婢膝一至于斯,李裹儿心中又惊又喜,暗暗得意,却俏脸一板,故意冷然道:“清者自清,不敢有劳小王爷,否则不知人家又要说奴家与小王爷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了。”
她腮上还挂着两行清泪,便把俏脸一扬,道:“人家这副样子,实在不好人前露面,这就要回去了,有劳小王爷替奴家向千金公主殿下知会一声,再叫人家的车仗出来,人家在前边路口候着。”
武崇训慌得跟什么似的,连忙道:“小王送郡主回城!”
李裹儿这么说,本就是想要制造一个单独与他在一起的机会,她已经察觉到,如果能把这个梁王世子掌握在她的手心里,对她、对她父亲有多么重要,听了武崇训的话,她不置可否,只是冷冷一哼,拂袖便走。
第八百四十六章三人行
千金公主此番出游,本就是为了促成武崇训和李裹儿的来往,见武崇训来替李裹儿向她辞行,千金公主会心一笑,只当二人已经情投意合,自然乐见其成,因此欣然应允。
武崇训匆忙唤了李裹儿的车仗,又叫了自己的侍卫,急急赶到路边,就见李裹儿俏立路旁,如春花绽放。
武崇训连忙下马,殷勤地请安乐郡主登车,自动自觉地充当了她的护驾骑士,护拥着李裹儿的车驾向御道赶去。
李裹儿放下帷幔,自帷幔中悄悄观察着骑在马上神采飞扬的武崇训,下意识地又咬起了小指。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离奇的梦,她还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车队到了御道上,便拐向宫城方向,这时候,杨帆带着任威等几名侍卫赶到了。
杨帆与武崇训虽然不熟却是认得的,以前杨帆数度到梁王府,曾经见过这位世子。他沿御道而来,老远就看到了这位梁王世子的旗幡,杨帆微微有些意外:“梁王家宴,世子怎么还在外招摇,莫非他不参加族人家宴?”
杨帆想着,放慢了马速,走到近前一看梁王世子果然在,便在马上一抱拳,拱揖道:“世子!”
武崇训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杨帆,一时神情和心情都古怪到了极点。
前一刻他还是把杨帆当成情敌看待的,可是李裹儿在寺庙后院小桥之上那番哭诉之后,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向杨帆发难了。尤其是,安乐郡主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安乐郡主说她视杨帆如兄长,若得罪了她的兄长,美人儿不再理他怎么办?
可是让武崇训现在就放下心结,“妇唱夫随”地把杨帆当成“亲大哥”,武崇训一时又适应不了这种剧烈的变化,正在尴尬地当口儿。李裹儿掀开车帘,向杨帆欣然叫道:“杨哥哥!”
李裹儿在车中思量许久,那梦境般的感觉终于沉淀成了事实,她知道,她已经用她的美色征服了一个裙下之臣,而且是最忠心的那种。堂堂梁王世子,居然连给她舔脚趾的事都做得出来,此人再也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心了。
她正欢喜得意间。杨帆到了。李裹儿也颇为意外,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杨帆,心思一转,她便雀跃着迎了出去,方才已经在武崇训面前说过她把杨帆视作恩公、视作亲生兄长的,此时如果不落落大方,岂不叫那武崇训看出蹊跷。
“杨哥哥,你这是往哪儿去?”
杨帆看看李裹儿,又看看武崇训,笑了笑道:“正要去梁王府赴宴。世子与郡主……这是联袂出游么?”
李裹儿道:“应千金公主之邀。今日与诸多贵介公子、使相千金,同游于洛城北郊。人家不喜那些贵人们踏青出游的把戏。正劳烦小王爷送我回城呢。杨哥哥正好与人家同路,快上车来,人家和你说说话儿。”
李裹儿此举大是高明,越是在武崇训面前落落大方毫不避嫌,武崇训心中疑云越薄,只是……虽说安乐视杨帆如兄,毕竟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长。那女子香车并不太宽,两人并肩而坐……
武崇训心道:“我是安乐未来的夫婿,我都不曾与她并肩而坐。手足相接,让杨帆上去,好不是滋味儿。”
武崇训便笑道:“某与杨将军也是素识,久不相见,正想一叙离别之情,不如你我并辔而行,边走边谈!”
杨帆正觉李裹儿太也大胆,一听武崇训这话如释重负,马上欣然点头:“正合我意!”
李裹儿已经摸清了武崇训的心思,哪还把这今日出游前还被她又敬又畏的梁王世子放在眼里,登时俏脸一板,睨着武崇训道:“杨哥哥是去梁王府赴宴的,小王爷想与杨哥哥攀谈,到了你家便是聊到秉烛夜谈也没关系。奴家长住宫中,难得见到杨哥哥,小王爷可否容后叙旧?”
武崇训已然迷了心窍,李裹儿的话哪敢反对,登时讪然道:“郡主所言有理,如此……就请杨将军登车吧!”
杨帆总觉得三人间有种奇怪的氛围;一时又品咂不出究竟是什么,其实自上次长街偶遇,他就渐渐感觉这个李裹儿不是那么单纯,可眼下武崇训就在旁边,自己若不登车,反而显得心中有鬼,无奈之下,只得弃马登车。
杨帆一上车,李裹儿便又抬手放下了帷幔,放下帷幔时,一双妩媚到极致的眼睛,还带着挑衅的目光乜了武崇训一眼。武崇训暗自安慰自己:“是我不好,方才出言不逊,惹得安乐不悦,她这是故意气我,一定是这样。”
帷幔虽然放下,其实里边有些什么举动,外面影影绰绰的如雾里看花,也能看到稍许,杨帆倒不担心安乐敢对他进行骚扰,是以帷幔刚一放下,杨帆便沉下脸色,压低声音道:“你又要做什么,当真不爱惜自己名声?”
李裹儿委屈地道:“哥哥何以对人家越来越不假辞色?你救过人家和爹爹性命,是我一家人的大恩公,你我又曾有过夫妻之实,奈何冷言冷语,人家究竟做错了什么?”
杨帆一听她提起此事,登时有些泄气。他总不好与李裹儿理论,说总是察觉她说话不尽不实,当日黄竹岭上藤萝洞内那一幕更是如同梗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事后想来,越来越觉得她不是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
杨帆只好缓和了口气道:“郡主,昔日种种,是杨某不知你的身份,结果铸成大错。如今令尊即将成为太子,不日郡主就将成为大唐的公主,杨某早有家室,断然不可能与公主有什么结果,既然如此,为人为己……,郡主冰雪聪明,想必不需杨某说的太过明白!”
李裹儿黯然垂泪道:“你说的道理,人家自然省得,情不自禁罢了。”
李裹儿说得凄婉哀伤,那花容月貌泪水涟涟,若换一个男子听了看了。怕不心怀激荡,登时小头指挥大头,有感于美人恩重,便是叫他为这女子舍了性命也心甘情愿,从此如那武崇训一般,乖乖做她石榴裙下之奴。
可杨帆不同,裹儿虽美,也不致于让他为美色而迷了心智。心头那抹疑云更是降低了裹儿这番做作的魅力。杨帆只是不好说些太尖锐的质问,因此劝道:“进一步害人害己,退一步皆大欢喜,郡主在黄竹岭十六年苦楚,如今重返宫廷殊为不易,切勿自误!”
杨帆这番话李裹儿哪里听得进去,她喜欢这种冒险、玩火的刺激,喜欢把男人掌握在手心的感觉,那像是一种令人飘然欲仙的权力,让人着迷。梁王世子武崇训膜拜在她的脚下。甘愿以奴仆自居,更是助长了她的这种野心。
杨帆越是敬而远之。她的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