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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昕语拿著手电筒慢慢走到棺材边,棺材盖上积了许多灰,厚厚的一层,上宽下窄的式样,感觉不像是中国的。
李昕语将手电的光线集中到棺材上,想试试能不能从厚厚的灰下看出些端倪。可惜的事,那层灰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把整个棺材盖遮掩的密密实实。
看不出棺材的年代和被埋葬者的姓名,李昕语转身又开始打量起四周,以期能找到些与棺材主人身份有关的东西。
进入密洞里的李昕语没有发现,刚才被烛台刺伤的手指又开始滴血,一滴滴沿著阶梯直落到棺材左近。
背对著棺材的李昕语没有发现,棺盖的左边缓慢无声的被打开,一根苍白干瘪留著细长指甲的手指从缝隙中伸出,棺盖缓缓升起,手指之後是整只干瘪枯瘦的手掌,苍白的皱皮贴著手骨手掌一把抓住棺材边,掌上尖锐的五根修长指甲在棺木上划出五道印痕。
厚厚的积尘因棺盖的倾斜而掉落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咳──咳──什麽东西?”李昕语突然被激起的烟尘呛得咳嗽不止,刚想转身查看,就感觉脖子一紧,一只手从左边掐住了他的脖子。“啊──”未发出的音节被压在喉咙里。李昕语使劲力气抓扯著脖子上的手指,地上被丢弃的手电筒发出一阵“当啷──”声。
倏然,脖子的另一边一痛,似被什麽东西咬住,紧接著李昕语就感觉到全身的血液急速的向脖子右边涌去,挥舞的右手摸到了咬住自己脖子的东西──一颗人头。
惊恐的双眼来回转动,却因被钳制的颈项,只得无神的看著面前苍白的大理石。
自己快死了吗?李昕语的心中充满著恐惧与不甘,脑海中闪现出一幕幕记忆的片断,高兴的、悲伤的、痛苦的、难忘的、儿时的、成长的……,这就是所谓死前的回忆吗?闭上双眼,李昕语的眼角边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在撞击地面时碎成五六滴向四周飞溅,消失於大理石上的尘埃之中。
4
“呼──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阴森诡异的密洞里响起一个低沈富有磁性的声音。可惜,掉落地面的手电筒一路翻滚到了墙角,以至於无法借助光线看清那个声音主人的真实面貌,只能看见一双赤裸的大脚。
“人类?嘿嘿,你应该很荣幸能够成为我苏醒後的第一个食物。”
“嗯?长得还不错,死了有点可惜。对了,那个东西也许能够补充他失去的血液。”
“吧哒──吧哒──”脚掌踩踏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让他吃以前先看一下他的记忆,也可以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李昕语的额头上突然冒出一个银白色的光球,微弱的闪著灵光漂浮在空中,黑暗中光球被一只大手抓在手中,在黑暗中一闪消失不见。
“呼,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活著……”声音停止了一段时间。
“算了,反正自己一向是不太在意的。还是先把这个人类处理一下吧……”
“%※──#¥◎──!──?※──!──”声音以一种古怪的发音方式呢喃著……
无人的山林,轰鸣的雷声,诡异的密洞,未知的声音,让整座教堂蒙上一层神秘、诡异、莫测的面纱,就连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也透射出血红的光晕。
昨晚的雷雨并未为南京市区增添多少凉意,行人还是顶著烈日行走在大街小巷,而郊外的山林,却因夜雨显得格外精神,葱绿的枝叶抖擞著迎向天空那轮金日。
教堂後的石屋里,躺在石床上的李昕语抚著头坐起身,打量著四周。
这是哪里?我为什麽会在这里?“啊──好痛!”努力想要回想,但头却像要裂开似的胀痛,让李昕语不得不抱著脑袋滚倒在石床上。
“吱哑──”石屋的木门被人推开,刺眼的阳光从敞开的门外射入,让刚醒来的李昕语睁不开眼睛,模模糊糊间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醒了。”一男子的声音简短而有力说道。随著声起,李昕语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向自己袭来,身体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头轻轻的点了点。
“吱哑──”一声,门被关上。
李昕语终於可以抬头看清眼前男子的长相。男子约三十岁,上身穿著件T-SHIRT,下身穿条牛仔裤,身後随意的披散著一头及膝长发,略显瘦削的下颌,尖挺的鼻梁和一双冰冷的眼眸,整个人显得高贵优雅,但不易亲近。
李昕语向著石床靠墙的一面退了退。
“怎麽?怕我?”男子坐到床边钳制住李昕语的下颌,将他从墙边拉了出来。“不是──”抓著男子钳制著自己下颌的手,李昕语胆怯的说道。
任由男子抓著自己的下巴,将自己从墙边拉出,却不敢有丝毫反抗,李昕语也不知道为什麽,只是心里有个声音让自己服从眼前这个男子。
男子看著李昕语的眼睛问道:“知道自己叫什麽吗?”李昕语点点:“我叫李昕语。”
“想得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吗?”男子继续问道。
昨晚?李昕语又开始去回忆昨晚,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过去。李昕语发现只要自己一用力去想过去的事情,头就会非常非常的疼,而自己,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李昕语外,再也记不起其他的事情,包括昨晚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和过去的事情。
“不行,想──不起来。”失去记忆的李昕语,莫明的感到害怕,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要不是那只钳制著他下颌的手,他一定会抱著自己的身子躲进石屋的角落里。
“真的想不起来吗?”男子严厉的问道。“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要逼我,我的头好痛……”李昕语艰难的摇著头,闭起双眼说道。
男子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把眼睛睁开。好好听我说。”不敢反抗的李昕语听话的把含著泪珠的双眼睁开,无神的注视眼前那双冰冷不带感情的眼眸。
“一星期前你到这山里来,因为下雨,你不小心滚下山,却撞上了脑袋。我看你可怜,所以才救了你,要不你早死了。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滴水之恩当永泉相报。我不要你的钱,你只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属於我的,我让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听明白没?”男子凝视著李昕语,一脸的不容反抗。
男子话让李昕语怀疑,但男子的眼睛却紧紧的盯著自己,不容自己有丝毫思考的时间,仿佛只要自己有丝毫反抗,就会将自己毁灭似的。
没有多想,李昕语只是顺服的点点头,眼中的泪滴如破碎的珍珠,成串成串的掉落在石床上。
“我的名字叫洛克.斯威.梵特瑞尔,中文名字叫焚卓,我不管你怎麽称呼,但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圈养的人类。”焚卓残酷的道出事实,也决定了李昕语以後的命运。
床上的李昕语还没明白圈养是什麽意思,焚卓一把将他横抱在胸前,走出了石屋。
靠在焚卓的怀里,李昕语苍白一片的脑袋不知该如何回应刚才的话语,别无选择的他只得默默接受这个现实,不管焚卓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什麽也想不起来的他,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眼前的焚卓。
走著走著,焚卓的速度开始加快,但躺在焚卓怀里的李昕语却因刚才的对话心力交瘁闭目休息,以至於未发现焚卓那易於常人,不属於人类该拥有的速度。
5
当李昕语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
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时,令李昕语一时未缓过神。
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李昕语跑到窗台边将窗户打开,探著身子向下看去,一会儿又跑到橱柜边将一扇扇柜门打开……
人呢?人呢?焚卓去哪儿了?人呢,怎麽不见了?李昕语焦急的四处寻找,把所有附近能打开的门都打开了。
“你在干什麽?”焚卓一进门就看到这个人类四处在找什麽东西。难道他想起什麽了吗?等晚上把最後的事处理掉,就离开这里。焚卓暗暗下了决定。
本来还四处寻找的李昕语,听见了焚卓的声音,心里一喜,但接著又开始害怕起来。
“我以为你走了,所以……”李昕语低著头答道。焚卓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比起倔强不听话的人类,他更喜欢听话,信任他的人类。
焚卓搂著李昕语的肩,一起坐到床边。不知为什麽,被搂著的李昕语原本害怕、焦躁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松了口气的他安心的靠在焚卓的怀里,却未发现头顶焚卓嘴角那抹冷漠的微笑。
“昕语,你相信我吗?”焚卓拌过李昕语的双肩,让四目相对。李昕语想也没想就点点头。对於现在的他而言,没有比焚卓更可以依靠的人。
焚卓抬起李昕语的下颌,让李昕语的眼眸中印出自己的影子。注视著焚卓双目的李昕语被那双冰冷、黑暗、孤傲的眼眸深深吸引,那里似有著化不开的冰山,抹不去的黑雾,似蒙著层神秘的面纱,令人愈探究竟却又不敢逾越一步。
在李昕语沈醉於焚卓的双眸中时,又是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微笑,他的嘴角露出了两颗苍白的尖牙,低著头埋进李昕语的颈间。
“嗯──”微微的刺痛惊醒了李昕语,任焚卓埋在自己的颈间,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像有生命般涌向颈间,那是种令人颤栗而奇妙的感觉。
“感觉怎麽样?”嘴角的尖牙已经消失,恢复原样的焚卓看著李昕语问道。“啊?”因太过美妙而未回神的李昕语,睁著迷茫的双眼看著焚卓。
看著李昕语丝毫无防备的表情,焚卓经不住诱惑,轻啄了下李昕语微启的唇畔。“呃!”还没从刚才的迷茫中恢复,又跌入焚卓那令人害羞无措的举动,让现在有如白纸般的李昕语不知不觉间迷失在焚卓的魅力中。
“有哪里不舒服吗?”焚卓看著面前红著双颊,害羞的低著头的李昕语。不知道那东西管不管用,照现在看来应该融合的很好,如果再过几天一切都没变的话……。冰冷的眼眸中流过一丝异采,迅速划过,掩藏入那如夜般的瞳孔中。
“昕语,以後我就叫你昕语,你叫我焚卓或者卓,记住了吗。”询问的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表情。抬起头看著焚卓的李昕语,只是听话的点点头。
“你洗个澡,一会儿和我出去买点东西。”焚卓站起身,将门边一袋衣物放在李昕语的面前。“知道怎麽洗澡吗?”李昕语低下头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会洗。
“先把衣服脱了,然後到那个门里去,自己先用用看,如果不行就等我回来再洗,我现在出去一下马上回来。”焚卓交代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却没见到身後的李昕语无助的流下一滴眼泪,自顾自的走出房门顺手将房间的门反锁,离开了饭店。
在焚卓锁门的时候,李昕语就抬起了红通通的眼睛,看著床上那袋衣物,然後照著焚卓的吩咐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丢在床上,走进了浴室。
站在浴室里,看著里面镜子上印出的脸,黑色的眼眸,黑色的长发,说不上英俊的脸,李昕语只是淡淡的看著。除了知道这张脸叫李昕语,他什麽也不记得了,就连他是不是叫李昕语,他自己都开始产生怀疑,为什麽?他为什麽会失去记忆?跟焚卓说的一样,自己真的是撞到了脑袋吗?对了,伤口,伤口呢?李昕语发了疯似的在头上找著想象中的伤口,可是,脑袋上除了头发,什麽都没有。
双眼无神的打量著四周。浴缸、莲蓬头、水龙头、镜子、毛巾……李昕语发现到,这些出现在面前的东西他都认识,似乎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并不影响他的生活。
遵照焚卓的嘱咐,李昕语将自己的身子洗了遍,然後穿上袋子里的新衣服,坐在床边等著焚卓的归来。
“洗好了吗?”焚卓回到饭店,就看见坐在床边发著呆的李昕语。“嗯!”李昕语轻声应道。
“昕语过来,我带你去买些东西。”焚卓站在门边叫道。
站起身跑到焚卓的身边,李昕语犹豫著要不要挽著焚卓的胳膊时,焚卓已伸出手臂,将他搂在身边,向门外走去。
6
在南京待了两天後,焚卓带著李昕语来到了上海。
浦东国际机场
“怎麽这麽慢!”焚卓身无他物的站在机场大厅,看著努力拖著行李想要赶上自己的李昕语。“箱子的轮子坏掉了。”李昕语抬头吃力的说著。
南京两天的相处,已让李昕语不再那麽害怕焚卓了,所以回答起问题来也不那麽唯唯诺诺。
“给我。”焚卓单手拎起行李,向著行李检查口走去。见到焚卓如此轻松的将行李提起,与之相处了几天的李昕语,已经见怪不怪了。
“砰──”发生了什麽事?机场的大厅的乘客们纷纷转著头,四处寻找那奇怪的声音。
李昕语不好意思的看著一边的行李检查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