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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张作霖执政初期,东北金融紊乱,财政收入拮据,日本人利用金票、钞票与奉票争夺市场,加之奉军兵源复杂,军纪不整,多出身绿林,无法无天。张作霖很上火,开始招贤纳士,对下属说:“吾辈中谁有治国安邦之能人,我将高薪启用之!”袁金铠趁机推荐了王永江。张作霖忌他盛气凌人,不愿启用。袁金铠说;“岷源年轻时就出人头地,被金州人誉为‘二陆双丁’,连锡良总督大人都夸他为‘奉省办警政的第一人’,此人可委以重任!”
王永江出任奉天省督军署高级顾问,旋即为全省警务处处长兼奉天警察厅厅长,始得张作霖信任。
这次日本人进攻奉天,王永江是唯一能够组织部队进行反击的东北军指挥官。在护送张作霖逃跑的途中,王永江的部下也是唯一保持编制的。现在眼瞅着日本人步步进逼,而号称打仗起家的张作霖居然连炮击都不敢做,王永江的失望是无以复加。他突然明白,自己真的找错了效忠的对象。
不过张作霖毕竟是张作霖,一时失态之后他也明白王永江的话并没有错,周围的那些东北军官兵们一个个紧张的要死。不仅张作霖知道日本人报复起敌人来是绝对往死里打,这些东北军军人自然也是知道的。若是让日本人逼到城下,甚至不用放几枪,这帮东北军就敢和守奉天那些东北军一样四散奔逃。
“往城前打一炮。”张作霖喝道,喊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别打太远!”
王永江心中这叫一个生气!吓唬日本人还不敢打伤日本人,张作霖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过了一阵,城内的炮兵阵地终于孤零零的开了一炮。炮弹越过城墙上方,在城外五十几米的地面上炸出一个小坑来。
然而远处的日军却好像被这一炮给吓住了,他们的行动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又过了一阵,日军竟然先停下来,没过太久,日军居然开始撤退了。
长春城头的东北军目瞪口呆的看着日军的变化,“日本人要干什么?”这样的窃窃私语在东北军中不断扩散。
“难道日本人准备弄什么新玩意?”相当一部分人认为日本人这是要来什么狠动作。
直到日军彻底从长春城头东北军的视野中,从望远镜的视野中完全消失,长春城头上依旧很安静,没人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直到有人突然发出一声高喊,“张大帅一炮吓走了日本人!”接着城头上下立刻欢声雷动!
“张大帅一炮吓走了日本人!”“张大帅一炮吓走了日本人!!”
“张大帅万岁!”“张大帅万万岁!!”
各种激动的呼喊透露出东北军上下发自内心的想法——终于不用和日本人打仗了!
张作霖也是激动的呵呵直笑,听到各种开始变得有些荒诞的马匹,张作霖笑的更开心了。其实他到不是真的信这些屁话,能够不公开当日本人的敌人,这是让张作霖最高兴的一件事。
王永江盯着城外一言不发,他自然不可能相信什么“张大帅一炮吓走了日本人”这种荒诞无稽的屁话,他更没有参与到这种愚不可及的“劫后余生”的欢庆中去的想法。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日本人不得不这样匆忙的撤退?”王永江对此十分不解。
“大帅,咱们赶紧派人去打探消息吧。”王永江低声对张作霖说道。
张作霖一面呵呵笑着,一面连连点头,“呵呵,好好,马上派人去打探!”
进攻长春的是日本驻朝鲜军的第十九师团,他们根本不认为长春能够挡住日本军队的步伐,稳住了奉天局面之后,十九师团就向长春出发了。但是就在进攻准备开始的时候,从奉天来的传令官带了司令部命令,要求十九师团马上赶回奉天。十九师团师团长大为不解,眼瞅着就要攻打长春,而张作霖被吓的只敢示威性的放了一炮,可偏偏这时候命令他不要再管长春,马上赶回奉天。
“出什么事情了?!”十九师团师团长厉声问道。
传令官也不敢大声说话,他凑到十九师团师团长面前低声说道:“二十师团全军覆没,现在奉天完全空虚。”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十九师团师团长瞪着传令官问道。这消息在师团长听来只能用滑稽形容,东北军在日军面前一触即溃,人民党也是中国人,怎么可能出现日军一个师团被人民党彻底消灭的事情?
但是传令官带来的公文上印章、签名都没有任何问题。司令部命令十九师团立刻抛下长春赶回奉天,这绝对不是谁在试图作弄师团长的玩笑。
恶狠狠的盯着马上就能到手的长春看了好一阵,十九师团师团长极为愤慨的下达了撤退命令。
这不是玩笑,日军第二十师团得到了自己联队遭围攻的消息,立刻就出发援救。由于日军联队长在请援报告中叙述了自己准备了一个五道战壕的防御体系,有把握撑上两天。所以第二十师团认为这是一个里应外合重创工农革命军的好机会。
由于双方都是野战,根本没有携带大口径火炮的可能。一个联队的五道战壕,足够抵挡数倍的敌人围攻。尽管曾经在山东出现过一个师团覆灭的事情。不过日本方面认为那是因为日军贸然进入了人民党的控制区,轻敌大意。然而东北几乎是日本半个主场,二十师团不认为作为客军的工农革命军能有在山东一样的战斗能力。
于是二十师团就遭到了工农革命军两个师的夹击。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持续了一天,师团长在师团部被进攻的工农革命军乱枪打死。死前连师团的军旗都没来得及焚烧。
工农革命军虽然没有围点打援的计划,却很意外的打出了围点打援的结果。
“穆军长,接下来怎么办?要进攻沈阳么?”参谋长激动的说道。在整编之前,他还对战斗力能保持何等水平感到深深的担忧。现在参谋长对部队战斗力有着充分的信心。
“打下来沈阳又能如何?”穆虎三平静的反问道。
“打下来沈阳,就封锁中朝边界!”面对穆虎三的问题,参谋长下意识的叙述着最初的作战计划。
“那可不行,那计划的基础是日本没有准备进军东北。现在局面已经变了。”穆虎三答道。
“如果计划变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参谋长问。
“蒲司令曾经对我们说过一件事,军委谈到进军东北的计划时,陈克主席说,日本的满铁成员,如果抓到一个枪毙一个,肯定有那么一两个人是冤枉的。如果隔一个枪毙一个,没枪毙的那一半绝对都是漏网的。现在满铁是日本在东北的眼睛与耳朵。既然日本人已经进了东北,我们有必要把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都给挖出来。”穆虎三的语气听着轻松,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森森杀气。
莫道前路无知己一百三十章崩溃(十八)
坡度不大的斜坡上,东北军的青色军服在身穿黑色军服的日军尸体以及迷彩色的工农革命军中十分显眼。
“快点!把这边几个日本人抬出来!挡道了!”负责监视这些东北军劳动的工农革命军战士喊着。
若是平时,这些东北军只怕早就想着逃跑,但是满地日军尸体的景象实在是把他们给吓坏了。有些胆小的吓得话都不敢说,一些胆大的则一边搬运日军尸体以及重伤员,一边与同伴窃窃私语。
“我的老天爷,人民党到底打死了多少日本人?”
“得有好几万吧?”
提问者与说话者都把声音压的很低。
“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日本人?”也有人问道。话音刚落,他们身边就传出了日军伤员用日语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叫骂声。
问出这个愚蠢问题的家伙遭到了同伴们的白眼,“到了这疙瘩,到处都是说日本话的,你说他们是不是日军?”
“那这么说人民党打咱们的时候,还真手下留情了。你瞅,这满地的死尸,咱们才死了几个人啊。”也有东北军怀着极大的庆幸说道。
的确,歼灭日军第二十师团的主战场上,黑压压的铺满了日军的尸体。日军遭到突然出现的攻击时,表现的相当出色。充分利用了地形,二十师团师团部在高地上建立了指挥部,前锋部队立刻向工农革命军发动了攻击。
特别是在一片开阔地上,堆满了日军的尸体。那是日军数次冲锋的主要方向。工农革命军迅速挖掘的单兵掩体与机枪掩体之前,日军先是被撂倒了三百多人。而凭借了一股子凶悍之气,残余的日军还是挺着刺刀冲上了工农革命军的阵地。不过这些日军很快就在手枪等武器攻击下一命呜呼。除了担心他们没死透,步兵又用刺刀戳了他们几刀,之外,战斗的血腥度有余,残酷度并不太足。
这些收拢尸体的东北军是在盘锦被俘的,穆虎三不认为有闲工夫养着这些家伙,同样也没有必要轻易放过这些家伙。最后政委想出了一个办法,凡是愿意打扫战场的这些东北军,打扫完战场之后就可以得到释放。这对与东北军来说实在是难以形容的事情。
一般来讲,打扫战场的人可以顺路搜索尸体上值钱的物件,特别是这些尸体还是日本人的尸体。想来值钱的玩意更多。不过东北军绝对不相信工农革命军居然能够这么快就打败日本人。更别提这次盘锦的东北军俘虏高达两千多人,这得多大的战场才能动用两千多人去打扫?
不少东北军担心工农革命军是在玩什么鬼把戏,也有些胆小的怀疑工农革命军这是要杀俘虏,所以坚决不肯参加这种充满阴谋气息的事情里面去。
不得已,部队用刺刀逼着这帮家伙到了战场附近,看到铺遍了整个平原的日军尸体,这些东北军才相信工农革命军没有开玩笑。即便如此,打扫中也有东北军的士兵不断询问身边的工农革命军战士,“这位老总,打扫完战场之后,真的会放我们走么?”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东北军都是如此,有极少数东北军的军官们却在观察着战场,猜测战斗的经过。例如盘锦守军里面的一个营长,就不时站起身打量着周围的尸体分部,以及各种炮弹炸出的坑。他的眉头紧皱,脸上有着不理解的神色。
战场不是那种双方散兵线对拼的模样,工农革命军进攻盘锦的部队只有两万人,但是日军的伤亡却是四面八方的。他看向附近的坡顶,日军的指挥部大概就设在这里,仔细看起来,大概就是如此。日本人当然不会傻到把指挥部设在坡顶,这从坡顶靠向下一点的位置上出现了不少碎纸片就能证明。而在这周围,也出现了激烈的肉搏战的痕迹。地上不少日军尸体都是开膛破肚的,而且血痕的量数倍于其他地区。
工农革命军的确在这片地区与日军展开了惨烈的刺刀战。靠了轻机枪与手雷不断消灭日军的冲锋之后,日军暂且采取了守势。工农革命军随即就彻底包围了日军,并且不断压缩蚕食日军日军阵地。
占据了有利地形后,先是十几发火箭弹打乱了日军的部署,接着就是冲锋部队对南北两个方向展开了凌厉的向心攻势。
日军二十师团编制中有三个联队。尽管损失了一个联队,投入这场战斗的兵力也有七千多人。冲锋进行了不过十几分钟,敌人还没有混乱的两个大队的兵力就挺着刺刀分别迎着工农革命军两支进攻部队冲杀上来。机枪步枪打光了子弹之后,最可靠的就剩了刺刀。工农革命军的战士们毫不犹豫的挺着刺刀就与日军展开了搏杀。
这场战斗日后写进了工农革命军的战史,作为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刺刀战。虽然最后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但是工农革命军依旧获取了最后的胜利。陈克不懂刺刀战,知道几个例如三人掩护之类的起码名词。不过人民党本身有着科学的态度,从山东抓获的红枪会,沧州请来的刀客,少林寺俘虏的武僧,以及从武当山请来的道士们,与军医学院的医生们几年来进行了科学的杀人研究。
从人体学到各种传统武术结合在刺刀战上,加上部队的训练,特别是这几年部队充足的伙食,特别是肉类与脂肪供应,刺刀战中工农革命军并不落下风,而班排长们的手枪更是近距离的利器。
日军一直认为刺刀战可以像以前对付中国军队一样,能够轻易的冲垮中国军队。不仅日本师团部派出的最大两支尚有组织的部队意志坚定,其他日本散兵们也几乎是跟着本能上了刺刀与工农革命军展开了肉搏战。锋利的刺刀刺穿身体,切断血管,割下肢体。疯狂的呐喊与歇斯底里的吼叫顷刻就成了战场的主流声音。
结果更加科学的工农革命军杀人技术赢得了胜利,而这决死的战斗方式导致了日军的失败。他们所有兵力都给派了出去,一旦这些兵力遭到毁灭。日本师团部就完全暴露在工农革命军进攻路线之上。
东北十月的天已经很凉,看着那大片大片的血污,以及血污中死相悲惨可怖的日军尸体,东北军的营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有亲眼见到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