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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让他们更失望而已。”迹部大佐说道。
安腾中佐继续答道:“不!真相不会伤害任何人!伤害百姓的,是那些相信了天皇是站在百姓这边的谎言的人。一旦能够看清楚事实,这些人就不会被谎言所欺骗。”
迹部大佐见安腾中佐说的斩钉截铁,他忍不住苦笑道:“不被这些谎言所欺骗也没有多大用处。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皇道乐土……”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皇道乐土,但是有属于人民的国家。”安腾中佐认真的答道,因为过于严肃,反倒让迹部大佐差点以为安腾中佐的神色是在开玩笑。但是片刻之后迹部大佐就明白过来,安腾中佐说的是中国与苏联。
“这两个国家无一例外的都进行过全面革命!我们日本也需得如此才行。”安腾中佐总不能直接说这两个国家都干掉了皇帝。中国的满清彻底覆灭,旗人甚至连旗籍都不敢提,都改了汉姓装起汉人来。至于苏联么……,列宁下令把沙皇满门给灭了。与这两个国家的革命相比,日本的革命根本谈不上什么力度。
迹部大佐也是皇道派的人,所以他对天皇在日本的角色很清楚。安腾中佐表现的如此激进,迹部大佐是颇为吃惊的。他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如果我不参与此事,安腾你准备怎么办?”
安腾中佐并没有被这话里面透露出来的意思给吓住,他坦然答道:“前辈不参与的话,那我就只能带着部队继续前往库页岛。对于没有胜算的举动,我是没兴趣的。如果动手,就一定要胜利,否则的话我是对不起部下对我的信赖。”
迹部大佐仿佛被噎住一样,瞪着安腾中佐看了好一阵,他才答道:“喂喂!安腾!你这也太现实了吧!”
“革命本身就是最现实的事情。”安腾中佐答道。
迹部大佐又瞪了安腾中佐一阵,最后说道:“好吧,你给我讲讲最近东京到底发生了什么。很久没有见到北先生,在奥陆那地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啦!”
安腾辉三也不矫情,立刻谈起了北一辉最近对日本总结性的研究成果。
大萧条事情中最有影响的经济思潮有,以野吕荣太郎和猪俣津南雄等为代表马克思主义学者日本资本主义论战;小岛精一、有泽广巳、藤田敬三等提倡的计划经济思想;北一辉为代表的民间国家主义经济思想;岸信介、吉野信次等为代表的“新官僚”所倡导的体制“修正”思想,山本条太郎、中野正刚为代表的政界强化经济统制思想;中岛万吉、乡诚之助为代表的财界“自我革新”思想;石原莞尔为代表的军部统制经济思想等。
小岛精一在《日本计划经济论》一书中写到:“近二、三年间,资本主义备尝苦恼,现已陷入极端衰弱状态,到了必须放弃独自的救济之策而试投计划经济新药的时刻——事态至此,吾等已无需议论计划经济的当否,当务之急是更进数步,有组织地提出计划经济的具体方案。”
中岛久万吉在《社会政策时报》显赫位置上撰文,内称:“恕我直言,在内外竞争的舞台里,为使我国的经济地位在将来得以巩固,必须实现迄今业已实行的经济国家主义。即必须实现国家一业制度。并且,此种单一的企业联合机关须服从根据国家立场制定的年度计划,在其生产、输出政策的指导下行事。”
商工省官员岸信介评价苏联五年经济计划时说:“确实受到一定冲击,那是与我国现行的自由经济完全不同的经济体制,那种先设定目标、再努力实现的方式是一种莫大的威胁。”岸信介认为:“鉴于我国产业界目前处于极端无政府状态,当务之急是彻底实行企业统制。为实现对重要产业的统制,作为临时应急措施,当务之急是制定有关一般产业统制的法律。”
总之,中国与苏联的成功,还有德国奇迹般的经济建设成果,都让日本感受到必须采取更加有计划性的整体制度。这种思想界、财经界、文化界的共同方向,与号称陆军中最聪明的永田铁山的国家总体战思想结合起来,就是当下的“统制派”的核心理论。
“统制派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就差让他们发动自己行动的借口。这次在东京发生的向天皇请愿的行动遭到镇压之后,北先生极力压制,才让皇道派没有乱动。经过这么一番努力,原本已经开始厌烦动荡的民众也算是看到了一些真正的希望。大家相信,现在日本的上层都是坏人,但是天皇一定是好人……”安腾中佐认真的介绍着情况。
“天皇陛下是好人……,哈哈!哈哈哈哈!”迹部大佐忍不住大笑起来。因为面前是够聪明的安腾中佐,迹部大佐才敢真的敢大笑起来。要知道对天皇大不敬的话,可是死罪呢。
安腾中佐没有笑,他真的笑不出来,“我们要的是发动人民,哪怕是这么一个虚假的幻想,只要日本人民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了敌人,最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本身就是成功。至于见到天皇之后发现天皇与想象的完全不同,那又有什么关系!拥有战胜权力者的力量之后,怎么战斗都不是问题。权力者的力量倒是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天皇,日本人民的力量从来不来自于天皇!”
“那说说你的具体战术吧!”迹部大佐问道。
“这……,却不知道前辈对我的想法有什么态度。”安腾中佐问道。
“有你这样的笨蛋晚辈,我不参与的话也不放心啊。”迹部大佐答道。
“那就多谢前辈啦!”安腾中佐明白了迹部大佐的意思之后,连声谢道。
安腾中佐没有笑,他真的笑不出来,“我们要的是发动人民,哪怕是这么一个虚假的幻想,只要日本人民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了敌人,最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本身就是成功。至于见到天皇之后发现天皇与想象的完全不同,那又有什么关系!拥有战胜权力者的力量之后,怎么战斗都不是问题。权力者的力量倒是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天皇,日本人民的力量从来不来自于天皇!”
“那说说你的具体战术吧!”迹部大佐问道。
“这……,却不知道前辈对我的想法有什么态度。”安腾中佐问道。
“有你这样的笨蛋晚辈,我不参与的话也不放心啊。”迹部大佐答道。
“那就多谢前辈啦!”安腾中佐明白了迹部大佐的意思之后,连声谢道。
莫道前路无知己97最期(八)
1936年3月31日,东京都议员北一辉差3天就满53周岁了。统制派抓了北一辉之后倒是很“客气”,既没有严刑逼供,也没有恐吓威胁,只是要北一辉承认自己主导了“请愿事件”。北一辉估摸着统制派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之后,这是要收网啦。
“如果就这么下去的话,我的死期也就到了吧。”沉默不语的想着心事,北一辉对审讯官的态度毫不在乎。
审讯官问了半天,看北一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也有些厌倦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审讯官提高了调门,即便是视线通过近视镜镜片的散光,审讯官的目光也看着很是凌厉,“北一辉,你知罪么?”
被人苍蝇般不断影响自己的思绪,北一辉也有点烦了,他带着不快的语调答道:“是不是有罪,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作为议员,要审讯我首先得得到议会的批准,剥夺了我的议员资格。否则我本人是不受你们管制的。”
“哈,哈哈。”审讯官冷笑起来,“你对天皇如此不敬,煽动人意图对天皇不利。何须议会批准,谁都可以审讯你。”
这么强势的态度让北一辉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再次恢复到波澜不惊的表情。战术上即便是不能反击,至少也得大乱敌人的步骤。北一辉现在有丝毫的认罪表示,就是给了统制派们大开绿灯。
与北一辉想的一样,他被抓进去审问了两天之后,这个消息也传开了。作为草根皇道派的思想领袖,以某须有的罪名给抓走,直接引发了皇道派的愤怒与不安。皇道派发动求见天皇行动之后,内心也是有些惴惴不安的。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触犯了法律,或者是因为他们对天皇有什么不敬的念头,在日本的传统中,让高位者感到不快就是一种罪。一句“你的礼貌去哪里了?!”这就是能够杀人的理由。
不过天皇的不快可不等于是高层的不快,皇道派此时也明白过味道来。统制派与官僚与财阀们的勾结越来越明显。近卫师团中的年轻皇道派军官们已经完全清楚。皇道派想建立的军部独裁是货真价实的军部独裁。
因为统制派在严查参与了请愿事件的军人,以往皇道派聚会的地方都被军部派人给查封了,所以年轻的皇道派军人只能组织了更加秘密的集会,会议上的年轻人都怒火万丈,“我们绝对不可能与财阀勾结!统制派那些人都是军人之耻!”
“他们赶走了第一师团,抓了北先生。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做?”
“北先生当时若是让我们直接天诛那些乱党就好了!干掉那些人之后,哪里还有今天的被动局面。”
年轻人义愤填膺,然而第一师团已经北调,近卫师团孤掌难鸣,中桥基明中尉、今泉义道少尉与近卫师团的同袍们虽然义愤填膺,可他们毕竟官职低微,根本搞不起什么事情来。
正在痛骂中,外面却进来了一个普通士兵穿着的人。即便知道把守在外面的是皇道派的成员,可现在东京的局面如此紧张,屋内的年轻军人们都是一惊。仔细看了来人,众人更加惊讶了。来人竟然是第一师团的河野寿大尉,他现在不该出现在东京,而是该在北上的路上。
“河野君!你……”屋内的年轻人话都有点说不利落了。心中的疑问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种猜测,这个猜测的结果自然是“局势要大变了!”公然违抗军令注定会面临严厉的军法审判,河野寿大尉的出现不太可能是个人决定。
河野寿大尉神态刚毅,扫视了这群年轻同志之后,他慢慢的说道:“再过三天,最多三天局面就会有变化。我这次回来就是想问诸君拯救皇国的愿望还在么?”
听了这话,所有与会的近卫师团年轻军官们就觉得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同时急促起来。大家的的目光都落在河野寿大尉的脸上,已经不须多余的言语,年轻军人都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选择。
4月1日,冈村宁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他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按理说,统制派已经获取了局面的主导权,现在要做的仅仅是除掉最后的几块绊脚石,利用军部以及右翼份子的暗杀行动搞掉那么几个人就行了。
这些年统制派与皇道派虚与委蛇,并不是统制派真心要搞什么联合,而是要利用那帮愣头青的暗杀来恐吓政界的家伙。统制派真正要联合与驯服的是大财阀,根本没有皇道派那种推翻财阀的打算。所以皇道派可以抱着一腔热血胡作非为,统制派可没有这样的打算。
现在的局面看似不错,局面已经开始乱了,向天皇请愿的行动也被打成了“图谋不轨”,大川周明与三上卓等人也被煽动起来。只要皇道派再来一次激进行动,一切都可以进入统制派所期待的最后时刻。作为“昭和军阀”的代表人物之一,冈村宁次很清楚天皇的想法,天皇对皇道派的独走早就极为厌烦。
去年免去了皇道派头面人物真崎甚三郎的陆军教育总监职务,昭和天皇就在暗中做了极大支持,他长期以来一直不满真崎对少壮军官的危险影响,曾在私下表示“我一直希望他提出辞职,但他不干”、“连常识都没有”。可笑的是,皇道派根本没有弄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竟然还吆喝出“人民的天皇”这种口号,却不知道天皇最厌恶的就是皇道派这批人。
但是冈村宁次却觉得心里面很是不安,他静静的思忖了好一阵,才找到了一个说不出是否正确的答案。北一辉曾经向统制派宣讲过《共产党宣言》,里面有一段话是“他们责备资产阶级,与其说是因为它产生了无产阶级,不如说是因为它产生了革命的无产阶级。”
这段话对冈村宁次来说,仿佛是魔咒般的存在。统制派也不待见财阀,理由不仅仅是财阀们把持权利,而是财阀弄得日本民间怨声载道。日本是看不起下层的,因为下层没有力量。不过数量众多的下层若是真的起来反抗,那也是所有上层所恐惧的事情。如果北一辉仅仅在上层宣传他的理念,冈村宁次永田铁山还是能容下北一辉,可北一辉却努力鼓动人民起来争取属于自己的权益,哪怕北一辉约束皇道派,不让皇道派做出激进的行动,统制派还是要在时机不成熟的时候把北一辉给抓起来。
北一辉才是统制派最大的敌人。
正在冈村宁次心绪不宁的时候,外面有传令兵来报告,“第九师团的部队已经到了东京附近。”
“让他们在那里待命,我会去那里安排他们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