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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恩怨早了早好。”
杜晓超见他这个样子,十分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急着叫道:“大哥。”
范怀远转过头来看住他,说:“超子,我是不是你大哥?是不是过命的兄弟?”
杜晓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范怀远看了看他道:“好,那你无论无何也要闯出去,见了文希,跟她说,我不能用戒指换刀了,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
杜晓超还是不甘心的叫:“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说你自己跟大嫂说。”
话没说完,便被范怀远打断道:“是兄弟,你还认我这个大哥,就按我说的去做。”他的眼神阴狠,盯着杜晓超不动不动。杜晓超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便站起来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把大嫂安全送走。”
范怀远这才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一枪一枪向外面冲了出去。些时枪声密集,一睛火光,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杜晓超向炸开的那个出口跑了几步,又停住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范怀远,见他正和石头背抵着背抵抗站东升的攻击。虽然心里难过,但想着范怀远的话,也顾不了太多,转身跑走了。
段文希一遍又一遍的拔着那几个数字,直到天色发白,有光慢慢照进屋来。终于,她慢慢垂下的,电话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杜晓超来的时候段文希正在做饭,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看见他甚至还笑了笑道:“我正在做饭,你来得真巧,可乐鸡翅,怀远很喜欢这个菜。”
杜晓超站在厨房门口看她一块一块的挑着鸡翅,十分仔细,好像在做什么大事一样,心头只觉得一酸,闷声叫道:“大嫂,大哥有话让我告诉你。”
段文希一怔,手上刀一滑,切了手,血流出来都不自知,她并不觉得疼,只是心一缩一缩的喘不上气来。好一会,她才低下头继续切那鸡翅道:“晓超,我要等他回来自己跟我说。”
杜晓超见段文希流出的血珠染红了鸡翅,便一步走上前去,拉过段文希道:“大嫂,大哥出事了,他不能跟你亲自跟你说了,所以,才让我来跟你说。”
段文希放下刀,好似有些支撑不住,扶了墙慢慢蹲下来,呜呜哭起来,其实她知道眼泪毫无意义,可是现在,她除了哭泣与伤心却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第24章
杜晓超并不劝慰段文希的哭泣,只是刻制心中的悲伤,任由她的哭泣。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段文希渐渐止了眼泪,茫然地站起来,看了看杜晓超,又看了看灶台的鸡翅有几秒钟的怔忡。但也只是一瞬,她又开始切起那尚未切完的鸡翅,杜晓超看着她血色褪尽苍白的脸,手抖得根本拿不住刀。便冲上去夺过她手中的刀扔到一旁,边拉着她的手臂边向外走。
到了客厅,段文希仍只站着不看杜晓超,杜晓超亦站在那里想着该如何开口。过了一会,杜晓超换了方位,让自己面对着段文希道:“大嫂,大哥让我告诉你,房里挨着床书桌下面的第三个抽屉里有他为你办好的护照,还有一笔以你的名义存的钱。大哥交待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他说,以后可能不能再照顾你了,让你自己万事当心。”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大哥还说,让你以后对自己好一点。”
段文希的眼泪又成串成串的从脸上滑下来,长长短短,越流越多,良久她才问:“他人呢?”
杜晓超眼睛一红,低下头不说话。道上传出的消息是交易现场爆炸,无人生还,警察搜索现场时只搜出数十具焦黑的尸体。
“大嫂,你就听大哥的话走吧。否则,你让大哥怎么放心?”
段文希却突然把头一抬,看着杜晓超的眼睛骤然变冷,厉声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怀远出事了,回不来了,你们谁看到他死了,谁看到他的尸体了?”
杜晓超听着段文希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唤道:“大嫂。”
可是段文希却并不理会,只是接着说:“就算他回不来了,他死了,我也要向他问个明白,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他说要回来的,现在给我这把刀算什么意思。”说着段文希从身上掏出那把刀一把扔了出去。
只听得銧铛一声那刀被扔出去好远,刀身微微脱了鞘,露出一截冰冷的刀身,发着寒冷的幽光。杜晓超因为无言以对,只好沉默的站在那里,心里却不是不震撼的。女人他见过得不少,屈意迎合,故作清高,翻脸无情,千姿百态什么样的都有,可是没有想到段文希竟然如此刚烈,平日里只觉得她少言寡语,柔柔弱北,又因为是大哥的女人,多少隔着几层,没想到真的落难,却是这般有情有义。心中钦佩的同时,心里也颇有几分感叹。
段文希站了一会,终于还是慢慢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将扔出去刀从地上慢慢拾了起来。拿着那刀看着良久,终于执起将它慢慢的贴向心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出来。在决定跟着章兰芝走向许家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流泪了,以为天底下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如此伤心了。哪里知道世事如此弄人,让她在幸福的最近的地方失了方向,执起双手时才发现原来与范怀远的天长地久还是擦肩而过。
两个人静默的因为同一个男人想着各自的心事,都不再言语,直到光线渐渐弱了下来。段文希与杜晓超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也不隔了多长时间,段文希突然问道:“你说这次是许先生动的手?”
杜晓超不知道段文希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只嗯了一声,看着她有几分不解。
段文希也不再多问,略低下头去,好似在想着什么一般,眼睛盯着某处怔怔的出神。杜晓超终于有些沉不住气起来,催促起来道:“大嫂,你就听大哥一句,快点走吧,你不走,中兴也不好报仇。”
段文希听了杜晓超的话才抬头看了一眼杜晓超,道:“不,我不走。先不要说怀远到底有没有出事,就算出了事,我也要为他披麻载孝。所有的事情总得有个了局,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杜晓超听得先是一怔,接着又着了急,他原本是打算送走了段文希,再向东升报仇。他们走的是偏门,有自己解决问题的规则,只要最后能为范怀远和石头雪恨,他自己早已不将生死放在心头。可是如果段文希不走,他便会有所顾忌,不敢放手一搏。
“大嫂,你对大哥的这份心,我们都知道。可是现在你这样固执,不是反而他心里不安吗?”
文希看了看他,竟然还笑了一下,道:“我觉得怀远并没有死,所以我还不能走,要去许先生那里碰碰运气。”顿了一下又道:“杜晓超,你是最晓得规矩的人。既然叫我一声大嫂,那我的话你是不是要听?”
杜晓超没想到段文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一些茫然的怔忡,看着她点了点头却无从开口。段文希见杜晓超点了头,又接着说道:“怀远的事情,我有我解决的办法。只要我还在,你就不能自作主张。”
杜晓超听了这句话才明白了段文希的意思,心里一动,只觉得翻转莫名,又拿不准段文希的真实意图。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段文希见他不说话,又道:“你既然没有意见,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说着便转身进了房。
段文希打量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只是瞬间,脸上便失去了某种光华,原来人就是这样老去的。她触手摸了摸了镜子里面的面孔,其实只是冰冷的玻璃,并没有生命。就这样打量了一会,段文希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把刚刚凌乱的几根发丝别在耳后。
打开柜子,取出一件崭新的衣服来,那还是范怀远第一次带上逛街买回来的,隔了这么久,大概又兴起了新样式了吧。段文希对着那衣服看了一眼,摘下吊牌,上面显示不菲的标价。范怀远总是觉得她际遇可怜,一直默默的想将最好的东西给她,算是对她残缺人生的某种补偿。可是,现在,他不在身边,那么这些华衣美屋,于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段文希心里虽然百转千折,可是手头动作并没有停顿,她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并没有刻意装扮,甚至透着几分憔悴,可是打动人的并不是眉眼,而是那种我见犹怜的楚楚之意。
她从房里走出来,看见杜晓超还在那里,禁不住轻叹了口气。道:“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你只需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即可。”说完开门迎着夜色走了出去。
第25章
段文希有点奇怪,居然能将许家那条路记得这么熟悉,她只在那条路上走过一个来回。去是跟着章兰芝的,离开的时候是随着范怀远的。因为在西山边上,天又黑了许久,有一段小小的山路,出租车只肯载她到山脚,还好心的劝慰道:“小姐,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办吧,这黑天走山道,怕是不安全。”
段文希微笑着表示感谢,但并不肯回头,接过司机找回的零钱便下了车。因为她不能等,所以只能义无反顾的向着暗夜走去。其实她很想对那位出租车师傅说,真正的危险都是看不见的。她走得并不快,一步一步,路有些陡,所以段文希有些微喘。路边有灯,隔着几米的距离盏盏相连,虽然不是很亮,却已足够将路照得清晰。若长的路此时只有一个人,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空气里只有鞋子与地面碰撞发出的脚步声。她并不担心真的会有什么劫匪,只是觉得这夜路太长。
许家的房子没有变化,和两边其他的几幢独门别墅一样叠立在夜色中,没有规则的几何形状,有些窗口有灯光,但距离太遥远,所以并不清晰。
段文希没有犹疑,扣响了那青绿色的铁门,她等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段文希并不着急,并不是因为她有把握,而是因为她抱了必定的决心,所以,等待实在不算什么。
客厅里并没有开大灯,许先生见到她,微有些吃惊又好像并不意外。段文希只觉得比上次见他,又老了许多,眼睛凹陷得厉害,但神情却是愉快的,看着段文希笑了一下。
说:“段小姐,坐。”
段文希并不动,只是看着许先生,许先生也并不顾忌,也看向她,两个人略对视了一下,居然都笑了。段文希便在挨着身体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有人送上茶来,上好的茶页,空气有淡淡的茶香。段文希并不喝茶,只是用手转着茶杯上的盖子,一圈一圈,在静谧的空间里发出细瓷轻微的碰撞声,虽不刺耳,但是却显得突兀。
许先生因为成足在胸,所以十分耐心,对于段文希的来意并不过问,对于她的沉默也并不催促,只等着她开口。
段文希揭开茶盖,一阵热气漫了上来,瞬时迷了她的眼睛,脸上蒙了一种湿意的水气,说不出来感觉。她喝了口茶,茶香溢人,有悠长的后味,可是苦,没有回甘,茶水随着喉管咽下,一路苦到心头,可是纵然如此,却只能默然承受,因为咽尽去的茶水永远没有可回头的路。
“许先生,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杀死范怀远。”
许先生轻笑了一下,像是在笑段文希的天真,不过想了一想还是说:“段小姐,这个年纪,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是不是以为痛苦只有死亡一条道路。”
段文希拿不定他的意思,因为知道不是对手,所以干脆的单刀直入。道:“我只想知道范怀远是不是还活着?”
许先生对于段文希的执着突然生了一种疑惑,看了她一眼,慢慢道:“是。”
段文希听到许先生的话,只觉得心里顿时一松,原先的那些惶恐与害怕一下子少了许多,连她的人都从容了很多。
“许先生,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足够的法码与你谈交易。但是我还是想与您谈一谈,请您放范怀远一条生路。我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他也不会再与你有什么争斗,他现在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许先生皱了皱眉,好似在思考段文希的话,又好似有些不耐烦。过了一会才说道:“段小姐,范怀远现在的东西本来就都是我的,你不过是在拿我的东西与我谈条件,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这是江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赢了我就是老大,输了就会一无所有,包括生命。”
段文希听着不禁有些心灰,心里突突跳得厉害,她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此时站在这里,不过完全凭着一腔孤勇。一开口,与许先生的段位相比便高下立见。她虽然心里激烈的胶着着,可是面上还是一副无畏的表情。事实上,段文希也的确无畏,只要可以达到目的,她可以付出一切,而这一点,许先生肯定做不到,他不过是为着某个目的。
两个人的交谈突然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