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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素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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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呆住,“你怎么走到深山来?”

    子山问:“先给我食物。”

    “这边。”

    女子开了一罐午餐肉,另外一叠面包,交给子山。

    子山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女子取笑他,“一生中最美味的三文治?”

    “你说得没错。”

    “你是谁?”

    子山问:“你又是谁?”

    女子答:“我们是国家地理杂志社特派火山研究员,我叫安芝,一共三人,今日由我负责在营中整理报告。”

    子山放下心来,“你们可有电话?”

    女子吃惊,“你不带通讯设备就跑进深山来?”

    子山取出他自己的电话,说也奇怪,电讯忽然畅通,电话又可应用。

    他问:“我如何下山?”

    “一直朝下走二十分钟便可抵达村庄,你可问他们租用车子,你身边可有零钱?”

    子山点点头。

    “我帮你搽些消毒药水,什么在追你,老虎,美女?”

    子山叹口气,“你不会想知道。”

    安芝笑,“我知道,是一个像猛虎般美女。”

    子山不出声,他只想尽快离开这座大岛。

    他休息片刻,向安芝道别,步行下山。

    返回文明,他心中踏实,叫了计程车,直赴飞机场。

    不幸中大幸是护照身份证零用全在背囊里,子山买了一套游客穿着的大花衣裤便在洗手间换上。

    飞机上坐在他身边的是一对中年白人姐妹花,他闭上眼睛休息。

    啊如此可怕经历,做噩梦也是应该的。

    “子山,子山。”

    他睁开眼睛,发觉身边那双白人姐妹变成外婆与福怡。

    子山哀告:“不关我事,让我走。”

    外婆说:“是你自己找上门来。”

    福怡的手按到他脖子上,“子山,你也做一次脑部手术吧,你看智科多好,他没有烦恼。”

    “不,他写字条向我求救,他知道你们陷害他。”

    福怡滑腻的双手渐渐扣紧,子山挣扎。

    有人大力推他,“先生,先生,你没有不舒服吧?”

    子山惊醒,那对白人姐妹错愕地看着他。

    子山沙哑喉咙说:“我做噩梦了。”

    飞机缓缓降落陆地。

    子山一出飞机场便叫车子驶往家华处。

    家华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

    车子到了门口,他一跤绊倒在门口,结结实实摔一跤,跌得七荤八素。

    子山趴在地上,根本不想再移动身体,还有什么好挣扎的,救这样烂死好了。

    子山似个孩子般痛哭起来,抽噎着忽然呕吐,更像一只受伤甩皮甩骨的流浪病狗。

    这时,有人打开大门,一看,大吃一惊,“朱叔,是朱叔吗?”不嫌肮脏,立刻来扶。

    子山泪流满面,天堂地狱全在同一空间,此刻小霖晶莹面孔一如天使长梦可。

    她唤呼:“妈妈,妈妈,朱叔回来了。”

    像一只迷失的老狗,蹒跚走了三百里路,终于回到家门。

    脚步声匆匆赶至,子山看到一双穿软鞋的脚,这不错是家华,他伸手去抱紧足踝。

    “抬进去,把他搬进屋。”

    母女出力把他扶进屋内,家华是处理危机专家,单身母亲,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她说:“小霖,请医生,我先替他冲净身体。”

    她扶着子山进浴室,让他坐在莲蓬头下,开了暖水照头淋,子山一直饮泣。

    “你喝醉了,怎么搞成这样?”

    可是子山身上没有酒气,他垂头不语。

    家华说:“你遍体鳞伤,仿佛同一只五百磅大猫打架,这三天你去了何处?”

    小霖探头进来,“医生来了。”

    “丁医生,你来看看他是否服了什么药物。”

    丁医生孔武有力,替子山披上毛巾浴衣,一把将他拉出,放在床上。

    这时子山 吁出一口气,到家了,他闭上两眼,把双手叠在胸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替朱子山检查,“嗯,这些难看的伤口全是皮外伤,顽童在操场也时时跌得体无完肤,那些丑陋的肿块是昆虫所咬引起敏感,他极度疲劳,像是在森林里迷路,也有点脱水,你做些鲜味流汁食物喂他,让他休息。”

    家华焦急,“可要进医院?”

    “不用如此紧张。”

    “他仿佛受了刺激。”

    医生问:“他做什么工作,压力可大?”

    家华忙答:“他是电影及电视剧编剧,十分辛苦。”

    丁医生颔首,“许多人认为坐着做的工作都算轻松,可是脑子只占人类体重五个巴仙,却摄取人体百分之二十精力,所以脑力工作最使人疲倦。”

    “他是过度疲劳?”

    医生对面无人色的朱子山说:“你有点神经衰弱,我给你注射,开些药,你喝过鸡汤,多休息。”

    子山只听见一个声音说:到家了。

    他看到自己只得两三岁模样,圆脸、短发、朝妈妈怀抱里奔过去。

    他累极入睡。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傍晚,有人推门进来,那是家华,捧着一只瓷罐,“喝些肉汤提神”,她给他一只吸管。

    子山问,“小霖呢?”

    “到书店找阅读笔记,老师本来想教,突然改变心意,同学们发急。”

    子山轻轻说:“驯悍记比较活泼。”

    家华答:“凯撒一剧悲切得叫人痛哭。”

    这叫做闲话家常,子山又回到现实世界来,他这才明白什么叫恍若隔世。

    “你没有事吧。”

    “请让我回到地库去。”

    “你把家具都搬走了,等好些再说吧。”

    “这是你的房间,家华。”

    “朋友要来干什么,请勿见外,不过,也别误会有人想与你结婚。”

    子山涨红面孔,他羞愧得无地自容,把头侧到一边不出声。

    家华叹口气,“我代你请了病假。”

    小霖回来,关切问:“朱叔什么事?”

    “医生说他疲劳过度,神经衰弱。”

    小霖又问:“实际上呢?”

    家华也不打算瞒着女儿,“一个健康的人,忽然变成这样憔悴,只有失恋一个原因。”

    小霖吃惊,“朱叔失恋?这么大的人也失恋?”

    家华微笑,“是,他二十七岁,老大了,不应再有感情,啊,小霖,事实并非如此,即使如朱叔,也还有资格失恋。”

    小霖大胆假设,“你拒绝他?”

    家华苦笑,“你把妈妈看得太重,那人不是我。”

    小霖不置信,“谁,还有谁?”

    家华叹气,“那你得问他了。”

    “可是那白皙皮肤女子?”

    家华看着小霖,“我女,你的功课写妥没有,第二学期即将结束,转瞬又一年,别管闲事。”

    小霖点头,“下年度谢孟彬,回祖家台北,再也不会见到他。”

    家华诧异,“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孩子们会不习惯,那边功课多紧。”“我不知道,他只得跟着父母走,他其实不舍得。”

    家华有些唏嘘,连孩子们都得接受这种挑战。

    子山能够如常操作已是三六天后的事,公司不管他健康如何,把本子送到他家,你还活着吧,活着就能读稿,死了则不用。

    他照样工作到深夜,皮肤割伤之处结痂脱落,又恢复光滑,子山招呼家华到新居参观,家华十分喜欢:“这才是剧作家的工作室”,她说。

    整个客厅当作书房,大窗对着山谷,令人精神一振。

    子山叹口气,“可是我自觉最好作品在地库写出来。”

    “欢迎返回地库。”

    “小霖说你有约会。”

    “同事工余一起去喝一杯。”

    “他们都不是好人,司马昭之意,路人皆知。”

    “你放心,彼此没有寄望,亦无失望,不过是谈些传闻解闷:像谁与谁分居,竟向年轻前妻索取金钱,有人看不过眼说:”喂,男人的钱要自己去赚‘之类。“

    子山说:“男人不需要许多钱也能过日子。”

    “我知你是明白人,可是女子不一样,女性需不住修饰,毋须夸张,但是头发皮肤牙齿一定要整洁,也少不了四季衣裳首饰,否则,看上去不是潇洒,而是邋遢,中年像收拾办公室的阿巴桑,年轻的像流莺,我们选角部门见得多了,赫珍珠就是活生生例子。”

    “珍珠好吗?”

    家华取出电话,让子山看照片,“她已再世为人。”

    照片在葡萄园拍摄,山坡上排列整齐一望无际全是葡萄丛,珍珠戴着大草帽,穿短得不能再短有伤风化的短裤加大红色小背心,金棕色皮肤似丝缎一般。

    “她真是个美女。”

    “难得他俩依然相爱。”

    子山轻轻说:“不用为生活工作的人通常懂得谈恋爱。”

    “也只有那样年轻,才能忘记过去。”

    子山不出声。

    “子山,你最近沉默寡言,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我多嘴多是非?”

    “小霖说你居然对驯悍记没有意见。”

    子山微笑,“我对小霖说,莎翁有权写歧视女性作品,他亦明显不喜欢犹太人,故创作威尼斯商人。”

    “平日你会滔滔不绝带出水浒传作者更加不堪。”

    “是的,他们都怕女人怕到要把异性视作故人。”

    家华笑,“我回去接放学了。”

    她一转身,子山便在她身后轻轻抱住她,把脸靠在她背上,闭上双眼,长长叹息。

    家华纳罕问:“这是干什么?”

    “就这样一辈子就很好。”

    家华不出声。

    子山松开她,“别迟到。”

    家华自窗户看出去,“子山,那辆黑色车子还在。”

    “什么黑车?”

    “我来的时候它停在对面,大半小时过去了,它掉了头,泊在横街,车牌JGM一三二。”

    家华心细如尘,子山可一点也留意。

    他说:“我送你回家。”

    家华微笑,“我没有仇家。”

    子山披上外套,“往日我也那样想,可是后来发觉,有人看我顺眼,只因为我呼吸,我有工作与我有朋友。”

    家华点头,“话又多起来,又恢复旧观了。”

    他们驶过黑色房车,那辆车子并没有动。

    家华说:“也许等人。”

    子山答:“这一区是中级住宅,不至于用到这种车子。”

    他与家华一起在学校接了小霖回家,再返回公寓,他那么没有再看到黑车。

    睡到半夜,听到邻居男女吵架,先用英语,再说普通话,女方反复控诉男友没有良心,他的男伴不停摔东西出气。

    子山被吵醒,双臂枕在头下发呆,女士,他想说:多讲无益,走为上着,他若享受这种游戏,可继续打情骂俏,若不,请勿浪费时间及青春,兼扰人清梦。

    果然,有人通知管理员上门干涉,声音渐渐低下去,终于她饮泣半晌,转为寂静。

    子山却没有睡着,他起身喝杯茶,不知怎地,手一滑,杯子脱手摔破。

    子山十分可惜,“哟”地一声,杯子由小霖手绘漂亮图案,送给他作礼物,他一向珍惜。

    他拾起碎片,也许还可以黏好做笔插,他不舍得丢掉。

    走近窗口,他发觉一辆黑色大车驶过。

    别太紧张,世上起码一半房车是黑色。

    他做了咖啡读报,照常梳洗,回到公司。

    秘书对他说:“朱先生,你有客人,在会议室等你。”

    子山意外,他今日并未约见任何人。

    会议室门推开,他呆住,来人是罗祖罗佳两兄弟。

    子山轻轻说:“果然又是你们。”

    罗祖踏前一步,“子山,请跟我们走一趟。”

    子山冷淡地说:“黑色车子是你们的吧,为什么挑在公司见面,莫非怕我不开门,你们猜对了,两位,我没有话说。”

    “子山,林智科已在弥留状态,福怡请你去见她一面。”

    朱子山一震,跌坐椅子上,“你们谋杀他。”

    “子山,他酒精中毒,脑血管栓塞,手术失败,完全有根有据,不可胡乱猜。”

    “我不会跟你们走,你们仍然想我顶替他身份。”

    “子山,福怡的确有此意思。”

    “不。”

    “子山,假如你不答应,伍福怡不得已,只得宣布林智科死讯。”

    “那是她的决定。”

    “我们以为你深爱福怡,这是你的机会。”

    子山抬起头来,“林智科虽然放纵逸乐,但他不是坏人,他不应得到这样结果。”

    “他不幸没享有长寿,我们也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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