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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义务也就罢了,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来蒙骗我们!他真的该死。”
苏柏心中隐隐作痛,他连外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外公两个字,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可是他带给母亲外婆的却是痛,明明是亲人,却残忍地欺骗她们,苏柏突然明白柏凌这些年来对外公的恨了。
“妈,外婆现在的身份很特别。”苏柏小声地说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不肯多说。”柏凌说道:“你外婆在家里只留了一个夜就走了,问她要去哪里,她只说要继续未完的事情,她现在是阴差,必须履行责任,还有,她一定要继续找到你外公,向他问个明白,她真是死心眼,不过,我也想知道,那个男人玩的是什么把戏!”
“可是玄虚道长怎么办?”苏柏说道:“他现在恐怕不知道外婆已经出现,还在外面飘泊,外婆忍心?”
“你外婆当然记得他的好。”柏凌说道:“她说过了,不出三日,玄虚道长就会回来。”
“这就好。”想到玄虚道长,苏柏有些打抱不平了:“真是的,外婆就不知道珍惜眼前人的意思吗?放着身边这么好的道长不要,非要执着过去,我那外公,依你们说,完全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这就叫做遗传了,你倒是说得轻巧,当初劝你放弃素素,你有听进去吗?”柏凌提起来还是一肚子地火:“你现在倒成了马后炮了,你就是继承了你外婆的倔强,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苏柏叹了一口气,正要反驳,有人敲门,苏柏与柏凌对视一眼,脱口而出:“道长!”
拉开门,站在外面的果然是道长,这些日子不见,他越发清瘦了,看到苏柏,道长的脸抽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我回来了。”
玄虚道长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忧伤的气息,这份气息深深感染着苏柏,他一激动,双手抱住了道长的肩膀:“道长!”
“不要再说了。”玄虚道长摇头:“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苏柏的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尤其看到道长空挡的臂管,苏柏挤出一个笑容来:“道长,我们后来也去了九龙山,可是没有见到你。”
“我知道。”道长的话让苏柏大感意外,苏柏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道长的脸变得苦涩起来,柏凌连忙喝斥道:“你这孩子,道长刚刚回来,你不请他进来,怎么反而堵在门口?”
玄虚听到“回来”两字,抬眼看着柏凌,柏凌从小就是鬼灵精,这回来两字的确暖了自己的胸膛,玄虚道长进屋后,看着苏柏:“光!”
第两百六十五章 往昔情
苏柏何其聪明,玄虚道长看到了光,那一夜,他也在!苏柏回想素素走的那一夜,当时的他除了见到外婆的惊讶与惊喜,又沉浸在素素离去的悲痛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其它,难道说,那时道长就见证了整个过程?
“我看到光分别是在两个晚上,道长,你是在第一夜,还是在第二夜?”苏柏小心翼翼地问道。
“第二夜。”道长闭上了眼睛:“我一直呆在九龙山,我在山中,发现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极有可能与你外婆有关,虽然是多年前留下的痕迹,我也不想错过,所以一直在山中搜索,那一夜,我看到山洞中有光,所以被吸引过去,没想到,我万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上她,我更没有想到,她已经做了阴差,而且这么些年来,一直寻找着你外公,我当时悲喜交加,原本想与她相见,可是当时的情景特殊。”
苏柏不语,没错,当时素素新亡,玄虚道长是觉得不合适,柏凌急切地说道:“道长,你又何必拘泥于形式,这么些年了,好不容易看到她,你怎么可以避而不见?”
“不,我不想避而不见。”玄虚道长说道:“只是,你母亲这个人生性爽朗执着,而且重情义,她如果知道我因为她断了一条胳膊,一定会心中难受,我不希望她再背上一层负担,所以我当时马上离开,只要远远地看到她,知道她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柏凌气得拳头握起,激动地叫起了道长的本名:“杨凡叔叔,你就是这么心善,当年要不是你手软,我妈也不会遇到那个男人,被他给坑害了,现在恐怕只有你可以让我妈放弃这份执念,虽然说吧,我很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欺骗和抛弃我们母女,甚至不惜使出假死的招数,可比起我妈的幸福,其它的也不那么重要了。”
玄虚道长一怔,苦笑道:“以前没有来得及,现在恐怕也来不及了。”
柏凌就长叹了一口气,玄虚说道:“那一夜我没有出现,不过前几日,她突然找到了我。”
苏柏抓了抓脑袋,主动坦白:“我第二次遇上外婆,就把您老人家少了一条胳膊的事告诉了她,我还让她早点去找您,我发誓,我这是好意!”
“我知道。”玄虚道长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两人多年后相见,已经是物是人非,柏容颜较之以前,并未太大的变化,倒是自己,年老多了,还只剩下一条胳膊,柏眼中有泪,这个女子,生性泼辣坚强,从不在人前服软,更不会在人前掉眼泪,唯独在自己面前,她哭过两回,第一回,是她哭着拒绝自己,她有了决定,要和那个家伙在一起,第二回,是她丈夫的尸体被运送回来,她当着众人的面,一颗眼泪也没有落下,可是当只剩他和她的时候,她终于像个孩子一样,在自己面前哭得一塌糊涂,他安慰之余,也明白,这两回哭,是在自己面前,却都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可是此刻,她眼中含着的泪水,定是为了自己,她眼中含着泪水,上前握住了自己空荡荡的袖管:“杨凡哥,我对不起你。”
这一声杨凡哥,将玄虚道长拉回了许久以前,那时候,她是新进戏剧团的小姑娘,生得伶俐漂亮,举手投足间,韵味十足,大家都说她是未来的头牌,自己的那颗心啊,就跟着她的举手投足而起伏,那个年代,姑娘家家没什么太漂亮的打扮,她就用两团红线织出了漂亮的蝴蝶节,戴在自己的头上……
自己则是戏剧团团长的小助理,自己与她站在一起,也称得起众人口中的“登对”二字,假如没有那个男人的出现,一切将会是水到渠成。
那个年代,不流行说爱,感情都是淡淡地,大家都相信水到渠成,顺其自然,自己也是一样,但这份迟迟没有说出口的爱意,一心等着要顺其自然的杨凡,所有的希望让那个突然来到这个城市,突然出现在剧院的男人给打破了。
这是道长头一回提到往事,柏凌对于这位叔叔与母亲之间的过往,知道得也不详细,听到道长淡淡地讲诉,柏凌心潮起伏,顺其自然的感情看似平静,其实是最可靠的,就像自己与苏打洪一般,可这份平静的感情总是敌不过炙热如火的感情!
那个男人是第一次出现在剧院里,这个城市,爱好看京剧的人,杨凡都有印象,当他走进来的时候,杨凡忍不住多望了他几眼,他的打扮很新潮,立体的五官十分扎眼,个子也十分高大,苏柏定然是遗传了外公的优良血统,苏柏的鼻子与眉间很有他的味道,他走进来的瞬间,引来不少人回头张望,他望向台上,台上正是柏的出场……
杨凡绝不会想到,这一望,就让他与柏的缘分到此结束,那个突然来到这个城市的男人留了下来,为了柏,在柏生日的那天,他送了一件血珀项链给她,但真正的玄机是在血珀里面,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当血珀对着光,里面出现的是柏的名字,这一个小花招让柏欣喜不已,杨凡精心准备的礼物在那块血珀面前黯然失色。
这次重逢,让杨凡感慨莫名,看到柏眼中的泪水,心中居然很是安慰:“你总算为我哭了一回。”
“我欠你的太多了,上一回,你对我避而不见,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柏说道:“我真是害苦你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粗茶淡饭,还可以钻研道法,日子平静,也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来了。”玄虚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怎么会找到我?”
上一回,已经让她发现自己,果然,当了阴差以后,能力果断提升了。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柏说道:“这些年,你为了找我,吃了不少苦,是时候安定一些了,杨凡哥,回到你自己的生活去吧,回去找柏凌。”
柏见到他,便劝他回来,玄虚道长知道自己一定会听她的,也知道她现在有阴差的本事,在外面也吃不了亏,这才放心,连忙奔了回来。
“他叫什么名字?”苏柏突然问道:“我是说,我外公的名字。”
“他自称沈扬。”玄虚道长用了自称两个字:“证件上也的确是这个名字,可是,事后我仔细回想,仍然觉得不对劲,你外婆与他登记时,曾经看到过地址,他失踪后,我按地址去查,沈扬这个名字的确有,不过据其家人讲,沈扬早就失踪了,我在他们家里看到‘沈扬’的照片,与你外公,完全不是一个人,他不过是借用了这个叫沈扬的身份罢了,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他再出现的时候,只是一具尸体。”
“诈死。”柏凌说道:“失踪后再出现,只是为了让我妈和我死心吧,所以用了这么一招,可是他低估了我妈,她觉得事情不对劲,所以在入葬的第二天就挖开了他的坟。”
“假如彻底瞒过去了,也就好了。”玄虚道长叹道。
这是苏柏第一次完整地知道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一清二楚,外公的名字不叫沈扬,他叫什么,来自哪里,完全是个谜,苏柏一震,神秘,难道他就是面具男?苏柏将面具男向玄虚道长一番描诉,玄虚道长连连摇头:“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就算这么些年过去,容貌有变化,可是身高是不可能改变的。”
苏柏马上颓然下来,又听到老妈问道长:“道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既然找到了你外婆,苏柏现在也遇上了贵人,我这颗心总算可以落下来了,我打算回到山上去,那屋子已经快二十年没有住过了,想必也在等它的主人。”玄虚道长说道:“今天晚上恐怕还要打扰你们一晚,明早我就上山去。”
“唉,那屋子二十年没有住过人,想必不成样子了,我看明天我和苏柏陪你一起上山,也好收拾一下,还要采购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上去。”柏凌想得十分周到:“这些就交给我吧,苏柏,替道长收拾下客房。”
“遵命!”苏柏马上跳了起来。
再次回到山上那座屋子前面,柏凌与玄虚道长均是感概万分,多年前道长的话又响了起来“十月怀胎,不管他如何,都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做母亲的怎么可能舍弃他?”
“好,我就帮你这一把,不过你要知道,二十年为期,二十年后,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至阳之日出生,这一救,他的命数将要彻底改变了!”
“他至阳时出生,火盛,原本名字中要带水,可是,这孩子的身世又与常人不同,不能一般,单字一个柏吧!”
苏柏看着这座破败的屋子,想到多年前尚在襁褓中的自己,就是从这里开始,开始了自己新的命数,他气血上涌,面朝玄虚道长跪下去,嗑了一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玄虚道长正要上前扶他起来,却被柏凌拉住了:“这个礼,行得!”
第两百六十六章 糟糠塞口
苏柏再次瞌了一个响头,朗声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苏柏谢晚了!”
“使不得,使不得。”玄虚推开柏凌,单手扶起苏柏,言语中颇多感触:“看来我没有救错人,你有这样的心性,实在是难得,知恩记恩,我没有白救你。”
“道长……”苏柏眼圈有些红了。
“好孩子,此事莫要再谢了,你心中记得,我就很欣慰了,不说了,不说了。”玄虚道长回头看着房子,这么些年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角落里全是蜘蛛网,两扇木门也不像个样子了,柏凌说道:“这房子这么久了,必须得好好修葺一番,否则,怎么住啊,苏柏,你叫岳青他们上来帮忙,带点油漆上来,还有工具,总之可以派上用场的都带上来。”
岳青与崔颖上来的时候,房子已经被打扫了一遍,尘土不见,显得清亮了不少,只是破败依旧,岳青与崔颖也赶紧加入了战局,这地方原本就不大,东西两间厢房,加上厨房茅房和正堂一间,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已经是杂草丛生,柏凌已经将它们清除掉,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岳青将那些灰烬移出去,看到屋子后面的坟包,愣了一下,他看着坟包,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掏出手机打给老爸岳白:“爸,您师父的坟墓是在屋子的后面?”
“是,怎么了?”岳白一只手握着画笔,一只手握着手机:“有事快说,我忙着呢。”
“你有多久没回去那个地方拜祭了?”
岳青的话让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