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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奇鬼志》在宋时重新出现过,你是怎么发现的?”苏柏的头脑迅速地转动起来,现在前因后果已经慢慢地靠拢,直至形成完整地来龙去脉。
“收我为徒的那位师父名叫碧虚子,他为隐宗妙真道宗师,可是他有一位师弟,却因为走火入魔,被关在一座山洞里,师父让我给那位师叔送饭,一日三餐,我连续送了一年的时间,有一日,那位师叔突然将一本书放在我平时送饭的托盘上。”叶长青说道:“老天不负于我,我以为是那位师叔体恤我送饭辛苦,故而将《奇鬼志》送给我,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疯症发作,一时误把《奇鬼志》放在托盘上,所以,我得来很快,失去得也很快。”
“难道他又重新抢走了《奇鬼志》?”苏柏说完了,看到叶长青的眼神,知道自己猜中了。
叶长青闷哼一声:“我看到了一部分,其中有两个术法是我最在意的,一种叫做锁魂法,可以将人的三魂七魄锁在身体里,人若还有一口气没有吐出来,这时候锁住他的魂魄,就还有复活的机会!但锁魂还需要将魂魄归位,必须有一位让人复活的执行人,我必须去做这个执行人,与此同时,我在里面还看到一页,讲诉的是用一种极阴之法延长自己的阳寿,可惜,我只看了一半,那位师叔就从山洞里逃了出来,抢走了《奇鬼志》,所幸的是,我记住了锁魂法。”
耶律纤说道:“怪不得,原来你是从那里学来的。”
“没错,我学到了锁魂法后,曾经找将死之人试验过,果然灵验,当时我欣喜不已,师父看出我心神不定,提议让我出外云游,希望有所参悟,可是我满心都是你和《奇鬼志》,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达成目的时候,一个消息从辽国传来,你马上就要嫁人。”
“我……”耶律纤说道:“我已经尽量拖延时间,可是两年时间,你杳无音信,太后与父亲催得紧,倒是萧大人,并不心急,可是奈不过太后施压,我只有屈从。”
“我当然知道是萧太后捣的鬼。”叶长青说道:“耶律只能与萧氏通婚,她身为摄政太后,一定会守住老祖宗传下来的铁规,当时听说这个消息,我疯了一般赶回去,可是在路上,我发生了意外……”
“是耶律宏。”苏柏说道:“耶律宏就是墓室里的那具骸骨,对不对?”
叶长青闷哼一声:“所谓冤家路窄,我匆忙赶回辽国,却撞上了耶律宏,两年不见,他已经是飞黄腾达,我不想与小人计较,毕竟他不是我的目的,这人表面上与我热络,却暗地里在我的茶里下毒,所谓关心则乱,我一心希望阻止这门皇族亲事,却喝下了那杯有毒的茶……”
“所以,你的脸?”耶律纤心如刀绞:“是那时候留下的?”
“茶没有剧毒,却让我昏迷过去,耶律宏心胸狭窄,一直视为我假想敌,囚禁我之后,对我百般折磨,毁了我的脸之后,他把我扔下山崖。”叶长青说道:“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当时与他纠缠,假如当时当机立断,马上离开,就不会错过你的亲事,更不会晚了两年。”
耶律纤面露笑容:“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虽然你晚了两年,可是你最终还是来了。”
“我摔下山岩,摔得人事不醒,虽然保留了一条命,可是过去的事情居然不记得,当我想到前尘往事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以后,当时我疯了一般去找你,我料想,你一定以为我放弃了你,你对我肯定死了心,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一直相信我,一直在等我。”
耶律纤笑道:“我没有别的长处,却有一点死心眼罢了。”
“可惜我晚到了一步,驸马爷身染重疾,更传染给你。”耶律长青苦笑道:“真没有想到,我们一时的念想居然成真,果然要用非常办法,我用从《奇鬼志》里看来的锁魂**封住了你的三魂七魄,可是却不知道如何解开,只能看着你被当作死人暂时入葬,为了保住你的身体,我用了防腐的草药,更用了灵幡,那些灵幡可以齐聚天地灵气,保墓室平安,我没有想到,也因为那些灵幡,我没有办法进墓室。”
“原来墓室的设计是你干的?”苏柏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你对墓室里的机关那么熟悉,不过你恐怕没有想到,你自己设计的墓室,你自己居然进不去。”
“进不去墓室,我就没有办法带纤儿出来。”叶长青说道:“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么多,我当时亲自跪在萧太后的面前,恳请她同意让我去设计纤儿的墓室,萧太后也是位性情中人,居然答应我,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机会,安置好了纤儿以后,我重新回中原,希望可以找到《奇鬼志》,临走前,我决定找耶律宏算账。”
“你将从《奇鬼志》里看来的骨生金秘法告诉了他?”苏柏问道。
叶长青的眼神变得狠辣起来:“我告诉他的不止如此,我告诉他,若有一天他死于非命,可用一招保自己的后人平安,信与不信,在于他自己,在他死后,将自己的皮肉剥得干净,用我们辽人的镔铁穿过骨架,尸身不倒,他的骨架可以如黄金一般,他是个有贪欲的人,他果然信了。”
“你的目的不止是让他死后难受如此吧?”苏柏说道:“你这样误导他,有什么目的?”
第三百一十章 离间(亲们新年快乐!)
“他的魂魄离体后,会在遭受巨大的痛苦之后,灰飞烟灭。”
苏柏马上打了一个寒蝉,仇恨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不同的样子,在这个故事一开始,叶长青,不,耶律长青是一个为爱执着的真男人,可是在经受过不同时期的磨难之后,他成为一个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男人,他的手段越来越狠辣,直到现在,他成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叶长青!
“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苏柏说道:“难道是第二种秘法?”
“不错,第二种秘法就让自己的身体吸够阴气,这个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我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我除了可以维系自己的生命外,还获得了自愈的能力,可让我疑惑的是,我的旧伤却无法恢复,我的下半张脸依然是毁了,无法恢复。”
“旧伤无法恢复,可是为什么你的年纪?”耶律纤说道:“若不是你脸上的伤,我几乎要认不出来你。”
原来耶律纤睁开眼时的犹豫并不是因为叶长青的脸伤,反而是因为他的年纪,叶长青苦笑道:“我吸食阴气,又靠毒物维系自己的寿命,可是这种方法究竟可不可以永生?我不知道,身体的衰老程度的确减速,可是这千年来,我依然是老了,我现在已经是中年人的样子,或许,我有一天会死去,在死之前,我只想见到你。”
耶律纤抚着叶长青的脸:“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耶律长青。”
“纤儿。”叶长青说道:“我不知道我所做的是对是错,送你入葬以后,我一直试图重新找回《奇鬼志》,这样我就能够知道如何唤醒你,如何重新激活你的三魂七魄,可是,《奇鬼志》像石沉大海一般,我追循着它的足迹,走遍了大江南北,在这个过程中,我不知道我吸食了多少至阴之气,我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我没有想到,重见《奇鬼志》,居然是在千年以后,我遇上了张氏师徒。”
“岳青的师祖。”苏柏脱口说道。
“哦,原来还有这一层联系。”叶长青的面色一沉:“怪不得你们揪着我不放,张氏师徒也不是什么正派人氏,三国有诸葛孔明,深知道此书邪魅入骨,决定将其烧毁,可惜,他错就错在没有亲手毁掉,我不知道《奇鬼志》是如何流入张氏师徒手上的,但是张道同在地眼养尸,此举并不寻常。”
张道同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苏柏在脑内回想了一想,终于知道,此人正是岳青父亲的师兄,在不久前,他们在玄虚道长居住地的院子里,发现了疑似他的尸体。
“我们发现了张道同的尸体。”苏柏见叶长青此时十分虚弱,知道他时日不久,加上还有耶律纤在场,谅他不会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杀人,胆子也胆大起来:“他被掩埋在院子里,被人用糟糠塞口,以发掩面,唐老板说过,此举是为了让其死后的鬼魂无法言语,无处申冤,这显然是你干的。”
耶律纤双眼泛红,在刚才的九具女尸案的冲击下,她现在显然又遭受到了冲击,叶长青看一眼耶律纤,心内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纤儿,我们一开始就选择的路,我不能放弃,否则我们将永远无法相见,哪怕让我灭了这天,我也会倾尽全力!”
耶律纤紧紧地握住了叶长青的手:“长青哥哥,我们的相遇是否是个错误,因为我们,死了那么多人,我们要如何安然地走完接下来的路?”
“我现在已经遭到报应了。”叶长青捂着自己的胸口。
“你是怎么知道张中全手上有《奇鬼志》的?”苏柏唯恐叶长青会突然死去,事情的谜底就无法揭开,马上逼问道:“难道是因为张道同?”
“我虽然丢了《奇鬼志》,可是好歹翻阅过,当我发现有人在地眼处养尸时,就知道这人肯定知道《奇鬼志》,寻常懂得术法的人用的方法是在四阴之地养尸,想让养尸达到最极致,按《奇鬼志》的方法,就是在地眼处养尸,接近千年以后,我终于有了疑似《奇鬼志》的线索,”叶长青闷哼一声:“张道同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不甘于现状,但迫于师父的压力,不敢妄然离开,但他仍然有些动作,比如,他知道师父手上那本装在铁盒子里的书不是普通的典籍。”
“抓住了地眼养尸这件事情,不久以后,我就确定《奇鬼志》的确是在张中全的手上,我从张道同口中知道,张中全最在意的是骨生金,他钻研已久,只想知道如何可让骨头生金。”
叶长青闷哼一声:“他若是真正的出道中人,六根清净,怎么会沉迷于骨生金,关键在于一个金字,乱世黄金,黄金拥有亘古不变的价值,人有贪念,不会轻易地根除,张中全虽然上了些年纪,但在骨生金上迷了心眼,一心想破解骨生金的玄妙,我知道这一点之后,打算借此机会接近张中全,我略通骨生金的秘法,托张道同带过去我的一句话,果然引来张中生的注意,他率先提出来要与我相见,其后,他越来越依赖我,时常邀我过去讨论骨生金的秘法,不过我始终只肯透露一二,一直吊着他,寻找机会拿到《奇鬼志》。”
“果然,那位神秘的客人就是你。”苏柏说道:“你们每次商讨,都十分神秘。”
“想不到你们这一点也知道。”叶长青闷哼一声:“你们果然是我天降的克星。”
“正如你所说,有因必有果,你们当初的一念之差导致了后面一系列事件的发生,也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这其中有一人,正是岳青的父亲,他曾经亲眼看到那位神秘的客人出入,也知道他那位师兄对师父的一本书有着浓厚的兴趣。”
“那个小子?”叶长青恍然大悟:“不过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子,居然在今天揭了我的老底。”
“他其实并未见过你的真容。”苏柏说道:“不过事情只要有关联,总有联系上的一天。”
“哼,那小子当年不过是个愣头青,可是张中全对他却十分看中,认为其悟性卓越,这也导致张道同心中嫉妒,毕竟他才是张中全的从小养到大的,虽然是徒弟,但更如亲子,那倒茶的小子的出现,让张道同失去了张中全的注意力,我倒是教了他一招,摆脱那个碍事的毛头小子。”
“栽赃。”苏柏说道:“张道同诬陷伯父偷《奇鬼志》,害得伯父被赶下山去。”
“哼,事后想想,我当时这么做,其实是放了那小子一条生路,否则,他也只有死的命。”叶长青闷哼一声:“你那位伙伴可要多谢我。”
苏柏额头沁出汗来,叶长青虽然嚣张,可是这话讲得没有错,岳青父亲当年可谓是捡了一条命,而且是因祸生福,苏柏也庆幸当年的伯父尚没有所成,这才让叶长青对他不以为然,只是设计将他赶下山去,否则,哪里有今天活生生的岳青啊!
苏柏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没错,这事儿我谢你。”
“不过……”叶长青恶狠狠地说道:“张道同还是乱了我的计划,我原本打算只要那个小子一下山,我就动手拿走《奇鬼志》,不过是大开杀戒的事情,可是张道同居然因为嫉妒 ,抢在了我的前面,他先我一步拿走了《奇鬼志》,不知所踪,我上山的时候,张中全居然也误打误撞地明白了骨生金的玄妙,用鸡骨头试验成功,正欣喜若狂,他的目的只在于骨生金,并不在意《奇鬼志》的去向,事情有变,让我怒火中烧,我追问张中全张道同的去向,他却闭口不言,而且告诉我,他早知道我存心不良,现在就要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决定不再留他这条命,可是这家伙若以为可以玩弄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