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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她的个性,恐怕宁死都不会嫁给我的,我又何必强人所难?”程石跃上坐骑,苦笑道:“但愿不用跪下来向她认错就好!”
“祝你好运!”夏洛丝特的心情一松,笑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回都城。”程石抬头看了看天色:“如果连夜赶路的话,我们可以在今晚就赶回去!”
“这么急?”夏洛丝特的脸上满是失望之意:“我还想激你在我的辖区多玩几天呢!”
“不急不行啊!”程石叹道:“二十几天的时间,我必须设法解决双鱼城邦的危机,还要应付天秤城邦派出的‘红魔,暗杀集团,更紧迫的是,伊南多公爵还约我明天玩牌,要是我再次爽约,他非宰了我不可!”
夏洛丝特欣然道:“我倒忘了程少将是个大忙人。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动身吧!”
刚赶回处女城邦都城的程石,还来不及完成睡前的洗漱,罗严得克斯已将一份战报摆在了他的面前:“这是浮蓝云总督下午送来的,双鱼城邦的形势已然很严峻。”
“你给我简述一遍吧!”程石一边往脸上涂类似肥皂的泡沫,一面用力的拧干毛巾:“我现在睁不开眼睛。”
“如果红魔集团趁这个时机来刺杀你,你恐怕凶多吉少。”罗严得克斯提醒道:“你绝不能将自己虚弱的时刻暴露在别人面前,否则难免会被敌人所利用。”
程石用湿毛巾擦着脸,嘟哝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放心得很,你总不会背后捅我一刀吧?”
“难说。”罗严得克斯苦笑道:“我新投靠你不久,你对我的了解并不深入,何况一旦杀掉你立刻扬名圣界,还可以领取天秤城邦的巨额悬赏,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
“我对你的了解已足够了。”程石索性将头浸入冷水之中,边洗头发边平淡的道:“一个能在两军对战时为了圣界民众的生命毅然倒戈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卑鄙之徒!就算你要杀我,也会在对阵之时堂堂正正的下手,对么?”
罗严得克斯摘下帽子,紧紧攫在自己的手中:“我承认,我现在很感动,我一定不辜负少将的这份信任。根据战报,尤弗路男爵率领的巨蟹大军,以士兵轮番休息的方式,维持无休无止的进攻,成功咬住了依莲娜和娜路丝元帅的撤离部队,让其无法与射手城邦阿布少主的军队汇合。依莲娜和娜路丝两位元帅,因为要率军掩护双鱼城邦民众的疏散,而无法快速行进,最终被尤弗路男爵团团围住,陷身孤城。”
“什么?”程石从冷水中愕然抬头,水滴沿着脖颈滑下,打湿了他的前后衣衫。
罗严得克斯对程石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继续着自己的陈述:“两位元帅现在正凭险固守,但尤弗路男爵沿途俘虏了大批的双鱼民众,威胁她们若不出城决战,就会每天杀掉一百名俘虏。逼不得已之下,依莲娜和娜路丝元帅不得不率军出城拚杀—虽然小规模的战争维持不胜不败的局面,但估计已维持不了多久!”
第五集 风云际会 第二章 围魏救赵
“这是消耗战。”程石叹道:“对方的兵力远胜于我,因此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逐渐消耗我们的粮草、兵力,避开我们垂死的反扑,慢慢将我们拖垮,最终一举而克。奇怪,他们为何不以俘虏的性命要求那两个蠢女人献城投降?”
“最开始的威胁要求的确如此,但被娜路丝元帅坚决地拒绝。对方见毫无商量的余地,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要求双鱼军队每天都要出城决战。”
“还好她们没有笨得不可救药。”程石抱头苦笑道:“我事先警告过她们,要抛开一切,以最快的速度与阿布的军队汇合,没想到这两个蠢女子还是舍不下民众的性命,非要瞻前顾后,现在倒好,连自己也赔进去了!”
罗严得克斯慨然道:“战略上而言,两位元帅采取的的确是下策,但这份为民众牺牲的精神却很令在下钦佩!”
“钦佩个头!自己完蛋了就救得了民众么?只会有更多的民众随着自己的完蛋被俘虏!而且,一旦俘虏失去了威胁的价值,又能否保得住性命呢?”程石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这个尤弗路,我毕竟还是小看了他。原本以为他在昏庸的弗朗西兹总督手下不会有什么作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辣高明!”
“根据浮蓝云总督传回的消息,我们制造的谣言并没有奏效。弗朗西兹完全没有撤换尤弗路的意思,还特意对其最近在战场上的表现大加褒奖。”罗严得克斯解释道:“据传尤弗路已与弗朗西兹总督的四女儿丽娜订婚,而弗朗西兹本身没有儿子,可能早就将其当成了自己的继承人。”
“不对,弗朗西兹一向昏庸多疑,很少论功行赏,现在竟然特意对尤弗路褒奖,说明我们的谣言已产生了效果,只是弗朗西兹准备拖到事成之后再收拾他罢了。”程石攥紧了拳头:“可惜我现在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否则我一定要将巨蟹城邦搞个天翻地覆!”
罗严得克斯平静的道:“不,我们有一支五千人左右的军队。虽然兵力不足够,但应该可以有所作为!”
“哪里来的军队?”程石茫然道:“我曾向浮蓝云总督请求借兵,但并未获准,难道她改变了主意?”
“不是处女城邦的军队,而是天秤的降军。”罗严得克斯解释道:“‘魔光之碑’的战役中,共遗留了近六千人的俘虏,扣除丧失行动能力的,仍有五千余名战俘。天秤城邦的军规很严酷,投降敌军等于叛国,一律死罪,令他们毫无退路,处女城邦又不愿他们滞留在自己的境内,而浪费土地、粮食来供养他们,因此我以少将的名义向浮蓝云总督提出收编战俘,充作双鱼城邦的援军,已获得许可。总督还同意提供一部分必需的粮草、装备,算作对少将军功的酬谢—少将不会怪我擅自行动吧?”
“好小子!”程石兴奋地跳起来,在罗严得克斯肩上狠狠的敲了一拳:“你真行,竟然搞来一支军队!事不宜退,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收编,这就去给巨蟹城邦好看!”
“少将!”罗严得克斯对程石的兴奋大为不解,提醒道:“尤弗路男爵的巨蟹军队号称二十万,就算扣除夸大的成份和连日的战争损耗,仍不下十几万之众。我们只有区区五千人,最多只是小规模的骚扰战而已,根本改变不了整体局势!”
“谁说我要去进攻尤弗路的军队?”程石手掌一挥:“我要直接攻入巨蟹城邦的都城!”
罗严得克斯张大了嘴巴,为程石的构恩所震撼。
程石微笑道:“巨蟹城邦的主力尽出,国内的兵力严重空虚,总兵力不过三四万,而且多集中在坎赛贝尔要塞。我们从处女城邦直接攻入巨蟹境内,既可以绕开要塞,又可以打它个措手不及!”
罗严得克斯的呼吸逐渐粗重,喃喃的道:“处女城邦刚经历过对抗天秤城邦的战争,弗朗西兹绝对想不到竟有一支天秤军队穿越处女城邦的领土攻入自己的城邦内……五千军队的确可以做很多事……我现在明白你为何能百战百胜了,你做的都是别人连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不过,我们仍然要冒很大的风险,很可能会一去不回!”
“我们怕,弗朗西兹更怕。自己的老巢被攻击,我不信他胆敢不招回尤弗路的军队护驾!”程石眨了眨眼睛,微笑道:“生死关头,我们再鼓吹一些尤弗路男爵率军趁机夺位的谣言……嘿嘿!”
罗严得克斯摩拳擦掌:“我也等不及要大干一场了!”
急促的敲门声将程石从睡梦中唤醒,从声响来判断,再不开门对方很可能会破门而入。
程石打着哈欠拉开房门,来客闪身而入扯住了他的衣襟:“马车已经备好,请少将启程赴约!”
“罗布斯,你一定要吵人好梦么?”程石揉揉眼睛,嘟嚷道:“伊南多公爵也没有这么急吧?”
来人正是伊南多公爵的那位忠实的仆人罗布斯,程石还记得他的名字,全都归因于见识过他的“网人”本领。
罗布斯恭敬的鞠了一躬:“公爵见了少将上次给在下的纸条,的确没有怪罪小人,但喝令小人邀请少将赴约的口气,也越发急促。在下知道少将旅途劳顿、睡眠不足,因此先激请了其他几位牌友,最后才来邀请少将!
“这么说来,我还要多谢你的好意了?”
程石语含讥讽,罗布斯却彬彬有礼,与上次判若两人:“不敢。公爵特意叮嘱,务必要对少将礼数有加。车厢内不但备有各色早餐,更特意准备了被褥枕席,可供少将沿途小憩。”
“公爵真是宽宏大量,体贴入微。”程石跟随罗布斯登上马车,钻入被窝之中,嘟囔道:“到了公爵的府第再喊醒我吧!”
到了牌桌之前,程石才知道罗布斯所言非虚。牌桌的石凳上,赫然坐着其他两位被罗布斯“请”来的牌友,一副睡眼惺松的模样,身上竟然还穿着睡衣,显然吃的苦头不小。
其中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兀自在埋怨:“公爵也太不尊敬人了,我不是前天刚输给他三坛美酒、一匹骏马么?怎么今天又找到我头上了?”
另一个皮肤白哲,面相斯文的年轻人也打着哈欠抱怨:“我也是。五天前的牌局我已轮过了,按约定要再过十一天才能轮到我。罗布斯,这是怎么回事?公爵一向言出必行,这次竟也会不守约定?”
罗布斯上前一步,解释道:“两位是附近唯一牌技可与公爵媲美的高手,今天公爵要约战程少将,特意破例邀请两位来作陪。为表示歉意,公爵许可两位事后可去他的马厩中自行挑选一匹良马当作谢礼!”
罗布斯的一顶高帽让两人的表情大为舒坦,待听到公爵的礼物时,两人同时双眼放光,神情振奋。
老者喃喃的道:“好家伙,公爵这次是出血本了,这趟我算是来对了!”
年轻人则挽了挽袖子,兴奋的道:“公爵那匹‘猩红’,是城邦内唯一的十七代纯种的骏马,平时连摸都不让摸,这次我要牵回去骑个够!”
老者眼睛一翻:“不行!猩红是我的,你要‘追风’好了,一样是难得的宝驹!”
“凭什么?”年轻人大声抗议:“是我先决定挑它的!”
“废话!”老者怒道:“谁挑不是先挑它?何况我总比你年长几十岁,尊老让贤懂不懂?”
“别的可以让,宝马和女人一定不能让!”年轻人舔了舔嘴唇:“何况你年老力衰,牵回去也是浪费,不如让给我……”
“休想!我虽然年老骑不动,但我还有儿孙!”
“废话,要比年纪,我虽然不如你老,但我还有父亲和爷爷健在!”
老者和年轻人同时拍案而起,相互纠斗在一起,面红耳赤。
罗布斯不失时机的分开两人,插了一句:“公爵已决定将猩红作为今天牌局最后胜者的彩头,两位真想要的话,还是牌局上决胜负吧!”
两人悻悻的坐下,各自整理了一下衣衫。
旁观的程石大觉有趣,拱手道:“敢问两位高姓大名?”
“老夫是胡伯伯爵。”老者哼了一声:“赌场无父子,你跟我套近乎是没用的,待会我绝不会留手!”
“叫我马克好了。”年轻人较为热情,点头为礼:“少将的大名我也略有耳闻,待会还要在牌桌上切磋一二。对了,罗布斯,客人都到齐了,怎么主人还不出来?”
罗布斯躬身应道:“为了今天的牌局,公爵特意订作了全套的礼服,现正在更衣,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胡伯冷哼了一声:“多此一举!”
程石微笑道:“正如一个美食家遇到了绝世的美味,绝不会狼吞虎咽,而会小心地运用刀叉,慢慢品尝。只有对自己的嗜好从内心深处予以尊敬,才能达到最高的艺术境界!”
“说得好!”盛装的伊南多公爵大踏步走进来,欣然拉开雕花木椅落坐:“牌局如战场,能与少将做牌局对决,实在不可有丝毫马虎。”
程石神色恭敬,致歉道:“在下昨日因故失约,还请公爵见谅!”
“不必客气,本爵还要多谢你才是!”伊南多公爵从贴身的衬衣口袋中取出程石之前所写的那张纸条,轻叹道:“在下玩牌一生,自信熟悉任何玩法,待看过这张纸条之后,才明白井底之蛙,不足夸大!少将不但将牌由三十二张扩充至五十四张,所书的‘拱猪’、‘升级’、‘锄大地’、‘梭哈’等各种玩法,更是闻所未闻、妙趣横生!”
“其实这些并非我自己的创造。”程石脸上一红:“我也只是掠人之美而已。这几种玩法,在我们那里十分盛行。”
“哦?”伊南多公爵奇道:“双鱼城邦境内也盛行玩牌的风气?”
“偶尔玩两手而已。”程石含糊答应,心中暗暗庆幸:“还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