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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过我没打算牺牲你们当饵。”程石肃然道:“那里地形复杂,藏身处颇多,你只要偶尔现身制造点声势就行,无需同敌人正面交战。你只要坚持十天,我有把握敌军自会撤军,围困自解!”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罗严得克斯行了一个军礼,立刻率兵启程上路,没有丝毫的耽搁。
罗布斯提醒道:“少将,我们呢?”
“下令全军,更换上巨蟹城邦的军服!”程石微笑道:“趁弗朗西兹调兵对付罗严得克斯的‘假程石’的时刻,我们扮作调动的兵力,大摇大摆的混入巨蟹城邦!”
“第一个目标是?”
“根据夏洛丝特送来的资料,距离两国边境不远的赫利城,城主正是弗朗西兹的侄子弗兰克。弗兰克狂征暴敛,早已搞到天怒人怨,就先拿他开刀吧!”
第五集 风云际会 第六章 军令如山
“这帮贱民!”赫利城的城主弗兰克,狠狠一拳擂在铺盖五色犀皮的椅子上。他的脸色铁青,嘴唇更如抽风一般抖动,正是他暴怒前的一贯征兆:“他们难道不清楚总督六十大寿的重要意义么?竟连小小的几枚圣币都不肯捐献!”
“城主息怒!”负责征税的手下伏在弗兰克身前不远处的地上,大气不敢出:“今年各地灾荒,加上刚征完国税、印花税、娱乐税、个人所得税、临时助兵税、人头税,民众实在没有余力再为总督大寿捐献了!”
“放肆!”弗兰克身旁站立的师爷厉声呵叱:“你这么说,就是指责城主治城不善,民众挨饥受冻、衣食无依了?”
“属下不敢,只是……只是……”
“办事不力,却百般推脱,城主要你这等废物何用?”师爷不等弗兰克发怒,已喝令两侧的卫兵把他拖了出去:“把他的头割下来,在城头悬挂三日,当作无能的惩戒,顺便查抄一下他的家产,全部充公!”
弗兰克挥了挥手,把师爷召到眼前:“我听说,最近有些贱民竟然聚众造反,公然抗税?”
师爷擦了擦额头的汗,陪着小心答道:“只是一些不成器的鼠辈而已,属下这就派兵去清理干净!”
“最好手脚麻利一点。”弗兰克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我们的重点还应放在总督大人的寿礼上,千万不能耽误了正事!只要寿礼办得风风光光,再加上几位王妃从中说项,我有九成的把握会调回都城任职。赫利城这个烂摊子,就交给下任城主去苦恼吧!哈哈!”
“城主英明!”师爷大拍马屁:“属下愿追随城主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放心!”弗兰克冷笑道:“只要你这件事办得好,瞧在你多年辛苦的份上,我一定给你保举个官当当!但要是你敢搞砸了,哼哼!”
师爷低头哈腰:“城主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城主,不好了!”一个报信官慌慌张张的奔进来:“程石率六万大军入侵我们城邦,总督急令:召集各城的兵力前去围剿!”
“什么?”弗兰克的脸色蜡黄:“程石到了哪里?”
报信官喘着粗气:“在连乌索地区!据说他已将当地的城主大卸八块,还联合了反抗的灾民,打算继续大举进攻!”
“慌什么!”弗兰克的脸色恢复平静,不耐烦的喝阻:“连乌索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不等程石打过来,本城主早就升官调离了!传令下去,为配合总督的调兵围剿,加征一份爱国助军税,胆敢抗拒不纳者,以叛国罪论处!”
“城主英明,这实在是送上门的好机会!”师爷陪着笑,小心谨慎的提醒:“不过,总督这次调兵,将城内的兵将抽调一空,万一那帮贱民趁机造反,属下担心……”
“说得对!”弗兰克倏然而惊:“赶紧以商谈减税的名义,召集那帮贱民的首脑来府内参与会议,到时……嘿嘿,这事必须赶在军队离城前做好!”
“是!”师爷垂手领命,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这么狠辣的毒计竟然随口策划出来,到底人家是城主啊!”
三天后,程石伪装的巨蟹军终于来到了赫利城。映入他们眼中的第一幕情景,是城头上悬挂着的成排首级,它们依旧在缓缓滴落鲜血,将城墙染得血迹斑斑,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今早的议会中,弗兰克成功的执行了他的毒计,共处死了二十七名灾民的起义领袖。
克莉斯蒂一手紧紧握住程石的手掌,另一手则按压在自己的腹部,企图压制住那股要呕吐的欲望。
罗布斯冷然道:“少将,请将攻城的任务交给我,我一定逮住这帮混蛋,将他们碎尸万段!”
“不必。”程石叹道:“你带几百个人去南门外不远的森林中埋伏,等弗兰克经过时顺手擒住就行了。”
罗布斯领命而去。
程石下令攻城,命令却有些特别:“围住东、西、北门攻打,腾出南门。命令士兵大造攻城所用木梯,呐喊声要振奋高亢,但不必与敌军拚杀,只要制造出一股即将全面攻城的声势即可!”
士兵虽然对长官的命令不解,但还是迅速布置起了行动。
程石凝视着乌云罩顶的城池,扫视着城头上死不螟目的尸首,喃喃的道:“如此行事,岂能不败?”
片刻之后,弗兰克就率领少数几名亲兵,打开南门仓惶逃命。他倒很有自知之明:若再有片刻的延退,只怕等不到程石攻城,他就会被愤怒的民众撕成碎片。
虽然比不上程石赢来的猩红,但弗兰克所骑的骏马也是万中挑一的名驹。危机关头,他本来很有机会凭借马力逃出生天,但他却舍不得连年搜刮的钱财,因而延误了逃命速度,被罗布斯埋伏的兵士捉拿正着。
程石当着民众的面,将弗兰克就地处决,原本紧闭的城池大门终于缓缓开启,迎接外来军队的进驻。当程石率军进入赫利城时,民众望向入侵者的目光,不是畏惧,不是欣慰,而是一种虚弱的无力感,似是历遍沧桑后的逆来顺受。
赫利城是程石攻下的第一座巨蟹城池——事实上,城堡是由内被攻破的,早在程石入侵前,这就已是一座千疮百孔的死城。民众面带菜色的枯黄面容上,是对未来彻底绝望的惨笑,他们实在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以致于彻底麻木。
“少将!”罗布斯微微弯腰,向程石汇报所查抄的数目:“弗兰克的随身车马行李中,查出了约一千条蓝金以及大批的地契。城内的金库中,约有数百万圣币的税收,另外,根据俘虏的一名师爷的口供,又在金库的地窖中掘出了七千多条蓝金,据说是准备呈献给总督大寿的贺礼。米仓中的粮食盈库,埋在下层的谷物已开始腐烂,初步估计约有上千吨。”
“这厮好高明的手段,居然搜刮了这么多!”搜刮数目的庞大令程石难以置信:“单是蓝金,已差不多是巨蟹城邦一年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
“少将,这笔钱财我们该如何处理?”
“我们的军队自暗处到了明处,很快就会招来敌军的反扑,在此地不能停留太久。”程石略加思索,断然道:“我们要尽快站稳脚跟,这笔财富必须好好利用!我们……”
“主人!”克莉斯蒂冲进来,急道:“你快出去看看,士兵们……士兵们……都在抢劫!”
程石头也没抬:“我知道。”
程石的反应令克莉斯蒂大为愕然:“主人,你……知道?你……你竟然坐视不理?”
“我已抽调罗布斯的近卫军把守住了金库和粮仓,士兵们没有油水可捞自然会侵扰百姓。”程石淡淡的道:“别忘了他们本身都是天秤的降军,肯跟随我不过是为了升官发财,而非为了什么天理正义。”
克莉斯蒂喃喃的道:“主人,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罗布斯从旁相劝:“小姐,少将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尽快获得士兵们的效忠,以后的战争将必败无疑!而且,民众早已被弗兰克搜刮一空,士兵们就算抢劫也抢不到什么的!”
“不管为了什么原因,都不应该牺牲无辜的民众!”克莉斯蒂含泪凝视着程石:“主人,你……变了!”
程石闻言怦然一震,挽住克莉斯蒂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还民众一个公道!战争是一种丑恶的东西,为了最后的胜利有时不得不用点手段。克莉斯蒂,我的妻,你明白么?”
克莉斯蒂似懂非懂,默默的点了点头。
程石挥了挥手:“罗布斯,火侯也差不多了,集合所有士兵来这里领取应得的军饷!”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士兵都集中到了金库前的广场。他们不少衣冠不整,腰间揣满了抢掠来的零星财物,有的还倒提着几只活蹦乱跳的鸡鸭。赫利城已被前任城主弗兰克洗劫过多次,士兵们的收获并不丰盛,反而是军饷对他们有更充足的诱惑。“
“我查封了赫利城的金库,除掉圣币之外,约有数千条蓝金。”程石站在临时搭就的高台上,环视着台下挤拥不堪的士兵:“诸位跟随我出生入死,无非是为了建立赫赫的军功,以及赢取丰厚的战利品。因此,我决定将这部分蓝金,作为各位的酬劳!”
掌声如雷,士兵们人人瞪大了双眼,口水直流:一条蓝金,足以置备良田百亩、毫宅数间,再娶上几房如花似玉的娇妻美妾,怎能不令一无所有的士兵为之疯狂?
成车的蓝金在罗布斯率领的近卫军的押送下被推出来,美妙璀璨的蓝色闪光几乎耀亮了低沉的夜色。
程石高声道:“每人平均一条蓝金,待会即可排队领取。我程石在此保证,之后攻城掠地所查抄的战利品,也绝对不会亏待诸位!”
掌声、喝彩声、哄笑声交织在一起,令整个集会的气氛达到高潮。所有的士兵都在谈论着即将到手的财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胸膛中跃动着对长官的敬意。
程石提起内力,突然一声怒吼:“但是,这不包括军队中违法乱纪的败类!”
程石的怒吼,让参与抢劫的士兵心头一冷,不约而同地垂下头去,不敢迎视长官的眼神。近卫兵蜂拥而出,各自手持强弓硬弩,守住了广场的四角,不容任何人逃离。
程石森然下令:“妄动者,格杀无论!所有士兵都要接受军法处的搜查,身上带着抢劫来的财物的,统统给我自觉地站到另一边!罗布斯,宣读军令!”
由伊南多公爵亲手训练的精兵,手持强弓硬弩严阵以待,完全封死了出口,有几个不识好歹的士兵企图逃离现场,均无例外的被射成刺猬。大多数没有参与劫掠的士兵,也纷纷对周围触犯军令的士兵怒目而视,令后者更加无地自容。识相的士兵一见到周围的情形,大都乖乖的站到了指定的一边,抗拒搜查的士兵,无一例外的被就地处决。近卫兵的战力和狠辣,令所有的士兵都为之胆寒。
在程石的授意下,罗布斯率领的近卫兵承担了军法处的职能,效率极高的执行着搜身任务。被证明清白的士兵,发还兵器,排队领取到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蓝金,另一侧触犯军令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领取丰厚的军铜,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所有曾参与抢劫的士兵都在诅咒着自己的愚蠢:抢到的零星财物与蓝金相比微乎其微,却因此失去了财富、荣誉,还要接受同伴的白眼和军法的裁决。他们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甚至割自己一刀—只要能挽回失去的一切!“
罗布斯冰冷的语气,几乎令他们坠入深渊:“抢劫无辜民众者,依照军令,罚截去左臂,记大过一次!致死人命者,斩首示众!”
“不要,求少将宽恕!”、“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猪狗不如,长官您大人大量,给我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
所有触犯军令的士兵清一色跪倒在地,哀求着长官的宽恕。他们的兵器已被扣押,在近卫兵和手持兵器的昔日同伴的双层包围下,毫无逃离的希望,只能涕泪横流的请求饶恕。
“没有事先宣布军令,我也有责任。”程石把握时机,缓和了一下语气:“参与抢劫的士兵,立刻退回所抢的财物,只要获得了原主人的谅解,处罚就减为当众军杖二十,军饷减半补发!记住,军令如山,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减刑!”
军饷减半,仍有半条蓝金,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本已绝望的士兵重获生机,纷纷大喜过望,叩头称谢:二十军杖虽然痛苦,但比起截去左臂已算不上什么。士兵们登记姓名之后,在近卫兵的押送下,纷纷重登曾抢劫过的民居,请求苦主的宽恕。本就胆小怕事的民众眼见身着军服的士兵送回失去的财物,而且跪在自己面前陪礼求饶,异口同声的答应宽恕。负责押送的近卫兵则说明缘由,并当着苦主的面杖责二十,以表明军法如山、不掠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