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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我入定修行之时,感觉元神的大门在向我招手,隐隐之中,一些关于修行的体悟涌上心头。
元神之道,修行之路,有进无退,不可心存疑虑。长缨,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情已经够多,对于修行耽搁了不少。如今,我度劫在即,无论成与不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还是将那些俗事全部摆脱,专心修行为上。”司马承桢苦口婆心,说的贺长缨十分动容。
可是,世界不会按照某个人的意图来运转,正因如此,才会有某个古人感慨道:“世上不如意事,十常居八九!”
贺长缨五十年来的经营,势力在楼观道内盘根错节,他若在时,彼此之间相互制衡,便是一个稳定的局面。若是贺长缨抽身离去,一个不好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不是一句‘我不玩了’便可脱身而去那么容易。
贺长缨诚然是天才,可这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楼观道人才济济,各种势力挤压之下,定叫贺长缨化为齑粉。
为了给司马承桢寻找合用的法器,他甚至甘冒天大的干系,前往长安,任职国师。要知道此举是在破坏中土六大仙门之间的平衡,任何一家宗门都有理由出手干掉贺长缨,只是大家看他在任期间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看在楼观道的份上,容忍了下来。
而后,贺长缨以朝廷的名义征伐还真道,此举招天下之大忌,若他还敢留在长安,必然是命丧当场的结局。故而,一年前,贺长缨便离开长安,东躲西藏,月前,方才返回终南山。正因冒了这种危险,九思真人方才破例授予他名誉长老的地位。
司马承桢从来闭关数十年,已经将脑壳练的有些生锈了,贺长缨自然不会认为对方心存恶意,他只是点了点头,道:“承祯,待你度过天劫,成就元神之后,我再退出不迟!”贺长缨的话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平仄起伏,一字一句。司马承桢知道,这就代表着贺长缨最后的决定,没有再商讨的余地。
点了点头,司马承桢表示明白。司马承桢丹成上品,但也只是在第八层罡风中结成元丹,并非巅峰之上的第九层。这就使得他度过元神雷劫的可能性大减,也正因如此,司马承桢方才抢先修炼,或许可以给贺长缨提供一些经验。
司马承桢没有足够的把握度过天劫,故而这一次来,是将修行中的一些心得体会交代给贺长缨,免得他在天劫中灰飞烟灭,也使贺长缨竹篮打水一场空。
“从哪儿说起呢?”司马承桢轻轻一叹,满脸回忆的表情。
“就像是秘本中所说的那样,在九天罡风中结成元丹,元丹便份属纯阳,必须以纯阴之力温养滋润,方才能够生出元丹十窍。”
“而举目天地之间,唯有月华最是适合温养元丹。终南山内,清凉峰比其他诸峰的月华之力要浓郁些许。这五十年来,我每日打坐温养元丹,使得三魂七魄与元丹相融合。”
“最早的时候,我们也购买过月光草炼制的月晕丹来汲取月华之力,节约温养元丹的时间。可我自查自身,发现这丹药蕴藏的月华之力并不精纯,那月华中饱含一丝水属性的精气,无论怎样炼化,都如附骨之蛆一般难缠!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将最初无意中吸纳的那一点水属精气炼化。若是发现的稍晚,后果不堪设想!”
“元神之道,贵在一个纯字,若是稍有瑕疵,元丹便难以由纯阳转化为至阴。那时,元丹介于阴阳之间,实力剧减,用什么来抵挡元神天劫?”
司马承桢说到此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凡人看我等乘云雾烟霞,赏九天落日,羡慕非常,又有谁知其实是步步荆棘,稍有失误,便是飞灰湮灭的下场!”
贺长缨听到此处,咧嘴一笑,反问道:“难道承祯准备去做一个凡人吗?”简单的言语中,自然有一种百折不挠的气概。
司马承桢只是发一下牢骚,修行哪有回头路可走?
两人对视一笑,暗会于心。
司马承桢继续说道:“宗门之内,关于度劫的说法千千万万,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在温养元丹时,我们之前用过的法器、神器都需要同步祭练,否则,元气的性质转化之后,法器便无法使用,这一点所言非虚。”
“祭练时,我们的法器同样需要月华之力的滋润,若是需要祭练的法器太多,自然也会牵扯到大量的精力!”
朝阳露出了半边脸,云雾缭绕的朝阳峰金光万道,阳光将白云染成了七彩,变幻飞舞的云构成了一幕幕的奇观,叫人有一种天宫也不过如此的感叹!
司马承桢看着这天地间至美的景色,心中感喟,明年不知还能否看到这般美景?贺长缨听司马承桢说完,长出一口气,道:“度劫之法,千头万绪。据宗门的典籍所言,每一个修士遭遇的雷劫都不尽相同。它是根据修士在修行之初所凝结真符的属性有针对性的布置,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我们做一番相应的布置,或许会增添几分胜算!”
司马承桢摇头淡淡一笑,道:“这关系到你我的身家性命,要知道死在元神雷劫之下,三魂七魄都要灰飞烟灭,连轮回转世都是不能。可以说,再小心谨慎都不算过分!
总之,我绝不会去堵这一点!我们只要将自己最强的地方再度加强,强到天劫都无可奈何,那就行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面子!”
“这才是我认识的司马承桢,前面那些话听来丧气!不过是天劫而已,我先准备好礼物,等着给你安排元神之宴!届时,司马承桢成就楼观道第八长老,长生久视,逍遥自在只在眼前。”贺长缨眉飞色舞,说的口号很是激励人心,但这不过是讨个口彩而已,若元神之劫当真容易,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如此最好!”
哈哈大笑声中,司马承桢推桌而起,转身下了朝阳峰,每走一步,必有云雾生成一块台阶,他便这样一阶阶走了下去。
不多远,便是一阵粗豪的歌声传上朝阳峰顶。
“我有万古宅,终南清凉峰。长留一片月,挂于东溪松。此去不可道,劫难几千重?岁晚君来访,青天骑白龙。”
第164章王九思
看着司马承桢远去的背影,感慨未来不可测的命运,贺长缨知道自己必须有所动作了!
唐非凡顶撞于他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的鸟儿,在短短的半日内,整个楼观道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他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将唐非凡打压下去,那还有谁会来敬畏他这个名誉长老?
不过,鲁莽行事绝非贺长缨的风格,只看他在长安城中的安排,便知道这个马脸汉子喜欢谋定而后动。
楼观道突然将唐非凡擢升为真传弟子,这一点可谓石破天惊之举,要知道唐非凡此时不过是元液期。而成为真传弟子的条件却是丹成上品,只要找到了原因,有的是办法泡制唐非凡,对于这一点贺长缨深信不疑。
要知道擢升唐非凡的内幕?非常简单,那就是去问!
在楼观道,七位元神真人是巅峰上的巅峰,即便是真传弟子也必须依附其中一位才有资格在楼观道经营自家的势力,贺长缨投靠的就是白石真人——戚东园。
楼观道的架构很是古怪,长老会和掌教真人互相制衡。无数年来,同时代的五庄观,太清楼俱都烟消云散,唯有楼观道屹立不倒,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居功甚伟。
若是掌教真人英明神武,很是强势,那么长老会便偃旗息鼓;若是掌教真人暗弱,长老会便聚众决议,代替掌教发号施令。
本代掌教王九思,绝代天骄,号称楼观道五百年来第一人,精修《上清琼文帝章经》,根基扎实无比,一步一个脚印进阶元神,其中绝无任何取巧之处。
有九思真人在上,长老会形同虚设。然而,当年忘忧真人一剑西来,在一盏茶的时间内,连败楼观道七位真人,最后和王九思决战于宗圣宫前。
激斗百招之后,王九思黯然认输,忘忧真人不为己甚,长笑而去。楼观道数千修士,哑然失声,自那时起,忘忧真人一剑西来,万仙俯首的称号传遍天下,而王九思自然成了累累踏脚石中最上层的那一个,可王九思不是孔乙己,自然不会以此为傲。
自决战那日起,王九思闭关修行,不闻外事,只在一百八十年前,于终南山南段的凌云峰渡第二次四九天劫,当时,雷声如怒涛雪崩,声震千里。王九思度劫之后,整个凌云峰降低了百丈有余。万木焦枯,碎石迸裂,一道裂缝将凌云峰斩成了两截。
那尚且是王九思抵挡了雷劫九成的威力,剩下的不过是余威而已,已然如此骇人,当时前往观望的几位真人骇的面无人色,再无信心去度第二次四九天劫。
也就是在那时,楼观道众人才知,九思真人修为更加精进,只为雪那一败之耻,宗门内大小事务,系数交给长老会决定。
当然,没有人会忽视王九思的意见,只看他只出一言,便可将贺长缨擢升为名誉长老,便可知他在楼观道,仍旧是一言九鼎的地位。
终南山主峰占地极广,七位长老会成员皆在此处安居。从这一点上看,长老会成员甚至不如一介真传弟子,最起码真传弟子尚有单独的山峰作为领地居住。
可自古以来,楼观道便是如此安排,谁也没辙。终南山主峰上错落别致的跨院便是各大长老的居所。无论他们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必须如此。有时,两个互相仇视的真人却是院落相对而立,叫人苦笑不得。
戚东园的居处叫做白石居,正和他白石真人的名号。距离白石居三十步远,是一处明亮的溪水。溪水很浅,且没有名字,水底散落着不规则的圆形白石,蓝、粉、黑各色鱼儿在水底畅游,嬉戏虫虾,溪水边的青草在冬季仍旧泛着绿色,因为这条溪水乃是上游一眼眼温泉汇聚而成。
白石居门前的童子慵懒的躺在溪水边,嘴角衔着一根青草,吊儿郎当的。初冬的阳光再无秋老虎的淫威,只是刺目的光线叫那童子眯上了眼睛,暖洋洋的的一切叫他醺然欲睡。白石居少有人来,作为元神长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角色都可以来叨扰的,故而,这童子的活计异常轻松,轻松到他可以来躲懒。
蓦然光线一暗,童子顿时大怒,猛然睁眼,却见贺长缨正淡淡的看着他。这童子顿时施展变脸绝技,强行堆出一脸的笑容出来,一咕噜爬起来,道:“贺师兄!”若是普通弟子到来,这童子仗着白石真人的威风或可呵斥他一顿,可贺长缨是谁?即便是白石真人也不敢太过怠慢,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童子。
贺长缨早知这童子惫懒成性,可偏偏很对白石真人的脾气,他也无可奈何,当下便到:“清风,快去通秉一声,贺长缨求见真人!”
“贺师兄来了,哪里还需要通秉,直接入内便了!”清风童子小小的拍了个马屁讨好贺长缨。
贺长缨此刻却没有说笑的心情,眉头一皱,道:“还不快去!”
清风童子甚是伶俐,缩头轻轻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跑进了白石居。不一会儿,清风又一路小跑的来到门口,喘着粗气,道:“贺师兄,真人请您到北风亭!”
“臭小子,装的倒像!”贺长缨笑骂一声,摇头走了进去,对白石居他已经非常熟悉,不需要清风带路。
贺长缨一走,清风立刻直起腰来。作为白石真人的童子,他也修行了三五年,虽然都是不入流的功法,可跑一段路却是轻松自若,刚才那副样子不过是讨好贺长缨的手段罢了。
白石居内的一切都显得很是朴素,并非那种朴素中蕴藏着低调的奢华,而是真正的朴素,这里的道路上铺着是一层白色的鹅卵石,是从门口的小溪中捡来。
北风亭也只是一个木制的亭子,所用的木材是终南山所产的普通桑木,那些花纹是有白石真人自己雕成。
白石真人跪坐在北风亭中,鹤发童颜,一身灰色道袍,极不起眼。他面前摆放这一幅棋盘,黑白棋子密密麻麻的罗列其中。正是号称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的围棋。
“来来来!长缨,配老道对弈一局,自己和自己下棋当真是无聊透顶!”白石真人的话中透着一股亲热劲。
贺长缨走到对面跪下,慢慢的将白玉、黑玉制成的棋子分开收入棋篓中,慢慢的说道:“师叔,有件事我想向您打听一下!”
白石真人微笑道:“我知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
第165章讨令牌
“父亲,这儿就是昆仑神山了!”唐城一行人到长安城盘亘了一些时日,唐城带着父母走遍了繁华的闹市,胡姬炫舞,斗鸡走狗,等等在青姚村见识不到的奇人怪事。
之后,唐城方才将自家的遭遇合盘托出,当然讲到危险的地方,唐城从来都是用春秋笔法,一带而过。
饶是如此,唐城的遭遇也称得上惊心动魄。最后,唐城说道,若是他们长居青姚村,只怕会给村中带来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