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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灵魂状况，这只不知鸟已经跟我交流过了。”提到了果壳，果壳也喜滋滋地挺起了胸口，这对它是一种荣幸。
“只可惜的是，我没有办法帮助你。”精灵树惋惜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洛雪和果壳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
在很久之后，精灵树才终于有了回应：“因为……”
从天际中回荡着精灵树的话，让洛雪为之失神。
“你的灵魂不属于这片世界啊……”
……
你的灵魂不属于这片世界。
听到了这句话，洛雪如同五雷轰顶，他哑然失笑，一时间脱力靠在了石头边。
之前种种的线索早已经预示了洛雪自己的情况，只不过是他一直在可以回避而已。从自己的力量受到主世界的限制就可以看出来了，他是就是世界本源要驱除的对象之一。
不论是禁地还是世界本源，洛雪在他们的眼中都是敌人，尽管这不是他想要的……
……
第三百四十章 洛雪的本质
巨大的现实摆在了洛雪的面前，让他不得不正视起了自身。
一个异世界中游荡的残破灵魂，不知为什么来到了落月大陆，与守护者的灵魂结合在了一起，最终成为了洛雪这个人。
也正是因为残破的灵魂才让洛雪拥有了灵魂检测能力，只不过是为了填补自己灵魂的空虚而衍生出的本能。
手中的断剑跌落了下来，在洛雪消沉的意志当中，断剑感受到了悲伤，它在草地上抖动了一下，便不再动弹。
身为异世界的来者，在令一个方面来说洛雪就是一个穿越者的灵魂。没有想到自己和那只被自己救下的鹿角兔都是拥有穿越者的灵魂。而曾经的穿越者只不过是一个生疏的词汇，现在洛雪也不得不开始正式面对。
只不过他没有过去的记忆，也没有任何能够帮助他回想起过去的道具。被赐予的洞悉能力也只能看到自己最初获救的那一段就到此为止，
尽管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洛雪的意识始终保有清明。
他疯狂地思考着，各种庞杂的思绪在脑海中流窜。
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洛雪看向在果壳身上的树枝，脑中只有这么一句话。
精灵树没有打断洛雪，它知道洛雪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它静静地收回了绿光，树桩上的小叶片也合拢了。
你一定知道的……
洛雪苦笑了一声，如果精灵树都知道了，那么与它同为本源的世界树不可能不知道。
“原来一直到现在，被蒙在鼓里的一直是我啊……”洛雪立刻明白了，在场的生物中，只有他一人不知道自己灵魂的本质。
“精灵树大人，就算主人的灵魂和一般人不一样，您一定也能够治疗的！”果壳看了一眼洛雪，随后气愤地转过头对精灵树喊道。
为什么果壳会这么肯定精灵树能够治疗洛雪的伤势，自然是有底气的。
精灵树没有回应果壳的回答，它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纹丝不动。
起风了……
在哗啦啦的大风的响声下，冬季的最后一股风在此刻带来了一缕清新。但是在风元素的呼啸而过时，在它底下的一位青年的内心正陷入了抉择。
“我到底是谁啊……”洛雪颤抖着抬起了双手，眼前的双手在与他拉远，似乎在竭力远离他。
“主意识，潜意识……”洛雪喃喃自语，他猛然苏醒了过来。
如果精灵树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异世界的灵魂和守护者的灵魂都是潜意识中的一部分。正在操控这幅躯体的他并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灵魂残片。
原先的他在灵魂内视中，看见的是两块灵魂，那是因为他用的一直是第三块灵魂的视角啊！
虽然洛雪之前一直是错误的理解，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这第三块灵魂也就是这幅身体的最初灵魂，洛雪终于理清了这一切，洞悉能力再次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就在洛雪找到了第三块灵魂，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同时，他体内的灵魂视角再度发生了改变。
现在的他接管了异世界灵魂的视角，他重新望去，看到了另外两块灵魂碎片分离了开来，在他们之中夹着的就是异世界的灵魂。
洛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有一股透明的流动从两边释放，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异世界灵魂的两边各一个的裂缝。
就是异世界的灵魂连接了这幅身体的灵魂和守护者的灵魂，利用它们填补了自身灵魂中的两个大洞。
只有利用它们作为保护，世界本源才不会发现异世界灵魂的弱点，才不会将它从两个灵魂之间抽离出来，并拉开灵魂的裂缝。
每一个灵魂都拥有一个完整的外壳，这道外壳也属于灵魂的一部分，是它将灵魂凝聚为一体。但是现在洛雪的灵魂外壳出现了裂纹，他的灵魂也从外壳中不断流失，并且在世界本源的压制下无法复原。
……
就在洛雪看到另一块灵魂碎片的时候，他的灵魂检测能力再次发挥了作用。最痛苦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如同跑马灯一般在洛雪的眼前闪过。
那是两年以前……
伴随着朦胧的双眼睁开，眼前是无数与自己面孔相似的同伴，他们在黑雾中成形，吸收了早已准备在一旁的魔兽的血肉。
他们的身体中各自被注入了一滴血液，正是恶魔的灵魂碎片。
“以另一种形式复苏吧……”一个如同看着珍宝的声音传出，在这之后，洛雪又压制不住睡意，沉沉昏迷了过去。
“从世界本源中获得的灵魂居然还有这样的用途……”这是他在昏迷之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紧接着画面又是一顿局促的闪现，呈现在洛雪面前的是另一个场景。
在一处漆黑的森林当中，遍布死灵气息。洛雪与其它与他面孔相同的人站在一起，在接受灵魂的改造。
“消灭一切阻碍大人的生物……”他和其它的人一起喊道，眼神中充满了死气。
“说的好，你们这群低等的侍卫。要是做的好的话，大人就会给予你们一道死灵气息，让你们晋升成为更高的阶段。”另一个满意的声音传出，他在黑雾中掩盖了盛行，根本就看不出是人是物。
“奖赏！”洛雪和他们的眼中都泛起了红光。
在他们的眼中，除了对那位大人的忠诚、对杀戮的渴望和对实力的渴求以外，一切其它的情感也没有。
而在他们之中的洛雪也是这样的……
至少他当初认为自己是这样……
……
一切再次回溯……洛雪的视野回到了现在，使用异世界灵魂的后果开始体现。
他的脑袋再次剧烈疼痛，周围的一切在不断地排斥他，似乎要拼命将他挤出这片世界。
仅仅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洛雪不得不切换到了原来的灵魂视角。
洛雪无法看到接下来的事情，因为到来的排斥让洛雪痛苦万分。
他死死地抱住头，在大脑里面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样。原本与异世界灵魂紧密结合的两块灵魂再次稍微分离开来，并且在世界本源的排斥下不断被拉扯。
就在这时，精灵树撑起了一道透明的结界，将洛雪圈在了里面，世界本源的排斥暂时受到了隔绝，也让洛雪的灵魂迅速恢复了凝实的状态。
“现在你应该注意到了，刚刚的治愈并不是我的原因，是你的自愈能力。”精灵树让洛雪亲身体会，也对洛雪解释了之前能够治愈灵魂的原因。
“要想治愈你的灵魂，必须要与世界本源对抗，在它的眼中，我是在帮助一名异世界的入侵者。”
第三百四十一章 选择
“托你的帮助，我已经明白了……”洛雪失落的说道，精灵树跟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再证明一点，它治愈不了洛雪的灵魂伤势。
就在洛雪准备放弃的时候，原本被果壳好好藏在翅膀底下的树枝飞出来，与精灵树重新开始了交流。
同样拥有类似能力的果壳倾听着它们的交流，它那毛绒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尾巴的颜色在急剧变化，显然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还是走吧……洛雪摇了摇头，能够知道自己灵魂的秘密已经足够了，现在的他寿命所剩无几，这三块灵魂中最先衰亡的就是异世界的灵魂，在某种层次上他的寿命就是就是异世界灵魂的寿命。
在一般人的灵魂中，灵魂外壳出现裂缝并没有致命，因为灵魂拥有本能的吸附性，只要还有一个整体，它就能收回消散的灵魂，重新组合起来并进行修复。越是强大的灵魂就越能做大这一点，他们的势十分庞大，生存本能不会让他们就这样轻易死去。但是洛雪就不能了，世界本源会疯狂地打击他的灵魂，首先洛雪不可能召回消散的灵魂，反而自己的灵魂还会被世界本源疯狂地虫裂缝中抽出。
即使是现在，在两道灵魂的结合下，异世界灵魂的裂缝中还是在不断的流失消散，这也导致洛雪只剩下三个月可活。
洛雪转身想走，不过在他的脚下升起了一道藤蔓，拉回了洛雪的注意力。
“但是……”精灵树又说了一句话，精灵树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洛雪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如果有什么难处就说吧……”洛雪立刻回答道。
“当初的我可不会惧怕世界本源的阻挠。”看见洛雪并不介意，精灵树继续说道，“只要我获得你身边的这节小树枝的帮助，尽管不能彻底治愈，我也能够暂时使用自己的力量延缓你的寿命，虽然你现在还不到三个月的寿命，只要你不频繁使用自己的势的话，就能永远活下去。”
还没有等待洛雪回话，果壳就急躁地大叫了一声：“绝对不可以！！”
“这截小树枝已经同意了，只要你的主人能接受的话，我就能保证你的主人的寿命安全。”
“不仅是你，就连我也会得到小树枝的帮助，原本重伤的灵魂也会停止继续的衰败，在不久之后就能逐渐恢复。”精灵树对洛雪说道，看起来是完美双赢的办法。
洛雪沉默了下来，他看了看浮在空中的小树枝，它根本没有反驳精灵树的样子，看样子是默认了它的话。
真的要同意吗？
就连树枝都已经同意了，它拥有自主的意识能够判断事情的好坏，洛雪也是在果壳和它的指导下，才顺利来到了这里并击溃了妖兽群。在刚刚的战斗中，洛雪已经明白了世界树和精灵树合二为一时创造出来的威力。但是……
在那时，洛雪已经看出了世界树的异样。
“主人，不可以！”果壳声嘶力竭地喊道，隐隐间露出了哭腔。
“世界树大人会死的！！”果壳大声喊道，立刻就让洛雪心受震动。
“它会和精灵树同化，变成精灵树的一部分！”果壳哭着喊道，它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精灵树冷静地反驳了果壳的话，让这只不知鸟陷入了两面为难的境地：“那么你就要看你的主人慢慢地死去吗？”
精灵树的话立刻就击中了果壳的软肋，它一时间哑口无言，落到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果壳哭着趴在了地上，它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在草地上啜泣着。
洛雪走上了前，他不解地抬头望向世界树说道：“在你的眼中，它又是什么呢？”洛雪提到了世界树，这个在他心里占据了很大分量的小树枝。
“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虽然从外界获得了新的灵魂，但是现在选择回归，对它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你也是这样决定的吗……”洛雪向世界树发问，他不敢相信一个好不容易获得自我意识的世界树会放弃自己无限的潜力，为精灵树做嫁衣。
……
小树枝听到了洛雪的话，他没有对洛雪回话，当然它也不可能与洛雪对话，之前的一切交流都是以果壳为中介的，现在果壳已经崩溃，果壳只能通过树枝的动作来进行判断。
果然，在洛雪说完了这句话的同时，树枝轻微的颤抖被洛雪捕捉到了。
……
这绝对不会是精灵树的胁迫，因为要是精灵树强求的话，世界树就不会敞开自己的灵魂融入精灵树之中。
洛雪明白了什么，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难道只是想要报答我吗……”
选择一，让树枝回归精灵树的怀抱，精灵树将会重获新生，同时自己的灵魂也能得到极大程度地延缓。但是树枝将彻底丧失掉自己的意识。
选择二，洛雪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就算是它，也应该拥有把握自己生命的权利啊、洛雪低下了头，不想让果壳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
而在世界树这边，它也拥有自己的想法。
“我的生命是你们赋予的，不仅在最后没有能够保护你们，还拖累了你们……”在洛雪毁灭掉暗黑传送门和看守者的时候，世界树可是看在了眼中。它知道洛雪已经是强弩之末，在不久后就会死去。
“现在就是我报答的时候了。”小树枝决定尽自己的最后一份力量来报答自己的主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果然我的内心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