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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天道:“我害怕帮了倒忙,非但没有帮助公公,反而扯了您的后腿。”
权德安听出了他的一语双关,干瘪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今天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
胡小天点了点头道:“有几件事要跟您商量,一是关于姬飞花的。”
“说!”
“上次咱们见面之后,姬飞花将我召到了内官监。”
权德安抬起头,眯起双目,似乎被午后的阳光刺痛了眼睛:“接着说。”
“他应该是要笼络我,还说以后会照顾我,要为我撑腰。”
“你怎么说?”
胡小天道:“我当然不敢说什么,只是说谢谢他的好意。”
权德安充满狐疑地望着胡小天道:“这么简单?他没有要求你做什么事情?”
胡小天道:“要求了,他让我帮忙调查酒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权德安道:“仅仅是这件事?”
胡小天道:“我看姬飞花这个人很不简单,他应该是开始怀疑我了,还有,刘公公那边已经彻底起了退隐之心,这两天已经开始收拾,说伤好之后就会离开皇宫。”
权德安道:“姬飞花是想收买你啊。”
胡小天没有说话,其实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
权德安道:“你把酒窖密道的事情告诉他。”
胡小天吃了一惊:“什么?”
权德安并没有重复第二遍,他站起身缓缓踱了两步,留给胡小天一个佝偻的背影:“姬飞花是陛下面前的当红之人,宫内的大小太监想要攀附者不计其数,你有了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
胡小天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可细细一品,马上就明白了,权德安是要自己趁机接近姬飞花,老太监这是要让自己去当卧底的节奏。将密道的事情告诉姬飞花是要取信于他,等于在姬飞花面前立下投名状。
权德安道:“姬飞花是杂家一手提拔而起,此人心机颇深,连杂家都被他瞒过,如今利用龌龊手段蛊惑了皇上,仗着皇上的恩宠,日渐嚣张跋扈,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胡小天心中暗忖,干我鸟事,姬飞花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个龙烨霖更不是什么好人,你们狗咬狗一嘴毛最好,老子乐得旁观看戏。
权德安道:“以后杂家会尽量减少和你见面。”
胡小天道:“权公公,您难道不怕我会中途倒戈?”
权德安桀桀笑了起来,他笑眯眯望着胡小天道:“杂家教给你的内功心法,修炼得如何了?”
胡小天摇了摇头道:“还是老样子,一点点进展都没有,我看这辈子是不可能有所突破了。”
权德安道:“即便是你没什么突破,杂家传给你的十年内力也已经足够你防身了。”
胡小天道:“只是最近我时常感觉到腹中疼痛,却不知是不是你传入我体内的异种真气在作祟?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若是我不能将这些内力化为己用,早晚就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危害,甚至会走火入魔。”
权德安点了点头道:“不错!”
胡小天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故作惶恐道:“那我岂不是死定了,权公公帮我。”
权德安淡然笑道:“你也不用如此害怕,短时间内这些真气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危害,只要你踏踏实实为杂家做事,事成之后,杂家必然会为你解决这个难题。”
胡小天心中暗骂权德安,老太监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利用这件事来要挟自己,可小命被人家捏在手里,总不能翻脸发作,依然陪着笑道:“短时间究竟是多久?”
权德安想了想道:“长则三年,短则三月。”
胡小天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权公公,要不我还是将这身内力还给你吧。”性命和武功相比,当然还是性命重要,过去他没有武功的时候也活得好好的,现在有了武功内力,却要时刻担心走火入魔。还不如将武功还回去,求个心安。
权德安微笑道:“杂家给出去的东西,不是你想还就能还回来的。”
胡小天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老太监不好对付,好不容易才有了这张要挟自己的牌,权德安怎么可能轻易就收回去,否则他也不会放心大胆地让自己投靠姬飞花当卧底。
权德安阴测测道:“这几天,你将密道的地形彻底查清,等到时机成熟,就将密道的事情透露给他。”
胡小天道:“真要告诉他?”
权德安道:“姬飞花既然让你调查酒窖,就证明他对酒窖已经产生了疑心,皇宫下面存有密道的事情已经传了很久,这个秘密根本守不住的,与其以后让姬飞花查出来,还不如你将这件事主动禀报给他,只当是立了一个投名状。”
胡小天暗赞权德安深谋远虑,事无巨细全都考虑周到。可以想象得到,自己以后在这皇宫之中的日子更是步步惊心,稍不留神就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姬飞花和权德安全都不是什么好鸟,游走在他们两人之间,如同走在冰面上一般,务必要小心谨慎这大康皇宫绝非久留之地,只要时机成熟,还是尽早离开的好。至于什么异种真气,什么走火入魔,焉知不是权德安在故意恐吓自己?大不了老子这辈子都不用武功,再不行就找人将自己的武功废了,你个老乌龟还想威胁我吗?
权德安看到胡小天始终沉默不语,知道这小子心中一定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低声道:“你心中还有什么顾虑?只管说给我听。”
胡小天道:“权公公,我入宫已有三月,和爹娘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现在风头也已经过去了,您看是不是安排我们见上一面?”
权德安叹了口气道:“不是杂家不愿为你安排,而是现在仍然不是时候。你只是一个小太监自然无人关注,可是你爹却是昔日大康的户部尚书,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你们父子相见,知道内情的会认为你们是亲情伦常,可别有用心者却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给你们扣上一个密谋逃走,投奔西川的罪名也未必可知。”
第一百四十七章【取信于人】(下)
胡小天心中暗骂,我还没逃呢,你这就给我把罪名都想好了,其实他在周默和萧天穆到来之后,的确动了逃离康都的念头,当然不是自己走,是要和父母一起逃走。权德安既然这样说,就证明他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提防之心,此人老谋深算,自己逃走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万一让他有所觉察恐怕就麻烦了。胡小天装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恭敬道:“小天明白了。”
“明白就好,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你放心吧,这件事杂家会放在心上,只要时机许可,一定会安排你们父子相见。”
权德安的许诺听听就好,胡小天才不会放在心上,他叹了口气道:“权公公,你以为我将密道的事情告诉姬飞花就能取信于他?”
权德安深邃的双目静静望着他,心中有预感这小子又要跟自己讨价还价。
胡小天道:“姬飞花可不是普通人,他在皇宫的权势仅次于您,说他的眼线遍布整个皇宫应该不算夸张吧?”
权德安点了点头,胡小天并没有夸大姬飞花的实力。
“虽然我打着代父赎罪的幌子,可我之所以能够进入皇宫还不是因为您老的缘故。”
权德安眯起双目冷冷望着这厮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责怪杂家?”
“感激都来不及又怎敢妄言责怪,小天的意思是,虽然咱们做得谨慎,瞒过了许多人的耳目,可很难瞒得过姬飞花,否则魏化霖也不会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对我动了杀念。您现在让我去假意投靠姬飞花,以姬飞花的智慧,我很难将他骗过,区区一个酒窖密道恐怕难以取信于他。”
权德安微笑道:“谁说他一定会相信你?即便是他识破你是我的人,也没有太大的妨碍。姬飞花为人一向自视甚高,即便是他猜到你是我派去他身边的一颗棋,也不会简单将你清除掉,而是利用你这颗棋子反过来再对付我,这样你就有了接近他的机会。”
胡小天心中暗骂:“你奶奶的棋子?两边都把我当成了可以利用的工具,以为老子就这么好欺负?惹火了老子,把你们两个阉货全都干掉。”心中即使再恨,表面上仍然做得毕恭毕敬。他小心翼翼道:“权公公,您让我接近姬飞花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权德安双目之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机,处在他的身边,胡小天不由得打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权德安对姬飞花应该是恨到了极点,咬牙切齿道:“此人狼子野心,绝不会满足于陛下对他的宠幸,我敢断定他日后必反,你接近他的任务就是搜集他谋反的佐证,一旦查出实据,杂家必面禀皇上,除此恶贼。”
胡小天看到权德安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发笑,这老太监分明是吃醋了,皇上喜新厌旧,有了妖娆妩媚的姬飞花就疏远了老皮老脸的权德安,正因为如此,权德安方才要杀之后快,这帮太监的心理可真是变态啊。
权德安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小天,杂家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你放心吧,只要你安心为杂家做事,杂家绝对亏待不了你。”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的家人和朋友。”
胡小天在心中把老太监骂了个千万遍,威胁,绝壁是威胁。
胡小天心明眼亮,自己虽然暂时性命无忧,可是隐患却始终存在,忠于权德安也好,投靠姬飞花也好,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一旦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这两人绝不介意弄死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怕跟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胡小天也想掌握主动权,将两人踩在脚下,可是目前的现实就是如此,自己跟人家的实力相差巨大。唯有于夹缝中求生。权德安让自己假意投靠姬飞花虽然是老太监的一个歹毒计策,不过对胡小天来说却不啻一个绝佳的机会。既然双方都想利用自己,换个角度来想,自己大可做到左右逢源。
将密道的地图作为投名状献给姬飞花?胡小天并不认为这是个什么高妙的主意,倘若这样的伎俩要是能够瞒得过姬飞花,姬飞花也不会这么快就爬升到可以和权德安分庭抗礼的位置。
在大事上胡小天还是能够拿定主意的,他决定去做的事情也很少有人可以改变,比如他说过今晚要夜探紫兰宫。既然说了,胡小天就会去做,虽然脑袋被龙曦月给开了瓢,后背又被七七狠狠插了一刀,还好葆葆的金创药和墨玉生肌膏起到了奇效。伤疤虽在,可是对他的行动已经没有任何的妨碍。
如今的胡小天对密道已经轻车熟路,来到紫兰宫的那口古井之时,他用上了权德安传授的金蛛八步,十指如勾,攀住井壁,缓缓上行,可以说胡小天今天才算将金蛛八步正式派上了用场,开始的时候心中还缺乏一些底气,可是随着他在湿滑井壁上的攀援行进,越爬信心越强,越爬动作越是纯熟,到了最后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蜘蛛附体,手足并用,蹭蹭蹭蹭,犹如壁虎游墙,爬高窜低如履平地。
眼看距离井口越来越近,胡小天方才发现在井口之上居然蒙着一层丝网,刚才因为距离遥远并没有能够看清,胡小天心中暗笑,安平公主以为这薄薄的一层丝网就能够挡住自己?实在是也太孩子气了一些,他伸出手去在丝网上轻轻一拉,却不曾想到,丝网的另外一端系着銮铃,被他一扯,銮铃锵琅琅一阵作响,虽然响声不大,可是在静夜之中显得异常清晰,在胡小天听来更是惊心动魄,莫不是龙曦月将自己给出卖了?在此地设下埋伏,来一个瓮中捉鳖?真要是如此,自己这个跟头可算是栽到家了,龙曦月啊龙曦月,枉我对你如此情深义重,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都没有打动你的芳心?
胡小天正在暗暗叫苦之时,忽然听到井口传来一声幽然叹息道:“你这大胆妄为的狂徒,居然真敢到这里来,难道不怕被别人发现将你千刀万剐吗?”这声音正是龙曦月所发。
胡小天听到龙曦月的声音心中顿时释然,倘若龙曦月真要设下埋伏来抓自己,就不会这样说话。更何况那天在酒窖发生的一切他仍然历历在目,龙曦月为了救自己甚至不惜和七七翻脸相向,以她的温柔性情来说这已经是一反常态的做法,龙曦月放下公主高贵的身段,敢于不顾少女的矜持来救自己,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也曾经救过她的性命,不是胡小天自作多情,这货以为龙曦月对自己多少也有那么一些朦胧的喜欢,过去或许只是感恩,可在她知道自己是个假太监,是个真男人之后,难道还能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想法?
在经历了初入宫廷一段时间的自卑之后,这厮的自我感觉又开始变得良好起来,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即便老子成了太监,那也是太监中的翘楚。头顶的这张网当然困不住胡小天,他低声道:“公主网开一面,我有话想对你说。”
偌大的院落之中,只有龙曦月一个人在,其实她自从司苑局酒窖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