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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可能。
胡小天道:“有没有见到石统领?”
霍胜男道:“他刚刚入宫去了。”
因为已经确定安平公主的状况没有好转,石宽已经提前入宫向皇上禀报。
霍胜男虽然刚才和胡小天发生过一场争执,可是在确定安平公主已无康复的可能之后,查清安平公主是否会武功,在刺客到来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变得毫无意义,看到胡小天表情沮丧,目光呆滞,真以为他已经被这个噩耗彻底打击到了,霍胜男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些怜意,轻声宽慰他道:“胡大人,事已至此,我们再伤心也是无用,还是早些准备。”
胡小天充满悲愤道:“准备什么?公主若是遭遇不测,我还有何颜面归国面对陛下……”这厮终于成功入戏,眼圈红了,眼泪也不停打转。
霍胜男只当他是真情流露,哪知道这厮压根就是虚情假意,装出这幅模样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一旁有人阴阳怪气道:“愧对皇恩,当以死谢罪,换成是杂家,早就找一个墙角撞死,哪还有颜面再回江南……”却是方连海在说话,看到胡小天如此模样,方连海心头真是快活到了极点,你胡小天这下不威风了?连安平公主都要死了,两国的联姻之事自然无从谈起,就算这件事和你无关,回国之后,想来也要治你一个保护不力的责任,搞不好也会要了你的脑袋。
胡小天霍然转过脸去,一双虎目杀气腾腾地望向方连海,怒道:“你说什么?”
方连海被他充满杀气的目光看得心头为之一颤,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愿流露出太多的怯意,更何况主子就在房内,谅他胡小天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冷笑道:“杂家自说自话,胡大人又何必心惊。”
眼前陡然身影一晃,等方连海意识过来的时候,胡小天已经扬手结结实实在他的脸上抽了一记耳光,这耳光打得清脆至极,在场众人谁也没有想到胡小天会突然出手。
方连海被这一耳刮子抽得愣在那里,旋即一张面孔涨的通红,尖叫道:“混账东西,杂家跟你拼了!”他冲上来就要跟胡小天拼命,却被胡小天当胸一脚又踹到在地。不等方连海从地上爬起,胡小天已经骑在他的身上,左右开弓,照着他的那张大白脸来回扇了四记大嘴巴子,抽得虽然不重,可是动静十足,清脆响亮,胡小天一边打还一边叫着:“竟敢侮辱我家公主!”
方连海心里这个冤枉,从头到尾他也没说一句侮辱安平公主的话,胡小天摆明了是在诬陷他。
虽然胡小天是大康使臣,在场的大都是雍人,但是他们目睹方连海被殴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心,有很多人心里甚至还感到暗爽,主要是方连海不得人心,这厮仰仗着董淑妃的权势,一向嚣张惯了,自然遭至了不少的反感。
霍胜男叹了口气,上前去劝说胡小天住手,方连海属于光腚惹马蜂,能惹不能撑的角色,刚才还阴阳怪气,这会儿已经哀嚎求救。
董淑妃闻声从房内走了出来,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道:“胡闹!”
胡小天这才从方连海的身上爬了起来,方连海捂着脸哀嚎道:“娘娘……他打我……”
董淑妃居然没有帮他出头的意思,冷冷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胡闹,跟我走,别在这儿影响公主休息。”她看都不看胡小天一眼,举步离去。
众人在她身后齐声道:“恭送淑妃娘娘!”
来到外面,方连海叫苦不迭道:“娘娘,那胡小天实在是嚣张跋扈,他竟然当众侮辱娘娘还打我耳光。”
董淑妃呵呵冷笑起来,目光狠狠盯着方连海道:“不开眼的东西,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可真会挑选时机,在这个时候闹起来,你以为本宫的面子会好看吗?”淑妃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在人前经营她善待安平公主的假象,以此来向天下人表明,自己还是怜惜这位大康公主的。方连海这会儿闹起来,若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还不知要演绎出什么样的版本,别人肯定要将方连海闹事的这笔帐算在自己的头上。
董淑妃在大事上并不糊涂,所以她即便是心底再偏向方连海,在人前也不能流露出来,方连海则奴才实在是被自己宠得不像话,在这种时候居然不识时务。
方连海被呵斥之后,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做错了,人一旦被仇恨左右往往会被蒙蔽头脑,方连海讪讪道:“娘娘……奴才知道错了!”
董淑妃也没有继续骂他,叹了口气道:“去尚书府走一趟。”
她口中的尚书府自然是她的娘家哥哥,吏部尚书董炳琨的府邸。见到安平公主之后,董淑妃已经证实了传闻,雍都两大国医都已经没有回天之力,等于已经宣判了龙曦月的死刑,董淑妃遇到这种状况也有些紧张了,她必须要亲自面见自己的兄长,和他商量一下对策。
这两日皇上因故没有上朝,户部尚书董炳琨也总算可以在家里好好歇一歇,这种机会并不多见,皇上薛胜康自从登基之后就勤政不辍,数十年如一日,无时无刻不将国事放在心上,正是因为他的这份执着与专注,才有了大雍今日之国运昌盛。
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董淑妃不会突然回到娘家,而且是在没有提前知会的前提下。
董炳琨在自己的书房里接见了妹妹,尽管身为兄长,在人前还是要做做样子。
兄妹俩单独相处的时候,方可卸去那些浮华和伪装,董淑妃在太师椅上坐下,接过兄长递来的一杯茶,黯然叹了口气道:“大哥难道没有听说起宸宫昨晚发生的事情?”
董炳琨道:“没有!”
董淑妃道:“看来一定是他们故意押着消息秘而不宣,我也是从太医院方面得到的消息,起宸宫昨晚潜入了几名刺客,虽然行刺安平公主未果,可安平公主也中毒了。”
董炳琨眉峰一动:“什么?情况如何?”
董淑妃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董炳琨越听越是心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妹妹,牵连到他们曹家,毕竟此前他们曾经多次针对国大康使团,而在外人眼中,这场联姻无疑损害到了他们曹家的政治利益,按照常理推算,他们曹家是最想安平公主死去的那个。
董淑妃道:“大哥,徐百川和柳长生都被请到了起宸宫,他们两人也都没有什么办法,已经建议准备后事,据徐百川所说,龙曦月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董炳琨道:“她死了对道铭来说并非是坏事。”
董淑妃道:“话虽如此,可她出了事情,别人肯定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
董炳琨道:“清者自清,反正咱们又没做过,为何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董淑妃道:“别人怎么想我可以不管,可是皇上怎么想,我们却不能不管。”
第三百三十五章【尚书府】(下)
董炳琨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如果皇上因为这件事而怀疑到他们的身上,纵然查不到确实的证据,可是必然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他们董家产生想法,因此很可能会影响到外甥薛道铭的前程,可以说这个外甥是他们董家日后的最大希望,只有外甥顺利成为太子,登上皇位,他们董家的权势和地位才有可能在大雍更上一层楼。
董炳琨斟酌良久方才道:“照你看来这件事是谁做的?”
董淑妃咬了咬嘴唇道:“我和道铭没有什么仇人,如果说有就一定是那个人。”
董炳琨当然知道她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他缓缓摇了摇头道:“没有证据的话千万不可乱说,尤其是在皇上面前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皇上这两日未曾早朝的事情,低声道:“皇上这两日究竟有什么事情?为何不见上朝?”
董淑妃道:“我也不知道,他这两日都在勤政殿里,什么人都不见。”
董炳琨道:“难道是病了?”
董淑妃道:“我专门找太医院的打听过,并没有太医被传召。不过他明日就会早朝,应该没什么大事。”
董炳琨道:“起宸宫方面你不该去。”
董淑妃冷笑道:“我若是不去,别人肯定会说我冷漠,我去了,就会有人说我心虚,说我故意做样子给天下人看。可是人活在世上,很多时候都需要做做样子,我若不去,怎么知道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喝了口茶,将茶盏轻轻落在茶几上:“虽然她没有正式嫁给道铭,可是毕竟她和道铭已经有了婚约,我这个未来婆婆前往探望她也没什么不妥,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
董炳琨道:“妹子打算怎么做?”
董淑妃叹了口气道:“我正是不知道怎样做才过来求教大哥,那孩子倒也可怜,刚才我问她有什么心愿,她说想见见道铭,跟他说声抱歉。”
董炳琨道:“你同意了?”
董淑妃道:“这还得看道铭自己的意思,究竟是趁她活着见上一面,还是等她死后再过去吊唁,总而言之,这起宸宫是必须要去的。”
董炳琨知道妹子是想利用这件事营造外甥至情至圣的假象,他当然不会相信外甥会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大康公主会有什么感情,沉吟了一下道:“无论咱们怎样做,都难免会有人利用这件事将矛头指向我们。”
董淑妃道:“那该如何证明我们的清白?”
董炳琨呵呵笑道:“清者自清,何须证明?你越是想表白自己,别人越是会认为你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种做法绝不可取。”
董淑妃道:“难道就任凭别人胡说吗?”
董炳琨道:“洪水到来的时候堵绝不是最好的办法,想要解决必须采用疏导之策。安平公主虽然没有嫁给道铭,可是他们毕竟有了婚约,来到大雍,天子脚下遭遇这种事情,不仅仅是对陛下的挑战,更是对道铭对咱们整个董家的挑战,你和道铭有责任为安平公主主持公道,杀妻之恨呐!”
董淑妃豁然开朗,大哥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不必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他们要率先站出来查出真正的凶手,她低声道:“可是人海茫茫,找到真凶又哪有那么容易?”
“找凶手虽然不容易,可是追究责任却并不困难,保护公主的任务乃是霍胜男全权负责,出了问题自然要由她承担责任,岂能让安平公主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就算咱们答应,大康方面也不会答应。皇上也不可能不给大康一个交代,妹子你说是不是?”
董淑妃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大哥的意思,原本困扰她的这个问题瞬间迎刃而解,不由得喜上眉梢,低声道:“不错!自当应该追究她的责任,听说是她的多名手下勾结刺客下手,方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董炳琨道:“身负重责,却擅离职守,其罪一也,统领众人,却对手下的情况失察,其罪二也,至于有没有其他的问题,只要查必然能够查出来,到时候谁还会怀疑到咱们的身上?”
董淑妃道:“霍胜男本身没什么了不起,可是尉迟冲乃是她的义父,太后对这丫头也喜欢得很。”
董炳琨道:“这种事情上尉迟冲不方便说话,他本来就是大康之人,当初在大康遭受排挤,还被大康的老皇帝龙宣恩杀了不少的家人,而龙曦月恰恰是龙宣恩的女儿,尉迟冲若是站出来说话,只怕是越说越乱,说他对龙宣恩怀恨在心,借机想要公报私仇也有可能。”
董淑妃凤目一亮,哥哥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原本困扰她的难题此刻已经完全解开了。
起宸宫发生的事情震动了大雍朝野,当天下午时分,这一消息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大康使节向济民过来探望,一直回避不愿和大康使团见面的大雍礼部尚书孙维辕也来了。
胡小天对大雍的这帮官员态度冷淡,草草应付了事,将向济民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向济民也是双目发红,身为大康臣子,虽然一直都在大雍抬不起头来,但是本国公主在成亲之前遭遇刺杀,这件事已经超过了他所能够承受的底线,向济民含泪道:“胡大人,公主殿下当真没救了?”
胡小天点了点头。
向济民悲愤莫名道:“胡大人,此事必然是一个阴谋。”
胡小天叹了口气道:“是阴谋又怎样?你觉得咱们有能力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大雍会帮助咱们将凶手找出来吗?”
向济民摇了摇头,心中难受到了极点,大康国运衰败,以他在雍都的经历来说,这些年的地位也是每况愈下,昔日的中原霸主如今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日薄西山的弱国,身为大康臣子又怎能在这里找到尊严?公主的事情表面上看是一次偶然的刺杀事件,可是其背后却蕴藏着必然的因素,即便是没有这场刺杀,安平公主顺利嫁给七皇子薛道铭,等待着她的或许是另外一个漫长的悲剧罢了。
胡小天道:“向大人,你马上让人准备,公主殿下只怕时日无多了,一旦她……”胡小天没有将话说完,做出一副因为喉头哽咽说不下去的假象。
向济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