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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共饮了一杯之后,杨令奇道:“公子何时回来的?”
胡小天道:“刚到,只是目前还不想公然露面。”
杨令奇点了点头,他能够明白胡小天低调前来的用意,叹了口气道:“公子其实不该回来的。”
胡小天缓缓放下酒杯道:“令奇兄此话怎讲?”
杨令奇道:“难道公子没有听说三皇孙龙廷镇的事情?”
胡小天微笑道:“此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只怕很快就会天下皆知,我又怎会不知。”
杨令奇道:“永阳公主已经主动向皇上辞了王位,不但将王府交还给了龙廷镇,而且还要将神策府一并交出去,三天后就会将她的东西搬离王府,前往皇宫居住。”
胡小天道:“她有没有找你商量过?”
听到胡小天这样问,杨令奇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公主殿下最近对我等疏离了不少,我也有一阵子没有见过她了。”
胡小天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七七果然对自己产生了不小的戒心,对自己安插在她身边的这些人戒备甚严,先是找了个借口将霍胜男支走,对杨令奇这位智慧出众的谋士也冷落起来,其实自己当初将这些人留在她身边全都是善意,可现在看来自己的好心她未必领情,想起葆葆昨晚告诉自己有关洪北漠和七七联手的秘密,他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起来,来康都之前,他曾经冷静考虑过自己和七七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最好的定位就是合作者,然后才是夫妻,然而当他回到康都之后,却发现一切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顺利,七七对他的戒备之心比他预想中更加严重,无论是夫妻还是合作者其基础必须是相互信任,若是丧失了信任,那么关系就不可能稳固。也许是时候找七七当面谈谈,必须要搞清她内心中真正的想法。
杨令奇道:“公子应该尽快找永阳公主谈谈。”
胡小天抬起头看了杨令奇一眼,杨令奇和自己想到了一处去,计划不如变化,原本还打算隐瞒身份在康都查探一下状况,现在看来却不得不提前露面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展鹏道:“就怕永阳公主会对主公不利。”
胡小天哑然失笑,似乎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对七七抱有敌意,当然,这种敌意一方面是因为本身地位的不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出自对自己的关心,在多数人看来自己前来康都完婚无异于是一场赌博,一场胜率极小的赌博。胡小天发现在自己的骨子里有种赌徒的偏执,哪怕是只有一线胜利的希望,仍然敢于放手一搏。
杨令奇道:“依我看,大婚之前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数,朝廷对公子还是有所忌惮的,他们最可能就是想方设法将公子留在康都。”
胡小天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的运气一直都算不错,过去朝廷难不住我,这次也是一样。”
看到胡小天充满信心的目光,杨令奇和展鹏同时想到,是啊,胡小天绝非寻常人物,不但武功超群而且智慧出众,而且这次有他们这么多人辅佐,朝廷想要困住他绝非那么容易,杨令奇低声道:“公子想要掌控大局,千万不要忽视了朝臣的作用。”
胡小天微笑道:“怎讲?”
杨令奇道:“大康目前虽然表面上是永阳公主在主政,可是真正统领百官负责朝政的人是丞相周睿渊和太师文承焕,周睿渊在内政方面的确高人一筹,大康能够在风雨飘摇之际虽摇摇欲坠却几次化险为夷,不仅仅因为是自身的运气,和周睿渊的刻苦经营也有着必然的关系,至于文承焕,也是外交方面的一把好手,虽然从大雍高价买粮牺牲了大康的一些利益,可毕竟是帮助大康缓解了粮荒,这两个人也是大康朝中最有势力的两个。”
展鹏道:“大康朝中最有势力的不是洪北漠吗?”
杨令奇笑道:“洪北漠虽然深得皇上的信任,但是他对政事很少过问,大康朝政由永阳公主主持,具体负责的却是这两个人,这两人都是久经风浪的老臣,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自从皇上复辟之后,两人在政治上表现得都是四平八稳,兢兢业业。”
胡小天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应该去拜访他们一下了。”
胡小天想去拜访的绝不是文承焕,当年他和文博远一同护送安平公主前往雍都完婚,姬飞花定下计策,让他在途中暗杀文博远,虽然文博远不是直接死在自己的手中,可是跟他也有着莫大的关系。从种种迹象来看,文承焕已经将这笔帐算在了自己的头上,多次设计陷害自己。两人之间冰释前嫌,化敌为友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至于周睿渊,胡小天和他并没有太深的过节,如果硬要说有,也是儿时父母做主定下的娃娃亲,周睿渊嫌弃他是个傻子,所以主动撕毁了婚约,不知周睿渊看到自己今日的成就心中会做何感想?斟酌之后,胡小天决定先去周睿渊那里看看,兴许他对自己会有一些帮助。
正如展鹏所说,周睿渊在内政方面的能力超人一等,多年的政治生涯,几番浮沉,让他将时局看得很透,虽然最近大康朝内惊人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可是周睿渊却始终安之若素,除非皇上主动找上他,他绝不会去主动过问这些事,尤其是关乎到皇权归宿的大事。
第五百八十六章【痛处】(下)
正如展鹏所说,周睿渊在内政方面的能力超人一等,多年的政治生涯,几番浮沉,让他将时局看得很透,虽然最近大康朝内惊人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可是周睿渊却始终安之若素,除非皇上主动找上他,他绝不会去主动过问这些事,尤其是关乎到皇权归宿的大事。
周睿渊这两天感染风寒,身体不适,始终在家中休养,他吩咐下去,除非皇上和永阳公主召见,其他人一概谢绝,然而今天一早却有人送上了拜帖,周睿渊只是看了一眼拜帖上的内容,就顿时色变,慌忙让管家将人请了进来。
前来拜访周睿渊的就是胡小天,他当然不会亮明自己的身份,仍然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如果大摇大摆地以本来面目前来,肯定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不但自己麻烦,也会给周睿渊带去不小的麻烦。可是乔装打扮之后,贵为大康丞相的周睿渊又岂肯见一个陌生人,这难不住胡小天。
在姬飞花送给他的那本账簿之中,有不少的秘密,其中就包括周睿渊的,胡小天只是在拜帖上写下了一个褚青峰的名字,就顺利进入了丞相府,被带到了周睿渊的身边。
周睿渊的病还没有好,说话间透着浓重的鼻音:“你是……”
胡小天向两旁看了看,周睿渊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全都退了出去。
胡小天恭敬向周睿渊作揖道:“小侄参见周世伯!”低头的时候已经将面具摘了下来。
周睿渊看到他抬起头来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不禁有些错愕,旋即又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贤侄,快快请坐!”
胡小天在他身边坐下,周睿渊的目光在拜帖上扫了一眼,轻声道:“贤侄若是想见我,直接亮明身份就是,何必要乔装打扮,还专门弄了张拜帖过来,岂不是有画蛇添足之嫌?”
胡小天笑道:“周世伯勿怪,小侄今日才到康都,还未来得及安顿下来,首先就过来拜会您了,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小侄才做出这样的安排。”
抛开这小子说得究竟是不是真话不论,他若是大摇大摆地以本来面目过来拜会,肯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此子心思缜密,虽然年轻可是做事老道,也难怪他能够在短短几年就取得如此成就,周睿渊微笑道:“老夫要恭喜贤侄呢,再过一阵子贤侄就是大康驸马,老夫已经备好了贺礼,准备在贤侄和公主大婚之日送上。”
胡小天道:“不瞒世伯,小侄今次前来可不是为了索要礼物的。”
周睿渊喔了一声,表情显得有些讶异,可心中却如古井不波,从胡小天表明身份之后,他就已经隐约猜到胡小天今次前来的主要目的,大康皇帝下令为胡小天和永阳公主完婚,表面上看是对他的恩宠,可实际上却是一场残酷的政治斗争,周睿渊并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大康这些年灾荒不断,朝中也是风云变幻,可以说无论是朝廷还是百姓都已经元气大伤,如今因为哪锨郑笥翰坏貌辉莼呵致源罂档募苹狗趴硕源罂档牧附源罂道此当靖檬巧舷乱恍模菅⒌木咽被绻婺茏龅剑退阄薹ɑ指次羧罩性灾髦鄯纾辽僖部梢灾匦抡疚冉鸥谈寄比蘸蠓⒄埂�
可是外部的危机刚刚缓解,皇上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掀起一场内部纷争。从朝廷的角度来看,控制胡小天,削弱他的权力当然是件好事,可是从目前大康的状况,从大局观来看龙宣恩的做法实属不智。周睿渊越来越看不懂这位皇上,除了虚无缥缈的长生,老皇帝对其他的事情似乎完全失去了兴趣,一个君主无心治理国家,何必要继续霸占在这个位子上。
周睿渊曾经考虑过老皇帝的逼婚行径,或许会激起胡小天和大康之间的彻底决裂,毕竟如今的胡小天已经拥有了相当的实力,扼守庸江下游,掌控云泽列岛,如果他想自立也不是没有可能。老皇帝急于为胡小天和永阳公主完婚,其目的天下皆知,以胡小天的头脑肯定能够识破他的用心,望着眼前的胡小天,周睿渊暗暗佩服这小子的胆色,在这样的不利形势下居然敢来,他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周睿渊也明白,胡小天绝非鲁莽冲动之人,他来康都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周睿渊道:“贤侄果然做事周全,若是让别人知道贤侄返回康都第一件事就是来见老夫,很难说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胡小天道:“小侄是想请世伯大人指点迷津。”
周睿渊呵呵笑了起来:“贤侄这句话让老夫汗颜了,以你今日之见识,老夫又怎敢担得起指点二字。”
胡小天道:“世伯应该可以看出小侄目前的处境非常的尴尬,来康都之前,我也曾经纠结彷徨过。”
周睿渊道:“贤侄的事情我恐怕帮不上忙。”他当然知道胡小天来自己绝不是拜访那么简单,而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寻求帮助,可是周睿渊并不想掺和到这场权力争斗之中,并非是明哲保身而是无能为力,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尽量维护着大康这辆千疮百孔的破船缓缓行进,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不想管,也不想问。
胡小天道:“世伯对当前的时局怎么看?”
周睿渊淡然笑道:“国事自有皇上他们去操心,老夫手上的这些事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
胡小天忽然道:“再有两日就是伯母的忌日了吧?”
周睿渊怎样都不会想到胡小天的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亡妻的身上,皱了皱眉头,不悦之色自然而然流露出来,任何人都不喜外人提及自己的家事。
胡小天道:“我听说,在我儿时的时候,是伯母和我娘亲两人为我和令爱订下了婚约。”
周睿渊强忍着心中的不悦道:“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胡小天道:“我娘已经去世了,听说伯母在九年前去世,世伯一个人将女儿抚养成人应该非常辛苦吧。”
周睿渊道:“天下父母还不是一样,等你将来有了儿女也会像我们这般疼她爱她。”说到这里,他的眼前浮现出女儿的身影,心中一阵难过,父女之间的隔阂也许今生无法弥合了。
胡小天道:“我听说伯母是自杀的。”
周睿渊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霍然站起身来,冷冷道:“老夫还有要事在身,胡大人,恕不远送了。”小子竟然敢揭我伤疤,怪不得我翻脸下逐客令。
胡小天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不慌不忙道:“眉庄主人是世伯的知己吧,伯母自杀之后,伯父为何没有娶她?”
周睿渊如同心口被人重重捣了一拳,脸色顷刻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起来,他怒视胡小天,却在胡小天平淡如水的目光下渐渐软化了下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重新坐了回去,低声道:“你怎会知道这些事情?”
胡小天道:“姬飞花曾经送给我一本账簿,账簿上面记载着很多人的秘密,我偶然在上面看到了世伯的家事,本来并不想提起这些事,可是世伯意志消沉,全无斗志,目睹小侄陷入困境都坐视不理,小侄一时无奈只能用此下策,世伯不必担心,此事你知我知,我绝不会泄露给第三人知道。”
周睿渊冷哼一声,显然对这小子利用自己的隐私来要挟自己大为不满。可是痛处被别人抓住,任他地位如何也不得不选择低头。
胡小天道:“世伯,抛开你我两家的渊源不提,咱们就事论事。皇上急于为我和公主完婚,绝不是对我恩宠有加,他是担心我的势力坐大,急于将我哄到康都,设局将我困住,甚至会想方设法将我除去。”
周睿渊道:“你既然将事情看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