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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毛胜雄由衷一叹,“唉,和你说话,真他娘轻松。难怪咱俩一见如故。搞政治,真的太累了。”
“这条路,不进则退啊。”庄小安呵呵一笑,“我一直记得你说的那句,总书记当年,也是从基层干起,遍尝困苦的。”
“是啊。”毛胜雄长出一口气,“理想,是人类前进的动力,但现实是残酷的,长征胜利的,始终只是一小部分人啊。”
“又有人搞你?”庄小安心头一动。
“不是。”毛胜雄摇头。
“靠,有话就说,干脆点。”庄小安毫不客气,“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这货感慨万千的,铺垫了这么多,没事才怪了。
“唉。这事真不好说。”毛胜雄又叹气,“我刚从顺安回来,主要还是想和你聊聊天。咱哥俩也好久没见了。”
“不止聊天这么简单吧?”庄小安一笑,“你有心事啊。”
毛胜雄看着庄小安,犹豫几秒,终于道:“老弟,你能不能算命?”
“算命?”庄小安一讶。
“自家兄弟,你也跟老哥说句实在的。”毛胜雄吞口唾沫,“你当初跟我说,只算人,不算命。但你办公室又贴着人生疑难咨询、解惑。这事,我一直纠结呢。你本事这么神奇,怎么就不会算命呢?”
“算命,这是预测未来啊。”庄小安缓缓摇头,“我真不会。”人生疑难咨询,当然是广告词,其实还是以找东西为主。
“唉……”见庄小安不像开玩笑,毛胜雄顿时沮丧,过了半秒又抬头,“那你认不认识这样的高人,会算的?比如你师父、师兄之类?”
这家伙,好像有点走火入魔了。庄小安继续摇头:“反正,我没有见过这种人。如果有,一般都是利用现有信息,和事物特性演绎将来的发展。自吹能算命的,通常都是江湖骗子。”
庄小安语气很笃定。按洛婵的说法,三清派的祖师,异能者中的泰山北斗,道德真人张古也没法算命。哦,不对,好像不是算命,而是不能算异能者。那么,太极真人会不会算呢?
不过,这种层次的高人,就算会算,也不是自己请得动的了。人家国师级别的人物,谁管你一个小乡长的死活。
“我知道,这种高人都是轻易不露面的,天机不可泄露啊。”毛胜雄哀叹,“比如主席当年,就遇到一个老和尚,告诉了8341这个数字,大家也是后来才懂。”
“野史而已。”庄小安摇头。这种故事多了去了,人民群众都津津乐道,宁可信其有。这属于文化问题,几千年传承,早已根深蒂固。但算命这种事,影子局也没人提,看来有必要打听一下。
毛胜雄愁眉不展。庄小安忍不住了:“到底什么事,说来听听?”
“你有办法了?”毛胜雄顿时一脸希冀。
“没办法。”庄小安无语,“你不是想聊天吗,说说,什么事这么严重,非要算命不可?”
毛胜雄犹豫两秒,起身关上病房门,又坐回来,压低声音道:“其实是家父……”
“毛书记?”庄小安一愣。
毛胜雄点点头。
“出什么事了?”庄小安忙问,心里却觉一阵不妙。最近中央力度很强啊,难道是即将落马?
“也不是出事。”毛胜雄知道这货想岔了,“毛书记现在,面临一个重大的关口,和换届有关。”
“哦。”庄小安松了一口气。
“昨天,毛书记让我回顺安,告诉了我这个消息。”毛胜雄摇头,“我知道,这不仅是对毛书记的考验,也是对我政治智慧的一次测验。但我确实回答不了,也不能帮着解惑。因为每个选择都有利有弊。”
“老弟,我不当你是外人。家父的政治生命,有可能走到尽头,也可能再进一步,但作为当事人,我们是无法左右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看到未来之路。你说我迷信也好,总之,我迷惑了。”毛胜雄长叹。
“可以理解。”庄小安点点头。毛书记的政治生命,当然和毛乡长是息息相关的。有棵大树在,毛胜雄实现远大理想,无论如何都会顺利很多。
“老弟,你就算不算命,也帮我解下惑。”毛胜雄投过来求助的眼神,“现在,家父面临两个选择。”
168竞争激烈
又是选择啊。庄小安乐了:“说来听听。”
见小安大师一脸轻松,毛胜雄立刻又充满希望了:“是这样的。战书记这一届就到年龄,该退了,舒省长肯定要接书记位置,下面的,当然也要跟着动一动。中央现在大力提拔年轻干部,除了战书记,还有常务副省长王庭元的位置空出来……”
毛乡长的介绍深入浅出,很快就让庄小安理清了当前形势。
省委书记战克坚同志,是江北的老书记了,今年已满67,是肯定要从一把卸任的,省长舒国振同志才55岁,年富力强,当然要提拔。至于王副省长,还差几个月满58,情况比较微妙,要么升,要么退居二线,进人大政协,就看上面的精神了。
当然,王副省长能量很大,接舒省长的位置,也不是没可能。但不管他动不动,下面几个副省也都想往上挪。另外,就是像毛书记这种正厅级的市委领导,也要搏一搏副省位置。
“形势严峻,斗争残酷啊。”毛胜雄长叹道。
毛书记在顺安是当之无愧的一哥,但放到整个江北,就算不得什么了。江宁市、旺州市、叙府市,都是支柱城市,有的是能人。舒省长这一系,干将也不止毛书记一个。众人各显神通,八方活动,毛书记除了打探消息,很多事也鞭长莫及。这种层次的任命,要直达中组部,完全不是地方干部能左右的了。
另外,毛书记的年龄也比较尴尬,53岁,处于不上不下阶段。如果能提副省,当然就有更长的政治生命,假如在顺安再干一届,就到厅级为止了。
但是提副省也有利有弊。不是常务副的话,权力有限,还不如在地方当一把。万一分管个什么文教卫生,和退居二线也没多大区别。
另一纠结的是,几年前就从高层传出过小道消息,中央打算拆分江北,以顺安为省会,打造一个新的西江省。如果要动的话,也就是这几年了。留在顺安,毛书记当然就稳坐钓鱼台。笑看云淡风轻,最低也是常委、副省。
不过,这也是有风险的,万一等不到呢?
“为这事,很多人是红了眼的。”毛胜雄说着,眼里直冒寒光,“还有个消息,是省纪委的朋友透露的,有人正在整家父的黑材料。”
“哦?”庄小安抽一口冷气。这招厉害了。
“家父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马上就有人坐不住了。”毛胜雄摇头,“真要去搏,还不知对方会使出什么狠的。下个月。中央巡视组要入驻省里,对方趁机递黑材料的可能很大。”
“对方是谁?”庄小安皱眉。
“就是不知道是谁,所以纠结啊。”毛胜雄长叹,“竞争对手太多。嫌疑人一大把。纪委这哥们,也是收到了匿名举报,提醒家父注意。透露消息。已经是违规了,现在中纪委都抓人,真要出点纰漏,大家一起倒霉。”
“哦……”庄小安沉吟不语。当领导的,谁屁股上没点屎啊。看来毛书记有把柄被人捏住了,难怪毛胜雄气急败坏的。
“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毛胜雄有些不爽,“家父绝对是个好干部。我家只有两套房,都是单位分的。存款不到100万。”
“让人惊讶。”庄小安摇头。如今科级干部都家产几亿了,毛书记当真是清廉如水。再想想水工农、交警大队的曹达华这帮家伙,简直没法比啊。
“家父是寒门出身,深知民间疾苦。”毛胜雄摇头,“他一直对我说的是,人生短促,为官不易,哪怕不能造福一方,也不要遗臭万年。至于钱财,都是浮云,吃饱穿暖足矣。要贪很容易,但恐怕就睡不好觉了,还不如坦坦荡荡做人,也算给子孙积福。”
“毛书记肯定是个文人,知识渊博,学富五车的那种。”庄小安感慨不已。
“你听谁说的?”毛胜雄一讶。
“我说对了吧。”庄小安笑了,“文人,往往有崇高的理想,有知识,精神世界充实,对那些低级趣味的东西看得很透。从你身上,就能看出毛书记的教导来。”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毛书记坚持原则,当然也有为儿子铺路的意思。毛胜雄多半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灌输了大量的理想,或者是……野心。
反过来说,毛书记此时的纠结,以及清廉如水,也是迫不得已。寒门出身,在官场上必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正因为行得正直,所以才到了这样的位置。但也因为上面没有得力人脉,要再进一步,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从政难啊。”毛胜雄长叹,“来之前,我还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呢。不过也好,说出来,我心里舒服多了,一个人闷在肚子里,真是要憋出病的。”
“你也别想太多了。”庄小安安慰道,“毛书记为官清廉,别人搞黑材料也没用不是。”
“要这么简单就好了。”毛胜雄苦笑,“为官多年,哪怕不贪,多少也会做些违心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是没有的。上级打了招呼的事,你能不办吗。另外,黑材料到底是什么内容,揭发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一旦有人小题大做,借机发挥,总会弄些问题出来的。搞不好,家父就落马,连这个市委书记都当不成了。”
“说了半天,关键不在选择,还是在黑材料,以及对头是谁的问题嘛。”庄小安理清思路了。
“是啊。”毛胜雄颓然道,“但是对方不在顺安,根本没法查。敌暗我明,等坐以待毙,什么都晚了。”
“要搞黑材料,肯定是了解毛书记,或者曾经共事过的人。”庄小安沉吟道,“范围很容易锁定。”
“这个我知道,但家父是从县里上来的,这十几年,接触的人和事多了。总不能挨个去查吧。”毛胜雄道。
“那就不好办了。”庄小安皱眉。这他娘的是个死局啊。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认栽,高调宣布不愿进省里,而要继续为顺安人民服务,以期对方收手。”毛胜雄咬着后槽牙,“但我认为,这是着臭棋。对方以为你怕了,更要得寸进尺。所以,最好把这王八蛋揪出来,咱们也整他的黑材料,谁怕谁。”
“你有计划了?”庄小安盯过去。
“有一点,但是不成熟。”毛胜雄从挎包里掏出个信封,神情沮丧,“老弟,我实在没辙了,你看能不能算吧。”
庄小安打开信封,就见里面是二十几张照片,多数是肥头大耳的中年官员。
“你想怎么算?”
“这些人,都是这届可能进省里的竞争对手,其他地方的市级领导。”毛胜雄道,“搞黑材料的人,多半就在其中。先确定目标,再说对策。”
“我想想。”庄小安皱眉沉思。让仙雷自动寻找,可不可以呢?在几十个目标里选择,好像从来没试过。以往,每次都是锁定一个目标,自动选择时间段,就算如此,也要消耗2滴雷法。
唯一不同的,是和毛胜雄找狗,被村民围攻的那次,当时的心愿是“求救”,但一下就用掉了8滴雷法。
“行吗?”毛胜雄表情忐忑。
“试试吧。”庄小安毫无把握,“一次算这么多人,从来没做过。另外,我伤还没好,恐怕要等个10天左右才能算。”
“10天,来得及!”毛胜雄一下兴奋了,“老弟啊,我知道你有伤,本来也不想劳烦你的,但是事情实在严重,你一定要帮老哥一把!”
“毛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能帮,我绝不二话。”庄小安苦笑,“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时间可能会很长。算卦不是万能的,差不多要4到5天,才能算一个人,而且,目标必须要在50公里内。”
“这……”毛胜雄傻了。
“时间够的话,当然没问题。”庄小安摇头,“但你不是说,离中央巡视组到来只有一个月吗。这些人分散在全省,还得考虑他们的位置。所以,你最好精简一下人数,把嫌疑大的挑出来先算。”
“知道了。”毛胜雄沉思几秒,猛然起身,“我告诉家父一声,再仔细筛一遍。”
“照片放这,我也先试试。”庄小安道。
“好。”毛胜雄急不可待地往外走,“我尽快给你回话。”
庄小安站在窗边,见毛胜雄的皮卡一溜烟地跑了,不由叹口气。这个忙,是肯定要帮的。平时有事,打个电话,人家毛哥都办得妥妥帖帖的。毛哥也是讲究人,芝麻小事,根本不来劳烦,这回确实是到危机关头了。
朋友嘛,关键时刻就要两肋插刀。外面都传小安大师是毛书记的亲戚,帮毛书记,也算帮自己了。
但事情出得不是时候,正好在受伤阶段。还说用雷法养伤的,只有暂停,先把问题解决再说。
庄小安坐下,正要闭目修炼,手机又响了。
“小安,你再不来,奖励就没收了哦。”对面诗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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