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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
“也没有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心累，一夜没睡好。”庄小安打个哈欠，“要不，今天就别去了吧。”
“你……”虚凌曼沉默两秒。“展览时间不多了。”
“我不舒服，你也不管我，就这么狠心？”庄小安开始装可怜。
虚凌曼不说话，又过几秒才道：“好吧。那你休息半天。行吗？”
终于有点求人办事的样子了，庄小安冷笑，又装模作样地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想起床。也想和你约的。但是，现在都这么晚了，我还没吃早餐呢。你要是帮我送一份过来。我吃了，多半就有精神了，也可以尽快工作。”
“庄小安，你到底怎么回事？”虚凌曼像是在摇头。
“凌曼，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庄小安语气突然一肃。
“什么？”
“我们是朋友不是？”我去你妹的朋友！这货假装很深情地说着，就觉心底伤口又裂了。
“嗯，是。”虚凌曼只停了三分之一秒。
“我身体不适，没法自己买，在香港除了你，又没有其他朋友，想吃一份爱心早餐是多么困难啊。”庄小安语气真挚，“朋友会拒绝这样的请求吗。何况，我也想早点见到你。”
虚凌曼又沉默两秒，就道：“好。”
“等等！”见虚凌曼要挂电话，庄小安忙道：“我要吃莲香楼的龙虾粥、鱼蛋、肠粉、叉烧包。其他小菜也来一点。地址是半岛酒店1909。”
“好。”虚凌曼要挂电话，这货立刻又补充：“等等！你吃早餐没，要不多买一份，我们一起吃。”
这回，听筒里直接传出断线音。
哈哈！小安大师仰天往床上一倒，就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这一把，果然试对了。既然要和哥“委与虚蛇”，不表现得好点怎么行。“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圣盘，送个早餐而已，离底线还差得远呢。
不过嘛，这种事哪怕是假的，也想想就美。世上又有几人能得到仙子的服侍呢。哪怕是交易，也要请得动才行。
对了，就是交易！想利用哥，哥岂是那么好利用的，非得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狗日的龙飞，不是还想剁哥的手吗。哥就摸了，你又能怎么的？不仅要摸，还要狠狠摸，使劲摸，随时找机会摸，说不定，还有本垒的可能。
到时候，假如实在弄不动龙飞，干脆跑路，叛变算逑。听死鬼宋老三说，中情局不是有个什么x部门吗，哥就不信那边不要人，多半还倒履相迎呢。
庄小安眯眼想一阵，就起床洗漱，然后只穿一条底裤，在阳台做俯卧撑。到浑身冒汗，又听短信响，是韦豪发的，人已经在机场了。
庄小安回个“一路顺风”，门铃又响，凑到猫眼一看，门外的不是仙子又是谁。
虚凌曼今天的打扮，是大遮阳帽，墨镜口罩，牛仔裤，蝙蝠衫，像个外出旅游的女文青。但光凭身姿，就能引人频频回头，更不用说露在平底软鞋敞口处，那双白嫩得耀眼的足背。
此刻，仙子手里还拎着一袋早餐，仿佛化身为食人间烟火的居家女神。
庄小安咧嘴一笑，开门。
一瞬间，也不知是否错觉，小安大师就觉仙子吓了一跳，然后放下袋子，转身就走。
“你去哪？”庄小安忙问。
“我在大堂等你。”虚凌曼头也不回。
呵呵！小安大师骚骚一笑，拿起早餐，一边情不自禁地，往穿衣镜里看了一眼。
眼前的帅小伙，裸着的身材匀称挺拔，尤其是底裤处鼓鼓囊囊一团。尽展着男儿本钱。肯定让仙子“受惊”了。
你妹的，就是要多看，多欣赏到哥的好处，才能一步步沦陷。
庄小安吃着早餐，就觉满心舒爽，美味无比。现在，仙子还在楼下百无聊赖地等着，多像一个幽怨的，被男神不当回事的痴情女啊。
慢吞吞吃完饭，庄小安又磨蹭一阵。换一身名牌西装，喷点香水，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到了楼下，就见虚凌曼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藏着了杀气。
“凌曼，久等了。”庄小安笑得很骚然，“吃了你的爱心早餐，我的病一下就好了。咱们走，一定帮你把事办得妥妥贴贴地。”
虚凌曼终于容色稍霁。两人直接拦个的士，到了会展中心门口。
“展览在二层。”虚凌曼下了车，“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打探情况。那个修女。应该是藏在旁边休息室的。你留意她的行踪，然后联系我。”
“你昨天不是说，还有几个帮手吗，怎么不见人？”庄小安左顾右盼。
“他们昨天出过手。已经暴露了。”虚凌曼轻描淡写地道。
“哦，都是我们影子局的人？”
“对，是我们在海外的力量。”
“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参与了吧？”庄小安一笑。鸡毛海外力量。不就是龙飞的马仔么。不参加，当然正中下怀，哥干点什么也没人知道了。
如果，哥真的摸了搞了，仙子会有什么反应？是向龙飞哭诉，是吃亏忍了，还是誓杀自己。似乎……第三种更有可能。
“嗯。”见这货眼珠乱转，虚凌曼把头转向一边。
“那我就进去了。放心，要是我失手被擒，也坚决不会招出你的。”庄小安又狠狠看一眼仙子的翘臀，就大步往里走。一边又恶狠狠地想，不招才是傻逼了。
不过，动作虽豪迈，小安大师心里还是不禁发虚。一位堪比祖师，修为深不可测的老太太，昨天商场那一撞，未必就认不出自己啊。
这货想到此节，顿时又转身，往回走。
“门在那边。”虚凌曼蹙眉一指。
“哦，我想起一个问题。”庄小安半真半假地道，“万一，昨天那一撞，她记住我了怎么办？我就这么进去不合适吧。”
“那你想怎么办？”虚凌曼被这货弄得没脾气。
“有没有武侠小说里的人皮面具，易容罩子之类的。咱们不是锦衣卫吗，总得有点装备吧。”庄小安假装沉思，突然一拍巴掌，“对了，那什么空空符，干脆给我一张吧。”
虚凌曼深呼吸。
“怎么啦？”庄小安暗笑，这是要发飙的节奏么。
“没有，都没有。”虚凌曼银牙暗咬，“你以为，空空符是随便用的吗。祖师只给了两张，必须要我的血才能启动。现在，只剩一张，要用到最关键的时候。现在让你进去，只是试一试，做初步侦查。如果被发现了，你立即离开就是，我另外再想办法。”
“哦……”庄小安假装沉思，微微眯眼。原来如此，终于知道“让他试试，没有更好人选”的意思了。仙子不是傻瓜。这个假装普通人，侦查修女的计划，还是第一步。到底行不行，会不会被对方认出，只有试过才知道。假如试了不行，当然就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空空符，也不会给什么面具、易容，虚凌曼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堂堂正正地进去，和老修女刚正面。
换言之，和送死差不多。
而只有毫发无损，不被识破，自己才有进一步“委与虚蛇”的价值。
最毒妇人心啊！庄小安心里更冷一分，就听虚凌曼又道：“我倒觉得，你不用太担心。昨天撞到她的，也不止你一个人。何况，她的术法既然对你不起作用，你安全离开的机会，应该比我大得多。”
“另外，我就在这里等你。如果她追出来，我还是用那一招‘天地初开’，助你逃走。”虚凌曼轻咬银牙，“这样你放心了吗？”
“真的？”庄小安不由一诧。
“庄小安。你到底什么意思？”虚凌曼真的怒了，“你要实在害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可以当你没有承诺过！”
虚凌曼说完，转身就走。
你妹的，演过头了！还说利用此事，将计就计，假戏真做呢。没想到触及底线了。
所以，仙子的底线，就是“此人对取得圣盘的任务拒绝配合”。而只要配合，什么都好说。
“等等。”庄小安不禁豁然开朗。骚骚一笑，就边追边道，“哥可不是怕，只想有个万全之策，也是担心你的安危么。行行行，不说了，我这就进去。等我消息。”
见这货大步向前，虚凌曼终于站住脚步，面上掠过深深的无奈。
庄小安买张门票。也很装逼地拿出墨镜戴上，往里走。不过这会儿，心里就舒坦多了。仙子虽然在圣盘这件事上利用人，但说话还是算数的。能不顾危险接应，也证明她本质不坏，并非无情毒妇。
you…jump，i…jump！要死。也是一起死了，哥就姑且打探一番！
庄小安调整情绪，一边装作一脸好奇的样子。左右打量，信步上楼。
二层已经隔出了一个颇大的展厅，写着“梵蒂冈中世纪文物展”字样，墙上是大幅宣传画。外面一长溜游客，正排队安检。保安有老外，有警方特勤，守卫严密，插翅都飞不进去。
看来，这就是昨天虚凌曼盗宝的后遗症了。
排完队，庄小安终于进入展厅，就见里面空间挺大，呈连接的回字形，有绘画，有宗教器物，有雕塑，分为四个区域。到处都是黑衣保卫，和显眼的“禁止拍摄”字样。
而且，偌大的展厅，就只有一个出入口。
油画是用防弹玻璃框挂在墙上的，其他文物，也都是两层的防弹玻璃柜。特别贵重的东西，四面还加了围栏，站一名守卫。
可以想象，要没有能隐身的空空符，想盗宝，简直难于登天。玻璃一砸，警报就响，外面警方特勤都有家伙，把门一堵，排枪一放，大罗金仙也得打死。
所谓的圣盘，在哪呢？
庄小安四下逡巡，到了宗教器物区，就见一个长条形的玻璃展柜，里面摆了一溜盘子，旁边牌子上写着“圣盘”二字。
这货顿时心跳加速，走近一看，立刻又大失所望，所谓的圣盘，其实就是普通的金属盘子，材料主要是金银，考究一些的，底部多了些花纹装饰，由于年深日久，都陈旧发黑了。旁边有说明，是弥撒用的圣器之一，用来盛放面饼。
每个盘子前面，又贴着一小块纸片，介绍说是某某教皇，某某圣徒使用过。庄小安逐一走过，就看到后面还有一个独立的玻璃柜，写着“中世纪圣盘——由圣托马斯？阿奎那亲手制作”。
来了！
庄小安踱过去，就见这面圣盘与众不同，盘面纹路呈现斐波那契螺旋线，也即黄金分割。而从侧放的盘底边缘，也能看出底部还镶着一些金属片，黑黝黝地，和面上纹路对称。
旁边立着一块牌子，有托马斯阿奎那的肖像和生平，介绍这位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神学家，33位教会圣师之一，死后被封为“天使博士”。他最知名的著作是《神学大全》，也是第一个把理性引进神学，论证“君权神授”的人。
介绍太长，庄小安看看开头，就一眼扫过，一边心里怦怦乱跳。
这圣盘底部的金属片，和老宋玉佩上那种，很有点像啊！
换言之，哥可以吸掉！
像是感觉到这货的心情，仙雷也开始微微闪烁，似乎深表赞同。
而且，不会有祝别鹤这样的家伙设伏，花不了多少时间。只要这会儿回房间，攒一滴雷法，穿越过来把手一伸，也就万事大吉了。
到这个地步，再不明白就是傻瓜。所谓“命运之轮”，应该和其中神奇的白光脱不了关系。而龙飞，也知道了一些秘密，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想利用它晋级，突破。
这王八蛋，打的好个如意算盘，哥就给丫吸了，还要占够虚凌曼的便宜，留个空盘，剩盘，二手盘，让这货装去！
庄小安越想，就越觉这个方案爽到极点，把来的目的也忘了，一边就眯起眼睛，想要锁定一名保安，便于穿越之用。
但是下一秒，这货就心脏猛地一缩，僵在当场。一身黑衣的老修女，正往这边走过来。
213再行试探
完了！
老修女的位置，已不到10米，而且，她是径直往展柜这边走的。面纱下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目光停在自己身上。
小安大师呼吸一促，立刻又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第一，在圣盘这站得太久，表现得饶有兴趣。对方经过昨天的事，必然是随时关注的，多半就藏在监控室里。
第二，自己又在商场出现过，虽然换了衣服，戴了墨镜，但如果仔细辨认，应该是能认出来的。
尤其第三，自己现在还是一副惊诧表情。
三者相加，没有嫌疑也有嫌疑了。
是跪地求饶，还是夺路而逃？雷法涓滴不剩，别说等虚凌曼接应了，能不能出展厅大门都是问题。
半秒之内，小安大师就很光棍地把墨镜一取，在略惊的表情之上又加了一分迟疑，迎面而上。
你妹的啊，要死，也就赌这一把了。
“嬷嬷。”还有三米，庄小安直视过去，抬手打招呼。
这话谁说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必须要坦然无惧。贼眉鼠眼的，一看就心里有鬼。
老修女站住了。
“嬷嬷，你好。”庄小安再加一分忐忑，“我们昨天，是不是见过？”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