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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恋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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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过参加一次名流宴会,心罗就有了这么多的追求者,二爷还真要加把劲。”全叔笑眯了眼。
“这就叫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东朕大是不满。“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二爷最有胜算。况且,若他有心要做成功一件事,便不会失手。”
东朕贼贼笑,看海啸每日按时下班,陪儿子练武,在家用饭,闲来无事就找心罗喝茶聊天,实在看不出他是狠绝一方的冷修罗。
“东少,你自己呢?逃总不是办法,治标不治本。”全叔拍他的肩。
“如果心罗宝贝肯点头,我立刻娶她进门。反正我家爹爹只求我找可看得入眼的娶了,管她老少美丑中外。他想孙子想疯了。”
“您算准了宓小姐不会首肯,才敢这么说。”任七绝不放过讽刺东朕的机会。
“……”东朕即刻噤声,打不过任七,吵也未必吵得过他,又人在屋檐下,只能伏低做小,扮锯嘴葫芦。
“心罗呢?”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个时间,多半在看书。”全叔挥挥手。“没见过这么喜欢窝在一处,只要看一本书就能过一日的。”
“总管,一位王世钊先生来访。”耳机里传来监控室的报告。任七沉吟。
“小七,什么事?”全叔问,很少见任七有这样的沉思表情。
“王世钊来访。二爷尚在公司。他选在这时来访,只怕是想见宓小姐。”这才是他计较的问题,前度刘郎今又来,会是二爷的强劲对手呢。且“宓小姐未必想见他。”
“来者是客,总不见得就这么赶他走,还是让他进来罢。”全叔不赞成。“心罗不见他,还有咱们。让他死了这条心,他自然就会回去了。”
“这个主意好。”东朕惟恐天下不乱似地拍手。若二爷在该多好?说不定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言不合便上演全武行。
任七冷冷哼了一声,警告他别过分,才转向云泽。
“云泽,你去接王先生。”
“是。”云泽立刻转身往外去。
未几,王世钊被接进了畅翠居。
“呵呵,王公子,二爷尚未回来,有什么事不妨同我说。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东朕不客气地充当主人。
世钊愣了一愣。任海啸不在并不出乎意料,毕竟他是算准了任海啸在公司才来的。可是,东朕在,就令人颇费思量了。
“我来,是想见Cindy。”他冷静地说。这是他今日的目的,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Cindy?”东朕故意挑眉,装傻。他不是真正的主人,也不是任家的仆佣,不觉得有失礼数,所以更加无所顾忌。
“我想见心罗。”世钊也不动气。
“哦想见心罗宝贝啊。”东朕极其暧昧地笑了起来,伸手环指客厅里所有的花瓶。“看,这些花全是他的仰慕者送来的,我们心罗姑娘全都不屑一顾呢。而我,东朕,目前是心罗排名第二的储备男友。更不用说海燃园里里外外的未婚男士了,全都排着队等宓大小姐约见呢。唉,这么出色的女孩子,早先不知道被藏在什么地方?陋室明娟珍珠蒙尘啊。那个错过她的人一定是天字第一号的白痴。”
东朕佯装不知情地唱做俱佳,狠狠戳刺王世钊的痛处。他不是谦恭君子,讲究公平。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心罗默默爱了他那么多年,这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要到失去才觉得她对他的重要,想把人要回去。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次任七没有同东朕唱反调。宓小姐是那种受了委屈也默默忍下来的人,她在王家所承受的,只怕还不只是一点点委屈。但他终究是海燃园的总管,不方便插手二爷的情事,亦不可以对客人太过失礼。让东朕替宓小姐出一口恶气也好,今日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诧异浮上王世钊眼底,心罗原来这样吸引人,任海啸、东朕,以及那些只见过她一次的追求者。是他困住了她,让她恬淡娴静的美丽被压抑在一幢偌大的豪宅里。然离他而去的她,散发了她的美好,魅惑是这些一贯眼高于顶的男人。被任海啸公开承认的心罗,就象是阳光下曜曜生辉的璀璨宝石罢。他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定的,要得会心罗,会极其艰难。又或者,有已经根本没有机会了。他苦苦地笑。
“我只是想见见她。”
“现在是午睡时间,宓小姐不见客人。”任七淡淡地推脱。
“心罗这几晚睡得不塌实,所以下午会补眠。”全叔补充。
世钊点头,这个家里的人,无论老少,都团结起来保护心罗,防止她被人伤害。而爱心罗的他,却从没有真正保护她,正如心罗说的,伤她最深的人,是他。
“好罢。请在她醒来后转告她,我真希望可以见她一面。那就先告辞了。”他转身向外走。任家没人在他来访时请他坐,给他上茶,更没人在他离开时送他,只有那个如凶神似的男子原路将他载至大门口。很明显,没人欢迎他。
而畅翠居里的一干人有志一同的决定,他们记性差,浑忘了有没有客人造访。
“心姨,送给你。”放学回来的英一将手中一束小小的虞美人送到心罗眼前。
心罗笑着接过花束,问:
“今天是时间节日吗?送这么好看的花给我。”她揽着明显开朗,脸色红润的男孩一起坐进沙发里。
“……我听同学说,男生要送花给喜欢的女生。”小英一红着脸腼腆地说。“我喜欢心姨,所以送花给你。这是我自己种的。我、我我不要心姨嫁给别的男生。”
“谁告诉你心姨要嫁给别的男生?”心罗讶然,不知小男孩哪里来的错误信息。
“珊米说女生接受男生送的花,就会嫁给他。心姨你这几天收了好多男生的花!”英一面红耳赤,担心自己又将失去一个他爱的人。
心罗搂过英一,心疼地在他头顶吻了一吻。
“你的朋友说错了哦。如果男生向女生求婚,而女生又答应了,那么收下他送的花才会嫁给他。可是,送心姨花的人都没有向我求婚哦。所以,心姨是不会嫁给他们的。你不用担心。”
“那,心姨会嫁给我吗?”小男生渴望地问。
啊?心罗愣住。她被一个八岁又十个月的男童求婚了吗?
“噗嗤!”在一旁看戏的东朕听了,笑得打跌,连忙攀住任七的膀子,向静静注视儿子和心爱女子的任海啸摇头。“二爷,这下好了,父子俩抢一个女人,劲爆。我看英一的胜算更大一些呢。”
“走开!别象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缠在我身上!”任七反应激烈地甩开东朕的手,面上飞快掠过无人能懂的惊慌。
“呵呵,任七,你也会害羞啊?”东朕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又趋了上去,誓要叫一贯冷静的任七变了颜色。
“二爷,你管管东少,麻烦他高抬贵手,不要一天到晚戏弄人!”任七则是脸色一沉,一边向束手旁观的海啸抗议,一边似避瘟疫一样闪开。
扑与躲的游戏于焉展开。
海啸摇头,一个太过油滑,另一个则太过老成,中和一下就好了。无力阻止东朕对任七的调戏,也无意阻止的他,转身向心罗和儿子。“走罢,去我的书房。”
趁儿子埋头打电脑的时候,海啸坐在了心罗的身侧,轻轻抽走她手里的书,而后按住她的手。
“我还没看完。”心罗小声抗议,想取回自己的书。
海啸按住她不甘心的手。“陪我聊天。”
“英一在做功课。”心罗压低声音,不是怕影响英一,只是,不习惯在一个孩子面前同孩子的父亲太过亲近。
“他不是容易分心的孩子,定力很好。”海啸虽然颇不以为然,仍跟着降低了音量配合她。“你不用太过小心翼翼,正常的聊天不好吗?”
“聊什么?”心罗妥协,书被收走了,手被抓住了,一时是很难安静地脱身,那就闲闲地说些山南海北的事罢。
“你喜欢什么国家?”海啸笑了,高兴于她的妥协。按在她手上的大掌将她的素手合在掌心里,拇指有意无意、若有似无地摩挲她的手背。
“除了八国联军之外的任何一个国家都好。”她淡淡地笑,没办法,她的民族情意结太强,忍受不了那些曾经给中华民族带来屈辱造成痛苦的国家。现在想来,她倒真有些宁折勿弯的傲骨。
“这样啊?”他拢眉沉吟一会儿又放松眉头。“你觉得西班牙怎么样?”
心罗瞥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但仍然回答。
“很好啊。热情的西班牙,浪漫的西班牙,狂野的西班牙。英俊的斗牛士,煽情的弗拉明哥舞。”这是西班牙这三个字给她的第一印象。“还有西班牙的艺术,一如达利和毕加索。”
“那么,就去西班牙罢。”海啸作出决定。经她一形容,西班牙之于他,变得具体而有魅力起来。“再过半个月,英一的学校就放假了,我们去西班牙旅行,你说好不好?”
心罗恍然大悟地抬眼看他。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因为她说不喜欢英法美德意日奥俄八国,所以他问她去西班牙如何。她笑了,不是不感动的。
“为什么我也要去?”
“记得吗?”他吻一吻她的发顶,不意外地闻到淡淡苹果香味,她果然和英一用同一种洗发水。“你是英一的全职保姆。”
“可是”心罗将身体微微向后仰,不让他亲昵的气息包围她。“这种时候,小孩子应该与父母在一起,全家出游才对。带多一个保姆,很尴尬。”
海啸愣住。他绝没想到,她会在此时此刻提出这个问题。以他对心罗的了解,她是不会问的。除非她在乎!
他的眼一亮。是的,除非她开始在乎他,否则她不会关心英一母亲的事。
“这个问题,今晚我会认真同你谈,我保证。”他拉她起身,又叫上儿子。“走罢,先去吃饭。”
心罗也不追问,但她一定会知道关于英一母亲的事。除了第一次见英一时听他提起过母亲,然后就是母姐会时为了母亲的事同人打架,她便再没听他提及过母亲了。那孩子分明是记得自己的母亲并且渴望得到母爱的,可是,一个不到九岁的男童可以完全不说起自己的母亲,实在不是好现象。
饭桌上,海啸宣布放假时带英一外出旅游。
东朕第一个叫了起来。
“我也要去。”
“不识相。”任七翻白眼,受不了他。
“东了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你不想结婚生子也无妨,但他明年此时要抱孙子。”海啸淡淡地转告东朕。“令尊要我转告你,如果你无法达成他的心愿,他就把东堂扔给你,他自己逍遥快活去。还有,他警告你,除非你有本事一辈子躲在海燃园里,否则……”
东朕对其父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
“我无所谓,大不了也学任伯伯,扔给能干的下属打理,自己落个无事一身轻,早早退隐江湖去。”
“退隐江湖?”任七冷冷地哼了一声,“有人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
心罗轻声笑,想不到任七这样可爱。但可不就是如他所说?
“东少。”她缓缓启口。
“心罗亲爱的,有什么事?”东朕嬉皮笑脸地应。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强,也没有永远不会被拆穿的秘密。被少数人所掌握的秘密,会是致命的弱点,而公之于众了的秘密,也许就不会再造成任何的困扰了。你认为呢,东少?”
东朕慵懒调笑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冷冽,仿佛可以刺穿皮肉的利刃,可是他的唇角却依旧挂着一末笑意,然后,他的眼神又回复到了先前的散漫。
“宓心罗,我从来没有真正佩服过一个人,但我实在佩服你。若不是早已经有人为神魂颠倒动了春心,警告我别碰你,我倒很想娶你当老婆呢。”
“怕只怕我真的答应了你,你又惟恐避我不及了。”心罗眨了眨眼。她一早已经觉得东朕哪里不对,只是不确定究竟是为什么。但今日任七的反应证实了她的怀疑。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任七是唯一能克得住东朕的人。任七是在竭力抗拒罢?抗拒莫名的吸引,抗拒无法解释的情动。
她看向海啸,海啸没有表情,仍然一副镇定如常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吗?”她脱口而出问。
“知道什么?”海啸反问。
“就是”她看向东朕,东朕也同样在看她。她叹息,罢了。“我的好奇心在醒来数分钟之后,再度沉睡去了。我吃饱了,失陪。”
“心罗,如果你在海燃园里呆腻了,欢迎你来东堂做客。”东朕在她身后说。
“不会那一天的。”海啸沉声替心罗回答。
“海啸。”东朕郑重地叫他,一改往日的滑头作风。
海啸一愣,自他正式接掌任氏,东朕从未再唤他的名字,似是刻意避嫌,一贯玩笑般叫他“二爷”。
“心罗是个值得珍惜的女子,别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会。”他保证。
东朕笑了,转头问任七:“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是你吗?”
说完,他也起身,向外走去。
任七错愕地盯住他优雅离去的背影,有种预感,无论他或者是东朕,都不会再是原来的了。一切都不会再象从前了,他早就应该发觉的。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七,快去追,告诉他你的答案。否则,你永远也没机会说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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