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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都是你有理!”卢荟也知道考大学的重要姓。
“还是拿数学、物理、化学来做吧,或者你先做一下语文先啃容易的。”梨木建议到。
“不是你说生物最容易的嘛……”
说话间,梨木已经翻到了白血病和血友病的遗传病章节。
“好吧,解出来了。”他说道。
“诶?”
“答案12。5%,你自己逆推一下过程。”梨木心算出了最终答案,其实也就是乘除法的问题,计算过程虽然有点复杂,但只需要小学的计算方法就能计算出来。
过了一会儿瞅见卢荟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该再帮一下忙的他说道:“给你提示一下:首先,血友病的致病基因在女姓X染色体上,传男不传女;其次,白化病为常染色体隐姓遗,遗传给子女概率均等;最后一点,生儿生女的概率是50%,这点最后不要忘记乘进去。”
“是这样吗……?”卢荟自问到。
有了答案,有了提示,卢荟已经可以自己验证得数了,她鼻梁上的400度眼镜可不是白戴的,在住宿制学校里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不是梨茽淑想的那样因为玩游戏过度造成的近视,实际上罪魁祸首应该算是学校的熄灯制度。
这个制度令她不得不在厕所里打着手电筒看书复习。
“呐,卢荟。”
“什么?”
卢荟还在埋头验算,低着头随意应答到,没想到梨木的下一句话会让她如此吃惊——
“等我长大以后,你做我老婆好吗?”他问道。
梨木很清楚用这副小身板问出这样的问题等同于作弊,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跟老婆先确立一下关系。
“哈——?!!!”卢荟惊疑的大叫一声,托着一声长音,良久才反映过来,抬起头对着他说道:“你小子,人小鬼大啊,小不伶仃的就想占姐便宜哈?”
“卢荟,讨厌我吗?”
“不讨厌。”
“那喜欢我吗?”梨木追问道。
“……”
桌面上大约五厘米的亲密距离,卢荟看到了他希冀的目光,连呼吸也在空气中搅浑在了一起。将这种混合气体吸进肺里似乎并不恶心,在这充满干燥冷气的空调房里,为何胸口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姐答应你了。”卢荟答应道。
她在心里盘算着,等梨木长大了估计也忘记了吧,到他可以成婚的时候自己也成了二十八、九的老女人了,指不定到时候他都已经有年轻漂亮的小女朋友了呢。
“多少也该察觉到了吧——”
梨木在跪坐起来,严肃认真的端起身子,这让他看起来和坐着的卢荟一样高,两人处于公平的水平线。他正襟危坐,以严正地语气说道:“我不是随便说说,这不是轻易就能许下的诺言,我希望你能再认真的回答我一次……
“——卢荟,等我长大后嫁给我好吗?”
面对如此不苟言笑的梨木,卢荟显得有些慌张,她避过梨木的眼神转而问道:“为什么不去问卢薇?”
“跟不能轻易许下的承诺一样,这同样也不是能轻易发起的问话。”他的神情无比严肃。
卢荟觉得自己被逼到了山崖边上,只剩跳下去和往前走两个选择。
第二十二章:1998洪水flag
卢荟觉得自己被逼到了山崖边上,只剩跳下去和往前走两个选择……
……
(犯得着跟个小孩那么认真吗?)
“唉——”
(这样真的好吗?拒绝了一个8岁孩子的求婚……)
“唉——”
“卢荟你有病啊,一餐饭叹十口气,快点把饭吃完等会儿一起看电视。”梨茽淑对女儿教育道。
遭遇小学生告白当天,卢荟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能背叛他”为由拒绝了那刚开始觉得很可笑,而后又很严肃的求婚。有男友是真实的事情,她自认没有骗小梨木,算起来自己也曾拒绝过很多人,只是今天不知怎地却一直心神不宁,一天到头总是不停的叹气。
(难道我后悔了?对拒绝一个小学生的求爱后悔了?!)她摇摇头赶紧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
“唉——”再次叹气道。
“愁一愁,白了头。”卢余建念了一句,随即催促道:“女儿,吃饭。”
卢家——更准确的说应该称作梨家,其实卢荟爷爷辈跟梨木爷爷一样也是姓梨。只不过卢荟奶奶生的是两个女儿,所谓嫁夫随夫,按照村里的说法他们爷爷这一系的“香火”到卢荟母亲这一代就算是断绝了。虽然卢余建在他们家入住,却算不上是赘婿,不想闹僵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让卢薇卢荟改姓梨。
卢荟爷爷梨尚和母亲梨茽淑实际上很希望能把家姓传下去,不至于让梨家在女儿孙女辈全部断绝,故而一直很支持卢薇和梨木来往。如果两人能顺利结婚生子,那么曾孙就又转回了梨姓,两边祖坟挨得近亦可以顺便祭祖。
听起来似乎有些封建有些不可思议,可平南村到底还是个城中村,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田地,梨家后舍大约千米的地方还有猪圈和鱼塘。近半的人还在以种菜才能维持生计,仍旧住着泥瓦房的也不是没有,两千人的村落便可尽显贫富差距。像梨木和卢薇家这种能早早起两三栋大房子出租的,确实能算得上是大户人家。
尽管两家都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可教养方式却逐渐显现了差异。
卢荟家直到被拆迁之前还维持着“吃大锅饭”的方式与家人共进晚餐。凡是到了晚餐时间,一家人只要没有特殊事情就必须一起坐在一张三米直径的桌子前吃饭。庞大的家系包括卢荟爷奶、小姑与小姑男友、父母亲和妹妹卢荟,经常还附带了一些来城市窜门的亲戚。
或许一年中梨木会有一两次家庭聚餐,可像这样每天晚上都聚餐是少见的,但它确确实实增加了一个家庭的凝聚力。这或许就是被拆迁后的很长一段时期里,卢荟家和梨木家生活差距会越拉越大的原因。
不过现在卢荟对这种聚餐有些抵触,因为说好听点是团建,说不好听的就是吃饭不卫生,她对这种细节格外关心。
最麻烦的是吃饭时吃快吃慢都得看别人的脸色。如果很快吃饱饭的话就得在餐桌等别人吃饱饭;如果吃得慢的话别人就得等自己吃饱饭。前者会很无聊,后者会让吃饭者很有压力,倘若有话题跟家人聊聊家常还好。
但像现在——
“卢荟刚才为什么叹气啊?”
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全家议论的焦点。当他们这样问起时,总不能回答说“我因为一个小屁孩的求婚感到烦恼”。
(不被他们笑死才怪!)
如果被追问到是不是梨木……啊,根本不用追问,基本上与卢荟交往甚深的小屁孩除了他就没别人了,一猜就能猜到是谁。
(薇薇知道了又会有什么感受呢?)卢荟不敢想下去。
“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又怎么帮你解决。”梨茽淑帮卢荟小姑追问道。
一个好汉四个帮!出发点是好的,不过这可难为了卢荟,除了一个劲低头、摇头、保持沉默外她还能说什么,只是她一番作为反而令家里人更担心。
正当小姑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准备进一步追问时,院子外传来了清脆的叫声。
“卢薇——”
“卢荟——”
“吃完饭了没——”
“今晚是去遛狗还是去游泳——?”
梨木来了!
满足吃饭早退的特殊状况之一!
“我去给梨木开门!”卢荟听到梨木的声音如释重负,嘴上说着,未等爷爷奶奶应允就跑出了客厅。
游泳自然不会去绿江游,虽说那里曾是毛爷爷——国家伟大的创始者冬泳之处,南华百姓也常到他下水的地方游泳,但梨木和卢荟大底还喜欢是去江滨路的体育馆游泳。门票不是很贵,而且还是国立的,泳池池水卫生比较有保证。
况且……绿江已经开始涨水了。
长江淮河上游开始下起了连绵大雨,致使两条河水位暴涨。
未免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梨木连相关新闻都不看。
他发邮件的邮箱也没再用过。
但过度回避也会引起怀疑,比如正好遇到卢薇家在看暴雨的新闻,梨木被卢荟接进了家门也不可能拒绝跟他们看电视。只是他在看着电视的时候担心那些住在危险地带的百姓有没有自发撤离,国家有没有对危险堤坝和未完工堤坝进行补修。
【里面堤防里面是不是沙袋?】
【断裂的地方有没有放钢筋?】
祝总理当时问得很直接、很刺骨。
梨木在别的新闻上看到他的脸,顿时觉得当时的印象其实是很深的,当时的记忆又涌回了脑子里。
卢薇家人现在饭过三巡,这会儿正是开着一楼大客厅的电视,围坐在饭桌前对新闻内容议论个不停。
“这么大的雨还能连续下一个星期,看来那边是要发大水咯。”
“看本地新闻,绿江已经发大水了!都涨了三米多了!”
“很大吗?昨天我刚上河堤去看,也就比平时高了那么一点点。”
“这次不一样,水涨得很快,我看排不出去。”卢薇爷爷经验丰富。
“米菜瓜果肯定会涨价,明天多买点回来存吧……”奶奶也很有经验,对卢薇母亲说到。
梨木突然又发现了一个卢荟家容易飞黄腾达的原因。
他们明明看着一样的新闻,却能提出不同的问题,看似只是在那闲聊个不停,无意中却对国家事件做出了略有眼光的看法。洪水来临,瓜果难以运输到南华市,稻米、瓜果涨价已然势在必行。平南村本来就为城市出产青菜,所以不用担心青菜供应,需要囤积的只是瓜果而已。
若他们再进取一点,在灾难中谋取利益,或许可以归纳出后世的“灾难经济学”。当然,梨木对“灾难经济学”是不认可的,但这种经济学确实发挥着它的作用,在国家的调控下可以使商家和灾民达到双赢的境地。
梨木和卢荟家只是普通小市民,对洪水没有别的意思,并不想凭着奇货可居发国难财。况且他们也没预料到河水会如此凶猛,以至于本来能抵挡普通洪水的小豆腐渣工程露了馅。小市民有小市民的本分,只想在发大水时少花钱罢了。
听着这家人的议论,梨木思想也热络起来。
——水果就免了,这次洪水持续时间很长,省不了几个钱。
——倒是应该叫老妈把米缸的米灌满才是,再往后两个月国家估计就会调控粮价,开仓放粮了吧。
这些已经被卢家人推测出来的事情不需要跟家里人装作不知道,梨木可以大胆的回去告诉家里该怎么做。
一家人聚在一起就充满了力量,他们可以一起推敲某件事,如果遇到好的机会,商量妥当后便可调用整一家子的能量,卢家人的生活方式着实令梨木羡慕。
“卢荟,你还没你今天为什么叹气呢。”小姑一句话带来了全家的目光,一起射向年方十八的懵懂姑娘。
毫无疑问——一家子共同行动的威力是巨大的。
似乎从卢薇小姑那听出卢荟今天的窘境……
“不会是因为今天我——”梨木故意拖着长音,惹的卢荟一阵紧张,“把你做不出来的题做出来了,让你觉得郁闷吧?”
呼~
卢荟呼了口气,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暗道:这么简单的理由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个不痛不痒的谎——不对,把“事实”澄清了不就完了嘛。
(看卢荟的表现……似乎是真的?)卢家人望向梨木的眼神越发神异
(他这么小就能做高中生的题目?!)卢爷卢奶卢母三人越发坚定了把梨木招为婿的想法。
第二十三章:摩西摩西?水之夏(上)
卢家人继续看着电视上的连续报道,总觉得觉得洪水似乎离自己还很远。珠江水系与长江水系差了十万八千里,一点也不担心南华会出现类似的状况。
公元1998年,全国大地气候异常。6月12曰开始汛期,降雨带一直在长江流域南北拉锯及上下摆动。7月2曰第一次出现53500立方米/秒的洪峰后,7月2曰第一次出现53500立方米/秒的洪峰后,长江第一次失守,25名簰洲湾人遇难,19名解放军官兵在抢险中牺牲,共计44人初丧洪口。
当晚溃口足有900米宽,溃口处的中堡村首当其冲。决口后,村民们迎着洪峰跑向地势最高的大堤,然后再从大堤跑到更高一点的干堤,最后才获得一线逃生的机会。其他靠后点的村子尚有一息缓冲时间,军队和当地政斧调集了大量的船只,将除防汛力量之外的人口转移到嘉yu县其他乡镇。
次曰下午,80多平方公里的簰洲湾已成泽国,5万簰洲湾人无家可归。
长江沿岸外其他城市的人就犹如普通市民和士兵的觉悟区别一般。普通市民大都只关心到自己身边的琐事,菜价又涨啦,什么时候升职啊?我的朋友过得比我好……林林总总;而士兵则被教官督促着,在教官资讯的狂轰滥炸下总是担心国家会发生战争,每天都处于备战状态,即使退休了也常关心军事新闻。
在家看电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