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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医术十分精湛。因司徒塬那学校本是无学费的,他那医学院的毕业生们诊费也不高,甚至常常有义诊。尤其是本朝大夫不甚擅长的一些病症,洋大夫能治,洋大夫教出的小大夫亦能治。又有贾赦无偿提供许多后世医学常识,如青霉素他们虽无法提炼,却早已广泛使用,这八年间活人无数。司徒塬在许多百姓心中悄然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终于司徒塬之“灵柩”拉进京城,京城百姓哭成一片,无数跪拜于车马两侧,香烛纸马遍地,口称苍天无眼。贾赦本来是去瞧热闹的,见此情形长叹一声,十里长街送总理也不过如此。
被他拉来一道看热闹的齐周也叹道:“忠诚王爷想是再也活不了了。”
贾赦一愣:“此话怎讲?”
齐周道:“圣人如何肯让他再活过来?”
贾赦立时明白了,摇头道:“连做了好事致名声大好都不成,神马世道。”
齐周叹道:“民心一物,素为天子忌惮,况他本是王爷。”
贾赦顿觉无趣,遂拉了他离开了。
次日那小伙计又来听课了,这回孝敬了荣国公一个小食盒,里头装着一碟子核桃酥,食盒下头藏着一封信。
后忠诚王爷大葬,阖京哀声动日、悲意遮天,圣人心中虽不痛快,倒也无意同死人计较。幸而司徒塬长子素日不大理医学院之事,也几乎不去学校,倒是不曾继承这民望,圣人只将他封为乐安郡王了事。倒是太医院有人提议,将五原医学院收入朝廷。圣人稍稍心动,招来姜文等几个商议。
姜文摇头道:“我瞧着不妥,忠诚王爷才入土呢,纵太医院眼馋那个,也得过些日子,或是寻个好时机。”
圣人皱了皱眉,倒也是,他虽眼馋那医学院的民心,这会子就夺了来仿佛不甚妥当。
贾琏在一旁道:“岂止不妥,大大的不妥。”
圣人笑问他缘故。
贾琏奏道:“世上除了他们医学院,难道就没有别处的大夫了?若他们医学院归了朝廷,哪怕不由太医院管着,三十年五十年后,只怕太医院里头皆是他们的人了,旁的好大夫如何进的去?况他们这医学院如今众人瞧着好,不多时必有旁人也办起医学院来,就如同书院一般。太医院只需挑最好的大夫便是,凭他哪个医学院教出来的。”
圣人不禁大赞:“善!朕倒是不曾想到这个。”横竖最好的大夫仍在太医院。
此事揭过,江南水匪又提了上来。
圣人叹道:“倒是朕一时想差了,反送了老五性命。”
因不再问群臣,直接下了旨,右翼前锋营统领姜武领三万精兵南下剿匪,户部尚书齐周总管后勤粮草枪械供给。
贾赦闻信捶桌大笑:“天助我也!”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都木有打几下游戏= =过年真麻烦。
☆、114
话说贾赦听闻圣人竟是遣了姜武南下剿匪;无比欢喜,立时换了衣服溜达去姜武家。
恰逢姜武独子姜昀愁眉苦脸的从书房出来。
贾赦笑问他:“姜小昀;怎么了?”
姜昀赶忙上来扯住他:“贾伯父来的正好;我父亲母亲吵嘴呢。”
贾赦奇道:“他俩口子不是模范夫妻么?也有吵架的日子?”
姜昀愁道:“母亲忧心父亲此去危险;听闻这伙水匪非但厉害,且胆子大的很,连王爷都杀了。我父亲道;圣人派他去只为了向世人示意他看重忠诚王爷,实乃牛刀杀鸡的。”
贾赦笑道:“我送你爹一条锦囊妙计,管保他平安无事。”
姜昀眼眸一亮:“当真?”
贾赦不禁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小子竟是个呆的;比你老子可爱多了。”
姜武恰从屋里出来;喊道:“贾恩侯;你欺负我儿子我立时去你家欺负你孙子。”
贾赦哼道:“我孙子机灵着呢;你欺负他不着。”白安郎教出来的,说他不是小狐狸贾赦自己都不信。一壁说着,一壁进去。却见邹氏拭着泪过来行了个礼。
贾赦笑道:“弟媳妇,无事,我保他囫囵着去,囫囵着回来。”
姜武听了立时扭过头来拎了他到一边:“你知道什么内情?”
贾赦笑道:“大约知道得不少,只是这会子不便告诉你。你过了江南,先去替我瞧宝贝外孙子、捎些礼物过去。”
姜武瞧了他半日:“还有呢?”
“这几回,朝廷的兵马多在常州。你只往我女婿那里去。”
姜武思忖了会子:“委实都是从常州过去的。莫非常州县令与水匪有染?”
贾赦笑道:“这个却不好说,你往无锡去寻莫瑜,你与他是师兄弟,也说得过去。到了那儿,你保不齐还能见到旁的老朋友。”因悄悄拉了他耳语道,“不止一个。”
姜武挑眉上一眼下一眼瞧了他半日,贾赦只笑不出声。
过了些日子,姜武领着三万精兵浩浩荡荡往江南而去。一路无话。因受了荣国公贾赦之托去瞧他女儿女婿并外孙子,自己也欲趁机瞧瞧小师弟莫瑜,故并他不曾如前番几路人马一般驻扎在传闻离水匪巢穴最近的常州县,却是往无锡来了。
无锡县令莫瑜早早的领着人在城门相迎,姜武将人马驻扎于城外,自己领着些心腹亲兵并两个偏将,带了贾赦逼他运来的十几车的东西浩浩荡荡进城去。
见了莫瑜先指着后头的大车抱怨道:“你瞧瞧,这是你那好岳父干的!我哪里像个将军!简直是贩货的。”
莫瑜拱手道:“师兄辛苦,多谢了。”
把姜武噎得无话可说的。
进了县衙,将旁人安置下去歇着,姜武只身跟着莫瑜往内宅而来。也等不得寒暄,直问:“你岳父道,此处有老朋友,是谁?”
莫瑜一愣。
姜武又说:“贾恩侯说,在无锡我能见着老朋友,且不止一个。怎的,你也不知道?”
莫瑜恍然:“大约是痴道人与彭家姑姑?他们有时在城外灵宝观中住一会子,便会过来与我并圆圆手谈几回。多半时日往四处云游去,也不知这会子在不在。”
姜武拍大腿道:“原来是她!有年头不见了。有她在此战便宜了。”
才说着,外头有人来报,彭家姑奶奶来了,说是特来寻姜将军的。姜武愈发欢喜,忙吩咐快请。
不一会子,彭润仍然是一身青色男装进来,人比数年前晒黑了许多,望着姜武微微一笑:“浩之,久违。”
姜武大喜:“久违久违!有你在水匪可麻烦了。”
三人相见各自行礼,寒暄几句废话。
姜武叹道:“阿润,你倒是半分不曾变化,瞧着比京中还威风了几分。”不由得心下生疑。彭润身上那股子军人的英气愈发浓了,全然不似离开军营数年的人。
彭润淡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意来。乃道:“你才过来,论理当让你歇会子。只是如今我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姜武忙道:“可是水匪之事。”
彭润道:“倒不是,过会子再说。”
莫瑜却赶着她问:“痴道长可来了?”
彭润笑道:“在灵宝观中,你可要去与他手谈一局?我与浩之亦许久不曾切磋。”
说得姜武也手痒了,连声叫“好好,如今你竟不是我对手!”
彭润哼道:“战了再说。”
恰迎春抱了莫岘出来见过他们几个,姜武指着他道:“便是为了你这个小东西,害的我做了一回商贩。”忽然想起一事,“这小子该喊我什么?”
莫岘离京那会子才两岁,喊人也胡乱喊着。多半顺着莫瑜那头喊“姜二伯父”,有时贾赦特指着他让莫岘喊“姜二爷爷”。如今都四岁了,姜武的称呼也该定下来了。
莫岘眨巴眨巴眼睛瞧了瞧姜武,喊了声“姜二伯父”。
姜武笑道:“怎么不喊姜二爷爷?”
莫岘歪头道:“头发胡子都不白呢。”
姜武哈哈大笑,因抱了他在怀内颠了颠:“没错,你伯父可年轻着呢,哪有你外祖父那么老。”
因顶了他在院中转悠了几圈儿。莫岘乖乖的,又爱笑又黏人,姜武喜欢的了不得。问他“爱吃什么爱顽什么”云云,莫岘老老实实的照单全说了。姜武愈发欢喜,直说“姜二伯父明日便给你送两大车来。”
莫岘想了会子道:“我竟吃不了顽不了那许多的,送我一份便好。”
姜武连赞“好实在的孩子!”
又乐了会子,彭润欲领着他们两个往灵宝观去。
迎春抱着莫岘送他们至院子门口,莫岘忽然问:“爹爹要出门么?”
莫瑜扭头道:“爹爹出门会子,给岘儿带糖葫芦回来。”
莫岘在他母亲怀里招了招手:“爹爹回来,岘儿有话说。”
莫瑜奇道:“你有什么话说?”一面说着,一面当真回来了。
待他走进了,莫岘伸出小爪子去抓他爹,莫瑜忙伸手出来给他。莫岘小爪子太小,只捏的住他爹的两根手指头,小脸蛋上一片肃然:“爹爹,不可在外头饮酒,会醉的。”
姜武“噗哧”一声乐了:“莫小岘,醉了便醉了,男人喝点子酒有甚大不了?”
莫岘正色道:“爹爹醉了好臭的,妈妈又得替他收拾半日,他们两个都不理岘儿了。”
姜武不禁大笑,莫瑜也笑起来,乃捏了捏儿子的小爪子:“既这么着,爹爹答应岘儿了,不饮酒。”
莫岘伸出小手指头来:“打勾勾!”
莫瑜与他勾了勾手指头,又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才转身出去。
姜武笑道:“你们爷俩倒有几分像是恩侯与壮壮似的。”
莫瑜笑道:“岳父道,莫小瞧孩子,你愈敬重他,他愈敬重你,来日长大了亦能敬重旁人。你若哄了他,他来日自然哄你的。”
姜武笑道:“我听他说过,我还说他拾古人牙慧,这不就是曾子杀猪么?你岳父哼道,不过寻常道理罢了,曾子干了一回倒跟了不起似的,这点子小事谁不知道。”
说得三个人都笑起来。
姜武同两位副将打了个招呼,只说同莫县令并一位老友出去逛逛。那两位副将早年在京中也认得彭润,打了个招呼。三个人打马如飞,不多时便到了灵宝观。
灵宝观不大,道士亦不多。五年前本县大财主李大官人偶得一梦,许愿重建灵宝观,因大兴土木了一回。起初香火也曾旺过一阵子,看热闹的看完了,便冷落下来。莫瑜急着自个儿寻痴道人去了,彭润领了姜武往后头来。
彭润道:“有一事须得先告诉你,忠诚王爷还活着。”
姜武大惊:“他没死?莫非是在水匪手中?”
彭润道:“被我的人救了。”
姜武一愣。
彭润又将贾赦伪造得可以乱真的火凤凰特种营之金印并兵符取了出来。
姜武虽有几分惊讶,半晌,击掌道:“怪道呢,你忽然就说往江南去了,数年也不过那么几封信。”又笑道,“你们这火凤凰的名字是恩侯取的不是?他取这名字那会子我恰在当场呢。”
彭润颔首道:“正是。”乃微扬下巴示意,“我不认得忠诚王爷,你瞧那个人可是?”
这会子司徒塬的伤势已无干息,赵得福正陪着他在观内后院转悠。忽一抬头,见姜武笑嘻嘻迎面而来。“王爷别来无恙。”
司徒塬叹道:“你瞧我这模样儿,可是无恙?”
姜武笑道:“天下能得几个人如王爷这般,人都下葬了还生龙活虎的,王爷福泽深厚。”
司徒塬啼笑皆非,又摇摇头:“是非成败转头空,罢了。”又特多瞧了他几眼道,“如今忠诚王爷既死,我看你倒是顺眼了许多。”
姜武哼道:“末将看王爷依然不顺眼。”
司徒塬笑道:“既然不顺眼,又特特来瞧我作甚?”
姜武道:“彭将军说救下了一个人,自称忠诚王爷,末将总得确认一番是否假冒的。总归她可不曾见过王爷的。”
几个人遂进了屋里,彭润先道:“忠诚王爷离京之时我也得了圣谕。他是来招安的,我是来剿匪的。”
姜武乐得冲司徒塬挤眉弄眼。
司徒塬一脸懒得搭理他的模样,再细细描述了一番南下招安经过。
姜武听完不由得大笑,指彭润道:“你当日不救他倒是更便宜,省却咱们许多事。”
司徒塬哼道:“姜浩之,你如今胆子倒是大了。”
姜武笑道:“你一个死人,我怕你作甚!”忽又奇道:“阿润,既然你们在剿匪,我又来做什么?”
彭润瞥了他一眼:“你真不知道?”
姜武道:“我应当知道么?”
彭润笑道:“自然是来当幌子的,不然小小的水匪劳动你作甚。”
姜武噎了半日,忽然拍案道:“岂有此理!此中必有旁的缘故,快与我说明白些!”
彭润只做没听见,姜武便以为其缘故不便当着司徒塬说;也不再问。
司徒塬向姜武正色道:“经由此事,我也悟了。我欲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