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贾赦早预备好了。桌上画了个大大的图表,待他二人来了,连贾琏、白安郎一道直接关门开会。
这么些年来,白安郎早养回去了,不黑不瘦,姜武一见便认了出来,倒吓了一跳,指着他半日说不出话来。
贾赦笑道:“你二人从前可曾见过?”
齐周笑拍了拍姜武:“回神罢。惊一会儿便罢了,还有正经事儿呢。”
姜武苦笑道:“贾恩侯,你何时有了这等本事的?”
贾赦笑拉着白安郎道:“捡来的。”
姜武哼道:“死囚牢的人你都有本事捡来么?手气好的很。”
齐周笑道:“委实手气好的很,连买活丁都能买回来一个谋士。”因笑说了一回白安郎之来历。
贾琏在旁听了个目瞪口呆,半日才望着他老子:“如何我半分不知道?”
贾赦与白安郎俱是一愣,彼此对着瞧了一眼,同时问:“我不曾告诉你么?”“赦公不曾告诉你么?”
贾琏怒道:“谁告诉我了?我只当白先生是从巴蜀来的文书先生,因才气过人才让爹充作谋士,暗地里还钦佩爹有眼光呢。”
屋里静了片刻,忽然迸出大笑来。
待他们笑歇了,齐周道:“罢了,说正经事儿。”
贾赦因指着他的图表道:“是了,咱们来安排一下咱们几个名垂青史之宏图大业。眼下乃最适称霸的年月。早了,咱们没那个本事;迟了,咱们没那个机会。”
“小齐、浩之与我,咱们三个各领一块。还有一块琏儿与小白领着。我那三味书屋负责技术条件。只是朝廷须得准我建兵工厂,大量生产姜氏第一火枪。”说着笑瞧了姜武一眼,“数百年后,你与皎儿谁名气大还两说呢。”
姜武笑指他道:“你那丁鲁班将皎儿领去做什么火枪,我嫂子已是知道了,心中很不满呢。”
贾赦哼道:“不满便不满罢,总不能因她心中不满浪费了皎儿的天才。火炮如今也有一群人在研究改良。”
姜武道:“听闻红毛洋人的火炮不错。”
贾赦挥了挥手道:“我那里都有,西洋各国的火炮,我那里全有。”
姜武大惊:“你怎么弄到的?”
贾赦笑道:“你不知道,西洋人这会子恰在最乱的时候,但凡有钱,什么都能买来。纵不能买来,也能偷渡来。偏我从西洋买的东西多,各色都有。咱们这边该买通的人都买通了。”
齐周哼道:“想是王子腾替你买通的。”
贾赦笑道:“他们家早年一直在做这个。没有他也不过费力气些,有了他便宜些、他门路熟。”又道,“我再好生弄出蒸汽机船来,装上火炮、替我军兵士佩上火枪。这便是我的活了。”
姜武颔首道:“我呢?”
贾赦指着他画的另一个方框道:“训练兵士、告诉他们外洋有金子、打过去让他们抢、抢了归他们自己不用上缴。”
说得众人都一愣。半晌,倒是姜武先道:“这不是恩侯你平日所为。”
贾赦道:“平日对着你们,我自然是个好人。这会子对着外族,我便好不起来了。咱们不打他们,瞧着吧,过不了许多年他们自然来打咱们了。”和平不是眼下的世界主题,先打着,打完了再和平。“圣人并将军说些好听的话固能让他们兴奋一时,也不过一时罢了。唯有巨额利益方能诱发士兵最大血性,比什么都管用。寻常兵士都是军户,世世代代为兵,手中的产业少得可怜。如今让他们去异国打去,打完了抢下来的东西土地归他们自己,他们的儿子可以不当兵了。”
姜武皱眉道:“那后世谁当兵呢?”
贾赦笑指一旁的世界地图道:“你瞧瞧,多大?三五年的能打的下来么?能抢的完么?他们得了一回便宜后,不会就此罢手的,还想再得便宜。战争财是最好赚的,过了这些年便没此机会了。”世界和平后再打仗会遭到联合国谴责的。“故此他们还会接着当兵,接着抢。不过不愿他们儿子当兵罢了。”
姜武皱眉道:“那日后的兵士去哪里寻?”
贾赦笑道:“只要咱们还有地方没打下来,当兵又是条暴富的路子,还怕没人想当兵么?历朝历代要设兵户,不过是当兵辛苦且没钱养家罢了。”
姜武想了想,道:“若当真依着你想的,倒是可能。”
贾赦道:“只要咱们的枪炮足够强,咱们便说了算。”
齐周问:“纵然咱们将这些地方都打下来,又能管的下来么?”
贾赦笑道:“这些地方人少,我国人多。对于异族,咱们有二法。一是让他们穿咱们的衣、梳咱们的头、说咱们的话、念咱们的书。日久天长,异族就变成我族了。若是不肯的,恰好我国民中奴仆甚多,不肯跟咱们学的便拿来为奴,将我国民之奴放归自由。”
齐周皱眉道:“那些奴仆多数也不会多少手艺,我国土地多在豪强手中,让他们如何过活?”
贾赦指着地图道:“喏,谁开垦出来的是谁的。还有这里,”他一指北美洲的某处,“大片金矿。只要浩之打下地盘来,只愁没有人,不愁没有地。我国中贫民甚多,也多数故土难离。要让他们知道移民异国的好处须得以重利诱之。”他望着齐周道,“西洋有荷兰国,有一物唤作股票。”
贾赦前辈子是个老股民,对股票的来历一清二楚,遂将早期荷兰发行股票细细说了一回,又提到了国家银行与发行纸币。“股票与钱庄密不可分。西洋有位马氏老学究曾言道,金银天然不是货币、货币天然是金银。因金银不易折损、不易贬值。”他忽然觉得这个命题太大了,揉了揉脖子,“此事恐怕一两日说不清楚。”
齐周思忖着颔首道:“故此我要做的便是这个么?”
贾赦道:“是了。没你却是不成的。”
齐周笑道:“倒是不容易,你最爱与人麻烦。”
贾赦笑道:“委实不容易,总得有人去做。若你都做不来,谁做的来呢?”
说得齐周笑指他道:“你们瞧瞧他这张嘴,我竟是拒不得了。”
贾琏在旁笑问:“爹,我做什么呢?”
贾赦笑道:“露口风。先是向各处露口风,因咱们几个里头,你口风最不紧。”
贾琏满脸不服:“罢了,这一条我竟是不及我老子。”
说得几人都笑了。
贾赦笑道:“你老子的口风却是当紧则紧的的。你与安郎商议着,何时露、给谁露、露多少。总之让世人都知道,去外洋夺殖民地,皇子王爷可弄块地盘自己坐龙椅、世家大族可让自家的土地钱财多数倍、百姓可以数年暴富。还有什么比抢更快?我们三个预备这些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你二人须得想法子将这些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说白了,他二人就是做宣传的。宣传去外洋的好处。
姜武忽然道:“只是朝中许多大人未必肯应,清流中的那些。只怕将指咱们为不义之师。”
贾赦哼道:“他们会如何?”
姜武道:“他们会不住的上折子。”
“那折子上到何处?谁批复?”
姜武笑望着齐周道:“你们会将折子压下来么?”
齐周笑道:“横竖不让此等琐事扰了圣人修养便是。”
贾赦道:“这便是了。他们爱上折子练字让他们练去。横竖他们说了也不算、他们哭了也不算、他们骂了也不算、他们死了都不算!理他们作甚?”
说得众人一阵好笑。
贾赦因将地图拿过来道:“然咱们预备这些东西得好几年呢,可先拿此处来实验一番。”因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儿。
姜武是武将,一看便乐了:“这不是东瀛国么?倭寇还未灭呢。”
贾赦一愣:“怎么这年月还有倭寇么?”
姜武齐周贾琏白安郎俱惊异的瞧着他:“你竟不知道?”
贾赦顿足道:“委实不知道!若早知道……罢了。”他摆摆手,“说这个已没用了。他们国中金银矿也多的很、又近、亦少用火器。不如就先拿他们试试。将倭寇的老窝端了,他们连自然没了。”
齐周问:“果着他们国中金银矿多么?”
“不错。”贾赦颔道,“且这会子他们还颇为推崇我邦,让他们学我们的话穿我们的衣倒也不难。只是后续仍有一事,我预备给宝玉去做呢。”
贾琏忙问何事。
贾赦笑道:“外洋并东瀛都是外国人,不会说咱们的话,故此咱们得先备下许多先生。这些先生未必能通四书五经,然得教他们认字并写字。我欲让宝玉去弄个师范学校出来,专门教先生。”宝玉这样有民主思想的先生教出来的学生,想来是不会忠君的。这些学生毕业后都送去新大陆当先生。
贾琏皱眉道:“宝玉教教书也罢了,管一个学校,他会么?”
贾赦笑道:“你入仕都九年了,九年前可想过九年后便入阁了?”
贾琏一愣,不由得忆起最初那二十余年的纨绔日子里,半晌,恍然如梦。叹道:“儿子竟不记得自己当年是那么一个人了。那会子日日没事做,只想着出去与紫英喝花酒。”说得贾赦等人都笑了,“那会子还当紫英与我一般,合着他早是圣人密探了,我还浑浑噩噩的。后来这么些年,竟让姜大叔父逼得日忙夜忙,连花馆在何处都不知道了。”
贾赦点头道:“人么,潜力无穷,都是逼出来的。莫说我天生就不会做某事这样的话,当年姜文将你丢去编程司之时,你不也什么都不会么?”
贾琏笑道:“那会子我都傻了,两眼一抹黑的。偏那会子种种公务不都是爹你帮着我弄的?”
贾赦笑道:“我也会帮宝玉。”
贾琏道:“只怕二叔不肯。”
贾赦大笑:“他才肯呢,我只说来日宝玉可与孔圣比肩,你瞧他肯不肯。”
贾琏笑道:“二叔岂能随意让你哄了。”
贾赦挥手道:“他比宝玉好哄的多,你莫管了。”
贾琏笑道:“罢、罢,既嫌我多事,日后老太太唠叨可莫寻我。”
贾赦哼道:“就你那么点子手段何曾哄过老太太去?你爹我哪回没哄好了她?”
此事便定下了。
后头数日,他们几个日日在书房商议,贾赦也将许多后人的看法做法掏出来做借鉴,往往惊艳了一片古代聪明人。京中人人好奇,都在打探两位阁臣一位将军不去上朝,往荣国府商议什么呢?因荣国府的下人管的甚严,极少有能探出消息的,倒是三味书屋的各位先生处日日有人打探,并贾环也被许多人套话。偏他委实不知道、又实在是个憨,噎死了不少探子。
他们商议称霸全球之时,圣人给了姜文一个恩典。
听闻姜家的大哥儿聪明可爱,圣人笑向姜文道:“他与十一皇子恰有亲,性子也相投。待他大了些,便为十一皇子伴读好了。”
自打圣人无故将皇后放出来,姜文便猜到她是替贾贵妃及十一皇子挡风的。听了这话愈发笃定了。他也明白圣人此举乃是为了替他们姜家多一层保护,好让姜家安心辅佐十一皇子。故叩谢圣恩。
回了家,笑嘻嘻捋着胡须将此事说与儿子媳妇听。
黛玉不禁脱口而出:“我儿如何能送去宫中念书!跪不完拜不尽的。”
自打她过门来,姜文头一回斥她:“无知!这是圣上恩宠,旁人求还求不来呢。大哥儿好生辅佐十一皇子,日后光宗耀祖、前途无量。”
黛玉忙跪下了,只是垂泪,并不认错。
姜昭忙上来劝道:“玉儿不过是爱惜孩子罢了,横竖小星星还小呢。”
姜文不言语。又等了半日,见她依然不认错,不禁大怒,道:“你舅舅素来目中无君。虽说圣人品性亦有些瑕疵,大体上终归是一位明君,我等臣子莫得寸进尺。跪拜本是君臣大礼,如何由得你一个妇人肯不肯!旁的倒罢了,只万万要记得,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说完甩袖子走了。
他一走,姜昭忙去拉黛玉起来。
黛玉不肯,只低了头,泪珠子一串串的往下坠。
姜昭急道:“当年舅舅将你许了我,我们两家可是定下合约的,不得寻借口让你罚跪呢。”
黛玉不禁破涕为笑,让他拉了起来。过了会子,又垂泪道:“如何是好?宫中波诡,我的小星星如何能去?”
姜昭笑道:“横竖还有数年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又悄悄向她耳语道,“不是还有你舅舅么?”
黛玉先是一怔,又笑道:“是了,我方才太着急了些。不该顶撞老爷的。先向老爷赔罪去。”
姜昭笑道:“这才是我的聪明媳妇儿。”
一时他小两口又往姜文处赔罪,黛玉本是个老实孩子,竟是让逼着说了一回违心话,费了半日神去哄姜文。
姜文叹道:“圣人是何等人我如何不知道?早年皎儿那事儿,我又何尝不怨?只是他是君是主,我等为臣的须得有分寸。”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