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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在一旁笑道:“老二你看你跟老头子似的,还让人搀着。”
贾政倒是很享受儿孙在侧,尤其他这两个儿孙念书如今都比世人强些,不像贾琮那小子一直不上不下的。贾环如今已经跟着他伯父去念什么理工科了,因贾赦给他吹了大牛,说是贾环能名垂千古。贾政虽不大信,看他念书也不过那般,自己又愿意去三味书屋那边,也只得罢了。
不一会儿贾琮终于成功祸害了一只鸟窝,里头有一圈儿不知什么鸟的鸟蛋,兴冲冲举在手中跑回来显摆。几个男孩子都凑在一处看新鲜,又道不知何时能孵出小鸟来。贾赦连赞他有本事,贾政摇头道:“坏了天和。”
宝玉也说:“何苦来将它们弄了来,待会子那大雀儿回来寻不着他们的巢岂不着急?”
贾赦忙说:“我琮儿只是顽会子,回头还送回去的。”
贾琮也点头道:“就是的,琮儿还送回去的。”遂当真爬回树上将鸟窝还了回去。
贾赦因悄悄向贾政道:“宝玉虽有些呆性子,委实心肠是好的,你莫总向着人家横眉毛立眼睛的。”
贾政心下如何不知?只是不爱说罢了,因笑道:“我自然有数。”
贾赦哼道:“你心里明白有什么用?喜欢儿子要说出来,纵不说出来,也得做的他明白些。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弟弟。”
他倒是从不曾向贾政说过如此亲密的话,说得贾政心下热了几分。
一时寻了个开阔处,下人搬了烧烤架子过来,爷几个开始自己烧烤顽。
贾琮方才蹦多了,这会子有些累,懒懒的窝在贾赦怀里撒娇儿,让他爹烤给他吃。贾赦一面烤着肉串儿,一面拿眼睛溜了一溜贾政。
贾政这才发现贾兰贾环都望着贾琮,眼中极是羡慕。偏他的性子,让他搂了儿子孙子委实做不出来。只得将自己烤的两串子分给他俩,才分出去方发觉——烤焦了。才有些不好意思要讪讪的收回来,那俩小子一个赛一个手快霎时给抢过去,唯恐被人夺走了似的,立时搁进嘴里就咬。贾政有几分好笑,忽然眼前递过来一根肉串儿,烤的黄津津的还在滴油。转头一看,宝玉冲他笑呢。贾政眼圈儿一热,接了过来。
这一日他们极为尽兴,贾赦领着贾琮贾环祸害大自然,贾政领着宝玉贾兰赞美大自然,个个心满意足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春运累了,睡觉去了……
☆、67
这一日贾赦才下了课,正跟几个学生讲题目呢;忽然贾环溜过来拽拽他的衣裳;一脸鄙视:“大伯;那个原五又来了。”
贾赦心中一万个不高兴;打心眼里不想见那条老狐狸。偏司徒塬总是满面春风;贾赦又没法子冷脸。只得收拾收拾过去。
司徒塬仿佛知道他不乐意似的;见面便直言:“听闻前些日子贾国公领着家小去外头游了一回?”
贾赦额头一跳:“你是京城百晓生么?这么些人出去踏青顽呢;莫非你都知道?”
司徒塬笑道:“如今春未尽,你们可还再游一回?”
贾赦听他说的莫名其妙的便心中一突:“什么意思?”
司徒塬叹道:“当真小看了齐大人;你告诉他,我卖个人情与他,本月二十八。”说罢转身便走,快的一道烟似的,偏人家身形还挺飘逸。
贾赦愣了一会子,顾不得旁的立时往齐周家去了。
齐周此时尚未下衙,贾赦急的在他们院子里来回转圈儿,惹了齐家下人个个好笑。齐周媳妇见了只当有要事,忙打发人去户部衙门请了他来。
不多时,齐周回来了。贾赦见了他一把抓住急问:“你干什么了?”
齐周一愣。
贾赦忙拉他到书房里,让人远远的守着,方将司徒塬的话说了。
齐周略惊:“他竟知道!隽之我都瞒着了。”
贾赦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将上回司徒塬告诉他南安郡王进京的事儿告诉齐周。他有事会瞒着姜文,或是怕姜武露口风顺道一块儿瞒着,却是不瞒齐周的。遂一五一十又倒了出来。说完了他道:“这是条老狐狸消息比姜文准,你怎的惹了他了。”
齐周叹道:“我不曾惹他。”因说,“乐善郡王险些害了我父性命,又害的我父子分离十五年,此仇不报不为人子。况他是圣人的侄子,自然不会将圣人怎样;他在江南的根基是我们毁的,难保不对付我们。他手上仍然藏着三千私兵,隽之查了许久查不出他藏在何处。前些日子他匿在户部的人让隽之发现了。我在那奸细跟前使了些手段,迫他鱼死网破。”
贾赦倒吸一口冷气:“你逼他造反?”
齐周道:“那么点子人逼宫是不够的,想是忠诚王爷也算计了他一道。隽之在他府中藏了钉子,已得了些蛛丝马迹。”又道,“这位忠诚王爷日后须得防着些子。”
贾赦想了想:“他这是卖好与你呢?”
齐周淡然道:“他欲渔翁得利。这等人不会使自己居于险地,恨不能旁人斗完了自己捡便宜。世事哪有那般容易的?他若肯置之死地而后生许能成事,这般躲躲闪闪难成大器。”
贾赦伸了个懒腰:“那乐善起兵之日我们要不要将家小运去郊外躲着?唯恐那厮狗急了乱咬人,专门来报复我们。”
齐周思忖道:“他无有搅乱京城之力,倒是不妨事,你当浩之他们是白拿兵饷的不成。既有了日子,我与隽之商议打探去。”
贾赦琢磨了一会子道:“横竖原五成不了事,他有心帮我们,我们好歹莫将他卖了。”
齐周点头:“你心里如何想的我知道。”
具体的事贾赦不爱管,也没那个智商管,自回府去了。
谨慎起见,他赶着采买上预备了许多生化武器,还寻人做了些生化武器发射装置。
这头还在预备防守武器,一时下人的人回道,小叶子的乳母来求见过老爷。贾赦忙打发人去何事。
原来如今小叶子嘴刁,愈发爱吃绿豆酥了,旁的都不爱吃,恨不能日日只捧着绿豆酥盘子。凤姐儿只道小孩儿家嘴馋,并不大管;贾琏压根不知道这个。
偏她乳母得了贾赦吩咐,须盯着姑娘莫使得偏食挑食。乳母拿她们姑娘没法子,只得来寻贾赦。
贾赦一笑,特爱吃一种点心可比特不爱吃一种菜蔬好对付的多。
因使人将全城的绿豆酥各买了两盒子,亲送去给她:“祖父知道小叶子爱吃绿豆酥,特将全京城的都替小叶子买了来!小叶子可好生尝尝,哪家的最好吃。日后祖父专去那家买。”
又吩咐下头的人:“这些日子不必管她,她爱吃什么吃什么、爱吃多少吃多少。”
小叶子大喜,抱着贾赦的大胳膊直嚷嚷“祖父最好了!”后数日连饭也不吃,专吃绿豆酥,只差不曾抱着绿豆酥睡。
待她将全部绿豆酥吃完了,也不曾分辨出哪家的最好吃,倒是再也不爱这个了。
到了二十八日,贾赦只称校长高兴、请学生们吃顿大的,将他们接来荣国府,齐周也将媳妇梁氏送来这边。晚上巡防队悉数预备好了,唯恐有事。
果然,到了四更天,有马蹄声在宁荣街踏破一夜清静,继而有人拍门。
那头早有巡防队员藏在树上举着望远镜看,只见来了一溜火把,约莫两百人,只有一匹马。
贾赦这夜本不预备睡的,得了报极为精神抖擞,亲披着朱红色大氅来到门前。
门房打着哈欠问是谁。
外头道:“姜武将军使我们来的。今夜恐有不虞,特派了我等来护卫荣国公。”
贾赦好悬一个趔趄。姜武手下是特种营,怎么可能这个点儿来护卫他?因笑向何喜吩咐了几句,何喜得令过去大门那边。贾赦遂昂首挺胸如真的将军一般,下令:“化学武器准备!”
巡防队的早将早已预备好的生石灰包架在小投石器上,威风凛凛道:“回老爷,预备好了!”
“生物武器准备!”
另一组巡防队也将辣椒面子预备好,喊道:“回老爷,好了!”
这头何喜隔着大门向外头问道:“既然是姜武将军的人,应当知道牛顿氏第一定律是什么?”
那人大约不曾听过这等问题,半晌才笑道:“兄弟莫要哄我,今夜之口令不是这个。”
何喜也笑道:“我们不是兵士,不知道口令。只是姜浩之将军的人都知道这个。若你是新调去的,尚不曾到学这个,想必重力加速度总是知道的。请问重力加速度是多少?这个总不能不知道吧。”
人家上哪儿知道去!只得哄道:“下官才调入姜将军营中不过十余日,兄弟莫要为难我。”
何喜忍笑道:“原来如此。既这么着,哪种果子掉在牛顿氏头上砸了他一下你总知道的吧。”
那人终是明白自己今日诈不开门了,哼了一声:“动手!”
树上的巡防队员看他们举刀来剁门,忙向下面的报信。
贾赦一声领令下:“化学武器发射!”
两架小投器将生石灰包隔着门投了出去,投过门檐时有巡防队的弓箭手一箭射散了外头包着的竹纸,大片白灰就飘了下去。
贾赦又命:“生物武器发射!”
辣椒面子包也投了出去。
只听外头一片哀号,刀枪落地咳嗽声此起彼伏。
后树上的巡防队员一见他们安生了些便报信儿,贾赦又让发几个出去。外头见这两样东西都是迷人眼鼻的,从拿巾子掩住口鼻,眼睛却掩不了,进退两难。
忽听又一阵马蹄声传来,远远的过来一队人马,遥见荣国府大门烟尘漫天,领头的做了个手势,一行人隔了老远立时站住了。静了一小会子,只闻一声马嘶,长街上箭如雨下。因诈门的都是步兵,且前头的不少才被迷了眼,后头的被箭雨一追,尽往前涌,反乱了套。不一会儿,就听树上那巡防队员传信下来——那些诈门的已向宁荣街另一头逃了。
贾赦得信心下大安,哼道:“这厮还算不太笨。”
有巡防队的问:“老爷,杀出去么?”
贾赦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子:“杀个头!万一搭上自己人怎么办。咱们是良民,打仗的军人是活计。”
树上又传信下来:救兵见他们府门口尽是烟尘,远远的站着不过来,也不去追那些诈门的。又过了好一会子生化武器都落地,他们方慢慢从荣国府门前踏过,向前追过去,现在门口没人了。
贾赦笑道:“挺聪明。”
偏那些诈门的逃开后见后无追兵,便绕去后头试试运气。
谁知后头运气也不过尔尔。
因恐有意外,黛玉今晚便住在东大院迎春的屋子,她那梨香院里贾琏领了些巡防队的守着。
半夜里前头出了事,满府都被喊起来了。三味书屋的学生们帮着在各门处守着,贾政宝玉去陪贾母;凤姐儿护着一双儿女陪着邢夫人与齐周太太梁氏;贾琮胆子大,领着贾兰到处乱跑;李纨与姑娘们聚在迎春屋里团团坐着。姑娘们总归年纪小,起先个个惊惧得很,待前头的捷报传过来了,又觉得有趣起来。
忽听说梨香院也有诈门的,黛玉笑道:“可瞧我的罢!”狠狠替他们出了三道物理题,还说,“请告诉他们听,但凡答得上来一题便信他们是姜二叔的手下。”一面向姐妹们等得意道,“连牛顿氏第一定律都答不上来的,我竟不信他们答得出这些!”
迎春不禁搂着她笑道:“从前竟不知道你这丫头胆子这般大。”
她这般一闹,连惜春都不怕了。湘云还追着问“牛顿氏第一定律是什么?”
黛玉与她细细说了一番,叹道:“可惜不曾见到他们犯愁的模样。”
可巧外头贾琮溜进来,泼了她一瓢冷水:“林姐姐莫想了!你那题目太长,我们的人才念一半儿,人家不曾听完便走了……”
黛玉听了极为沮丧。
惜春瞧瞧她林姐姐那模样,想想外头的坏人,不禁伏案大笑。
她领头儿一笑,满屋子姑娘都笑了起来,湘云绝倒在迎春的炕上半日起不来。
贾琮低头暗笑,不曾告诉她们人家走是因为听见有马蹄声传过来,追兵来了。
这回没有生化武器作祟,荣府的救兵与那诈门的在梨香院门前的那条道上一阵混战。
此时贾赦早已赶过来了,并不敢开门。只听树上的巡防队员传信下来:救兵这边领头的使的是一丈长鞭。
贾琮“嗷呜”了一声,隔着门跳起来大喊:“彭姑姑加油!!”
话音刚落,树上又有信传下来:路那头也被救兵堵上了。
贾赦点点头,想来彭润方才便已分兵了。
贾琮溜拉过来拉着他爹的衣角:“爹,彭姑姑会赢么?”
贾赦笑道:“她还不曾输过。”因仰面望长空,天上一钩下弦月,恰如武将手中的弯弓,冷漠,却可靠。
果不出所料,不过小半个时辰,外头打完了。彭润领着人将俘虏圈了起来,因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