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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张枫甚至将房子钥匙放在了杨晓兰的梳妆台上,他已经不打算再回这里了。
出来的时候,很意外的,张枫看到了夏天鹏。
夏天鹏已经知道了常委会上的变化,他到这里来,本来就是送张枫来的,而且还将孙良德的那辆公安局唯一的进口车送来了,这是一辆V的三菱越野车,本来是专门配给武警部队的装备,不过被孙良德收归私有,成为他的座驾。
看到张枫背了一个大背包,夏天鹏愣了一下便过来帮忙,将行李塞进后备箱,然后把车钥匙放在张枫手里,道:张局,这车以后就归您了,刚才我已经去过周书记那儿,就等着您回来走马上任呢。
夏天鹏的姿态放得很低,一来是因为周晓筠的安排,他不得不认命,打算给张枫当几年副手,弄得好了,说不定自己也能早日脱离苦海,他虽然不清楚周晓筠是怎么想的,但这个安排却很要命,假若不认真配合的话,恐怕自己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一点他很清楚。
还有一点就是周晓筠这次被人陷害的事情,他算是对张枫的能力有了一个大略的认知,而且周晓筠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他,张枫以前是在央警卫局呆过的,级别本来是处级,下来担任县局的局长已经很屈才了。
夏天鹏明白,只要把张枫侍候好了,自己从周安这个鬼地方离开就有了指望。
张枫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接过钥匙,冲夏天鹏微微点了点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一个字,一方面这是一种态度,也是对前两天的事情表示了不满,另一方面却是心里有些不齿夏天鹏的品性,从唐家那里,他已经猜测到了夏天鹏这几天扮演的角色。
夏天鹏却望着远去的三菱越野车露出笑容,他担心的是张枫不接受他,至于对他有什么样的看法反倒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没打算跟张枫较劲,而且还在想着如何才能将张枫侍候到位,也好让他有机会早日离开周安这个鬼地方,回到北京。
第22章母亲
更新时间:20118183:13:27本章字数:3021
张枫的家在农村,距离县城其实并不远,也就二十多公里的样子。
三菱越野开起来比桑塔纳可威风多了,而且挂的是警备车牌,这个时代的警察在普通人眼里,那就是人民政府的代言人,威信说不上,但威慑力绝对是非常恐怖的,治小儿夜啼肯定不在话下,没听小孩哭闹的时候,一句公安来了!便哭声立止么,比豺狼厉害多了。
从农村出来的张枫对这些习性了若指掌,经常听村子里的人骂镇上的公安不要脸,隔三差五的总要跑到附近的村子抓个赌什么的捞外快,村里的人看到警车的时候犹胜豺狼,所以他并没有昏头昏脑的开着警车回去显摆,而是先绕道到镇上。
张枫的父母大多时间都是呆在罗村镇上的,张家在镇上开了一家药房,名字很老土,就叫张家老号,据说这个牌子已经有过上百年的历史了,从张家上几代开始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张家也世世代代都是家传的草药郎。
其实在张枫爷爷辈儿的时候还是还是有过一次转行的机会的,那时候实行公私合营,张家老号自然也不能例外,后来张枫的爷爷便成了周安县医院的老院长。
张枫的父亲张松节也在县医院坐诊,母亲孔令珊也是张松节在县医院当大夫时的结识的,同样是医生,有意思的是,孔令珊的小名叫竹叶,与张松节一样,名字全是药名。
张枫的爷爷去世后,因为计划生育的缘故,张松节与孔令珊夫妇都被开除了公职,从县医院除名了,两口子回到农村,便扛起了张家老号的老招牌,在罗村镇上开了一家药房,两口子都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又有祖传的医术拿法,倒是很快闯出了名声。
张枫兄弟姊妹较多,前面有大哥大姐,后面还有弟弟妹妹,也就是家里还有个张家老号支撑着,否则的话,还真养活不过来,更不要说还有巨额的生罚款了。
三菱越野停到张家老号门口的时候,并没怎么引起注意,毕竟是在镇上,本来就是各种车辆出没频繁的地方,与张家老号斜对过的巷子里面就是罗村镇公安分局,所以警车倒是经常看到,在张家老号买个药什么的也很正常。
不过张枫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却立刻就被人注意上了,迎面过来一个二十六七的精瘦小伙子,大声道:哟,张干部回来啦,还换了一辆带‘无理啦’的警车哩!
张枫有些哭笑不得,虎子,警车就警车,上面那玩意儿叫警笛,什么无理有理的,是不是又来送药材?精瘦小伙子与张枫也算小,名叫罗虎,比张枫大两岁,农闲时经常上山挖些草药来卖,基本上都进了张家老号。
因为警车进村的时候往往都是拉着警笛横冲直撞,大家便取了警笛声的谐音,叫无理啦,管你有理没理,警车到了你肯定总是无理,也算是一种无奈的自嘲了。
罗虎嘿嘿一笑,道:有理没理的还不是公安说了算?呃,对了,你怎么换了一辆无理啦的警车,是不是以后也是公安咯?
张枫在罗虎肩窝上砸了一拳,道:是啊,我以后就是公安了,专门跟你不讲理。
罗虎哈哈一笑,道:好,那俺以后也能跟你沾光咯,免得被骡子那玩意儿欺负。
张枫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岔开话题道:今天是不是又送药了?我爸妈在里面没?
罗虎这才醒悟过来道:送什么药啊,我妈不舒服,过来找张叔包点儿药,这就回去,张叔和婶子都在呢,对了,等会儿回家吗?
张枫:嗯了一声,道:回呢,这几天休假,一直都在家。
罗虎这才道:行,晚上我过去找你,又扭过头大声冲药房里面喊道:张叔张婶,你们家大干部回来啦!喊完哈哈一笑,跨上一辆加重自行车如飞而去。
张枫微微摇了摇头,方才罗虎说的骡子,就是罗庭峰,跟张枫罗虎等人都是一块儿玩到大的小,以前罗庭峰外号就叫骡子,张枫叫疯子,不过俩人进政府之后,这外号就很少有人当面称呼了,甚至背后都很少有人乱叫。
听说儿子回来,孔令珊放下手里的活儿跑了出来,见到张枫,眼睛就忍不住一红,差点儿哭出来,倒是张松节还在里面坐堂,给病人诊脉,一动未动,仿佛没听到动静似的。
张枫一见母亲的神色,心里便猜到这两天肯定有人来打听他的行踪了,不然母亲不会是这幅神情,心里登时就有些不痛快,一边猜测是谁找到家里来,一边赶紧上去半扶着母亲,笑道:妈,你这是咋了?急急匆匆的。
孔令珊看到儿子的一瞬间,脸色便轻松了下来,旋即又看到门口停的警车,眉头忍不住又皱起来,神色也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就抓住张枫的衣袖,声音都有些哆嗦:没事吧?
张枫心里一阵酸,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胳膊,笑着道:能有什么事儿?妈,您想哪儿去了,这车是我开回来的,才换的。他自然看得出来,母亲这是为他担着心呢,梦境的那段人生在脑一闪而过,张枫看着母亲还稍显年轻的脸庞,胸感情涌动。
真的没事儿?孔令珊却没有注意到儿子神色的异样,只是目光在三菱越野车上打量片刻,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登时眉花眼笑,道:还是枫儿本事,又换了一辆警车开。在他的印象里,警车可比桑塔纳威风多了,至于县委书记的座驾是不是警车,就不是她考虑的了,尽管知道自己的儿子给县委书记开车,她却从来也没有关注过县委书记坐的是什么车。
将儿子拉进药房内间,还小心的把帘子拉上,孔令珊这才低声埋怨道: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怎么电话打不通,传呼也不回,知道家里人有多么担心么?〃不等张枫说话,孔令珊又接道:晓兰跟罗家那小子都打电话回来,问你在不在家呢,晓兰还说……
张枫也不知道母亲都说些什么,只是微笑着坐在母亲身边静静的听着,若是从前,他一定会觉得母亲啰嗦,但有了那场梦境之后,再次听到母亲的唠叨,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仿佛整个人都被幸福包围了一样。
第23章姐姐
更新时间:20118183:13:28本章字数:2931
升官咯?张松节看到儿子的第一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平淡,不过眼神的那一份得意却还是被张枫捕捉到了,心里暖洋洋的,道:您咋知道的?咱家还没外人来过吧。
你哥刚才打电话说的,张松节并没有卖关子,很快就揭开了谜底,道:午你哥你嫂子都回来,你待会儿开车去接你姐和姐夫他们,午在家喝点酒庆祝一下,可惜小三和没在家,咱们家好不容易团圆一次。
好的,我先送你和妈回去吧?这都快晌午了。张枫心里微动,表面上却附和道,大姐那边先打个电话最好,免得先做上饭了。
我已经打电话给方庄的代销店了,让老刘家的去转告你姐了,你这会儿直接去吧,那边远,等你回来,我和你妈差不多都在家准备差不多了。张松节摆摆手道,家里距离镇上不过三四里路,步行也用不了几分钟,何况还都骑着自行车呢。
张枫道:那我去方庄了,等会儿直接回家里好了。
开着三菱车,张枫下了路基,掉头向北,准备去方庄大姐家里去。
张枫兄弟姊妹五人,姐姐最大,已经结婚了,姐夫是方庄人,在村小学教书,算是半个化人,没什么特长,但为人相当不错,与姐姐张菁是学同学,两口子相濡以沫,日子虽然不宽裕,但胜在和睦,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不大与公婆和得来。
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非常严重的,张菁倒不是不愿意生二胎,但身体有些亏,所以丈夫方岚便坚持不让妻子生二胎,再说了,以他们的家庭条件,生二胎的话,不但方岚的书教不成了,连罚款都没办法缴,农村的计划生育看得也是很严的,而且执法粗暴野蛮,方岚不让妻子生二胎也是有很多顾虑存在的,但显然就与家里形成了矛盾。
张枫的大哥张恪,比张枫大两岁,但结婚很早,初毕业没几年就成家了,那时候张枫还正在读高,如今张恪的儿子都八岁了,结婚的时候,张恪还不到法定年龄呢,婚后夫妻两人便跑到县城摆了小烟车做生意,还别说,真让他们赶上了机会,这些年下来,早就从街边的小烟车展成了烟酒礼品店,在周安县城也算是同行的翘楚了。
这两年张枫转业回来,给县委书记开车,又管着综合科这个县领导的小金库,没少照顾张恪的生意,让张恪的生意这两年膨胀得极快,一些隐性的影响力给张恪的生意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光是政府采购这一块儿,就能让张恪不少的财。
但那个突如其来的梦境却让张枫对兄嫂极为厌恶,这也是为何听父亲说起兄嫂要回来帮着庆祝他升官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露出不虞神色的缘故,但随即又思及自己的命运已经生了改变,梦境的经历不会再生了,何况那毕竟是在梦,所以才强忍下来,没有反对。
在梦境,张枫被判死刑后,父母多方奔走求告,不但将手积蓄花费得一干二净,最后还将张家老号也盘了出去,待到张枫在于梅的暗助下改判死缓时,孔令珊已经因为忧急过分而拖垮了身体,不久便离开尘世,在这个过程,张恪夫妇前后总共拿出一千块钱。
张枫坐牢的二十年里面,张松节的日子始终非常艰难,靠着在别的药店当坐堂大夫供给小儿子和女儿读书,张枫的弟弟张逸是靠着勤工俭学读完大学的,而最小的妹妹张,因为不愿意看父亲艰难度日,刚读高二的时候便辍学,独自南下打工去了。
张枫在监狱的二十年,张松节却是依靠大女儿张菁和女婿方岚在赡养,张恪夫妇几乎没做出多少事情,用张恪妻子王慧的话来说,张松节不只是生了一个儿子啊,赡养老人应该都有份儿,何况婆婆下世就是他们两口子掏钱送葬的,所以公公就不能归她管了,她不光是张家的媳妇,还是王家的女儿呢,那边的父母兄弟也要看顾的。
这段梦境的经历留给张枫的是刻骨铭心的痛悔,对兄嫂也厌恶到了极处。
但现在,那段事情却并没有生,所以张枫不可能将心的那种情绪表达出来。
今年弟弟张逸和妹妹张都是毕业考试,一个考大学一个升高,张枫心里总觉得亏欠了他们,毕竟在梦境,张逸和张的人生都受到了他的影响,可以说被他给毁了,但至始至终,张逸和张都不曾有过丝毫对他的怨恨,这已经在他出狱后的经历得到验证。
尽管现实与梦境已经分道扬镳,走上了不同的岔路,但张枫却无法忘怀梦境的人生。
或许,自己的现在,只是对那段人生的补偿,让一切的遗憾,都重新再来?
所以,张枫的心态在不知不觉已经生了悄然变化。
亲属当,除了父母与弟弟妹妹之外,张枫如今最在意的人,就是大姐和姐夫一家了。
从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