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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桥可怜巴巴的说:“我怕女人,不能让女人碰我。”
“你断的是腿,又不是手。”我一拉脸,拧把毛巾直接扔到他怀里。
萧桥嘴巴一咧,眼里满满蓄着的都是眼泪,将衣袖锊高,巴巴的举着擦伤的手肘给我看:“我自己擦不到。”
我咬牙瞪着他,心里只恨方才为什么一时心软,捡了这么个活宝回来,早该由得他给春风一脚踢死。
萧桥看我没动静,垂头哭道:“我也知道公子肯收留我已是天大的恩典,但萧桥也是没有法子啊……要是等会儿大夫来了,见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以为是让公子打的,误会公子是那种会虐待下人的,那不是萧桥的错吗?我于心不忍啊。”
我深深吸口气,我忍忍忍。忍得一口浊气沉沉下肚,耍八卦似的揉上百十个圈子,轻飘飘的从鼻孔升出去,方才笑道:“你懂这般为我着想,真是我几生修到的福气。”
说罢拿过毛巾,蘸了水,替他擦去胳膊上的尘土血迹。
就当是发挥人道主义精神,正在尼泊尔救治难民吧……
一直呆在门口的采柔看得面如土色,大口大口的直喘气。
不一会儿,一盆水就浊了。
“采柔,再打盆水来。”
采柔接盆子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张了张嘴欲说还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妖孽比起小三来差太多了,小公子的鉴赏能力飞流直下三千尺不是?但是除了快点把这只东西的腿治好,再找个借口送他出去还能怎样?
牡丹来找我的时候,我刚把萧桥的脸擦干净了,正在替他梳头。
这小子把脸擦干净了,露出白净的皮色来,虽然还是青青肿肿,却也不算难看,一双桃花眼眯眯的,笑起来还有几分风情。就是那副神态招人厌,就像现在,我替他梳头发,梳着梳着,他又要哭了起来。
我不理他,他自己磕磕巴巴的说:“公子对我真好……萧桥这辈子都不离开公子……”衣袖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
我忍着恶心替他挽好了髻,还没有来得及放好梳子,他忽然一把抓过我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我浑身颤抖,还没有来得及怎么样,房门那里“哐”的一声大响。
牡丹一手按着门框,一手按着头,抖得比我更厉害,眼光直直的,指着我尖叫一声:“原来你喜欢男人……!”
我急了:“你别误会,我虽然喜欢男人,不过……”
不过我还没有说完,牡丹已经抖得像片枯叶一般,大叫一声,夺路而逃。
唉,虽然真的是个误会,不过大概以后就不会再来缠着我了吧。
忽然旁边那只东西忽然哽咽起来:“公子,你,你喜欢萧桥,我很高兴……”
我大吃一惊:“你可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公子刚才说喜欢男人,萧桥就是男人啊,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啊。”萧桥抹着激动的眼泪,红红的桃花眼好像在笑。
大夫来看过萧桥,身上受的都是皮肉之伤,但腿骨确实断了,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真是气得我恨不得不给春风草吃,这家伙,一来就给我惹祸。
照旧把他安置在琴房,请六子去照顾他。这家伙却还好像不大满意,看来虽然喜欢男人,眼角还挺高。我没多理他,命令他不准乱跑,不得调戏别人,不然马上把他扔出去。他乖乖的答应了。
细想这两条根本没甚效用,一来他腿断了,根本没法到处跑,二来这里来来去去的都是姑娘,他又不喜欢女人。简直是威胁了也是白威胁。
不过多了这个家伙在,实在被他折腾得不轻,我爬上床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觉得有点异样,好像有人磨磨蹭蹭的摸上床来了。
我一激灵,醒了个十成。“采花贼”这词在脑内一闪而过,只想大叫,又恐来人采花不成杀人灭口,登时满头大汗。
略一犹豫,已给那人扎扎实实的一把抱住,我骇得魂都要飞了,这下可不能再退了,转眼就让人给吃了。不管如何张嘴便要喊人,那人察觉,伸手过来一把捂住。嘴里哄道:“别叫别叫,你,你就跟我好了吧,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了……”
我听出是萧桥的声音,又气又吓,几乎要晕过去。不知这家伙断了腿怎么还能摸到我房里来。更没想到自己竟捡了这么个色鬼回家。
浑身打战,不能出声,抬起手来便给他一个耳光。
距离这么近,根本使不上力气。他给我“摸”了一下后,浑身一颤,竟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喜欢你得紧……你若不理我……我就活不下去……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命……”
我只觉得浑身发软,又怒又怕,只觉他热乎乎的身子一直蹭过来,只从心底里寒出来。暗室里看不清他面貌,但想起日间他那副尊容,更想作呕,难道竟要祸害在这妖孽手上吗?
等……等一下,他不是只喜欢男人来着?
那边萧桥已腾出只手来解我的衣服,我一手按住他的手,一手拍他的手背,示意我有话要说。他稍稍犹豫,一寸寸的挪开掩住我口的手。
我低声说:“萧桥,我不能跟你这样,我是……”
蓦地房里响起一个愤怒得颤抖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这声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嚓”的一声,房间一亮,照见了小三那因惊讶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当然,也照见了床上情状不堪的两人。
不识(中)
知道他会回来,还会神出鬼没的回来,但绝难料到他竟回来得这么巧,赶得及上演这出捉奸在床!
眼见他目露凶光,脸色越来越狰狞,我连忙开口解释。
忽然脸颊一湿。
不对,这不是我的眼泪,也不是冷汗。
抬头一瞧,只见压在我身上的萧桥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着脖子,盯着小三目不转睛,“咕咚”一声,他咽了口口水!
竟然……
滴在我的脸上是他淌出的口水!
小三的手已经抓在剑柄上,萧桥忽然结结巴巴的叫了出来:“公子……你的相好……回来啦……!”
“呯”的一声,他让我一脚踢下床去了。
小三瞧也不瞧他,只是死死瞪着我,脸色铁青。
我的尴尬生生被他情态压下,心里一点点发起毛来,颤声道:“不关我事……他今天才来……不是你想那么……”
小三牙齿咬的吱吱响,一路逼来:“你就那么喜欢男人?才两天不在,你就……!”忽然迈不开步了,腿让地上的牛皮糖一把抱住。
那东西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你不要怪公子,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现下我知道原来他喜欢的是你,说什么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一边哭还一边蹭。
小三哪里有我那么容易被欺负,他瞧也不瞧萧桥,倒转剑柄一下敲下去,萧桥哼都没哼一声就变成了团泥。
眼见小三这杀气腾腾的样子,打心底里寒啊。只是这等架势,怎地好像外出归来的丈夫捉奸在床,当着淫妻的脸惩治奸夫来着?呸呸,你在瞎想啥啊。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小三,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我很担心你……幸好你及时赶来,不然我就被这家伙……”
忽地领子一紧,被小三一把揪住,登时说不出话来。
小三咬牙道:“勾引了一个又一个,还是这等货色……你就那么喜欢男人吗!”他的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额上青筋毕露,浑身发抖。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狰狞的小三,就像狂怒的野兽,一瞬间浑身的毛竖起,露出森森白牙要择人而噬。
我说不出话,只听见自己牙关格格作响,暗想,小三这回定要杀了我了。
他老是说要杀了我,看来这次是真的要下手了。
“铛”的一声,小三的剑扔到了地上,扯住我领子的手越来越紧。
啊,他还不肯用剑,要亲手扼死我。
我怕得哭了起来,发不出声,扁着嘴,眨巴眨巴着眼睛掉眼泪。
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越来越模糊,都看不清小三的样子了,只有瞪着我的那双眼睛,满是愤怒和怨恨……
我恍惚起来……
哥,是你吗?是你来接我了吗?
你……你还在怨着我吗……
小三突然松开了手。
压力骤松,我伏到床沿,不断的呛咳起来,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入空气,好像缺氧的鱼。眼泪糊了一脸,感觉他再迟松手一刻就会窒息而亡了。
忽然,一只手把我的下巴抬了起来,用力捏紧,似要将我的颌骨捏碎似的,疼得我丝丝的倒抽凉气。
我睁大眼,勉强透过泪眼朦胧看去,脑袋“轰”的一声,已是无法思想。
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副裸着的健美身躯,略黑的肤色,结实的胸肌,浅褐色的两枚坚果,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连忙合上双眼,头晕,同时心跳得轰轰的像只小鸟不停的要从胸膛奔出来。
“你不就是要个男人吗?我也可以啊!”小三咬牙切齿的声音一丝温柔意味也无,而是翻腾的怒气和恨意。
竟然是这样……
我不堪忍受的叫了起来:“不要……不是那样……”
“不是这样又是怎样?”小三不费吹灰之力的用一只手抓住我双手手腕,固定在头顶,“不就是要个男人而已嘛……还是你只会看上那种货色?”他愤怒而颤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阴森森的,看来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
他伸手就去解自己的下裳,我颤声哀求:“不要……小三……你真的误会了……”
他那双漂亮的凤眼灼烧着怒火,黑色的瞳孔却异样晶莹,竟像是火焰跟海水并存似的,不肯再看我一眼,死死的盯着床头某个所在。薄薄的唇紧抿着,下颌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他再也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怒到极处就是无视,恨到极处竟是无言。
当他年轻的欲望抵住我的身体时,我放弃了抵抗,别过脸,闭上眼睛,任泪水慢慢淌到枕头上。
这个身体的第一次竟然是在这种状况下……不过这个人是小三,也许……还算不错吧……
小三把手放在我小腹下,他的手烫的火热,还发着抖,我浑身颤抖,身体却随着他手的温度热了起来。
忽然,他的手停止了动作,难以置信的道:“你竟是个女人!”
睁开眼来,见到的竟是他一脸惊骇的表情,好像见到鬼一样。
这家伙不是一再强调自己不喜欢男人,跟他稍微接近便有多远躲多远的吗?以前还借这点欺负他好多次,怎么现在知道我是个女人却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真是难以理解。索性再挑明一点。
趁他惊吓之际,我脱出一只手,扒拉开衣襟,露出肩背的皮肤给他看。
“我还是第一次呢,请你温柔点。”
在我左边肩窝下面有个红点,颜色鲜润得好像朱砂点上去的。开始我没注意,因为这个部位实在难以看到,还是朝辞那天扯断我的袖子时,它从肩胛的破缝里露了一半出来。当时我一瞅,还没想到什么,后来回来琢磨了很久,才想这是不是就是古代给处子点的守宫砂。
只是据我看的记载,守宫砂不是都点在胳膊上的吗,而且也没有这么大颗。这个东西就像有人用手指蘸了点朱砂,一把按在我肩窝上留下来的。难得的倒是这东西很耐洗,怎么洗刷都不掉色,还是鲜润润的好像一个纹身一样。
现在看见小三发完狂又发呆,索性就当守宫砂给他看看,说不定还真蒙对了。说白了,反正我没有见过真正的守宫砂,而且谁说守宫砂不能点在这里的对不?说不定是给我点的那个家伙帮别人点着点着不耐烦了,顺手就在这里揩了把手指呢,只要内容一样,点的位置在哪处这等形式就不重要。
只见小三楞楞的盯着我肩上的“守宫砂”,两眼发直,原本涨红的脸,竟是一径惨白下去。他的肤色原本微黑,适才能看到泛红,可见血管偾张到什么程度,此刻骤然变得惨白,可见这个东西对他的打击到什么程度。
我一下傻了,看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魂魄都不齐全了,心里害怕,怯怯的问:“小三,你怎么了?”
他恍若未闻。放开我,伸出手来,颠颤颤的拿手指在那印记上按了一下。
他的手瞬间失去了全部的温度,这一按只觉他的手指冰的吓人。
我抖了一下,“小三,你没事吧?”
小三楞楞转头看来,惨白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个又似笑又似哭的表情来,原本又是海水又是火焰的眼睛,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空洞得可怕。
我吓得用手捧住他的脸:“小三,你……你……?”
他轻轻挣开我的手,溜下床,也忘了穿上衣服,就那么赤裸着身体,游魂一边往外面晃去。
“噗”的一声轻响,竟然在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