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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尽三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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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朱色的窗,碧色的帘,岂不是掩月楼中我呆了一年的琴房?我抬目往门框处细瞧,那里微微见白,凹了一块,可不就是当初牡丹拿点心给我吃,后来不知怎地生气,用盘子摔出来的痕迹。
  时光倒流,无限愕然。
  门轻轻一响,有人推门进来。如云白衣,青色发冠,修眉入鬓,飘逸如仙,清丽如画。这个人,竟像跨越了岁月一般,一别数年,竟浑然未变。
  我有刹那错觉,我可是已经死了,灵魂悠悠飘荡回数年前的岁月当中?
  此人缓缓走到我床头,坐下,伸手掠了掠我的发,长久的,不发一言。
  我也静默着,已不复当年鲁莽,也不再有那份调皮心思刻意去找话题挑引他注意。
  现在我是在烟淮还是在陵州?
  无论如何,我已落入他手,无论身份如何,失去性命便会不足一提。
  我静静的想,原来他还是来了烟淮,却不肯露面。他到了多久,看到了多少,明白了多少,全不知道。
  他静静的坐着,不动也不说话,好像一尊雕像那般,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心思。这人还是像以前那么闷。
  忽然他站起身要走。
  我急了:“崖云!”
  他站住了,徐徐转过身来。
  “我这是在哪里?”是生是死请你给个话。
  “你安心住下就好了。”他的声音一如从前,清冷温和。
  “这房子……?”
  他淡淡道:“你还没有教我弹那首曲子呢。等你好了就教我吧。”
  我心里涌起一阵浓烈的不安,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觉得很不对。
  崖云淡淡的看了我一会儿,黑色眼眸里看不出什么表情,转身就走了。
  跟着推门进来的人手里托着一碗粥,轻轻唤我:“小公子!”
  我呆看着她,这人竟是采柔!
  采柔把粥递到我手里:“小公子,你慢慢吃,这桂花梗米粥有点烫。”
  我手一抖,几乎把粥碗摔了。这粥是我在掩月楼时最常吃的。
  采柔长大了不少,脸颊丰满,就是下巴颌儿还是尖尖的,楚楚可怜。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我,那种神情跟以前一模一样。
  我楞楞的问:“采柔,我这是在哪儿?”
  “小公子你糊涂了吗,这是在掩月楼啊。”
  我浑身汗毛倒竖:“我怎么会在这里?采柔你又怎会在这里?”
  采柔看着我,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渐渐泛起一层泪光:“小公子你难道忘了吗?你说往后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采柔一个人的。难道你现在嫌弃我了?”
  只觉汗毛倒竖,此等状况诡异莫名。我把碗往采柔手里一塞,爬起身来,要往外走。
  刚一出房门,脚就给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回廊,那后院,那株老梅树。
  我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采柔惊呼着扑上来,抓住我的手。
  我盯着她,一字字问:“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采柔眼圈转瞬红了,抱着我说:“小公子你说什么话呢!这是在掩月楼啊,那些开心的日子,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听出端倪来:“采柔,是有人要你这样做的吗?”
  采柔哭着说:“小公子,你什么都别问了,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好吗?就像以前那样……好吗?”
  我的心一直坠入冰窖里。
  崖云不常来看我,三五天才来一次。来了也是沉默。
  他给我带了琴来,自己弹着过去两人一起跟兰溪学的曲子。
  他再没有提过让我教他那一曲的事情,好像那天他的那句话不过是我的幻觉。
  开始觉得自己是缓刑的死囚,然而生之希望却又隐隐在眼前浮现。
  每个夜晚都觉得分外难挨,觉得未必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晚我听到身边有密密的呼吸声。
  惊得我一下子睁开眼睛。
  头脑一晕,忽地坐起,趴在我被褥上那人被掀了起来。
  “你是谁?”我冒冷汗。
  “你以为是谁?崖云?”那人语气不善。
  “……”我无语。
  “失望了吧?”那人冷笑。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我觉得很混乱。
  “再来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
  室内没有点灯,窗外月色影影绰绰透入房中,隐隐见到那人眼眸晶莹,比发上金冠更为闪烁。
  我轻轻一叹:“朝辞,你可知道崖云为什么没有杀我?”
  朝辞道:“他想要你。他正向父皇请旨要立你为太子妃,迎亲的辇帐明天就会到。”他语气焦躁:“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你真想做太子妃?你的身份如被拆穿,你就会被弃之敝屐。”
  竟然是这样,崖云不是要杀我,竟是要娶我!
  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浮起,小三说过,兰溪曾让他看过我的面容,那么当也将我肩上红印的事情告知于他。是以他当时许我承诺,要我等他回来。一切的一切,到了今天,不过兜了一个大圈。
  他确是要我,要的是财倾天下的钱主!
  朝辞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灼热,仿佛所有压抑的热情都爆发在此际,他道:“你跟我走吧,不要再理这些事。春熙他……也已被逼得自身难保,他顾不了你。”
  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吧,我有所觉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让我选择自己的命运,无论如何,我都感激给我机会的这个人。
  我轻轻对他说:“朝辞,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崖云是要当皇帝的人,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焦急起来:“你又不是真正的钱主,他不会赶尽杀绝。”
  我看着他,大家都明白,只有他不明白。莫名的悲哀一直涌上来,心脏浮沉。
  我终于叹道:“朝辞,我要寻找一个足够能力保护我的人,但是一直找不到,所以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难道你认为我的能力不足以保护你?”
  “我只会追随最强之人。”你的能力可以保护弱女王雪,但是不足以保护钱主露华浓。
  “朝辞,假如你能登上最高的位置,我会随你而去。”
  夜色中我温柔款款,话语如刀。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惊鸿(下)
  昱日,我晨起梳妆,采柔在旁边侍候。
  看见庭中一支海棠开得娇艳,让采柔摘了来,簪在髻旁。
  采柔在镜里瞧着我,眼圈慢慢的红了去。
  我不禁笑了:“采柔,现在我是当太子妃去了,不是很高兴的事情吗。难道你舍不得我了?”
  采柔连忙摇头:“只是觉得,觉得明明是一件好事儿,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坎坷呢。”
  我有片刻失神。
  是啊,如若是那一无所知的孤女,最后浑浑噩噩的嫁入皇家,大概会觉得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吧。
  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让人怎样想也想不透的,那倒不如不去想好了。
  采柔还在继续说下去:“崖云公子对小公子还是很好的。你知道吗,这里是他找人照着掩月楼的模样建出来的……”
  我打断她:“采柔,你怎么还叫我小公子呢?”
  采柔一怔:“小姐,对不住啦,我一时改不了口。不过崖云公子是希望像以前在陵州那时那样的呀……”
  “再怎么样也不是陵州的掩月楼吧。”我有点烦躁:“不过是仿制品而已。装神弄鬼的,怎么可以代替真正的掩月楼呢。”
  “可是……”采柔犹豫片刻,低声道:“陵州的掩月楼没有了啊,三月前一场大火,什么都没剩下了呀。”
  “什么?”我难以置信,“这些门窗和树……”难道不是从陵州搬过来的吗?
  “都是崖云公子凭记忆让人仿造的呀,那棵树,公子找了好多地方,还带着我去,问长得像不像……”
  我霍然站起身,明亮的阳光仰面照来,隐隐觉得眩晕。那茶几琴案,门框上的凹痕,梅树上的剑痕,这人的记性怎生这样好!
  院内有脚步声,还有马嘶声。
  却是苏琰牵着一匹青色的马踏进院来,那匹马见到我立刻歪着头,喷着响鼻,黑黑的眼睛又生气又不屑的瞪着我。
  苏琰大叔将春风栓在树上,对我行了一个礼:“雪棠公子!”
  一切都宛如昨日。
  只是物是人非,苍凉心境让人啼笑皆非。
  崖云从门外走进来,寻常的衣饰,平静的神色,倒显得我有些小题大做。他对我微微一笑:“我们要动身了,你准备好了吗?”
  除了心理准备外,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崖云让我跟着他,院落外面是那辆乌蓬大车。他先踏上去,回身伸出手来拉我。他的手温温凉凉,还是那种安全的感觉。
  我低声道:“谢谢。”
  他微微一笑:“你就快要是我妃子了,何必客气呢。”
  他拿过一张琴来递给我,我看着琴面上几点褐斑,很有点讶异。
  “春熙给你的。”崖云看向窗外:“他挺眷顾你的,这是东霖用过的琴。”
  我一惊看他,他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车外景物一一从他眼内掠过,花了眼似的,但我知道这人不会迷了心,绝不会。
  郁南王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是假冒的,只是给了他这张琴。
  他在提醒我与他之间的盟约,也在提醒崖云跟他之间的仇恨,这个人!
  我轻轻把琴放在一边,再无言语。
  马车穿过城镇,所向愈是荒凉。
  我终于忍不住:“这不是上京?”
  “边关战事告急。鹤都大兵来犯我边城。”崖云答我。“父皇授我平乱大元帅的头衔,让我领军北上支援。三军已在昨天出发。”
  我瞪着他,竟是带我去边关?而且对战的竟是鹤都?
  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但我很快便知道他的打算。
  马车在经过的每一家皇家钱庄分号前停了下来。
  崖云散播了同一个消息,钱主已成为太子妃,即日获得册封,在钱主授意下,各地分号缴纳一定的钱银作为贺金。竟是借我的名义明着打起秋风来。
  而到手的金钱,还没有捂热,他全部买了粮食,吩咐装车,嘱该地官府调官兵押送,运往边关。
  竟然将这贺礼明目张胆转为军饷。
  这一路行来,直到接近边城地带,地处荒芜,再无钱庄,他所募的军粮已共有五批,每批均在二千石以上。
  自入了这沧州地界,沿路砂石甚多,绿色甚少,一片荒凉之色。
  这夜云掩月色,虽是盛夏,入夜以来气温骤降,山风在山间崖石间呼号,甚是凄厉。
  鹤都将军荣略声站在前方一座低矮石山上,像只鹰一般瞰视着下方。他用声东击西的战术绕过边城防守,率领三百精兵潜入沧州荒郊埋伏,便是得知离国援军主帅太子崖云即将经过这里前往边关。太子并未料到敌方竟已有精锐突入后防,是以驱使大军在前,自己却只留了极少的人马在后慢慢督军。鹤都将军所打的如意算盘便是中途截劫此人,主帅遭擒,即可瓦解离国大军的斗志,此人身份特殊,更可借他跟离国谈判。是以此刻埋伏在山间的士兵人数虽少,无一不是百里挑一,以一挡十的精兵。
  适才探子来报,太子的队伍距离这里已不到十里,荣略声早已准备好一切,静待对手入瓮。
  只听官道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又有辘辘的车轮作响,越来越是清楚。
  鹤都伏兵都为之精神一振,纷纷睁大眼睛,等着看这次行动的猎物。然而车马缓缓行近,所见却不免令人失望,来者不过是三十余骑外加一辆马车的小型旅队,客商装扮,并无异常。刀枪不显,意态随便,与自已这方数百人刀枪出鞘如临大敌的场面相比实有天壤之别。
  便是连身经百战的荣略声也微皱了眉头,闻说这离国新立太子帝崖云性子沉默温和,像书生多于武官,不料竟真是如此绣花枕头,难道离国国君竟是明摆着派此人来送死么。
  一时心中又是轻敌又是狐疑。
  车队越行越近,丝毫未曾觉察山上的危险,终于整队都踏入了伏击圈。时机已到,山坡间一声嘹亮的牛角吹响,刀枪相击,马嘶人喊,不知多少人直冲了下去,团团围住,山上又不知有多少人弯弓搭箭,居高临下的瞄准了这队车马。
  包围圈略略分开,鹤都将军策马进入,走近乌蓬大车,沉稳又略带倨傲的声音响起:“离国太子,我是鹤都荣略声,请你跟我走一趟罢。”
  四下里火把照得如同白昼,车内沉默无声。只闻周围刀枪交击的的声音以及风声。
  荣略声身后一人沉不住气,按刀便要上前。
  荣略声伸手一拦:“听闻崖云太子惊才绝艳,我朝国君倾慕已久,得知太子由此经过,特命我前来相邀,过境一聚。”
  沉静片刻后,车中传出幽幽一叹:“我说,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绣着黑色鹰鹫的车帘轻轻挑起,露出一张晶莹的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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