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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下的果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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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屡屡有鼻子一酸的冲动。

群众气氛的异样,张红旗当然感受到了,可她又能说什么呢?她只好尽量躲着陈星,坚决与其保持五米以外的距离。午休的时候只要陈星也在教室,她就出去。但过了很久,群众的热情仍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他们的不表态,便自行发挥了起来。挤眉弄眼的有了,暗自咬耳朵的有了,故意在她面前提陈星的也有了。

终于有一天,张红旗中午吃完饭回教室,本来看到陈星不在,才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可才要坐下,陈星却从教室的另一端冒出来了,他到小北那里去要烟了。张红旗和他打了个照面,一愣,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就往外走。她的剧烈反应让教室里的人轰然大笑,一个嘴很贱的男生说:“躲什么呀?闹别扭也没有闹这么长时间的。”

张红旗的脸一红,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了。可她刚一回头,却看见陈星已经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那男生的面前。那男生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仰着头正想继续说,早被陈星一拳封了眼。

被打的男生哇哇乱叫,跳起来要跟陈星拼命。他的块头很大,还是田径队的铅球运动员,所以就算知道陈星厉害,也决定豁出去了。可是他忘了,陈星从来都是和小北共同行动的。他还没抡起拳头来,小北已经从书包里掏出一条链子锁,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家伙。

接下来的场面就是一边倒了,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陈星一拳一拳,拳拳到肉。他打得不慌不忙,非常稳健,确保每次都直接命中对方的脸部。铅球运动员就算力气大,出拳的速度却比陈星差很多,打架也完全没经验,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花瓜。这样血腥的场面让女生都捂住了嘴巴,而陈星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好像一台设定了程序的机器 什么时候把对方的脸打扁打烂,任


务才算结束。

最后还是小北拽住了陈星的胳膊:“算了,算了,再打就真废了。”

陈星怒目圆睁地对被打者吼道:“我就是要废了丫的!”

小北往窗外张望张望:“放学再废好不好?在这儿打一地血你又不管擦,你太没公德了。”

陈星气呼呼地转过来,也不看张红旗,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他的表情里带着委屈,好像长期忍受着不公的待遇。而张红旗也没看陈星,她懊恼地趴在了桌上。别人都以为她哭了,其实没有,她当时还在理智地分析情况:这下坏了,事儿又闹大了。这回可该怎么收场呢?

半小时以后,张红旗再次被单独请进了办公室。这段时间,她过于频繁地享受这项殊荣,比那些真正的差学生还有过之。走进去,看见老师严肃沉着的脸,她的头脑又晕晕乎乎的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师很坚决地说:“你今天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

张红旗心里顶上一丝不忿。她说:“他们打架,我有什么要说清楚的?”

“难道你也和那些差学生一样,要挤牙膏才能挤出来吗?”老师说,“他们为什么打架?”

张红旗说:“我不知道。”

老师的脸上露出讥讽来:“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老师的眼神让张红旗的自尊心一痛,她索性大声喊叫起来了:“他们造谣,他们无聊,他们都认为我和陈星是 一对!”

“谁这么认为的?”老师笑了,“具体哪个人?我怎么没听哪位同学说过 是你心里有想法吧?”

张红旗登时傻了眼。确实没有谁真的说出来过,谣言并不存在,有的只是一种气氛而已,而气氛这东西谁又说得清呢?

张红旗就算聪明,她也还是一个孩子啊!

看到张红旗无话可说,老师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要想教育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学生,首先就得在谈话中压倒他们。对张红旗的教育,已经获得了很好的开端。

下面的话就是正面强攻了:“陈星为你进派出所已经两次了,这个事实你总不能否认吧?在我教过的学生里,最坏最坏的也仅仅是二进宫,难道我应该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你打破这个纪录吗?退一步讲,就算咱们班的同学中有那种低级趣味、热衷嚼舌头根 的风气,嚼谁的,不嚼谁的,未必也不是一个风向标吧?过去怎么没人说你?现在怎么有了?难道不是你先有了变化吗?”

张红旗无力地抵抗道:“我能有什么变化 ”

而既然高压已经起到了作用,此刻也就到了“话锋一转”的时候。老师的语气陡然缓和下来,眼神也变得宽厚而真诚:“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认真地想一想。你毕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得承认,再没有一个学生像你这样让我寄予厚望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你也必须处理好这件事情。假如你出现什么问题,我的痛心是你没法体会到的。”

张红旗几乎不敢看老师的眼睛了,她害怕对方随即流出两滴尽心尽职的眼泪。假如这时候老师再来一个积劳成疾造成的慢性病爆发,那这场教育工作者的煽情大戏就算完美了。她只好低着头,看着运动鞋的鞋尖,直到最后一句话从额头传来:“你可以走了。我相信我的话你都听进去了。”

当然,事情还没算完。老师在张红旗回家之前,早已一个电话追到了她家里。他们的工作总是全方位、立体的,不仅要做学生的工作,还要做学生父母的工作,必要的时候,还要做学生爷爷奶奶、叔叔大爷、街坊四邻的工作。“做该做的工作”,这个短语的外延几乎可以是无穷的。

吃饭的时候,父母反常地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家惯常的美国式晚餐聊天变成了各自闷头吃。只有弟弟张红兵,冷不丁地会从碗后面露出眼睛,瞥上张红旗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幸灾乐祸的:你也有今天。

吃完饭,张红旗照例进屋看书,但心里惴惴的。果然,过不了多久,父亲在房间外面敲门了。

张红旗说:“请进。”她父亲端着茶杯进来了,这说明他打算和女儿进行一次长谈。

张红旗的脸微微发热,脖子也有些僵涩,不知道应该站起来,还是继续坐着。而父亲坐


进了沙发,腰杆挺直,平和而缓慢地说:“我想和你讨论一个问题。”

张红旗说:“老师给你打电话了吧?”

父亲说:“打过。不过我想和你谈的,和她所说的并非一个问题。”

张红旗说:“那您想谈的是什么呢?”

父亲说:“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该和你讨论的,女儿都这么大了,现在才想起来说,这实际是我的失职。”

这种口气,听起来倒像要给女儿讲一讲月经方面的知识。现在讲确实也晚了吧,而且讲也轮不到父亲讲吧?这串想法让张红旗几乎想笑,这还是她第一次对父亲生出“想笑”的感觉。

说起来,关于月经的知识,张红旗都不是从她母亲那儿学来的。她第一次裙子被染红,并没有像当年的女性红小鬼一样大喊“我负伤了”,而是以令人惊叹的镇定和科学精神处理了问题。她翻开了家庭医疗手册,仔细查阅资料,然后大大方方地向母亲要了五块钱。

这种性格让父母很震惊。他们并未为“失职”而惭愧,却为女儿感到骄傲。他们联想到,杰出女性大多是从小就显出端倪的,她们的杰出也会体现在第一次月经的问题上。他们甚至也想到,居里夫人是怎样处理她的第一次月经呢?

而现在,张红旗看着父亲炯炯有神的眼睛,定了定神。他当然不是来谈月经问题的。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倾听,等待父亲开口。

父亲喝了一口茶,便开诚布公地说:“我想跟你谈的是 你对以后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伴侣,曾经理性地想过吗?”

张红旗吃了一惊,但还是保持着镇静,摇摇头说:“我还没到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吧!”

父亲摇摇头,语气不变,娓娓道来地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了:“对于大多数女孩, 没到时候 不是因为没有必要,而是因为她们还没有理性地考虑这个问题的能力。而你不一样,你比大多数女孩都聪明,性格也比她们成熟,你有能力提前思考这个一般人在大学期间才思考的问题。注意,是思考,而不是感情用事。”

不知为何,父亲一贯的理智、平等、开诚布公,此时却让张红旗反感。她说:“不好意思,我虽然提前预习了大学英语,但还没有提前考虑这个问题。那您说说,我应该怎么理性地考虑?”

父亲说:“你应该知道,在人的不同时期,对异性的欣赏也是不一样的。小姑娘嘛,大多会喜欢看起来不一样的男孩,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很酷的男生吧?可这个阶段迟早都会过去,等到你们大一些,再大一些,就会发现不是每种 酷 都有那么 酷 。一个有智慧的女人,最终欣赏的还是那种有责任感、有事业心,同样也有智慧的男人。这不是世故,这是规律。我们没有必要嘲笑小姑娘的品味,人生阶段嘛。可有很多人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人生阶段,却影响了日后的发展,耽误了更长的生活,这是不是有些愚蠢呢?”

他说完这些,便平静地、以“不说二遍”的信任姿态看着张红旗。

张红旗感到悲从中来。在父亲的言谈中,竟然没有一点把她看成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的意思。那么她是什么呢?一个有资格和父亲一起超然物外地俯瞰庸常人等的智者?这种尊重在以前让张红旗骄傲,现在却只让她悲哀。

张红旗没话可说,而她的没话可说更让父亲放心。他认为她已经开始思考了。只要张红旗去思考,那么什么问题都不成问题。他需要做的只是风度翩翩地站起来,离开,留给女儿(遗传他基因的智者)一个思考的空间。

张红旗呆呆地看着桌面。她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诗:我还年轻,却已经老了。怎么老的呢?是他们把我看老了。他们平白就抹杀了我所处的人生阶段,把我看成了一个从青春期跨越哺乳期直奔更年期的女智者。

而他们为什么这样看待我呢?再理性地想一想吧,其实还不是我造成的,我一直享受着这样的待遇。我自己把自己变老了。

张红旗歪在床上,无声地哭了会儿。她忽然又认为自己哭得很傻。她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这一夜,张红旗没有睡好。她第一次发现时间不像流水,而像锯齿


一样。第二天,她鼓着肿眼泡、迷迷瞪瞪地来到学校,在走廊里迎面碰到了陈星。

看到陈星,她没有生气和委屈,只是觉得自己一下子垮了。精神的最后一根线绷断了,耳边响起“咔嚓”一声。

她低着头对陈星说:“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陈星说:“老师找你谈话了?”

张红旗说:“嗯。”

陈星说:“也找我谈话了。”

张红旗说:“你帮我想个办法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别人 他们 从来没这么对待过我。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陈星看着张红旗的脸,想起了四个字:了无生趣。原来张红旗这么脆弱,这么点事就能把她压垮。陈星同时又有了一点自我膨胀,他觉得自己也有比张红旗强的地方。

于是他说:“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 我们 的事忘掉的
3。那年夏天(1)
每个学校里都有几个女生,她们和大多数女生不在一个阵营,因为她们很“媚”。其实这类女生发育得倒也不是很好,而且个子往往比较矮,还三天两头地请病假。但她们就是自有一种“媚”态。具体什么又是“媚”呢?走路时的腰肢摆动?眉眼间的风情万种?既是又不是。

有的女生永远也学不会那种调调,有的女生天生就会,而且是从骨子里往外“媚”。沈琼就是那种极“媚”的女生。

拿小北他们的痞子话讲,这样的女生都叫“喇”。沈琼呢,“喇”中极品。

小北有个爱好,就是坐在操场旁的花坛上看女生。只要过去一个漂亮点的,他便会使劲揪扯陈星:“你看,你看那婆子!”

陈星说:“怎么了?”

小北说:“那婆子过去了!过去了!”

陈星还是摸不清头脑:“过去了怎么了?”

小北却莫名其妙地兴奋:“她怎么不回头看看咱们?”

看见一般漂亮的女生,小北还敢于怪叫:“哎 给爷笑一个!”碰见特别漂亮的,他就只剩下手舞足蹈地嘚瑟了。而每当沈琼出现,小北的表现就几乎是捶胸顿足了。

有一天,沈琼又从远处走来。坐在一旁的陈星忽然问:“你觉得这婆子怎么样?”

小北不假思索地说:“极品。”

他没想到陈星会说:“那就她得了。”

小北一愣:“你要干嘛?”

陈星说:“拍婆子啊,我要拍婆子了。”

小北当即为陈星欢呼。窈窕骚女,混子好逑,沈琼才是他们这种痞子学生的好伴侣。陈星前些日子和张红旗腻腻歪歪的,这在小北看来是脑袋短路了。

而虽然小北也多次对沈琼表现出强烈的意淫倾向,可婆子怎么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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