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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使三个人感到惊讶的并不仅仅是这些设备,而是看到了在屋子的一边靠近窗户处,放着一个很大的带铁栏杆的笼子。不,与其说是放着笼子,还不如说整个屋子就是一个大铁笼子,只是把屋子的一部分用铁栏杆隔开罢了。而且在这个大笼子里,除放有床以外,还放着椅子和桌子,就在那个桌子下躺着一个手里握着手枪的人。
“哎呀!这就是北岛博士……”
恭助急忙跑到笼子旁边。恭助以往虽没有见过北岛博士,但在发生古柳男爵事件的时候,报纸上曾刊载过博士的照片,所以还记得很清楚。
“小胖子,把刚才拣到的那个钥匙给我,说不定就是这个笼子的钥匙。”
“铁笼上挂着一个很大的弹子锁,小胖子拾到的,正是这个锁的钥匙。
“这下可好了!”
恭助把门打开跑进去一看,笼子里面到处都是血。恭助走到博士跟前,把他抱起来喊道:
“先生,您醒醒!先生!”
所幸博士还没有断气,微微睁开了眼睛,一看见恭助就说:
“那畜生怎也样啦?猡猡怎么样啦?”
“先生,猡猡是什么呀?”
“就是大猩猩和人的混血儿。那就是以前的古柳男爵。”
三个人一听,吓得打了个寒顫,不由自主地相互看了看,心想难道说北岛博士疯了吗?赶紧问道:
“先生,请您清醒些!古柳男爵不是在三年以前已经死了吗?”
“是的,男爵他被判了死刑,是死了,但是他又借猡猡之体再生了。啊,他是一个可怕的怪兽男爵……”
博士哇地吐了一口血。他的肋骨似乎受才伤,强忍疼痛继续说:
“我太后悔啦……我受男爵之托给他做了手术,我后悔呀……我曾多次想把他杀掉可是……那家伙……是兽又不是兽……”
博士说到这里长吁了一口气,喘息一阵后接着告诉他们:
“那是地地道道的古柳男爵啊!……也不好把它杀掉……所以,我把它关在笼子里,不让它到外边去……我已把岛上所有的船全给沉掉了它不会游泳……我想自己就在这里看它一辈子吧……我决心在我快要死的时候……再把它杀掉。……可是不巧,今天你们的游艇开过来了……它看到游艇之后就让音丸把笼门打开……”
博士的话越来越令人摸不到头脑。
“先生,请您坚持住,您所说的手术是什么手术啊?”
“那是可怕的手术……是古柳博士发明的可怕的手术……哦,在那边桌子的抽屉里有我的日记,请给我拿过来。……”
史郎立即跳出笼子,从桌子的抽屉里找出日记本,拿了过来。
“先生,是这本日记吗?”
“哦,是这个……那里面记载着古柳男爵再生的经过,请把它交给东京的小山田博士……”
“咦,小山田博士?先生,您说的小山田博士就是那位小山田慎吾博士吗?”
恭助吃惊地问道。
“哦,是小山田慎吾博士,你认识他吗?”
“不仅仅是认识,小山田博士的儿子现在也在这里呢!他叫史郎。”
史郎亲切地向博士致意,博士惊讶得身子一颤,紧紧地握住了史郎的手,激动地说:
“哎呀!谢天谢地!……还算有神的搭救……史郎君,史郎君!”
“是!”
“请把这本日记交给你爸爸,让他想办法把古柳男爵……那个怪兽男爵消灭掉!”
“怪兽男爵?……”
“对,刚才我已经打了它一枪,肯定是受了重伤……但是……这点伤不至于使它致死。……要把它抓起来……抓起来……消灭掉,啊……这个怪兽王!……大猩猩男爵!”
北岛博士又哇地吐了一口血,手脚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先生,先生!请您坚持住呀!”
恭助和史郎从左右两边呼喊着北岛博士的名字,但博士已听不见这些声音了,当他颤抖到最后的一刹间,突然断了气。
恭助和史郎万分悲痛地凝视着心脏停止跳动的北岛博士,眼含热泪、默默不语。
就在这时,早就跑到窗口往外张望的小胖子,突然发出尖锐的喊叫声:
“哎呀!有人把我们的游艇给驾跑啦!”
恭助和史郎听到他的喊叫,跑到窗边往外一看,呀,可不好了,只见一艘游艇从遥远的栈桥划了出去,千真万确就是自己的游艇。掌舵的是那个小矬子音丸,在他的旁边还蹲着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
暴风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息了,天空的乌云正在缓缓地散开,一抹夕阳余辉穿过云缝,忽地照在游艇上。就在这时,那个身披黑斗篷蹲着的家伙,抬起头来轻轻地往这边望了一下,三个人在它望的一瞬间,都不自觉恐怖地喊出:
“哎呀,看那脸相!”
简直和大猩猩一模一样!窄窄的额头、凹陷的眼睛、又高又长的嘴唇和突出的下巴……真是一副无法形容的、极其丑陋的、十分可怕的脸相,而且皮毛又没有大猩猩那样厚,实在和人差不多。
怪物就象嘲笑三个青年似的,龇着牙,用一只手晃了晃,马上又用斗篷蒙起来蹲下去。
只见游艇象离了弦的箭头似的,飞快地离开了男爵岛。
那么,北岛博士所谓的手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手术呢?所谓的怪兽王,大猩猩男爵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还有,由于怪物逃出男爵岛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件呢?
第03章 小山田博士
这一年的九月一日,正是从立春起第二百一十天的日子,在日本来说这一天常常有台风。所幸,今年的这一天却平安无事地度过了。
就是在这天的夜里九点左右,坐落在东京芝高轮一个叫绪方的外科医生的诊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焦急地对接待他的护士说,有个人受了伤,想请先生去给诊治一下。于是,绪方医生便直接和他见了面,这个人年岁在三十左右,穿截不算寒酸,但却是一个很显著的极度斜眼儿。
“说是受了伤,到底是什么伤啊?”
对绪方医生的讯问,这个斜眼人吞吞吐吐地回答说:
“这……因为摆弄武器突然走了火,子弹打进了胸部……”
“所说的武器是枪吗?或是……”
“是猎枪。”
“那么,子弹呢?……”
“子弹还留在胸部里……”
“这么说,病情很危急喽!”
“是的,如果不赶紧治,恐怕就要危及生命了。”
“患者当然是男的喽,他的年龄和名字?”
“年龄嘛……因为我也是个佣人,说不太清楚,大概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吧。名字……叫古柳……”
“古柳?……要说古柳,从前在这附近曾住过一位古柳男爵,是不是他的亲属啊?”
“不……不是,根本不是什么男爵。”
这个斜眼人尽管显露出极其慌张的神色,可是,绪方医生却没有注意到。
“是吗!因为名字很新奇,所以随便问问……还有,住所呢?”
“在伊皿子。”
说是伊皿子,离高轮并不算远,可是,夜已深了,而且这个斜眼人又是陌生的不速客,绪方医生有些迟疑,说了句:
“从伊皿子到这里,中途不是有很多医生吗?”
“这一点也知道,不过,怎么说好呢……对别的医生总有些不放心……况且患者一再告诉我,务必把先生请去。”
“这么说,那个人他认识我喽?”
“是的,据说在很早以前曾经麻烦过先生。”
经过斜眼人这么一说,绪方医生才放下心,决定去给诊治。
“是吗!那么就走一趟吧,请你稍等一等,我去准备一下。”
绪方医生是个很热心的人,他很少拒绝患者的请求,这一点已是众所周知的。他准备完了以后,便走了出来。斜眼人说:
“太感谢您了,这样主人就不致于说我不会办事了。请,汽车等在外面呢……”
但是,坐上汽车,还没有走出五分钟的时候,那个斜眼人便提出了奇怪的要求:
“先生,实在对不起,请您把这个戴上。”
“什么?……”
那个斜眼儿拿出一块黑天鹅绒布。
“嘿嘿嘿嘿,请您用这个把眼睛蒙上,因为不便让您知道去向。”
绪方不禁愕然。
“这么说,你所说的伊皿子……”
“那不是真话。先生,我不想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请您按我所说的做吧。否则……”
一个很硬的东西,紧紧地顶在绪方医生的腰部,看来象只手枪。
“上了你们的当……我受骗了!……”
绪方医生不由地发起火来;但事到如今已无可奈何。再挣扎也没有用了,否则就只能是白白送死。^
“实在对不起,对您做出这样失礼的事,这都是因为有种种不得已的事,请您原谅。……喂,开车的,接照刚才吩咐的办吧!”
“知道啦!”
汽车司机发出了就象马戏团大力士喊叫的那种声音。他摇晃了一下象小山似的肩膀,一打方向盘,汽车突然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被蒙住眼睛的绪方医生根本辨不清从哪跑到了哪。汽车在东京市内穿街走巷、跑来跑去,大概经过了半小时的疾驶,好象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汽车停下后按了三声喇叭,只听到前面有开门的声音,从咔喳一下的铁器声听来象是个铁门。
“喂,注意,不要弄出声来!”
汽车开进大门以后,又慢行了约二十米。
“先生,请下车吧。嘿,那可不行,蒙眼布现在还不能取下。没有我的准许以前,不准取下……”
当绪方医生走下汽车站在那里的时候,传来了震撼夜空的钟声:
当!——当!——当!——
钟声特别响亮,这是教堂的钟声,好象就在附近。
绪方医生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很纳闷,呆呆地停在那里不动。那个斜眼儿有些惊慌失措,嘴里骂道:
“他妈的,这时候敲什么钟!先生,快请进吧!
斜眼儿拉起绪方医生的手,连拖带拉地把他拉进了正门。就在刚进门的一刹间,绪方医生闻到了一股冲鼻子的发霉气味,这种发霉气味意味着这是座空房子,或是闲了很长时间没人住的房子。
“先生,您请!”
绪方医生被斜眼儿拉着走进了一个长廊,可是越走发霉的气味越大。走廊似乎很长,拐了两三个弯,才到了要去的屋子。斜眼儿啪啪地敲了几下门。
“请进!”
从屋里传出了很低的声音。
斜眼儿拉着绪方医生的手,刚一进屋,身后的门就紧紧地关上了。
“好啦,先生,请把蒙眼布取下吧!”
绪方医生取下蒙眼布,往屋子的四周一看,吓得他心惊肉跳。
那是一个相当宽敞的屋子。顶棚也很高,在高高的顶棚上悬挂着耀眼的枝形吊灯。尽管是这样一个大屋子,却是空荡荡的。不论墙壁还是地板,几乎都没有个象样的装饰,屋子里冷飕飕的,使他越发感到这是个好久没人住的空房子。
不过,放在屋子角落里的那张床却是非常漂亮、讲究,与这个空房子有些不相称。那是个带顶盖、周围挂有厚厚幔帐、好象外国国王的豪华寝床。但,绪方医生所感到阴森可怕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站在床边的一个人,是个多么矮小的小矬子啊!
绪方医生简真惊呆了,小矬子敬畏地行着礼说:
“先生,您辛苦了,那么就请您给看看吧!”
绪方医生这才镇定下来,走到床边,小矬子唰地打开了幔帐。幔帐里面躺着一个人。但浑身上下严严实实地蒙着一块黑布。绪方医生刚要揭开黑布,手腕就被小矬子使劲地按住了。
“不要揭开,不要看他的脸。只把伤口露出来……就可以诊治了吧!”
小矬子露出凶恶的目先。绪方医生毛骨悚然,什么话也没说,小矬子掀开布的一端,把患者的胸部露了出来。绪方医生一看,又吓得打了个寒战。
啊,是一个多么令人可怕的身体!胸部极度塌陷,在那红褐色的皮肤上长着一片金色的茸毛,皮的硬度就象用松香经过熬炼而凝结成似的。伤口在右胸部,周围的肌肉已肿胀,枪眼已有些堵塞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绪方医生极力抑制着不安和恐惧,终于提出了讯问。
“是上月二十九号……由于种种原因也没来得及治疗……再加上有些过分劳累,以致于发起烧来……”
的确,由于严重的高烧,患者似乎已陷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总之,先做手术吧,如果再搁置一天,那可真要不得救了……”
“先生,现在做手术还能有救吗?”
“这要看手术的结果……”
手术很快就做完了,没有费半小时的时间,就把子弹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