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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早就变成了绿灯，停在小唐车后面的那些司机都不耐烦地大声摁着喇叭，小唐这才反应过来，急速地朝弘雨家开去。
小晓正坐在小区外面的台阶上等着，她在考虑是该委婉的告诉小唐事实的真相，还是找个借口，可这借口哪是那么好找的呢？
“小晓，弘雨到底怎么了？”小唐的车停在了路边，他摇下车窗对着发楞的小晓喊道。
小晓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边想边朝车走去，她嘟囔了一句出事了，可声音只够她自己听见的。
小唐根本就没有听见，他又问道：“弘雨呢？电话怎么关机了呢？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小晓已经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她左思又想，最后的决定是，绝对不能说弘雨是因为出台进去的。
“弘雨被抓起来了，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她们那儿去了警察，把整个南海连锅端了。”
“什么？真的？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小唐惊讶的表情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随即担心逐渐在身体里膨胀。
“我也不知道，有几天了吧，她是前天给我来的电话。只是哭着说她给抓起来了，要3万块钱才能放出来。”
“怎么会那么多呢？一般的好像几千块钱就能放出来呀？”
“我不知道，她……”
“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出台了？到底是不是呀？你快告诉我！”小唐突然间觉得一股怒火迅速地占领了整个身体，这比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还要难受的感觉油然而生。
小晓听了小唐这样的问话，气愤取代了一天的烦躁和不安，她就奇怪怎么男人会到了这个时候了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这么让人琢磨不透？“你急什么急？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我，我……”小唐让小晓的话给噎住了。
“现在是得尽快弄够了钱，先把人弄出来再说，如果再迟几天，她会被劳教的，你知道吗？”小晓见他没有了刚才的火爆气焰，说话也就低了几度。
“怎么救啊？”
“什么？你说什么？”小晓愤怒地看着小唐。
“噢，我是说，3万块钱不是个小数，我现在没有。”小唐现在认准了弘雨一定是因为出台才被抓进去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我得想办法去借钱才行，可，不一定能借的来。”
小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一字一顿地问道：“小唐，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能不能救她？或者说，你想不想救她？”
“我怎么会不想呢？再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朋友。”
哼……小晓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就算？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只能算是朋友？
“那么，你能不能今天就去弄钱呢？我想，再怎么说，你们毕竟是好过。如果不是实在凑不够了，我也不会找你的，我这里已经凑了1万5了，你再拿一半就够了。”小晓把自己的钱全都从银行取了出来，再加上从李伟那借的，现在只能是这个数了。
“我还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原因进去的，我……”小唐的欲言又止让小晓看明白了他的心。
“小唐，我实话告诉你，我真的是不知道她为了什么，也许是她有摇头丸也不一定的。毕竟去她们那里吃药的多，她也跟我说过，如果不吃的话，根本就上不去台。”小晓只能是撒谎。
“能是这样吗？她已经干了那行了，又没人逼她去的。”
“小唐我真的是没看出来，你会是这样的男人！她如果不是为了给她妈妈治病，她能这样糟贱自己吗？她跟着你，是能有个名份？还是图你的钱了？你到是说说看，你凭什么就能干涉她的自由了？是不是就这样一直跟你靠下去，然后等有一天你玩腻了，把她一脚踢开，她就得滚蛋？”小晓越说越气，手不由地握成了拳头，她现在真想揍人！
“小晓，你别这样说，你也知道我对她什么样的。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为我付出的确实不少，可我毕竟是男人，她去干那个，换成是你你受得了吗？”他还在为自己辩解着。
“告诉你，受不了你也得受着。到底让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现在根本就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要还是个男人！你就应该为她快去找人也好，找钱也罢，把她救出来！以后的事情那是你们之间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小晓现在去卖血的心都有了，想想弘雨在里面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就会一阵阵地心痛！
苦难总是伴随着女人，女人除了要遭受生孩子这个最大的疼痛，还有来自不同人的痛！在男人寻欢作乐的同时，多多少少都是建立在了女人的痛苦之上！
“我想办法找找人，你也别太着急了，我今天晚上去你家吧，看看到底该怎么办！弘雨有你这样的朋友，为她这样操心，她这辈子值了！我替她谢谢你了！”小唐平时就知道小晓是伶牙俐齿的，可那不过都是开玩笑的，今天算是让他彻底领教了。他平静了一下儿，想想自己现在去在乎那些是真得够幼稚了。
“行，那我晚上等你，最好明天就能让她出来。想想那里面能是人过的日子吗？你要快呀！”小晓说完就要下车。
“知道了，哎！你要去哪呀？我送你！”
“不用了，你还是快点儿去托托人吧，还有就是钱的事，如果能少些不是更好吗？”小晓已经站在了车下，她说完转身就去坐公交车了。
看着小晓头也不回地走了，小唐为自己刚才的莽撞深感后悔，一个女人都可以为朋友如此去想尽办法，用尽全力，而自己，唉……
回到单位的小晓继续着她的无精打采，看着李蓉笑得灿烂如花地在炫耀着自己的裙子，她只觉得这女人就像是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在那里幸灾乐祸一样。
这个世界到底存在不存在公正啊？在同一时间，有的人可以站在上层人士中间俯看最底层的人；有的人可以开着跑车四处挥洒自己的光阴；有的人则在挥汗如雨地为自己的明天辛苦劳作；有的人在窃取着更多人的劳动成果；有的人则只能像小晓一样，傻呆呆地等着天上真的掉个大馅饼下来，不用再看到任何人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
第五十章 幸运偶尔也会眷顾
“孟弘雨！孟弘雨！出来，快点儿！”一个女警察打开了关押了几个小姐的房间，大声地在门口喊道。
弘雨从床上懒洋洋地走了下来，眼睛里只剩下了无尽地期盼，和警察对抗真的是太失误了。自己轮落到现在的这步田地，真得怪不得任何人，在这几天时间里，她已经从狂野转变为顺从。因为不顺从不服从就意味着她将遭受更多的不公平待遇。
首先从她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同屋的几个女人就把她从上到下仔细搜查了一遍，美其名曰“过堂”。她被一个女人揪着头发拽到了墙角，另外几个人拳脚相加地把她打了一顿，她们打得很有技巧，凡是弘雨暴露在外的地方通通都是完好如初的。可当她后来晚上睡觉时看见的，却是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纪念物。
第二天她又因为在点名时没有及时地喊到，被警察单独叫了出去，在外面一直站了3个钟头，这些大概是所有进到这里的人都会经历的。
后来几个经常进来的女人告诉弘雨，如果真的被劳教了，那么还会有‘码大铺’的做法。在每一间牢房内都会有一个牢头的，通常都是一些心狠手辣的人来担任这样的角色，谁能打得过谁，那么这个‘职位’就是谁的了。
‘码大铺’的时候，就是让犯人一个挨一个地紧紧在一起，全部朝一个方向躺着，通常用不上20分钟，人的全身就会麻痹。这是一种折磨人的残酷方式，不但能让人难受，还不会惹来任何的麻烦。
弘雨听那些话的时候，只有惊恐地想象自己就是其中地一员，她当时就似乎感觉到了全身的血液全部停止流动，只有脑子还可以转动的痛苦滋味。她把自己唯一能够出去的希望寄托于小晓的身上了，弘雨不只一次地幻想着牢房外响起的脚步声，是警察通知她可以回家的。
现在警察是来了，可为什么声音里没有丝毫地希望带给她呢？哪怕只是一丁点的传递也好。
她慢慢地走到了门口，刚一踏出门去，女警察就推了她一下，嘴里还嘟囔着：“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就不能快点儿？”
弘雨稍微加快了脚步，她的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又一个见过的警察的形象，突然奇怪地发现，原来警察都是这样的火暴脾气！把进来的人都当成了十恶不赦的混蛋了，这也让她知道了一个道理，只要是来到这里的人，就不要再想有自己的尊严，更不要提什么人格！你只要老老实实的，苦头会少吃很多。
一间审讯室内，正襟威坐着两个人，他们并没有穿警服。弘雨进去后扫了他们一眼，就直奔那张孤伶伶的椅子坐下了。她已经快要习惯了这种走马灯似的的讯问方式了，每一次审讯都是把她回答过的问题重新再回答一次。
“我们是缉毒组的，想向你了解些情况，请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一个中年男人率先开了口。
弘雨没想到今天居然是换菜了，什么时候自己和毒品扯到一起了？她木然地点了点头。
“在你陪过的客人中，有没有一个叫王永成的年轻人？”
弘雨想了又想，只觉得这个名字是如此的陌生，茫然地摇着头说：“不认识。”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中年人又问道：“那么在你们那里有很多小姐都有服用摇头丸，你知道她们是哪来的那些药吗？”
“不知道，好像有些是客人给的吧！”
“你不要有顾虑，我们并不是想追查你服用摇头丸的事情，因为我们也知道，在你们那个地方没有服用过的几乎是零。所以，请你再仔细地想想，有没有人去你们那里把摇头丸兜售给客人或者是小姐。”
弘雨其实听说过有那么几个人手里有货的，而且经常有人从他们手里购买，可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那更大的麻烦也许就会接踵而至了。她现在快要掌握了警察审讯时的语气了，先是劝，再是骗，最后就是吓！基本上这三步曲走下来，没有的事情也变成有了，不严重的事情也变严重了。虽然不至于是屈打成招，可水分却很大，这也是中国经常发生冤假错案的一个主要原因。
见弘雨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两个警察商量了一下后，由那个年轻的警察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他起身走了过去。
“看看，认识这个人吗？”照片递到了弘雨的面前。
弘雨随意地扫了一眼，正要重新低下头的时候，她又突然间像似要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又看了两眼后，才又低下了头。
才说道：“我，我不认识这个人，从来都没见过。”可她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有些不顺畅了。
这一切怎么会逃过两个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察，他们只是相互看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中年警察又问道：“你回去再仔细想想，你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吗？记住了，明天我们还会来找你。对了，提醒你一下，照片上的人就叫王永成，是我们通缉的要犯，你应该知道我们对待知情不报是怎么处理的。还有，你现在好像是因为卖淫才进来的对吗？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弘雨只觉得两腿酸软，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牢房的，脑子里已经翻腾成了一锅热粥，而她就是那热粥上的蚂蚁。
小晓同样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今天真是够衰的。明明昨天临下班前王小强已经通知了，今天早上8点45分要开例会的。通常这样的会议，就是把全体业务员召集到一起，把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做个总结。当然了，会议上更会对有成绩的提出表扬，做的不好的予以警示。
偏偏小晓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好，是正宗的噩梦缠身，一个个的梦境在脑海中不时呈现。背景是一片阴森森的黑森林，里面到处都是恐怖的小动物的身影，天生路痴的小晓就这样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她看到了弘雨和若云笑哈哈地从自己面前跑过，她伸手去抓的时候却扑了个空，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在森林中回荡……
等她到公司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如果不进去，也许不能造成那么大的动静了，可不进去的话后果更严重。偏偏她的破眼神在进门后把门边的一个铜制垃圾桶给踢出了老远，弄的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萧小晓！正说你呢，你就来了。先坐下吧！那些就不要收拾了。”王小强的声音里有一丝不高兴。
小晓找了个最靠边的位置坐了下去，她觉得这样才可以把她刚才创造的大举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