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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互相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其实安德鲁的话一点都不孔洞，远的不说，就单说世界树中的几个典型的虚拟世界，里面的情形就跟安德鲁所说的一模一样，这是人性使然，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避免。
人类的文明正是在生存与斗争的妥协中艰难前行，所谓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只有存在于忧患与安乐之间，才是那唯一进化的道路。
“这么说现在联邦也有反对的声音？我是指最终救治项目。”
林虹没有继续探讨人性的意思，而是将话题扯回具体的事项上。
安德鲁笑着点头：“当然，凡事总有人反对。不说那些奇葩，其实大部分的反对者并非真的反对最终救治的研究项目。而是。。。”
“是想要通过反对来掌握更多的主导权？”
叶君湘忽然插了一句，安德鲁赞赏的看了叶君湘一眼。点头道：“不错，就是为了争夺主导权，叶女士很聪明。”
叶君湘苦笑了一下道：“这跟聪明没关系，事实上安德鲁先生出现在这里不也正是为了更多的主导权么？”
安德鲁淡淡一笑，竟点了点头大方的承认了：“叶女士说的不错，不过我们的做法更温和，是通过多方协商妥协来获取主导权，事实上，我们确实有一定的优势。两位不这么认为么？”
叶君湘与林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无奈，安德鲁说的没错，但是更重要的是安德鲁背后那庞大的权力使然，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是不论是稳重的叶君湘还是脾气比较火爆的林虹都明白，现实永远都不会因为人的意志为转移。
林虹白了安德鲁一眼，原本心里对安德鲁的最后一丝敬意也由此消散无踪。
“安德鲁先生，您还没有说到底是什么愿意让针对精神修炼的研究被迫放弃了呢？”
安德鲁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抱歉。走题了。事实上，当年导致我们不得不放弃研究现实中的精神力量修行原理的原因并不负责，反对我们的，正是修行精神力量的这个群体。”
“咦？！怎么会。。。”
林虹难以置信的看向安德鲁。叶君湘眼睛一转，恍然道：“难道是因为敝帚自珍？”
安德鲁再次向叶君湘投以赞赏的眼神：“叶女士猜得不错，反对我们的最大力量正是来自几大教会。有意思的是，支持我们的只有华夏的道家传人。不过，道家的力量跟世界上的几大宗教组织相比。力量实在是太小了。”
林虹闻言感慨的叹了口气：“真想不到，那些打着为人类谋福祉的宗教组织，竟然成了阻止人类再进一步的罪魁祸首，这真是。。。让人无语啊！”
安德鲁苦笑着点头。
叶君湘也是一叹：“并非是阻止，我猜他们肯定在偷偷的研究这些，只是他们的成果我们不得而知罢了，安德鲁先生，您说对么？”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只是我们目前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
安德鲁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墙壁上跳出了一个投影画面，赫然正是杨小蝶病房内的全天候监控系统，同时响起的还有刺耳的警报声。
“滴滴。。。警告，监测目标心跳异常，脑电波活跃度急剧上升，激素水平发生突变，请立刻处置，请立刻处置。”
林虹像是被踢了一脚一样，猛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向门口冲去，可是意外的是，自动门并没有打开。
林虹怔住了，随即大声的呼叫管理系统，但是奇怪的是管理系统并没有回应林虹的呼叫。
站起身来的叶君湘也愣住了，但她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安德鲁，安德鲁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此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叶君湘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沉着脸的叶君湘深深的吸了口气，盯着安德鲁沉声道；“安德鲁先生，您应该给我们解释一下，不是么？”
林虹闻言醒悟过来，收回拍打门户的手，猛地转过身来，凶狠的瞪着安德鲁，身上弥漫着一股惨烈的杀气。
安德鲁笑着摆了摆手：“两位女士稍安勿躁。”
“安你妹啊！快开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里可是赵家的地盘，失踪一两个人他们一定能摆平。”
对于林虹的威胁安德鲁只是扯了扯嘴角，仍然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道：“两位无需着急，杨小蝶的情况只是一次身体测试而已，放心，我对杨小蝶的安危甚至比两位更在意。”
林虹气急的看着安德鲁，可是她也明白，除了言语上的威胁，她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林虹甚至怀疑赵家在这件事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想到赵家连番的背叛，林虹气得银牙咬碎，对赵楹的恨意甚至比对安德鲁的更大。
叶君湘按住了林虹的肩膀，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事实上，叶君湘何尝不是目呲欲裂恨极欲狂呢，但是叶君湘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情况是杨小蝶已经落进了安德鲁的手里，自己和林虹也被困，着急气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叶君湘大口的吸了几口气，缓缓的将满腔的怒火压了下去：“林虹，坐下吧，听听安德鲁先生如何解释。”
林虹怒哼了一声，气恼的坐在凳子上，眼睛却不时的向着墙上的投影画面看去，刚才那些急促上升的数据，现在已经缓和了下来，林虹的情绪也稍稍稳定了一些，只是看向安德鲁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杀气。
安德鲁虚按了按手掌，笑了笑开口道：“其实两位女士应该明白，就算你们现在杀了我也没用，至于赵家能不能盯住来自各方的压力保护两位，其实这就是个伪命题，赵家要保护的是杨小蝶。。。哦，还有那个朱六，至于两位女士，对于赵家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林虹皱了皱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安德鲁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的，赵家在意的是杨小蝶身上的价值，如果杨小蝶已经被彻底控制，他们未必会全力的保护自己跟叶君湘，想必这个理由骆雨也能理解，赵家毕竟不可能跟整个联邦议会对抗，所以林虹和叶君湘的确不敢用安德鲁来威胁谁，或许也威胁不了谁。
如果林虹真的一气之下杀了安德鲁，赵家的人或许还会偷着乐也说不定，不管怎么说，安德鲁能在赵家的地盘上控制住杨小蝶这个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如果说赵家完全不知情或许说不过去吧。
安德鲁见两个女孩略微冷静了下来，这才微笑着打了个响指：“出来吧，可爱的精灵。”
随着安德鲁的话音落下，一个全息投影忽地出现在安德鲁的身边，这是一只漂亮的小精灵，她只有巴掌大小，长着一对闪着光芒的蝴蝶羽翼，容貌美丽可爱，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这让两个怒火中烧的女孩很是纠结，她们实在没法让自己仇恨这个漂亮的小精灵。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狠狠的瞪了安德鲁一眼，都是这个罪恶的大叔亵渎了这个可爱的小精灵，让她做出那么可恶的行为。
安德鲁似乎很理解两个女孩的心声，竟然歉意的笑了笑，看向那美丽的小精灵惭愧叹了口气，伸出手来，让那美丽的小精灵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树精灵，听说过么？”
林虹和叶君湘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
“这也是世界树研究的成果之一，其实就是一种先进综合自进化逻辑终端，赵家的实验室虽然安保措施很严密，尤其是网络安全措施，可以说相当的不错，可惜，技术代差是非常可怕的，他们还在全力防御量子共振和无线、激光等等外联措施的时候，我们已经掌握了更先进的暗物质波通联技术。”
林虹恍然：“刚才你备份数据的存储器。。。”
安德鲁得意的笑了笑：“不错，在备份数据的同时，上载了这个小家伙的远程控制端，如今，这个实验室的中枢已经被她控制了。”
林虹和叶君湘再次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里全是无奈和担忧，
“两位女士不必担心，我说了，我并没有恶意，其实，我们只是希望能掌握更大的主动权而已。”
叶君湘叹了口气，看着安德鲁道：“您的意思是需要我们配合你们的研究？”
第二百六十八章妥协
“是的，对两位美丽的女士来说，跟我们合作或者跟赵家合作其实是没有区别的，不是么？”
安德鲁挑了挑眉梢，看向叶君湘的眼神很是淡定坦然，一点也没有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之后应有的得意。不过，他看到叶君湘手指尖上翻飞的一把小小的柳叶刀时，眉头不自觉的微微一皱，眼神里也闪过了一丝凝重的神情。
叶君湘眼神闪了闪，无奈的苦笑道：“就算我们同意，赵家能同意么？您说的确实不错，只要能保障我们的安全，其实跟谁合作都没什么区别，但是，我们担心的是你们的斗争会波及到我们，特别是小蝶的安全。”
“赵家？呵呵。。。我的孩子，给两位美丽的女士介绍一下现在的状况。”
那只站立在安德鲁手掌上的小精灵提着自己的裙子优雅的行了个礼，然后笑眯眯的脆声道：“好的，父亲。现在我米露已经完全掌握了这片建筑群的控制权，包括原本隔离开来的警戒和门禁系统，控制中枢已经被完全隔离，没有米露的许可，建筑内的所有门禁都处于关闭状态。”
“太好了，那么有没有发现对方有暴力打破门禁的行为？”
安德鲁的问题显然是帮两位女孩问的，米露娇笑着摇头：“没有呢，父亲。”
“很好，如果发现有人企图使用暴力的话，允许使用软攻击手段使其丧失攻击性。”
“好的父亲，我会的。”
安德鲁笑着点了点头，转向叶君湘和林虹，耸了耸肩道：“很遗憾，赵家现在没有发言权，至少段时间内没有。”
叶君湘皱了皱眉：“你就不担心赵家的反弹？”
安德鲁呵呵一笑：“那跟我没关系。”
叶君湘闻言颇为无奈。尽管安德鲁一直在强调这么干完全是他个人行为，但是这种解释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可是，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安德鲁在撒谎又如何呢？只要安德鲁咬死了这一点，赵家就没有胆量跟联邦议会翻脸，或者应该说。安德鲁给了赵家一个静观其变的借口。
安德鲁继续道：“暂时，我们需要相处一段时间了，我想。”
叶君湘无奈的暗叹了一声：“那么安德鲁先生，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安德鲁身子挺了挺，神情严肃起来：“两位女士，我的目的很明确，刚才我已经说了，我希望找到最终救治的成功之路，并且。不希望再有人来阻扰我。”
“可是，你觉得赵家能挡住那些宗教势力的报复？”
“当然挡不住，不过应该感谢两位的计划，现在，参与进来的势力已经不仅仅是赵家了，尤其是两位配合朱六取得的进展，这种触手可及的成功，已经让所有人获得了全力对抗宗教组织的勇气和动力。”
叶君湘仔细的看着安德鲁的神情。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清楚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你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据我所知。你背后并没有什么家族势力。”
安德鲁傲然一笑：“名望，足以流传千古的名望，作为一个真正的学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诱人呢？”
叶君湘苦笑：“我还以为作为一个学者，追求真理本身才是最诱人的。”
“那不是诱人的，那是学者的本能。一个学者正是通过强化这种本能来实现自己的追求，两位女士应该都学过哲学，被认同和自我超越正是人类表里合一的最高目标，我也不例外。”
叶君湘轻轻摇了摇头，她没有兴趣继续跟安德鲁探讨哲学问题。虽然安德鲁兴致盎然，但是叶君湘却完全没有心情，她担心的扫了一眼杨小蝶的监控画面，画面中的杨小蝶还处于昏睡状态，各项生理指标正在缓缓的回归正常数值。
“那么，我想知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又需要我们做什么？”
林虹闻言诧异的看了叶君湘一眼，叶君湘在桌子下面伸手抓住了林虹冰冷的手，用力的握紧，林虹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出声。
安德鲁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很好，叶女士的选择让我很欣慰，事实上，我的确需要你们的配合，当然了，我需要的并不是两位的知识和经验，抱歉。”
叶君湘淡淡的摇头：“没什么，这点我们有自知之明，跟最终救治机构中的那些学者相比，我们还差得很远呢。”
安德鲁点了点头：“的确，作为一个学者，实事求是是基本素质。两位收集的关于杨小蝶的数据，在我们手里会得到更多的东西，经过我们的分析，发现其中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我想，这些东西或许就是关键所在。”
叶君湘脸色一正，很认真的问道：“我们能知道么？”
安德鲁笑了：“当然，我更希望的是能跟朱六先生交流一下，据我所知，似乎朱六先生在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更大，两位，我希望能当面跟朱六先生交流一下。”
叶君湘与林虹对视了一眼，又转向安德鲁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