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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声“好”了。
能怎么办呢……
心里不舍,但楚凉夏还是亲自送封子珩去出门。
目送着封子珩离开的时候,楚凉夏有点纳闷,总觉得这场面有点像以前送老公上战场时的场景,犹豫着要不要依依不舍地朝他摆一摆手,再喊几声封子珩的名字,可转念一想,觉得这样的做法有点蠢,于是就没做了。
反正,过几天就回来了,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也够滑稽的。
送走了封子珩,楚凉夏回到了厨房,继续专心地做早餐。
据说演习有红外测温仪,不能生火,不能吃热食,只有压缩饼干和巧克力,她想想就心疼,只觉得干这行没有点信仰真坚持不下去。
正因如此,楚凉夏为了让封子珩吃顿好的,准备了很多早餐,以至于在厨房呆的时间比较长。
被她赶出厨房的林嫂,将这事给封子琛说了,感慨几声少夫人对封子珩是真不错,封子琛非常果断地把事情传到了封玄明的耳里,封玄明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对这个儿媳比较满意的。
一个半小时后,楚凉夏把早餐做好,然后拍了照给封子珩。
巧的是,封子珩还算有那么点信号,成功地收到了,给了楚凉夏几句回应。
原本并没有报什么希望的楚凉夏,觉得倍为激动,于是发了好长好长一段过去,可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到回复。
楚凉夏又有点失落。
招了林嫂过来,一起解决满桌的早餐。
“少夫人,是舍不得子珩少爷吧?”见楚凉夏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林嫂不由得问了一句。
“是啊,”楚凉夏悠悠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就这么舍不得呢?明明他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林嫂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心想着,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哪怕是一秒没见,都会忍不住想念吧?
少夫人……还在热恋期呢。
再过段时间,估计就习惯了。
楚凉夏焉了吧唧的吃了早餐,帮着林嫂收拾了碗筷后,就去了书房看书——婚礼前两天,凌西泽又给她买了很多书来,说是今年的热销书,送给她当做结婚礼物的。
到现在,一本都没看。
趁着没心思研究剧本,就随手拿了本游记来看着。
一不留神,封子珩被遗忘在脑后,楚凉夏一门心思扑在书上,一到中午,就计划着今年的旅游地点,还烦恼着是自己去好呢,还是跟封子珩一起去好,直到林嫂过来喊她吃饭,她才暂时将这计划给搁浅了。
吃了饭,看了会儿书,楚凉夏觉得心情大好,让林嫂晚上不用做饭了,在房间里精心打扮、改了个造型后,就拎着神棍必备道具,出了门。
她没开车,就背着包,走出了别墅区,再循着地图去了附近的车站,转了两趟公交车,在夜幕降临之际,抵达了横店门口。
她从街头走到街尾。
依旧繁华热闹的街道,好几个月没来,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少了好些熟悉的面孔,多了些陌生的面孔。
在走到她先前摆摊的地方时,发现摊子已经被人给占据了。
依旧是算命摊,但摆摊的,却是个熟人——以前在街头摆摊的算命大叔。
“刘叔。”
楚凉夏先跟卖烧烤的刘叔打了声招呼。
她化了点妆,在视觉上改了下面部轮廓,加上把自己遮掩的很严实,以至于刘叔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她给认出来。
“凉夏!”刘叔惊讶地喊她,“你怎么来了?”
楚凉夏笑着道:“来摆摊的。”
紧随着,她又看了眼摊前的串,“来十串羊肉串吧。”
“好,”刘叔伸手就去拿羊肉串,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没想到你还会来摆摊……”
说罢,刘叔又朝算命大叔那边看了一眼,面上笑容一僵,“他啊,去别的地方摆了几个月,好像没赚到什么钱,就又回来了,不过以前的摊位已经租给别人了,你的摊位一直续费,他就在你这里摆了。”
这时,算命大叔还没有发现楚凉夏,正从个小木箱里找墨镜,找来找去,找到了上次楚凉夏送给他的那副墨镜戴上。
楚凉夏看了看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摊位她确实一直在续费,不过,平时也没空来摆,让算命大叔摆摊,她其实也没什么损失。
见楚凉夏盯着算命大叔看,刘叔停顿了下,忍不住为算命大叔说了一句,“他其实也挺可怜的,举目无亲,就靠算命赚点钱。”
楚凉夏心一动,问:“没有亲人吗?”
“唉,”刘叔叹息一声,“没钱,没成过亲,听说以前捡到个闺女,养到十来岁,被亲生父母带走了,那闺女也嫌他没钱,一声告别都没有,收拾一下就走了。”
楚凉夏一时沉默下来。
萍水相逢,就跟算命大叔见过几次面,到没有想过,这人大半辈子过的这么惨。
顿了顿,楚凉夏道:“我不会赶他的。”
听她这么一说,刘叔顿时松了口气。
犹豫了下,刘叔又道:“要不,你以后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让他别来了。”
瞧刘叔这意思,倒是挺心疼算命大叔的,把算命大叔一声不吭占据楚凉夏的摊位……没当回事。
怜悯过于公正。
楚凉夏想了下,觉得就此算了,倒也没说什么。
等着刘叔将羊肉串烤好,楚凉夏结了帐,然后拿着大捧羊肉串来到隔壁的算命摊。
一见她走过来,算命大叔看不清她的长相,“姑娘,算命吗?”
楚凉夏偏了下头,把墨镜取了下来。
她喊:“大叔。”
声音比较熟悉,长相也比较熟悉,算命大叔立即认出了她。
登时心一抖,有点慌乱,朝她强扯出抹笑容,“你怎么有空来转转?”
楚凉夏笑眯眯的,“我这不是来摆摊吗?”
“呵呵……”算命大叔干笑。
可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起身打算收拾东西,给她让出摊位来。
忽的,他听到楚凉夏的声音,“大叔,给我让出一半吧,我东西不多。”
☆、064、劫难
“大叔,给我让出一半吧,我东西不多。”
闻声,算命大叔惊愕地抬眼,看着眼含浅笑的楚凉夏。
半响。
他将凳子搬到了一旁,把自己零碎的东西也移开,腾出一半的位置。
“分你一半,”楚凉夏把全部羊肉串都递给他,“另一半帮我拿一下。”
算命大叔一愣,继而就帮她接了过来。
很快,楚凉夏果真从包里拿出一张凳子,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然后,在一旁摆了三个铜币和自己的价格招牌。
算命大叔看了眼她的价格,再一次感慨她的价格贵到离谱。
过了会儿,见她收拾的差不多了,算命大叔忍不住问,“你不是当明星去了吗,怎么又来这里摆摊了?”
楚凉夏坐下来,看了他一眼,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当明星去了?”
“隔壁店,一直在放那部剧,叫……叫什么来着……”
“《夺魂者》。”楚凉夏笑笑地帮他补充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算命大叔忙不迭地点头,随后又道,“我看了会儿,还挺好看的。”
“那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楚凉夏饶有兴致地问。
“你啊,”算命大叔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演个反派呢?”
“不好吗?”楚凉夏从他手里拿过一半的羊肉串。
“不好,”算命大叔摇了摇头,“我看隔壁店里的客人,好多都在骂你。”
楚凉夏咬了一口羊肉串,笑嘻嘻的问:“骂什么啊?”
“骂你……”算命大叔迟疑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反正很难听啦。”
他很少看电视,家里也很破,电视机几年前就坏了,一直没有去修,时不时闲了去附近的店里坐一坐,看上会儿新闻什么的。
他不懂别的,就觉得,演员和角色,没什么区别,那些观众骂角色,就等于是在骂楚凉夏。
楚凉夏愣了愣,随后又笑了,“喝酒吗?”
“啊?”算命大叔一时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楚凉夏就又将羊肉串塞给他,“帮我拿一下。”
说完,就起身跑了。
不到两分钟,她就拿着一罐冰镇啤酒和一罐常温饮料回来,全部都打开了,啤酒递过来的时候,有淡淡地酒香。
“我最近不太方便喝酒,只能买饮料啦。”
楚凉夏解释了一句,一边将冰镇啤酒塞给他,一边把羊肉串拿过来,继续吃。
算一算,她的生理期虽然不太按时,但也差不多了,本来想买两罐啤酒的,但一想,还是身体比较重要,就换了常温的葡萄味芬达。
她吃一口羊肉串,又喝一口芬达,总觉得不够味,但也只能将就了。
看她吃的欢快,算命大叔于是就跟她一起吃起来。
当然——
两个摆摊的都在吃东西,来来往往,想要来算命的客人,看了几眼后,就转身走了。
不过,两人聊得倒也尽兴。
楚凉夏说自己学算命的来历,拜了个很厉害的师傅,虽然师傅仙去,但对她的影响很大。
算命大叔说自己是祖传的算命,到他这里,算命就要失传了,不过也好,反正他也没学到精髓,他也确实没什么能力,也就摆摆摊来赚点生活费。
谁也没有去谈自己的私事,毕竟相遇不过几次,不算深交,聊及私事有点不礼貌,所以就玄学这一块越聊越深。
原本,算命大叔还觉得,楚凉夏就是坑蒙拐骗的没什么本事,可真正聊起来,才发现她也是个行家,语气里倒是多了点对同行的尊重。
再后来,楚凉夏和算命大叔的烤串和饮料、啤酒都喝完了。
一看时间,也晚了。
楚凉夏打算收拾东西离开。
“大叔,我觉得,我偶尔还是会来的,”楚凉夏将自己的物品放回包里,慢慢地说着,“所以这个摊位,还是会继续续费,你要是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算命大叔本来都想摆完今天晚上,就离开的,可听得她这一话,顿时就愣住了。
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的,鼻子止不住一酸。
好半响后,他应了一声,“好。”
本想道声谢的,可是,怎么都觉得说句“谢谢”很俗气,楚凉夏以“偶尔会来”为理由,怕是也不想接受他这一声谢。
眼看着楚凉夏将所有物品都收拾好,拉上了背包的拉链,他不知怎的,想到上次跟楚凉夏见面时给她算的那一卦。
“丫头。”他喊了楚凉夏一声。
“嗯?”
“你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什么事?”楚凉夏不明所以地问。
“对你人生……有影响的事。”算命大叔迟疑地问。
楚凉夏想了想,问他:“结婚算吗?”
“结婚?”算命大叔先是一惊,随后凝眉思索了一下,“你老公对你好吗?”
“好的,挺好的。”楚凉夏随口回答。
既然对她好,应该不是出在她老公身上……
想来想去,算命大叔也没想出个结果,毕竟也不了解楚凉夏的生活。
于是,他只得交代一句,“无论怎么样,你好好注意一下。”
“怎么了?”楚凉夏总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多问了一句。
停顿了会儿,算命大叔在心里琢磨了下,决定还是跟她说清楚,于是道:“就是有一次给你算了一卦,算到你的生活会有很大的……变动。”
微微凝眉,楚凉夏问:“坏的?”
“……算是吧。”算命大叔吞吐道。
他算的,是很大的变动,足够影响楚凉夏这一生的那种。
这不能因祸得福,而是……一个劫难。
“大叔,”楚凉夏半信半疑,问他,“你算得准吗?”
“这个……”算命大叔迟疑了。
没准,真的是他算的不准呢?
“哈哈,我开玩笑的,”楚凉夏背着包,站起身,笑着朝他道,“谢谢你啊,我会注意的。”
“嗯。”
算命大叔沉重地点了点头。
“拜拜。”楚凉夏朝他摆手。
本想学着她的样,抬手摆一摆,可怎么都觉得太幼稚了,算命大叔抬不起手来,只是朝她点头说声“再见”。
楚凉夏看起来心情很好的走了。
这个时间,还有末班车,直达水云间。
楚凉夏估摸着回清山别墅太远了,于是决定坐公交车回水云间。
上了公交车,没有看到几个人,楚凉夏坐到最后一排,背包被她放到腿上。
车慢慢地行驶着,司机似乎是个新手,开车很不稳,偶尔一个急刹车踩下去,楚凉夏都得被惊上一惊。
好在,这个时间段的车流量不多,总归没什么危险。
视线落到车窗外,遍布城市的霓虹灯,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沿路亮着的店铺灯光,很久没有独自观察过这座城市,楚凉夏忽的生出股疏离感,只觉得有些东西离她越来越远了。
也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可这公交车实在是过于安静,安静到没有丁点人声,外面的声响被车窗隔绝在外,似乎离得很远很远。
于是,她忽然有那么点怀念,以前奔波平凡的生活。
初中时,为了进SUN拼命练舞蹈,死撑着;高中时,学习到深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