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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凉夏和殷魁聊了很久。
期间,楚凉夏吃了一碗面,两个馒头,一碗粥。
基本都是殷魁在说。
怕是想让楚凉夏解开疙瘩,殷魁说的话,比以前跟楚凉夏说的所有话都要多。
都是在夸封子珩的,当队长时尽职尽责,为了兄弟能当子弹,就算离开了部队,也会给他们找工作,经济困难的,都会定期寄点钱过去,像他这种兄弟挺难得的。
眼下,那些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封子珩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的概率微乎及微,楚凉夏以后完全不用有顾虑。
楚凉夏点着头,把他的话都停在了心里。
只是,在这一点上,她确实想开了。
或者说,就单独发生那一件事的话,楚凉夏早就能想开。
而从殷魁的角度来阐述,楚凉夏听了很多故事后,也更加肯定,封子珩是个很好、很优秀的男人。
跟殷魁告别后,她撑着伞走进雨里,认真分析了一下。
自己确确实实是动摇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一切都是自己无理取闹。
要不要挽回呢?
楚凉夏第一次这么正视这个问题。
沿路往回走,不知走了多久,楚凉夏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是凌西泽打过来的。
她愣了一下,接通了。
雨水吧嗒吧嗒地打在伞上,阻扰着凌西泽的声音。
可,楚凉夏却觉得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回来一趟,封老爷子出了点事。”
------题外话------
结局前还有一更,要么今晚,要么明早,%>_<%。
☆、012、等你一辈子【二更】
楚凉夏是临时赶回去的。
她甚至都没有去酒店,手里就一个包,拦了辆出租车就去了机场。
也是临时买的票。
她赶上了今天最后一架航班。
从她所在的城市到京城,费时需要两个小时。
京城也下着雨。
冰凉冰凉的雨,凌晨两点,她出了机场,撑着伞拦到出租车的时间里,身上已经半湿了。
她近乎麻木地坐在出租车上,跟司机道了声歉,然后给凌西泽打了通电话。
“我到了。”楚凉夏慢慢道,“老爷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封子珩联系不到她,才会给凌西泽打电话,让他来转告。
当时凌西泽说的是,封老爷子摔了一跤,送进了医院,情况紧急。
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应该有接过了。
没想,凌西泽却直言道:“不知道。”
“还在抢救?”
“刚联系了封子珩,不在国内,正往回赶,也不知道情况。”
“哦。”楚凉夏有点失望地应声,“那我问问子琛。”
“嗯。”
没有多聊,楚凉夏挂了电话,然后拨通了封子琛的电话。
“喂,哪位?”封子琛的语调倒是很轻松。
“子琛,是我。”楚凉夏道。
“噗——”封子琛似是喷出一口水,片刻后,听到他压低的声音,“你果然换号码了?”
“嗯。”
“你跟我哥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们谁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抱歉。”楚凉夏有点愧疚。
封子琛叹了口气,“这事儿你得好好解释一下,爸妈都挺生气的。”
“……好。”迟疑地应声,楚凉夏顿了顿,问他,“爷爷怎么样?”
“爷爷……你到京城了吗?”
“嗯,刚到,往医院赶。”
“那等你过来再说吧。”
楚凉夏鼻子一酸,喊他,“子琛啊。”
“啊?”
“你就跟我说说,爷爷有没有危险。”
“没……没有,脱离危险了。”封子琛有点吞吐地回答。
然而,他的声音越迟疑,楚凉夏越觉得他是在骗自己。
如果真的脱离危险了,为什么还这么紧急?
听得她的声音沉默下去,封子琛也挺不忍心的,安慰道:“放心,爷爷会长命百岁的。”
“……我先挂了。”
楚凉夏没心思再聊下去。
“行,我来门口接你。”
“谢谢。”
……
从机场到医院,有足足一个小时的车程。
司机似乎听到她打电话,加之这时间路上没什么车,于是适当地加快了些车速,将一个小时的车程缩减到四十分钟。
楚凉夏道了声谢,临走前,给他加了点钱。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楚凉夏下车,撑起伞,直接往医院门口走。
封子琛真的在门口等她。
她走近时,封子琛神色躲躲闪闪的,不太敢看她。
楚凉夏心不在焉的,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而是直接问:“爷爷怎么样了?”
“没事,正在休息。”封子琛忙道。
楚凉夏沉重地点了点头。
几个月没回封家,她最愧对的,就是封老爷子了。
但——
没有想到,刚到一楼的走廊,就听到冷淡的声音,“楚凉夏,我们谈谈。”
楚凉夏抬眼,只见一袭长裙的牧英英正站在电梯门口,光线很暗,可却明显能看得出,她的神情很冷,连半点虚假的温柔都见不到。
“妈……”
封子琛迟疑地喊她,挤眉弄眼的,示意她的态度好点儿。
牧英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
直接转身,往走廊尽头走。
楚凉夏迟疑了下,但很快就跟上她的步伐。
一直一直走,真的到尽头才停下来。
封子琛没有跟上,但却站在原地,不远不近,能听到她们的声音。
“听说你几个月没回清山别墅了。”牧英英开门见山,一点弯都没有绕。
有林嫂在,这种事,只要问一问,就瞒不住。
换句话说,封家直到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封家信任她。
楚凉夏也没想瞒着。
她应声,“嗯。”
“为什么?”牧英英冷冷地问,没有以前的柔和温婉模样。
楚凉夏看着她,半响,有些无力地道:“子珩没说吗?”
提及封子珩,牧英英的眉头立即皱起来,“他那么护着你、纵容你,能跟家里说什么?!”
“……”
楚凉夏沉默。
她既然站在错方,任何解释都没有用。
牧英英俨然气得不轻,继续问:“理由是什么?”
“闹情绪。”楚凉夏淡淡道。
上前一步,牧英英紧紧盯着她,“是因为流产了,子珩不在你身边?”
“……是。”
楚凉夏微微低着头,没有反驳。
“楚凉夏,”牧英英险些被她气笑了,语调彻底冷了下来,“是,你流了产,你很委屈,算算时间,正好是我让你怀孕的那段时间,所以你更委屈。可你几个月不回来一趟,跟子珩闹分居,你扪心自问,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楚家的事,网上的事,子珩哪件事没帮你处理好?!就因为你这么一点委屈,就可以放任自己胡作非为了?!楚凉夏,封家对你好,可你把封家当成什么了?!”
深吸一口气,牧英英满怀怨气,“做人,没你这样自私的!”
楚凉夏咬了咬下唇。
有点疼。
是啊,封家对她那么好,她也想对封家好的,原意……就是不想给他们惹事来着。
但是,这不是有没有理由的问题,而是种种行为造成的后果。
这几个月,她确实没去过封家,也没过问过封家人的情况,甚至让封家有过担心。
就算她跟封子珩离婚了,她也应该对封家好。
更何况,他们还没办理离婚手续。
她下意识避开封子珩一切的信息,甚至在避开这座城市,明明走过很多地方,可也仅仅是走过而已,她依旧被困在自己的方寸世界。
“嗯,是我的问题。”楚凉夏轻声道,识趣的承认错误。
“说句是你的问题这件事就能翻篇了?”牧英英冷冷一笑,“你知道就因为我让你生孩子的事被家里知道了,你流产的事被子琛说了出来,又长时间联系不上你,老爷子有多怪我?要不是有子珩时不时劝着,老爷子得天天惦记着你有没有过的顺心!就怕你想不通!老爷子这次摔倒,就是因为提及你,心火太旺,才从台阶上摔的!”
楚凉夏眼眶一湿。
她没吭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爷爷不是没事吗,”封子琛有点看不下去,走过来打圆场,“楚楚已经回来了,你就别生气了。”
然而,一见到她过来,牧英英心里压着怨气轰地一下就爆发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就知道护着她!我让她生孩子,说我不尊重人,强求她,让她不高兴了。子琛,我挨了老爷子多少白眼,你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风头过去了,埋怨了她几句,你就迫不及待的为她澄清,说她流产了,心情肯定不好,在外面散心,于是一个个的又心疼她……”
牧英英想着这段时日的委屈,眼睛都红了,“我就说了那几句话,活生生就成罪人了!我就得平白无故受这委屈吗?!”
“她凭什么,她又不是生不了了,流产的这么多,凭什么就她这么大的委屈?!”
楚凉夏一怔,僵在原地。
片刻后,上前一步,喊她,“妈……”
一把甩开她的手,牧英英阴冷的盯着她,“别叫我妈,我受不起!”
楚凉夏便把手给垂了下去。
封子琛站在中间,安慰谁也不是,有点手足无措。
一个是嫂子,一个是亲妈,两个人都受了委屈,他也是觉得楚凉夏这次做的过分了,才答应牧英英诓她回来的,但看她在牧英英面前这么受气,多少也有点不忍。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暴怒的声音——
“这里是医院,嚷嚷什么!”
是封玄明。
牧英英看着脸色阴沉的他,总算有点收敛,通红着眼睛,看了楚凉夏一眼,最后别过头,不愿再看她。
“爸……”封子琛刚喊他,就被他严厉的声音打断。
“你把你妈送回去,”封玄明盯着封子琛说着,一说完,又看着站在一旁的楚凉夏,“这个人,随她。”
就算楚凉夏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该几个月不联系家里。
眼下,还是“骗”回来的。
封家的儿媳,哪能这么不懂事!
说完,就转身走了。
“楚楚,爸是在气头上,你别放心上,”封子琛看了眼封玄明的背影,继而压低声音,“爷爷睡了,你先回家,哥最迟早上就回来。”
“嗯。”
楚凉夏轻轻点头。
低着头,没有看他。
犹豫了下,封子琛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扶着牧英英走了。
脚步声,慢慢远去。
楚凉夏不知站了多久,再抬眼,已然泪眼模糊。
她抬起手,狠狠擦了擦眼泪,看了眼往上的楼梯,深深吸了口气,让满腔悲怆平缓了些许,然后转过身,走出了医院大门。
……
外面的雨,依旧下个没停。
楚凉夏忘了拿伞,雨水砸在脸上、身上,转眼浸湿了全身。
沿着空旷的街道,一直一直往前走。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
天是黑的,唯有昏暗的灯光,好像怎么也照亮不了前行的路。
后来,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没有接。
后来,她坐在路灯下面,失声痛哭。
后来,雨停了,天亮了,她红肿着眼睛,拦了辆出租车,直达清山别墅。
……
封子珩刚回到清山别墅,就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楚凉夏。
像是刚洗了个澡,穿着曾放在衣帽间的秋装,怀里抱着个热水袋,放在小腹处,一年未剪的头发长了很多,吹干了,就那么披散下来,遮挡了半张脸。
那一刻,他以为是错觉。
封子琛说,骗她回了京城,在妈那里受了委屈,现在应该回来了。
他以为,她不会回来。
他定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
最终,还是楚凉夏抬起头,喊他:“子珩。”
简简单单一声喊,不再有以往的软甜和撒娇,反倒是冷冷静静的,好像没多大情绪。
封子珩回过神,朝她走了过去。
楚凉夏抬起眼,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近。
有三个来月没见了。
有点变化,却又好像没什么变化,气质更深沉、成熟了些,模样不变,依旧是那般俊朗帅气。
最后,他停在她跟前。
楚凉夏仰着头,黑亮的眼睛一抬,对上了他的眼睛,“我是不是,特不要脸?”
封子珩身形一怔,胸腔有什么堵得慌。
他一字一顿道:“不是。”
“你又安慰我了……”楚凉夏笑了一下,带着叹息,“我以为我们就认识不到一年,可以干干脆脆放下的。可是吧,我占了你那么多便宜,怎么说放下就放下呢,岂不是太不要脸了?”
这都是债,得偿。
她以为能走的潇潇洒洒,却忘了,没了一个束缚她的楚家,却多了个于她有恩的封家。
夜千筱说,尝试着自私点儿。
她自以为够对人好的了,不愿给人压力,不愿带来麻烦,不愿封家遭受非议……
可,眼下一看,她确实够自私的。
事情都没处理完呢,怎么能就这么消失了呢?
她自顾自的说着,封子珩却伸出了手,手掌放到她头上,轻轻揉了揉,把她的头发揉乱。
“是我瞒着他们,他们才误会了你。”封子珩低着头,轻声道。
楚凉夏愣怔了下,然后木木地看着他,“他们没误会我啊,我就是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