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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凉夏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干脆一歪,直接歪了近九十度。
她神色迷糊,脸色泛红,却强调道:“真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子濯希识趣的不再争,而是道,“我们回去呗。”
“你过来。”
楚凉夏撇了下嘴,软若无骨地靠着椅子,却朝她招手。
子濯希还算清醒,但起身的时候,还是觉得一阵晕乎,于是拖着椅子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正是店里最热闹的时候,子濯希这一动静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好在她们俩坐在角落里,加之又背对着她们,没人能见到她们的正脸,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议论。
她一坐下,楚凉夏就倒在她肩上,抬手环住了她的肩膀。
“回去吗?”子濯希拍了拍她的手,试探地问道。
“啊?”
楚凉夏迷茫地抬眼,看了看她,好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
子濯希直接放弃跟她沟通。
坐在一旁,任由她抱着,琢磨着怎么把她送回去。
过了会儿,楚凉夏喊她,“小希。”
“在。”
子濯希连忙应声。
楚凉夏靠着她的肩膀,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呢喃道:“其实我挺想你的。”
子濯希受宠若惊,但面上却一脸理所当然,“我知道。”
“但我不太想谈过去的事,我们畅想下未来好不好?”楚凉夏继续道。
“好。”子濯希顺从地点头。
“我有一个梦想……”
“啥梦想啊?”子濯希顺溜的接过话。
楚凉夏好半响都没吭声。
“你说啊,”子濯希拍了拍她的脑袋,哄她,“我没准能帮你呢。”
楚凉夏叹息,声音愈发低了,“跟子珩重归于好。”
刹那间,子濯希的心漏掉一拍。
啥?!
子濯希愣了两秒,赶忙问道:“你跟封子珩怎么了?”
楚凉夏近乎把脑袋埋到她衣服里,嘴里嘟囔道:“快离了。”
“……”
子濯希彻底愣住了。
过了半响,才在心里吐出两个字:我——靠!
快离了?!
她才走了大半年,封子珩把她交代的话当放屁了吗?!
“是不是封子珩移情别恋了?”子濯希憋着满腔怒火。
“是我的问题。”楚凉夏闷闷道。
“……”子濯希火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哈?”
她楚王移情别恋了?!
不可能啊!
先前还说要包养封子珩来着。
难不成——
她口中的老公,不是封子珩?!
不对不对。
如果真的是她移情别恋了,自己不可能什么消息都不知道的。
子濯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趁着楚凉夏迷糊,慢慢地从楚凉夏口中套话。
然而,花了十来分钟,从楚凉夏口中得知来龙去脉的子濯希,差点儿被气哭了。
她知道那一阵楚凉夏发生不少事,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流产,不能怀孕,离婚”这些事。
楚凉夏早已在她肩膀上睡了过去。
子濯希却紧紧抱着她,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恶狠狠地骂上一句,“楚凉夏,你特么就一傻子。”
妈的。
这姑娘怎么比她还傻呢?
……
那天晚上,子濯希费尽心思地把楚凉夏抱回了酒店,把人给安置好。
那天晚上,子濯希没打通封子珩的电话,拦了个车就去了机场。
那天晚上,子濯希……
把封家大门给砸了。
……
翌日,楚凉夏起了个大早。
昨晚虽然喝高了,可睡得早,一觉醒来倒也没什么事。
她打着哈欠,接了个电话,忽然来了精神,然后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去找子濯希。
特地给子濯希订了房,楚凉夏去转了一圈,却没见到人,于是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物品,给子濯希打了通电话。
“在哪儿呢?”楚凉夏背着背包,打算出门。
“我回来了。”子濯希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的。
“京城?”
“嗯啊。”
楚凉夏的头差点儿没撞门上,错愕道,“那么晚了,你回去做什么?”
“我……”子濯希张口,欲言又止,半响才哼了哼,“我想我妈了。”
“那你还过来吗?”
“唔,看情况吧……”子濯希答得含含糊糊的。
“待多久?”
“一周吧。”
“行,那我最后两天再约你。”
“好嘞。”子濯希一口应下了,完全不问为什么。
心里却嘀咕着,没准下午就能见到面了。
楚凉夏挂了电话。
去前台退了房,然后路边买了份早餐,就开车离开这座城市。
……
整整五天,谁也没有楚凉夏的踪迹。
封家也好,子濯希也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怎么忽然就消失了呢?!
封家想办法查她的车牌,发现车停在一座小镇之后,就没有再动过。
查身份证号,也没见她住酒店。
跟人间蒸发似的。
五天后。
将自己包成粽子的楚凉夏,顶着双熊猫眼,满身沙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出了沙漠。
回到旅馆,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洗澡,整整洗了半个小时,才觉得自己身上算干净了。
头发一吹,拿着手机和ipad充电,往床上一倒,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夏天的时候,她认识了俩冒险家,一男一女,是对夫妻,她跟两人都挺聊得来的,后来约好去沙漠探险。
从那时候起,她就在做准备了。
由于他们夫妻的行程问题,提前了两天,正好那时候子濯希在京城,于是就赶紧过来跟这对夫妻汇合了。
事先跟凌西泽和景天辰说过这事,楚凉夏也不急着睡觉,在床上躺了会儿,就去拿ipad登陆了微信,用微信跟两人报了声平安、等到两人的回应后,想了想,发了条朋友圈。
以前只是旅行,没什么惊险可言,于是也就懒得发朋友圈,可这一次——
迫不及待的显、摆!
楚凉夏发完朋友圈,将微信一关,就心情颇好地躺床上睡了。
就她眼下的情况来看,她能睡上一天一夜。
*
楚凉夏这种只在节日时候发朋友圈的神奇存在,忽然“活着”发了条朋友圈的事,是子濯希跟封子珩说的。
那时候,封子珩正在楚凉夏停车的城市,站在一栋公寓里,看着人忙里忙外的装修。
楚凉夏在这座小镇买了一套房。
房产证上,是他的名字。
想着楚凉夏没有消息,一边让当地警方帮忙,一边就在这里等她。
——像楚凉夏这种吹毛求疵的人,肯定会回来监工的。
接了子濯希的电话,封子珩登陆微信,看了下朋友圈。
回来啦!^_^[图片]
配图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她露出半张侧脸,脑袋遮的严严实实的、戴着太阳镜,只能看得出轮廓。
在图文下面,有显示位置。
很好,跨了两省。
车留在这里,没有坐飞机、火车、高铁等交通工具,她是怎么跑那么远去的?!
封子珩阴着脸,直接上网订了机票。
……
楚凉夏睡到天黑,就被饿醒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点儿都不想起来,抱着被子哭丧着脸,希望那俩夫妻没有忘记她,给她捎点儿吃的回来。
但是,实在是太饿了。
楚凉夏磨蹭了近十分钟。
最后,下定决心爬起来。
“饿了?”冷不丁地,床边传来的个低沉的声音。
“啊——”
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楚凉夏下意识把被子甩了过去。
伸手抓住被子的封子珩:“……”
这时,黑暗中的楚凉夏,也算回味过来,声音略带颤抖和疑惑,“子珩?”
“嗯。”封子珩应声,把被子放到床上。
楚凉夏松了口气。
为了方便睡觉,她把窗户、窗帘都拉上了,也没有开灯,天色一黑,房间就黑漆漆的,什么也见不到。
此刻,只能感觉有人站在床边,但看不清人。
然而,刚将心放下去,楚凉夏就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来了?”
“子濯希把事情都说了。”封子珩一伸手,就摸到了她的头发,又软又细。
“什么事?”楚凉夏愣住了,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瞒的事。”
封子珩在床边坐了下来,手掌从她的头发上滑落下来,落到她的后颈处。
“……”楚凉夏心一跳,“她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
温热的气息忽的靠近。
楚凉夏还想问些什么,唇就被封住了。
温柔而缠绵的吻,一点点的侵占,渐渐地变得激烈起来,如绵绵细雨到狂风暴雨,楚凉夏回过神时,已经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到最后,呼吸急促而发烫。
但,封子珩并没有继续。
楚凉夏被他紧紧抱在怀中,搂住她的腰,环住她纤瘦的肩膀,动作无比的怜惜。
楚凉夏本有些僵硬,可过了会儿,就放松下来了。
哦,他知道了啊……
其实也不算太惊讶。
不在计划中的事,但是,的的确确,让她觉得很容易接受。
脑海中想过千次万次,她跟封子珩坦白的场景,只是,真实情况是,封子珩从他人口中得知的。
“家里怎么办?”
楚凉夏一张口,就是顾虑。
“他们都知道了。”封子珩靠近她耳畔,轻声低喃。
子濯希闯入封家,等于是把楚凉夏的事跟整个封家说了,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什么反应?”楚凉夏有些紧张。
“早点带你回去。”
“做什么?”
亲吻着她的脸颊,封子珩道:“对你好点儿,有多好就多好。”
“爷爷住院的时候,说想抱曾孙呢。”楚凉夏眼眶有点湿润,“还有你妈……”
“他们都想跟你道歉。”封子珩低声哄她。
楚凉夏一愣,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他们是长辈……”
“长辈说错话,也得道歉。”
“不能让我宽宏大量一把吗?”楚凉夏有点怨气。
封子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凉夏心头一哽,好想说别这么宠着她,可转念一想,其实被这么宠着,自己也挺欢喜的。
“我们以后怎么办?”楚凉夏问他,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问出来了。
以前是问“自己怎么办”,现在是问“我们怎么办”,于是,能把她给压垮的一座山,忽然就轻了大半。
“不生了,就我们俩过日子。”
“嗯。”
楚凉夏这一个字,带着哭声。
是的。
这一切,比她所想的还要顺利。
没有迟疑、质疑、愤怒……,只有无穷无尽的宠,好像两个人就这么平平静静的接受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过去那段时间,就像是一场噩梦。
可是,那又是一段确实存在的,真的如噩梦一般的日子。
从沙漠走出来时,她想到了凌西泽说的“等哪一天,你不往我这里躲了,才是真正的变化大”,当时她就想,她活着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要一有事就去找凌西泽了。
就算被当女儿宠,这个女儿,也总有长大的一天。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那么难熬的环境都坚持下来了,以后什么都不能再怕了。
她以前想,倘若有一天,封子珩知道这事了,她可能会觉得委屈。
甚至会忒矫情地埋怨一句,你怎么现在才知道?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很平静,一种不可思议的平静。
“其实,在沙漠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我自己走出来了,并且不是那么绝望的话,我就会跟你坦白的。”楚凉夏道,“子珩,你怪我吗,一直瞒着没跟你说,闹得大家都不好过。”
“不怪,怪我。”
怪他,没联想到那么多。
“我觉得还行,这段日子过的,挺好的。”楚凉夏声音轻轻的,带着叹息,“如果我当时就跟你坦白的话,我肯定缩在你的羽翼下出不来了。”
“嗯。”
“还有,我前天晚上看到流星了,许了个愿,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嗯。”
“如果你知道了,我就,再也不作了。”楚凉夏抬起头,伸手去摸他的脸,她声音软软的,却极其肯定,“以后会好好跟你在一起的。”
话音一落,她吻上了他的唇。
不放手了。
以后,再也不放了。
她不想再死一次了。
……
那个冬天,楚凉夏和封子珩重归于好,好像没有经历过任何事,一切都自然而然。
也是那个冬天,秦雅君被无期徒刑,一生都会在监狱度过,一代影后让人扼腕;秦书艺毁容的事被媒体爆了出来,一时间引得无数热议,但也有人说,她这是自作自受。
还是那个冬天,楚凉夏第一部电影《罪》上映,已逝的郎溪苑最后一部电影,景影帝的第一部导演的作品,在寒假档破了15亿的票房。
网络上对楚凉夏好评一片,他们好像忘了,几个月前是如何对楚凉夏人身攻击的。
楚凉夏也凭借此电影,一举拿下两个国内有名的“最佳女主角”,一个在国外占分量的“最佳女主角”,成了娱乐圈里的新晋影后。
然而,比她拿奖更能因人议论的是——
这个新人,任何奖项,都没有去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