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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总归是象的吧?”
“可是……对了,她坐在旁听席上。靠那一边,前面第三个人就是。”
乃里子在第一次开庭和今天这次,都来旁听了。她大概也怕报刊作文章还是怎么着,眼睛根本不看我。
“嗯,不错……”
八尾向乃里子看了一限,然后直起身子对古谷说;
“请证人向旁听席上看一下。”
古谷疑惑地望了过去。
“靠右边,前面第三个,是位女性吧?”八尾问。
“是的。”
“证人认识那一位吗?”
“啊……那是我恩师泽口先生的令爱。也是方才提到的被告的夫人之令妹。”
“不错……证人在六月十三日实际上见到的,不是那位女性吗?”
这个问题引起旁听席上一阵嘈杂。在众人的注视下,乃里子满脸绯红。
坂本检察官和另一位始终未发一言的检察官在切切私语。
“不是。”
“你能肯定不是吗?”
“是的,我可以肯定。我同她们姐妹二人十分熟悉,是不可能看错的。”古谷挺着胸脯说。
“那么说,拿账单付款的也不是旁听席上那位女性?”
“不是的!”
古谷瞪着八尾,嫌他太罗嗦。
难怪古谷要生气。我要处在他的地位,同样也要生气的。
“我反问完了。但是,我对审判长有个请求。希望您能诸方才这位证人在法庭上暂时留一下。”
审判长征得其他法官的意见后,让古谷暂时留在法庭。
古谷点点头,在旁听席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八尾走到审判长席旁。
不知小声在谈什么。
过了片刻,审判长示意请检察官过去。坂本检察官满脸狐疑地走到八尾身旁。
然后,当着审判长的面,八尾和坂本小声争执了一会儿。
只听见坂本漏出一句说:“按照顺序……”他立刻又放低了声音。
大概八尾提出什么要求,坂本检察官表示反对。
又隔了一阵,坂本摇了两三次头;最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似乎是检察官方面作了让步。案子审到这个程度,检察官对胜诉已有十分把握,或许才同意略作让步吧。
审判长宣布:“本院按职权规定,要对证人进行调查。”
记者席上为之哄动。
“泽口乃里子,现在法庭吧?请到这里来。”
乃里子一脸的紧张,站了起来。法警走过去,将她带到证人席上。
走到证人席之前,她望了我一眼。那眼神是冷冷的,对我这无辜的姐夫,毫无同情之意。宣誓完毕,审判长询问证人的姓名、住址和职业等事项。
这时,乃里子似乎逐渐镇静下来。同她姐姐江里子一样,语调抑扬顿挫,沉静地回答问题。
不仅语调,就连音色也同姐姐十分相似。若是闭上眼睛,甚至会错以为听到的是江里子的声音。
“其次,我要问证人,方才各证人在法庭上的证词,你都听见了吧?对这些证词,你认为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审判长笼统地问道。
“可疑之处是指什么呢?”
“比如,令姐同古谷的证词,相互对立,对这些,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嘛……家姐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审判长,”八尾举手说,“打断一下,请允许我来询问。可以吗?”
“请吧。”审判长同意了。
“嗯……我首先谈一下我的推理,然后再根据这一推理询问证人。所以,请证人注意倾听,可以吧?……令姐作证说,六月十三日晚上,一直在家。但是,古谷证人则说,他同今姐一道吃晚饭来着。在这种情况下,假如双方都没有扯谎。那么,去见古谷证人的,岂不是并非个姐,而是她的替身了么?我是这样认为的。由于替身化妆得微妙微肖,以致古谷证人毫无察觉。所以,不能说古谷证人说谎。那么,那个替身是谁呢?既然长得那么相象,恐怕只有姐妹了吧?也就是说,是你这作妹妹的吧?……这是我的判断。怎么样?去见古谷证人的,难道不是你吗?”
“不是我。”
“证人可是宣誓过的哟!你敢断言吗?”八尾语气很不客气。
“敢的,我没有去见古谷先生。”
“那么,你在那一天做什么了呢?也就是六月十三日那天晚上。”
“什么?”乃里子惊煌地望着八尾说,“问我吗?”
“对,问你。请你按顺序谈一下,八点钟以后,你做了些什么?”
“审判长,”检察官站了起来,“我认为,证人的行动如何同本案无关……”
“不,有关系。辩护人认为,同古谷证人一起在中国菜馆的,是这位证人,而证人否认这一点。为此,对证人在同一时间内的行为,有询问的必……”
“驳回检察官的异议。请证人回答辩护人的询问。”
“是……”乃里子说不下去了,咽了口唾沫。
她的膝盖在簌簌发抖。
啊!我想起来了。脉搏也加快了。
我蓦地想起夏子生前的事,便回头悄悄告诉八尾。
“那个……”良久,乃里子才开口说,“那天的事,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唔?你同被害人田代夏子不是很要好的吗?那天是她被害的日子嘛!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确实是忘记了。”
“审判长,为了帮助证人回忆,请允许我稍稍诱导一下……”
八尾请示过审判长之后,离开辩护人席。走到乃里子身旁问:
“证人说,六月十三日那天的事忘记了。那么,让我来告诉你吧。首先,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你在被告的家里,即令姐的家里。是这样吧?”。
“我忘了。”
乃里子声音沙哑,两腿抖得更厉害了。她两手抓住证人席的桌子边,使人觉得是勉强硬支持在那里的。
“九点半的时候,是你端着咖啡,送到被告的房间里。不对吗?”
“我忘……”
“这么非同寻常的事,恐怕不会忘记吧?不,你没忘!这么重要的事,你是不会忘的。后来,你在书房门口告诉被告,‘咖啡来了。’在此我要问证人,你同令姐声音是非常相似的吧?许多人都这样说过是不是?”八尾紧紧盯住乃里子的脸,这样问道。
“那……”
“好,你不愿回答,就不必回答。方才你作证时,说过许多话。你的声音已经都录下来了。你们姐妹二人的声音很相似,我想审判官和检察官也都是承认的……所以,你说‘咖啡来了’这句话,错听成是令姐说的,完全有可能的……不对吗?”
“……”
乃里子无言以对。她的脸仍朝着审判长,那神情仿佛内心在激烈交战似的。
“好,九点半的事情,已经清楚了。后来又怎么了呢?你送完咖啡,立即出去,坐上出租汽车,是不是?去处,当然是原宿那里的公寓大厦。据说你同田代夏子的关系颇为亲密,是所谓的同性恋。其实,田代夏子是受你引诱误入歧途的。她为这事,曾经极其苦恼。可是,自从同被告要好以后,她说自己已经恢复成一个正常的女人。这是她亲口告诉被告的。”
“……”
乃里子仍旧一声不响,摇着头,两手把耳朵捂了起来。
两位检察官不知在低声说什么,但也没有对八尾的询问表示异议。
“另一方面,令姐不能生育。这时,田代夏子怀孕了。于是有离婚的提议。令姐对田代夏子当然深恶痛绝。而你,也恨田代夏子变了心。为此,你们姐妹二人……便杀了她,打算嫁祸于被告。令姐证明丈夫不在现场,但又从另一方面使这一证词不能成立。这样一来,她丈夫便无计可施了。被告虽是令尊的高足,但背叛了你们,你们便不肯饶人……”
“辩护人,”审判长说,“鉴于证人现在的状况,还是暂时休庭为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