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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妃冷笑一声,凝视着小指上戴有玳瑁嵌晶护甲的右手:“那是她活该!也罢,就让风华阁那位安稳几天,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她,现在先应付阮梅心,若是我估摸不错的话,她自以为地位稳定,迟早会向我索要管理皇府之权,大概也就在这几天了。”
“那娘娘您准备怎么办?”阮梅心毕竟是府中正妃,要是明着拒绝,怕是面子上不大好看。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乖乖交给她了!”含妃突然张嘴来这么一句,把杜若惊得一愣一愣,不解主子何以变得如何大方,这般重要的权利说给就给。
含妃拍拍手,神色自若地道:“再过几天就是重阳节了吧,府里差不多也该准备起来了,我倒要看看,从来没做过这些的她,会把今年的重阳节弄成什么模样。”不待杜若迎合,她又自语:“一团糟吗?呵呵,若真是这样,那她以后就再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了,表哥也绝不会将皇府交给什么都不会的她!”她的目光瞬间降至冰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你去把李充华给我请来!”含妃静坐半晌,突然朝杜若吩咐了这么一句。
“呃,现在吗?”杜若讶异地抬起头,不解主子此举是为何意。
“不错,因为……我要让李充华陪我一道演场好戏!”含妃适雅地起身,芙蓉水裙长拖于地,月光垂照其身,飘飘如月宫仙子,只是那神色,那目光,那笑容,冷得叫人打从心里发渗!
第二十章 人心鬼异(2)
隔日,府中突然传出闹鬼的蹊翘事,几乎是一夜生出,从无到有,传得有鼻子有眼睛,跟真的似的。
在皇府后院的一排厢房中,有一间是以前一个有几分恩宠的侍妾住过的,后来那侍妾因与人私通,被含妃发现,准备告诉辜无惜后处置,不曾想还没来得及说,那侍妾就死了,就吊在她曾经住过的屋子里,她死的时候双目圆睁,舌头外吐,像是随时会起来索人命一般,吓得没人敢去将她放下来,后来还是含妃一再喝斥才有几个胆大的将她放了下来,后来仵作验尸确定她系自杀身亡,而且当时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估计是怕腹中孽种东窗事发后,生死两难吧!
后来觉得那间厢房死过人阴气重,没人敢住,就封了起来,本来倒也太平,没曾想隔了这么久,突然有人听到屋里传出古怪的声音,甚至还有人见到了白衣长发的女鬼,立时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阮梅心也知晓了此事,多位妃妾来向她试探过,看是否找个道士来超度她,以免继续留连在府中叫人害怕,阮梅心均一一给挡了回去,此刻正值重阳节,要是贸然请了道士和尚来把府里搅得乌烟瘴气,实在不好看,而且也容易给人落下话柄,说三道四,万一皇上问起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本来光是要准备数日后的重阳节事宜就已经够头疼了,又加上这一桩,若是不能及时处理妥当。怕是连节都过不安稳,难怪阮梅心会头大如斗了。
以往重阳各项事宜一向是由含妃负责的,不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含妃却突然染了病不能理事,她原以为是与上次一样假装的。没曾想派去地太医回禀说含妃确是染了风寒,风邪入体,需要好生调养。
万般无奈之下,阮梅心只能自己抖搂精神,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打点一切,一应帐房开支,物品采买,人手布置等等。都需要她亲力亲为,这对于刚刚接手的她来说,并不轻松,幸而有阿妩帮着她一起打点,倒也略松了口气。
为怕辜无惜忧心分神,阮梅心一直命府中众人严守口舌,不许将闹鬼的传闻告之辜无惜,不过含妃的侍女杜若还是在无惜前去探视地时候,不小心泄了口风,因着此事她没少被含妃责骂。
无惜忧心含妃的风邪入体会不会是鬼魂之事做祟。鬼神之事虚无飘渺,无从求证,所以既不知晓,那就敬之仰之。所以他要求阮梅心尽快查证此事,若当真是鬼神闹事,那便在府中作场法事,渡她超生,以免府中其他人再受惊吓。
阮梅心自是应承了此事,不过她心中未必就没有疑惑,正值重阳节,怎的偏就生出这般多的事来。先是含妃生病,后又有女鬼作祟,这一切未免太巧了吧?!
尽自满心疑惑,一时半会儿却找不出个头绪来,只差了身边的人去打探当年那名侍妾的事,以求能有所收获。
阿妩因帮着阮梅心打理重阳之事。也是够忙。总是在明心院逗留,少有空闲的时候。总算在将所有的银子与人手安排下去后,稍有了喘口气歇歇地功夫,不再如前面那般忙得脚不沾地。
只是就在这几天间,闹鬼一说越传越盛,连着几晚都有人看到鬼影,府中众人个个谈鬼变色,就是大白天也没人敢接近那间屋子,继含妃之后,李充华也病倒了,大夫诊治后,断定是与含妃一样的风邪入体。
正当阮梅心准备请道士来作法超度的时候,府中又传出了一种新的流言,说之所以会突然闹鬼,原因在于阮梅心身上,因为她是七月十五鬼节出生之人,阴气最重,乃不详之人,正因为这样,所以双亲才会在她出生后先后死去,全是被她克的,如今她来到六皇子府,把阴魂鬼厉之类的东西都引了过来,一个不好,说不定整个皇府的人都被她害死了。
这样的流言虽在府中传的沸沸扬扬,倒也无人敢在阮梅心跟前说,阿妩也是从画儿那里听说的,可想而知,若是这流言传到阮梅心耳中,会令得她多少难堪,也不知是哪个缺德地人竟传出如此无稽之谈来,要是揪到了,非好好惩治一番不可。
就在阿妩不知道该如何堵住流言的时候,另一桩事又发生了:有人求去,说是怕继续留在府里会让女鬼索了命去。
阿妩一听便知要坏事,若是由着他去了,皇子府不需几天就会闹的不可开交,一个个都要求去,那谁还会留下来?所以她一得知消息便急急赶了过去,待到那里时,才发现主子一个没在,问了周遭的人,才得知含妃那里已经去请过了,被挡了回来,说病着不能理事,如今派人去请兰妃了,还没到,至于皇妃那里没敢惊动。
阿妩默默一点头,拢在袖中地手握得紧紧,朝那扬言要离府的下人移步走去,此人三十几许的年纪,长得白胖臃肿,衣裳虽也是下人式样,但料子显然要比一般人好上些许。
流意附在阿妩耳边轻言道:“主子,他是府中专司采买的,叫何忠,是内务府派下来的内监,来了府里不到一年,仗着自己在宫里服侍过德妃娘娘,经常在下人和几个不得宠的主子面前作威作福。”
阿妩点头示意知晓,走至何忠跟前问道:“你便是那名要走的人?”
“不错!”何忠没有否认,拎着个包袱也没向阿妩见礼,瞧他那德行,似乎压根儿不将阿妩放在眼中。
阿妩也不动气,凝声问道:“你在府中做的好好地,为何突然要走?何况你是内监,除非皇上有旨,否则纵使别人走的,你也走不得。”
何忠阴阳怪气地瞥了阿妩一眼:“娘娘放心,奴才我不回老家,只是回内务府去罢了,再留在这里,奴才怕不知什么时候就让鬼给索了命去,奴才的小命在娘娘眼中当然不值一提,可奴才还想多活两年,多看看这花花世界,不想就这么短命了!”
“胡说什么,你从哪里听来的浑言,竟跑到我面前来嚼舌!”阿妩勃然怒斥,令从来没见过她发火的下人们吓了一大跳,其实阿妩这话并不只说给何忠一人听,更有意教四周围看热闹人也听到,少动歪心思!
“娘娘,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如今府中无人不知皇妃生于鬼节,阴气再重不过,才来没多久就引来了女鬼,害病了含妃娘娘,现在连李允华也病了,这要是再继续下去,府中上上下下难保不会受牵连,皇妃是府中的正主子,奴才不可能赶她走,所以奴才只有自请离去,求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何忠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样子,着实令阿妩生气,府中奴才秉性各异,好坏不一,特别是从内务府派来地那些,仗着有些背景,就耀武扬威,不将其他下人甚至于是不得宠的主子放在眼中,这一些她并非是不知道,只是她不掌一府之事,也少与这些奴才接触,从来只有耳闻未有亲历,直到今日才算真真切切领教了一回。
第二十章 人心鬼异(3)
阿妩蜷着双手使劲握紧,面上不肯示了一丝弱,既然其他主子没来,她这个做主子的就一定得压住这件事,千万不能任由何忠胡闹下去,思及此,她逐渐定了神,就着流意端来的圆拱登坐下,扯出一丝冷笑道:“何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我的面说出如此不敬皇妃娘娘的话,还大肆妖言惑众,你长了几个胆子?!”
“曲妃,奴才说的到底是不是妖言,您心中再清楚不过,不用奴才在这里废话,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奴才告退。”何忠冷笑数声,装模作样地朝阿妩揖揖手,然后提着包袱就要往外走,他这般目中无人的样子,阿妩如何能咽得下,当即命人将他拦下:“皇子府岂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地方!”
何忠挣几下,没能摆脱纠缠,倏地转过身,阴恻恻地盯着阿妩:“曲妃,你一个做主子的,何必非要跟奴才过不去,奴才好歹也是伺候过德妃娘娘和二皇子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这是不是所谓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何忠,我不管你以前伺候过什么人,今时今日你是我府里的下人,就得听主子的话,否则对你绝无好处,若你识相,便马上回去做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阿妩已知此事不能善了,干脆便摞了狠话,希望能吓住何忠。
可惜何忠这根老油条,哪是三言两语就能唬得乖乖听话的主,他冷眼看着阿妩。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虽未说话,却比任何话都令人动怒,阿妩左右扫过一眼,心知势必得压下他这股狂劲。面色骤冷,如罩了一层霜,紧抿双唇喝出两个字:“跪下!”
何忠斜睨了阿妩一眼,甩过来一句极为不敬地道:“殿下面前我都不用跪,凭什么要跪你?”
“你!”阿妩豁地站起了身,怒不可遏地盯着何忠:“你好大的胆子!”
任是她如何生气,何忠就是不怕,因为他料定阿妩不敢将自己怎么样。而原先被阿妩吓住地那些人,见何忠如此,心思又再度活络了起来。
阿妩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示弱,否则皇子府的颜面当真要一扫而光,当下她银牙一咬,冲那些下人道:“来人,给我把何忠按在地上杖责二十,好教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清楚谁才是主子!”
话音落下许久,竟无人敢应声。更无人敢动手,一大片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全部鸦雀无声地站在原地,正当阿妩又气又急。眼泪都快掉下来的当口,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我来!”
回头看去,竟是一直跟在阮梅心身边地阮敬昭,阿妩心中一紧,暗想难道皇妃也知道这件事了?
“娘娘,请让奴才处置这个尊卑不分,公然违抗娘娘的小人!”阮敬昭至阿妩面前拱手请命,见阿妩隐有忧意。心中明了赶紧又低声加了一句:“曲妃娘娘放心,我家主子尚不知此事,奴才也是恰好遇到。”
阿妩点头道:“好,就由你来动手,不必留手,若是殿下问起。我自会担当!”随着阿妩的话。阮敬昭朝何忠走去,他年仅十三。长得白白净净并不高大,身形肥大的何忠哪会将他放在眼中,嘲笑着伸出一只手想把他推倒,可下一刻,何忠就发出了杀猪似的叫声,定睛一看,阮敬昭已将要何忠的手反扭在身后,继而单腿灵活地向他两个腿弯子地方踢了一脚,令他不由自主便跪了下去,那厢,憋着一口气的流意已寻来木杖交给阮敬昭。
“你……你想怎么样?”受制于人的何忠,终于心生胆怯:“你既不是正妃,也不是有署理王府之权地妃子,充其量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妃,即便是我有罪,你又有什么资格治我的罪?!”
“大胆,曲妃身为庶妃,乃是府中正经的主子,难道还治不了你一个狗奴才?”一个薄怒的女子声音自阿妩身后传来,回头看去,原来是兰妃,她终于在这要紧关头赶到。
她扶住意欲行礼的阿妩,歉疚万分地道:“无需多礼,都怪我来得晚,让妹妹受这狗奴才的委屈了!”安慰完了阿妩,她再度将目光转向还在那里梗着头的何忠:“凭你今日的言语作为,别说是曲妃,就是府中任何一个主子都能治你的罪。”说到这儿她语气更添几分凌厉:“何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年多来在府中地所作所为,只不过瞧着德妃娘娘和二皇子的面子,殿下和我们都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