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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给你们的东西,你们怎么分,跟二房去商量吧。”何大夫人坐在主位上,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
“好好!我们都先带回去,再跟二哥二嫂分。”何三爷双眼放光地说。何明湘扑在一个装着珠宝的箱子跟前儿头都抬不起来了。
“大嫂,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这就回去。”何二夫人吃力地抱着一个沉重的箱子说。
“回去吧。”何大夫人话落,看到何家三房的三个人转身,眼中一道冷光闪过,手中已经多了两把圆月形的弯刀,不细看的话跟陌杉的凤鸣刀很相似。
就在何家三房的三个人正在兴高采烈地想着发财了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何老三转身就看到何大夫人的刀直接砍上了何三夫人,何三夫人很快倒在了地上,而何明湘还没来得及尖叫,已经死在了何大夫人的刀下,何三爷扔了手中的箱子,还没来得逃跑,也落得了同样的下场。
何大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着双刀上面的血迹,自言自语到:“这武器确实还不错。”
陌杉第二日依旧骑马去了军营,快到中午的时候,吕江却神色焦急地过来找她:“将军,出事了。”
“谁出事了?”陌杉神色微正问道。
“何将军府三房的人在一夜之间都被人暗杀了,主子和下人没有一个幸免。”吕江说。
“哦?”陌杉在想这是谁要帮她出气么?做得也真够绝的,虽然她并不同情那奇葩的一家三口。
“何大夫人报了官,仵作查验过后说,凶手用的凶器是一对圆月弯刀。”吕江看着陌杉说。这才是吕侯爷让吕江立刻过来找陌杉的原因,因为如今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陌杉的武器是一对圆月弯刀,而这样的武器并不常见。尤其是昨日以及前几日陌杉两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何明湘起了冲突,昨日还直接动了手,她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陌杉也没有什么不在场证明,因为她晚上并不在军营,而是在陌将军府,众所周知陌杉武功高强,轻功更是十分了得。
陌杉神色微凝。她昨天的确想过要教训一下何明湘来着,不过也没想过要杀人,而且还没采取任何行动。刚刚还在想是不是谁帮她出气来着,如今看来完全相反,是有人在暗中作祟,想要陷害她……
“你急什么?”陌杉微微一笑看着满头大汗的吕江说。
“爹说现在城里都传开了,说是将军你因为一点小事就灭了何府三房一家人,实在是太过暴虐残忍。”吕江看着陌杉焦急地说,“我们都知道肯定不是将军你做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何府大夫人和何二爷已经进宫面圣去了,这事肯定不能善了了。”
“是啊,当然不能善了。”陌杉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她倒是想看看谁在背后捣鬼。
此时,求见皇上的何大夫人和何二爷已经见到了夜白宇,两人在御书房跪了下来,何大夫人声泪俱下地说:“求皇上为何家做主!”
“做什么主?”夜白宇面无表情地问。
“昨夜三弟一家被残忍地杀害,如今真凶已经很明显了,求皇上还何家一个公道!”何大夫人哭诉着说。
“真凶是谁?”夜白宇依旧面无表情。
“就是陌驸马!”何大夫人大声说,“三弟一家昨日得罪了陌驸马,当晚就遇害,凶手用的还是跟陌驸马一样的武器,不是陌驸马还能是谁?夫君还在边关保家卫国,皇上一定要为何家做主啊!”
“不是她。”夜白宇冷声说。
何大夫人和何二爷没想到皇上竟然来了这么一句,他们说是陌杉,皇上直接斩钉截铁地说不是陌杉,难道他们能开口说皇上是错的吗?皇上不可能有错……
“退下,何家的事情官府自会查明。”夜白宇冷冷地说。
何大夫人和何二爷虽然心有不甘,不过还是很快离开了皇宫。
陌杉回到锦云城之后,感觉百姓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这也无可厚非,灭门之事十分惨烈,陌杉又是当前最主要的嫌疑人。
陌杉和吕江直接去了何将军府,到的时候何大夫人和何二爷都还在宫里没有回来。一路上碰到的下人都低着头不敢看陌杉,陌杉觉得自己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了……
何家三房上上下下近三十个人,没有一个幸免。如今尸体都被仵作查验过了,何三爷夫妇和何明湘的尸体都在棺材里,而下人的尸体都整整齐齐地摆在院子里,每具尸体上面盖着一块布,看起来触目惊心。
“陌驸马,吕世子。”负责此案的刑部官员姓宋,面容坚毅冷肃,看到陌杉和吕江过来,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虽然陌杉如今是最大嫌疑人,不过此案还有诸多疑点,而且陌杉的身份摆在那里,想要动陌杉必须请示夜白宇,否则就是在找死。所以何大夫人和何二爷才急匆匆地进了宫,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宋大人怎么看?”陌杉掀起一块白布,看了一下尸体身上的伤口,很快又盖上了。
“陌驸马昨夜在哪里?”宋平看着陌杉问道。虽然不能动陌杉,不过既然碰上了,问些问题总归是可以的。
“在陌府,我自己的院子里。”陌杉神色淡淡地回答。下手的人并没有任何迟疑,力道也不小,应该是个练家子。
“谁能作证?”宋平问。
“没有人能作证。”陌杉表示昨天有人跟她一起在房间里待了一夜,不过那个是夜国皇帝夜白宇,这个不可说,其他人还真没人能作证,因为她的院子里本就没有下人,而在这些人眼中,她又是个轻功了得的高手,下人就算作证也没有什么说服力。
“何大夫人和何二爷已经进宫了,如果皇上下令陌驸马配合调查的话,还希望陌驸马不要反抗。”宋平看着陌杉说。何家是功勋之家,虽然功勋是何老将军用命换来的,不过也可以荫及儿孙,尤其何家大爷如今还在边关守城。在宋平看来,皇上总归是要给何家一个交代的,而不管凶手是不是陌杉,她都应该配合调查。
“不用皇上下令,本驸马现在就在配合调查。”陌杉神色淡淡地说,“宋大人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问。”
“陌驸马昨日是否跟何家三小姐起了冲突?”既然陌杉这么说了,宋平也就接着问道。
“没错,她挑衅在先,我把她打进了水里,很多人都看到了。”陌杉神色坦然地说。
“陌驸马有没有对何家三房怀恨在心?”宋平接着问,很公式化的问题。
陌杉直接笑了:“宋大人,昨日在苏府的冲突你应该已经知道缘由了,不过是小姑娘之间的争斗而已,你觉得我至于怀恨在心么?”陌杉自己都根本没想过要杀人,怀恨在心?这家人还不够资格让陌杉恨。
宋平看了陌杉一眼,觉得陌杉说的不无道理,昨日在苏相府发生的事情他已经都调查清楚了,而起因正如陌杉所说,是何三小姐挑衅在先,陌杉甚至都没跟何三爷夫妇有过任何正面交锋。
“陌驸马可有什么仇家想要如此陷害你?”宋平看着陌杉问。这个案子之所以陌杉是最大的嫌疑人,是因为凶手用的武器。而最大的疑点同样在此。因为陌杉的武器很有特点,如果她真的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的话,大概是不会用她原本的武器的,这不是傻得让被人怀疑自己么?
“不知道,等着宋大人查清楚告诉本驸马。”陌杉是真的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竟然有人这么设计她。看来暗中一定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陌杉想了想,迄今为止她正面跟人产生过矛盾的也就名医山庄,而穆航就算想要对付她,段数也不会这么低,因为破绽实在不少,宋平刚刚的问题也表明其实他并不觉得陌杉是真凶,只是真凶肯定跟陌杉有某种关系,不然不会费尽心机这么陷害陌杉。
“如果陌驸马想到什么,还请告诉下官一声。”宋平已经看过现场了,尸体也都查过了,这就准备带着人走了。
“陌驸马,你看着满地的尸体就不会觉得愧疚吗?”
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冷肃的声音,陌杉转身就看到了何大夫人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陌杉是第一次见到何府的大夫人,而这个女人对她的敌意也十分明显,似乎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杀害何府三房的凶手。
“本驸马没有做的事情,为何要愧疚?”陌杉看着何大夫人说。
“陌驸马真是有恃无恐,不过人在做天在看,你会遭报应的!”何大夫人看着陌杉冷冷地说。
陌杉不打算理会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直接带着吕江扬长而去。何大夫人看着陌杉的背影,眼中满是恨意……
陌杉回府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叶尧的马车,而叶尧没有进去,就在马车里等着陌杉。
“叶先生有什么事?”陌杉神色淡淡地问。看来叶尧这次不是来找陌毅麻烦的,而是来找她的。
“有些消息想跟陌公子分享。”叶尧微笑着下了马车。
“请进。”陌杉说着已经进了门。
叶尧跟着陌杉进了陌将军府,最后两人坐在了杉园的院子里。
时值深秋,叶尧看着陌杉院子里的几棵高大的杉树,微微一笑说:“难道公主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是因为这几棵树么?”陌杉的名字很简单,作为陌将军府唯一的继承人,她的名字似乎太随意了,因为就是一棵树,没有什么特殊的寓意。
“应该不是因为这几棵,玉函院里有一棵,我娘或许是生我的时候看到了。”陌杉很随意地说。
叶尧微微一愣,然后直接笑了,看着陌杉的目光很是温和:“其实这个名字很不错,你是树,而秦可情的女儿是草。”
“你的联想能力挺丰富的。”陌杉似笑非笑地说。叶尧是在说宁玉给她起名字都比秦可情给陌萱起得好么?她是树,而陌萱是草,叶尧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掩饰对陌萱的鄙夷啊!
“说吧,有什么消息?如果需要买的话那就慢走不送了,我没银子。”陌杉看着叶尧说。叶尧总是神出鬼没的,还总喜欢管陌杉的事情。
“陌公子别忘了,上次给你的消息,你说过欠我一个人情的。”叶尧微笑着提醒陌杉。
“我没忘,你随时可以来讨。”陌杉说。上次夜白宇失踪的时候,是叶尧给陌杉提供了有用的信息,让陌杉去幽冥城寻找夜白宇,陌杉并没有忘记。
“这次的免费,”叶尧微笑着说,“是关于何家的。”
“说。”陌杉言简意赅。叶尧对她从来没有恶意,陌杉很清楚这一点。
“何家的那位大夫人,当年差点嫁给你爹。”叶尧开口,陌杉直接被惊着了。想了想之前在何府碰到的那位大夫人,年纪应该也不大,但是一脸风霜的模样,明显不是陌毅喜欢的类型啊!陌杉从来都不知道,除了秦可情和宁玉之外,还会有别的女人跟陌毅有什么关系。
“何家大夫人姓方,也是将门女,而且是如今吕侯夫人的亲姐姐。她从小爱慕陌毅,不过陌毅喜欢的是秦可情,在秦家出事之后,方家有意跟陌家结亲,你祖父没有同意,因为他选中了你娘。”叶尧神色淡淡地说。当年很多事都是暗中发生的,包括何大夫人暗恋陌毅,方家曾经主动提出要结亲,外人都并不知道。
原本因为昨天的事情,叶尧就打算调查一下何家,而这次有人这么明显地栽赃陌杉,叶尧想查的东西也很快就查到了。
“所以呢?”陌杉问。何大夫人爱慕陌毅?跟现在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所以跟秦可情一样,那个女人会恨你的。”叶尧看着陌杉说。其实他并没有查到何府的惨案凶手是谁,只是这些事情应该让陌杉知道。有时候女人疯狂起来是很可怕的。
“你是说,她爱慕我爹,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然后因为恨我,在府里大开杀戒栽赃到我的身上?”陌杉神色莫名地问。这得多丧心病狂才能干出来?
“我并没有那么说,”叶尧微笑着说,“不过何大夫人自从嫁进何家之后,跟何家三房关系一直都很差,这次她似乎伤心过头了。”何家自从何老将军死了之后,名声一日不如一日,何家大爷镇守边关近十年都没有回过锦云城,按说何家应该受人尊敬才是,可耐不住何家老三这些年在锦云城一个劲儿地作践何家的名声,如果不是这次何大夫人从边关回到锦云城的话,苏府是不可能给何家送请帖的。
陌杉想了想,她见到的那个何大夫人似乎真的极其伤心,双眼红肿明显哭过,跟死的不是丈夫的弟弟而是她自己的丈夫一样。照叶尧所说,再看何家三房之间的关系,何大夫人应该极其不待见何家三房才是,的确是伤心过了头。
“何大夫人会武功?”陌杉问。
“将门女出身,舞刀弄枪肯定都会有一些底子的。”叶尧微微一笑说道。方家也是将门,虽然比不得陌家和何家,不过家风一直都很好,也没传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这并不代表方家子孙个个都是好的。
“叶先生这么关心我,不会也是想当我后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