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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起来也得想办法,我还有工作。”
那属于人体特有的温度和柔软环过凌是流的颈椎,他霍然注意到艾茵一丝不挂的身躯。
“你赶快把衣服穿起来!”
“没关系的啦,反正房间里有空调,不是吗?”
“不是这个问题。”撇过头,凌是流不想让艾茵发现他逐渐泛红的脸庞。
要艾茵遮住身体最大的原因固然是担心他着凉,但另一半的原因却是因为他的裸体会引起他对昨晚的遐思。
“无所谓啦!我以前也说过,我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柔弱。”
的确,因优雅而正式的穿着让外界一直对他有种出尘绝俗又弱不禁风的错觉,但离他最近的凌是流其实晓得包在那贴身燕尾服下的身子,现在虽还有着少年的青涩纤细,却也一天比一天更为成熟壮硕。
“如果我再长大一点,就能抱着你到浴室去了。”在试着想抱起凌是流却做不到时,艾茵这样抱怨着。
虽然只有十六岁,但艾茵的身高已经快要和凌是流一样了;或许是因西方人天生的发育较为良好吧,凌是流记得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时可没这等身材。
“不用抱啦!扶着我就好。”禁不住面红耳赤,他能想像这种画面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有多么的不协调。
“可是你这样能上班吗?”一手拉着凌是流搭过自己肩头的手,艾茵将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腋下紧紧扣住他的身体,用着虽然不算轻松的劲道往房间附设的浴室走去。
光是这种和平时完全相反的情景就够凌是流不好意思了,加上艾茵担忧的随口一问,那不知是羞耻还是无力的感觉让他倏地全身通红。
“你只要带我到浴室让我坐着就好。”
“你不能请假吗?今天不要轮班巡逻!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
进到宽敞得有些离谱的浴室里,艾茵让凌是流坐在随时都注满热水的大型浴缸里,有些惭愧地凝视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点的痕迹。
不用多说,那是昨夜他在他身上留下的激情证据。
红黑色的小印从颈子到胸口都有,光滑深邃的锁骨上尤其明显,然后向下一直延伸到结实的腹部,最后是被热气蒸蒙得模糊的部位……
“找不出理由啊!”可以的话,凌是流也晓得以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休息一天比较妥当,但最大的问题是他想不出一个既合理又不会引人怀疑的借口。
没听见艾茵接话,在流水的哗啦声中,他以为艾茵已离去,转过头来才赫然发觉他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凝望着自己。
“艾茵?”
被他瞪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凌是流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那神情让他忆起昨夜炽热的气息。
顺着他的视线,艾茵像是着迷一般靠了过去,在凌是流有所警觉前给了他一个长达数分钟之久的深吻——
“是流……”沁着香甜如蜜的诱惑之音,艾茵迷蒙而若有所求的绿眸定定地望住凌是流。
知道那神情代表的涵义,一股突如其来的骚动袭向凌是流的腰际。
他自然而然地想起那既痛苦又甜美的感觉,但他清楚现在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
“艾茵,你可以帮我把衣服拿来吗?”他清清喉咙将身子更往水中沉去,“我只要再休息一下就行了。”
“啊?”
一时无法从情欲的魔咒里跳脱出来,艾茵看着凌是流的瞳眸里仍旧饱含欲望。
“我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暂时动不了。”他苦笑了下,等待艾茵自行拉回心神。
“对不起……”知道是自己不懂得手下留情和拿捏分寸,才害得是流变成这样,心中瞬间涌入不忍和忏悔。
向来,都是是流为他服务,想着今天竟然难得有机会可以替是流服务,这种甜蜜感让他轻快地跳了起来,光着身子就要走出浴室。
“艾茵,先披上袍子吧!”凌是流对不明所以回过头的艾茵指指被晾在一旁的浴袍。
听话地抓起微微沾上水气的乳白色袍子,父茵像是深受感动似地凑到他脸庞上亲了下,这才披上衣服走到外头。
半晌,艾茵拿着两人的衣裤走回满是雾气的浴室。
“我可以跟你一起洗吗?”一进门,他迫不及待地问着在浴缸里泡得全身通红的凌是流。
犹带稚气的声音加上撒娇的口吻,一向是最让凌是流无法招架的。
“好吧!”嘴边勾起无可奈何的微笑,他向旁边移动了下,空出一个位置让笑得灿如春花的艾茵跳了进来。
“不过这种话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哦。”凌是流不由得担心地提醒他。
只有两个人时做事可以百无禁忌,说话也能口无遮拦,他怕艾茵一得意忘形就会忘了在外头要小心谨慎。
“嗯!知道啦!”艾茵回答得有点不甘不愿。
在这种思想开放的年代,又身处恋爱风气自由的法国,同性相恋虽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但旁观者对于这类的情侣仍旧给予较为关切注意的态度,加上艾茵又是在世上举足轻重的名人,若是他传出这个绯闻,不用说,他们将来的生活可想而知,必定是永世不得安宁。
没兴趣成为小报竞相报导的题材,也不愿当一般人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所以凌是流一想到这个问题时,立即提醒艾茵。
虽然还算是孩子却也没那么幼稚!艾茵不需凌是流的特别解释也能理解他的想法,对两人之间的事不能坦诚布公虽有些不悦,但是流完全接受他的事实却轻易地盖过这层不满。
是流也爱着他!否则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毫不抵抗地接受这样的关系,这已经不只是疼陪或宠爱就说得过去的,如果不是有比兄弟间的友爱更深刻的情感,是不可能默许他做到这种地步的。
虽然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宿愿在这种情况下实现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可是这个堪称意外的收获让他到现在都还雀跃不已。
这是真的耶!是流也喜欢他……缺乏那么一点现实感,但就和他对是流抱持的感情一样,是流也将他当作心里最重要的存在。
“是流。”靠在自己用所有生命爱着的男人身上,艾茵忽然觉得之前的悲凄简直就像是梦境一样。
“嗯?”在热水的浸泡下,他身上疲惫和疼痛逐渐淡去。
“我喜欢你。”艾茵轻轻地说道。
这是最真诚的告白。
“我知道。”
虽然凌是流怔忡了一秒钟才回答,但被热气和幸福蒸昏头的艾茵压根儿不在意这种芝麻小事。
本来还很害怕在事过境迁后,是流会否认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但看来他是太多虑了。从那愿意和自己紧紧相拥的双臂,艾茵知道就算要自己放弃一切,他都要拼上性命守护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 * *
“对了,这次在芝加哥的演奏会是由莫理堤先生负责赞助的。”他对着一时间搞不懂话题中心为何的孙子道:“在新年的音乐会上,他的侄女对你的印象很深刻,一直说想见见你,怎么样?”自从上回卡斯理千金的事件后,兰德尔侯爵就处心积虑地想再替艾茵找个门当户对的靠山,毕竟在现今这个社会,这种作法是最能保障未来的。
“我已经向巴顿小姐确认过时间表,艾茵少爷在演奏会开演前有整整三天的时间,利用这个空档介绍他们认识似乎刚刚好。”凌是流向兰德尔侯爵报告行程。
艾茵的情绪一下子由天堂跌入谷底,他想破头也不懂为何已跟自己情投意合的是流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
当天晚上,他毫不客气地就将他的愤怒与不安表现出来。
在只有两人独处的总统套房里,他愤怒地扯开自己身上的休闲服,将轻暖的羽毛外衣随手一扔。
“你为什么让我碰?”他恨恨地瞪着替他捡起外套的凌是流,“既然你要那样想、说出那种话的话,为什么不发一言地让我碰?”
凌是流瞥向他的眼神有些心虚,但很快地就移开视线。
看到这种情形,艾茵心中的痛楚和怒气烧得更旺。
“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如果你不是像我爱着你一样爱我,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的让我为所欲为?”低哑的声音里有着和年龄不相衬的沉痛,“因为你是我的保镖兼随侍?还是因为你必须服从我?”说着说着,连艾茵自己也没察觉,两行清泪竟在不知不觉间沾湿了白皙的脸颊。
知道他是多么痛心的向自己这么吼着,但凌是流仍试图说服自己,他的作法并没有错。
“艾茵……”
“说啊!是流,你对我到底抱持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这还用得着问吗?
倘若不是也深深地喜欢着这个老爱对自己撒娇的纤细少年,他会抛弃男人的尊严任他在自己身上做出那种事?
直到艾茵的情绪爆发之前他都没发现自己的心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就像溺爱弟弟的哥哥一样,从未思考过另一种可能性,直到昨天自己和艾茵发生了那样的事为止。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猛然领悟他对他的纵容已不再是兄弟间的友爱可以说得通的。之所以可以忍受艾茵所有的任性骄纵……是因为他也爱上了这个总是只对自己撒娇的少年。
可是这样子就能算皆大欢喜吗?艾茵喜欢他,而他也同样深爱着艾茵,这样真的就够了吗?
在飞往芝加哥的飞机上,和兴高采烈的艾茵相反,他一直若有所思。
对艾茵而言,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才能为他带来幸福?
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这两个中心问题,结论终于在兰德尔侯爵说出那件事时出现。
身为一个小提琴演奏家,要能在世上畅行无阻,强而有力的赞助者绝对是最不可少的一环,兰德尔家虽有着广阔的人脉,但若不找个力量足够的后台,也难以顺顺利利地发展。
“我只是……”他一开口便引起气得七孔冒烟的艾茵的注意力,“认为这么做对你有绝对的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
最愤怒的刹那已经过了,艾茵在冷静中带着怒意回过头,想看看这个应该也是爱着自己的男人准备说出什么样的借口。
“拥有一个强力的后台对你的将来而言是相当重要的,如果你想要一帆风顺的话,这是最方便也最有效的捷径啊!”
瞬间,艾茵了解这个事事都思虑周密的男人在想什么了。那的确是为了他好的想法,然而这种作法却会毁坏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是流,你喜欢我吗?”
从昨夜的正式告白到现在为止,只有他对是流不断地倾吐自己的心情,却从没听过是流回过一句相等的爱语。
他看着凌是流走到自己面前,还在困惑着他要做什么时,自己已被他整个人拥入怀中。那温暖的触感、熟悉的味道,让艾茵的思绪飘回昨夜两人相爱的时刻,内心深处不自觉地燃起焰火。
“我当然爱你,艾茵,所以……”
“幸福!是由我自己决定的。”知道凌是流接下去想说什么,艾茵果断地截去他的自说自话。
“艾茵……”
“你希望我幸福不是吗?那你应该要听听我的意见才是正确的。是流!我这一生只爱你,如果你要我去跟别人结婚的话,我会死给你看!”
孩子气的威胁口吻听起来竟是这般认真,凌是流也清楚自己说为了艾茵着想不过是自我满足的说法,只因为他没办法带给他实质的利益,他才想借由他人之手为他创造幸福。
“对不起。”他抱住艾茵,在他耳边喃喃低语。
知道问题暂获解决让艾茵松了口气,在凌是流坦白对他说着我爱你之前,他好怕他昨晚伸向自己的双手只是一时的迷惑而已。
是流是个会为大处着想的成年男人,而他只是想实现自己想望的孩子,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会为了自己毕生最大且惟一的愿望努力不懈。
“我真的会死给你看的!是流,我不是说说而已。”
宛若要强调自己话中的真实性,艾茵靠在凌是流耳际泫然地重复低喃,像是要将这句话彻彻底底地刻印在两人心中。
* * *
一名三十岁不到的女记者坐在名闻遐迩的小提琴天使艾茵·里胥特·冯·兰德尔面前,这段采访教她禁不住红了脸,因为从头到尾艾茵脸上那抹迷倒千万人的微笑一直没有撤去。
“最后一个问题,根据‘花都杂志’上一期的调查,您的乐迷认为您全身上下最吸引人的部位是那双会摄人心神的眸子,那您最喜欢自己的什么地方?”
心里想着艾茵的回答大半会和调查的如出一辙,因为拥有翡翠般眼瞳的人虽多,但像艾茵这样美得出尘又勾人魂魄的,全世界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头发。”毫不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