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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当然要有几个保镖,但尽可能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打扰两人的谈话,而只有他无论如何都得找机会远离,因为菲莉妲向老爷抱怨!只要有他在,艾茵是绝对不可能分神到她身上去。
感情太好有时也是种麻烦,当兰德尔侯爵这么说,并叹口气要他看准时机回避艾茵时,不知怎地,他的呼吸突然间困难了起来。
前几天还要他尽其所能说服艾茵,今天就要他来个相应不理。
于是借口巡视暂时安全系统的安排,他丢下神色一凛的艾茵,无视他的千呼万唤离开了小阁楼。
搞什么嘛!
见凌是流离开,艾茵怏怏不乐地噘起嘴。
如果只是巡视一下安全警卫的安置的话,在这种小地方应该用不着十五分钟就可以结束的。
漂亮的绿眸无神地瞧着窗外,三不五十地低头瞥看时间,艾茵只能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孩。
似乎不将艾茵的异状看在眼里,菲莉妲热切凝视这个属于世界的音乐天使,想多跟他说说话的冲动让她不在乎他已将不耐烦表达在眼中。
* * *
终于,在忍受菲莉妲的叽叽喳喳将近二十分钟后,艾茵忍无可忍地推开木椅站起身来,丝毫不理睬她因椅子移动发出声响而突然中断的谈话。
“我先失陪一下。”礼貌性地点个头,他甚至没看一眼她。
“你是要去找那位保镖?”菲莉妲出人意料的问。
脸上露出“与你无关”的神情,急着脱身的艾茵为了不多浪费时间而仓促地点了个头。
“不用去了,他暂时不会回来。”
原本转身要走的艾茵,因她的话而顿下脚步。
回头困惑地注视着她,这是他头一回正眼端详她。
“为什么?”
他完全不能理解她话中的涵义,不由得怀疑她说这话的自信从何而来。
“恋兄情结。”淡淡地,菲莉妲唐突地说道。
“什么?”
“我说你有恋兄情结。”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艾茵的疑惑加深,他倒不是那么在乎她这句话中嘲弄的意味,他在意的是她为何能肯定是流的行踪。
“我是问你,为什么你说他暂时不会回来?”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是刻意要让我们两人单独相处才借故避开的。”
“不可能,是流不会这样对我。”艾茵说得振振有辞。
“所以我才说你有恋兄情结嘛!”耸耸肩,菲莉妲胸有成竹地微笑着,“总而言之,我拜托过兰德尔侯爵,请他要那位保镖先生找个适当的时机回避一下,好让我们有机会私底下聊聊而不受打扰。”
她停下来喘口气,以自幼训练出来的优雅动作端起雪白瓷杯,啜了口其中香浓的黑色液体,看看艾茵并没有接话,只是讶异地瞠大双眼望着自己,她又续道:
“因为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谈话,可是你却都不大理我,我已经从兰德尔侯爵那边大概听过你的事了,艾茵,没想到你还有这孩子气的一面呢!”她淡淡地笑了出声,似乎很高兴自己竟然能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过,现在这一点是有些妨碍到我们的互相认识,所以……”
开什么玩笑!
在她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之前,艾茵的一声怒吼很快就截去她的自说自话。
“你——为什么这么多管闲事?”深吸一口满满的气后,他发怒的吼叫声听起来格外震撼有力。
“可是……”
“你凭什么对是流呼来唤去?”
“他只是个保镖而已啊!”
这值得他生那么大的气吗?
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菲莉妲一脸茫然地面对艾茵的怒火。
“你就为了能这样跟我说话而支开是流?”
艾茵一来不满她居然在暗地耍这种手段,更光火凌是流对这事居然一字不提,还听话地顺了这女人的心意。
是流究竟把他当作什么了?他推心置腹地信赖他,可他却联合外人对付他!
他怎么可能看不清这场猴戏有什么内幕?他可不像自己表现在外的那样稚嫩无知,卡斯理在打什么主意他可是一清二楚,而且就算他再迟钝,只要看到菲莉袒露骨的态度,还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人的?
但让他的怒火到达爆发点的并非眼前这个女孩的行径,而是找个借口就溜之大吉的凌是流。
没料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菲莉妲吃了一惊,连忙想安抚他。
“艾茵,你听我说嘛,我们总有一天得结婚的,所以……”所以她才会认为如果对象是能为彼此带来好处的是最上乘的选择,加上自从一个多月前的初次会面后,她就已心仪于他,并对他念念不忘。
只不过在她来得及完成告白前,艾茵已经气得火冒三丈,根本顾不得什么礼仪地打断她的话。
“你给我闭嘴!”
过分!太过分了!为什么是流明明知道这整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不但不出声警示他,还全力配合到这个地步?没错,他比谁都清楚,是流对他的宠爱不过是基于兄弟之情罢了,和他心里所期盼的相去十万八千里,但也不应该因为如此就这么对他吧?
“艾、艾茵?”她怯怯地、不确定地唤着。
从没想过会从这位天使般的少年口中听到这般粗鲁的话,菲莉妲惊吓的程度可想而知。
“告诉你,我对你的想法是丝毫兴趣也没有!更不想被你们的一时兴起玩弄得头昏脑胀!所以你如果还打着什么主意的话!劝你现在立刻就放弃,我可不准备继续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毫不留情地泼了她一头冷水,艾茵迈开充满怒气的步伐大步地朝向楼梯间,丢下诧异得目瞪口呆的菲莉妲。
站在较远处的两位安全人员之一马上紧张地跟在艾茵身后下楼,另一位则克尽职责地留在原位守护着卡斯理千金的安危。
什么嘛!这简直就是欺骗!
和最初温文柔和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驰,从那纤细出尘的外表绝对想像不到艾茵有此激烈性格。
软弱无力地瘫软在木椅加高的椅背上,菲莉妲忽然觉得艾茵并非她理想中的白马王子。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误,却莫名其妙地受了一顿斥责。有些不甘愿,但既然艾茵已经摆明并没有这份心,她再一厢情愿地缠着他不过是自取其辱。
只是,她怎么也搞不懂,惹火艾茵的导火线究竟是什么?
* * *
“你呀!居然把菲莉袒小姐就那样丢下!一个解释或说明也没有!”
在兰德尔宅邸的书房里,兰德尔侯爵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想对他生气,却又明白再怎么愤怒都无济于事,因为被骂的对象正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一副爱理不理闲得发慌的模样。
右耳进、左耳出,艾茵压根儿没将爷爷的苦口婆心和无奈斥责听进去。
无能为力地扫了眼甚至没将视线放在自己方向的孙子,兰德尔侯爵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
“幸亏菲莉妲小姐宽宏大量说她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才算是大事化无。”
说不想计较的当然不会是那位只和艾茵有一岁之差的千金大小姐,在听过自己女儿及几位在场人士的说辞,又接到兰德尔侯爵的致歉因与道歉礼后,卡斯理断然决定还是息事宁人,所以好言劝过女儿后,便传了人带话给兰德尔侯爵。
无论如何,对两方的成年人而言,这像是办家家酒的不和是不可能影响到双方面的交流的。
“艾茵,你不能一直都这样任性而为。”
兰德尔侯爵头痛地瞧了看也不看自己的孙子一眼,对于他的不予理会也只有猛叹息。
从小就只记得要栽培艾茵的音乐天分,却忘了教育为人之道的重要性,现在他为此尝到了苦果。
不过大抵而言,自从凌是流来到这个家后,几乎所有关于艾茵的事只要交给他都能轻易摆平,如今这个如意算盘却似乎是打错了!因为当时凌是流的再三规劝也没有改变艾茵的决定,他说什么就是不肯再回到咖啡馆的阁楼为自己的无礼陪罪,最后事情是在一旁跟随人员的手忙脚乱下才解决的。
“爷爷。”进房后二十分钟,好不容易开了金口,艾茵的语气却比十二月的寒风更加刺骨,“如果你没别的话要说了,那我是否可以先行告退?我还得去做今天的小提琴及乐理练习。”
显然就是没将他的苦口婆心听进耳里,对这个宝贝孙子,兰德尔侯爵已到无计可施的地步。想责骂他!又觉得自己事前瞒骗他卡斯理千金造访的真相相当可鄙,但不发一言地放任他为所欲为也非好办法。
“艾茵。”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的叹气了,兰德尔侯爵的无奈在脸上表露无遗,“没事先告诉你事实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我并没有打算要让这次的安排成奏曲,我只是认为他们既然来访,我们就应尽到地主之谊——”
“爷爷。”出其不意地打断他的话,艾茵依旧是面无表情!“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没其他问题的话,我想去练琴。”
虽然早有觉悟要是让艾茵察觉这次造访的真相,以他的脾气绝对会发作的,只是没想到会这般严重;明明是一触即发的浓厚火药味,他的态度竟能维持风平浪静,这种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更是证明隐藏在他内心的怒火有多炽烈。
以艾茵的个性而言,的确无法接受这种背后运作的事,但能让他气到连四周的空气都宛如要燃烧,原因实在不像只有表面上这样单纯。
话虽这么说,但兰德尔侯爵也想不出第二个能惹毛他的理由。
“艾茵……”又是一个长叹,兰德尔侯爵只有将期望放在凌是流身上,虽说这回他的影响力没发挥作用。“好吧,我不打扰你的练习时间。”
他的首肯让艾茵即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仿佛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会烫伤人似的。
“是流,拜托你了。”他在凌是流随艾茵走出门前悄声地对他道。
急促地颔首致意,凌是流忙不迭地跟在几乎是小跑步的艾茵身后离开书房。
06
“艾茵少爷!”
深远而宽敞的回廊上!身为兰德尔家众多护卫之一的凌是流正着急地呼喊着小主人的名字,盼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点注意力。
可是就像存心跟他作对、与他翻脸似的,艾茵的步伐越跨越大,行走的速度也明显加快。
“艾茵!”
即使是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他还是铁了心的不予回应。
在这随时会有他人经过的公共场合,凌是流还是头一回直接唤他的名;以前不管他怎么耍赖,他就是不肯在两人独处以外的地方这么做。
但比起在这种时刻都还会让他心口发甜的行为,先前他的作为已经重重将他的感情挫得伤痕累累了。
寸步不离地紧跟在艾茵身旁!凌是流用尽办法就是无法让艾茵停下脚步。
事情为何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被艾茵忽略的感觉原来这么难受,他讶异的注意到胸口仿佛罩上一层铁板,让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除了最初见面的那段时间外,艾茵从未对他视若无睹;像这样不论他怎么呼叫,他都不肯回头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然而!眼下并非他分析自己感受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解决。这是他身为兰德尔家……不,身为艾茵的随侍应尽的职责。
“老爷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你着想呀!”
为了我?!
毫无预警地停下步伐,艾茵射向凌是流的目光有着痛恶深绝与痛心疾首两种明白的情绪。
“为了我!?如果是为了我好的话,为什么你们都不先来问问我的意见?随心所欲就替我决定未来还说为我着想?不顾我的想法就在我背后进行一堆有的没的,这算哪一种为了我?”喘了口气,他的眼神转为哀怨,“而且我最气的是,你非但没将实情告诉我,还帮着爷爷想对付我!”
凌是流一时无言以对,艾茵的论点并非全无道理,但身为他人的雇员,服从命令是他惟一能有的反应。
“跟那种只看我外表的女人结婚!你认为我会幸福吗?为什么你们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每次都是你们擅作主张认定我需要什么!”
他的心里好气、好难过,做梦都没想到是流竟然会和爷爷站在同一阵线,更令他难受的是,他始终不发一言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你说说话呀!为什么不开口?”
要他说什么好?
的确,他是不该和兰德尔侯爵一起瞒骗他,但平心而论,他也晓得这对艾茵的将来只能说是有利无害,所以即使从旁协助一事让他有种揪心的感觉,他还是义不容辞地挺身而行。
“我也赞同老爷的作法